“这是一处‘节点’。”

“节点？”

“不错的。”

伊默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才想起自己此刻只存在于瑟提的脑海中，不在意地笑笑，传出一段精神波动。

“物质世界和精神领域都是同样的道理，既然名为‘领域’，自然有其结构，只是平常隐于世间，只有少数人能够隐约察觉。

“如我在物质世界中，便能感受所处空间与灵界的关系，感受两界之间障壁的薄弱，若是障壁厚实，联系疏远，那么我感应起来不但事倍功半，甚至难以借力，反之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节点则是灵界结构上的特殊之处，能够影响方圆各处的界域稳定与灵力走向。我便举几个例子，艾欧尼亚的普雷西典算是一处，那里两界的联系便十分紧密，灵界因其神圣的人文与悠久历史受益，也反哺灵力、使其成为修道圣地；普雷西殿是我见过的一处灵界节点，另一个是守衡圣树……”

“守衡圣树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以稍后再解释，总而言之，节点对于我们来说关系不大，不被人们提及，对于灵界来说却是地位举足轻重，遭到破坏不但灵界受害，若是与物质世界相连还可能殃及那方现实。”

随着瑟提进入洞穴，伊默早有股熟悉之感，前方那块石壁给他的感觉与在普雷西典时的颇为相似。

那时他初至普雷西典，在那里的花园圣所静修，偶有所获，随后精神便与灵界融为一体，感知的辐散范围、精细程度不知被强化了多少，也借此机会寻到了前来普雷西典履约的老法师瑞兹，虽然稍后便退出了那种状态，这段难得的经历也让他得到了不少好处。

“……想必这处村子的长老们也是把它当地图使用，借着这处节点使精神与灵界相融，从此我心即天心，任凭周围灵界有任何变动都逃不过自己的感应。”

放在人类当中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但对于瓦斯塔亚人而言，只是关乎灵界种种神异的些许利用罢了。

只是瑟提原以为这里多多少少藏了什么秘密，此刻听了伊默的解释，不免有几分失望。

“那就是没有宝贝？”

“没有宝贝。”

“白费功夫。”

“话不能这么说，至少你把我带到这里，我也可以像长老们一样打开这幅地图，等到树种经过时我必然有所感应，算是为此事上了一层保险，不也挺好？”

伊默微笑道，若是只把什么神兵利器、天材地宝、传承魔法当成是宝物，那当然是少见的，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瑟提闷闷地点点头，正待说些什么，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侧耳听去，原来是作为环境底音的流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他回过神，才惊觉洞穴的入口处不知何时停着一只红雀，静静地望着他。

当着他的面，红雀逐渐变回人形，形貌昳丽，怕冷般紧紧裹着一层薄毯，不是濂又能是谁？她神色复杂地往着瑟提，犹豫着开口：“你……不好好睡觉，来这里作什么？”

听了这句话，瑟提手心一阵发凉，而脑海中的伊默只是丢下一句“她不会发现我的”便销声匿迹，只留下他一人面对眼前这处境。

瑟提暗骂一声，却不敢与濂那双掩藏着情绪的眸子对上，不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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