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今日不同以往

长夜终将过去。

当第一缕晨光洒满长生县,县民们迫不及待爬起来,纷纷走上街头,议论起昨夜桐花弄的事,

“诶你昨晚上听说了么,县里死了人、是因为新开的乾坤医馆!就是里头的那个大夫害死的!”

“是杨大夫吧,他的事不都传遍咱们县了么,这就是个祸害,大家都说咱们县不安宁、都是因为他。”

“害,你们才知道啊,昨晚上不都闹到杨大夫家门口去了么,我听说差点就被人拖走烧死了!诶你们说说,县里死了人真是杨大夫害的么,我咋觉得这杨大夫没那么大本事啊……”

“嘁,肯定是他,要不然昨晚福安会和衙门就不会去了桐花弄后又走了,我还去看了,个个举着火把,要把他全家烧死呢……不过不知道为啥,昨晚也瞧着有起火的迹象啊,莫不是那杨大夫真会妖术、带着一家逃走了?”

……

一时间,街头巷尾全都在议论杨乾的事,大多数人脸上带着痛恨与唏嘘。

这时,有人匆忙跑到街上,大喊一声,

“不好了,昨晚上、昨晚上又死了三十多个人,全停在义庄里呢。”

霎时间,一片哗然。

这下,原本还摇摆不定的县民,也坚定认为杨乾是个祸害。

可就在这时,整齐划一的小跑声从人群后头传来。

一道威严怒喝声也随之压下县民们的议论,

“驻北军在此,休要胡乱编排是非!若再故意散播谣言者,杀之!”

众人齐刷刷看去,纷纷愣在原地。

只见一群身穿锁子甲的兵从街道另一头涌来,不过几息、官兵散开,将在场所有人团团围住。

县民们傻眼了,窃窃私语起来,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官兵,昨天县里还没有啊?而且,听他这话、像是来帮杨大夫的。”

“哟,你们昨晚肯定没去桐花弄吧,我就去瞅了眼,刚好看见这群官兵冲进去,我听说啊,是驻北军来的,特地来救杨大夫的!”

“好家伙,这杨大夫看来是真不简单啊,一个从村里来的赤脚大夫,怎么就和驻北军搭上关系了?莫不是他在驻北军里有人?”

“喂,快别说了!打头的军爷瞧着咱们呢!”

众人正议论着,就感觉一道锐利目光落下,有人后背一凉,瞧着那年轻军爷面色不悦看过来,赶忙出声提醒。

许是羊蛋儿的气势太过于强悍,一时间,在场的窃窃私语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待大街上鸦雀无声后,羊蛋儿才把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冷淡开口,

“长生县遭遇大难一事,驻北军已经知道了,你们也别都什么事听风就是雨,

不光是长生县,其他县也都遭遇了和长生县一样的事,

驻北军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着手调查了。

你们都好好找回自己的脑子,县里的事怎么可能会是杨大夫干的?

这分明是有外敌蓄意谋害泰安子民!”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茫然与不可置信,

“什么?这事儿不是羲和神女的惩罚么?不是因为杨大夫得罪了羲和神女吗?我们一开始都理解错了?”

“不可能吧,咱们长生县也不在边境啊,这咋可能是外敌?再说了,就算这事儿是真的,那不得怪驻北军么,边境都守不好、还让外敌深入泰安……”

“我也觉得不大可能,这莫不是驻北军和杨乾想出来的、转嫁杨乾罪名的方法吧,我可先说好了,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们长生县太平了那么多年,这杨乾一进长生县、长生县就不得安宁,不是他触怒了羲和神女还能是因为什么?”

见县民们又吵嚷起来,羊蛋儿拔出腰间佩剑,冲着一旁马棚柱子劈砍而去。

就听一阵“噼啪”巨响,柱子拦腰砍断、马棚轰然倒塌!

县民们哪里接触过这等杀气十足的官兵,顿时吓得噤声、隔得近的,脸都白了。

羊蛋儿很满意他们闭上了嘴,他将佩剑重新插回腰间,双手抱臂冷笑一声,

“我管你们怎么想,我不是来征求你们意见的,我是来告知你们的。

从现在起,长生县由驻北军接管,县里所有人,我给你们一天时间,全部去衙门检查身体,

查出重症病人和不配合的病人,全部拉到县外山上,关押起来!

县内剩余的人,轻症者全都待在家里,未痊愈前,不得擅自出门,

未被感染者,暂时收编,驻北军会安排你们工作,

若有不服、反抗、闹事者,当场斩杀!”

羊蛋儿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可没有杨乾那般好脾气,铁腕手段安排完,他拿带着杀气的目光、扫视过在场所有人,

“若有异议,现在提出,若没有,现在行动起来!”

今天清早,羊蛋儿就去找杨乾了,杨乾给他安排了许多活。

又是交代官兵集中衙门、来给县民检查身体,根据疱疹和黑色硬块来分辨轻症重症。

又是抽调一部分官兵去县外,圈出一大块隔离区。

最后,还给了羊蛋儿一个配方,说是调配什么消毒水的,让人务必每天早晚在县里进行喷洒消毒。

羊蛋儿被这一连串的活儿砸得头晕目眩,好在杨乾建议他把县里能用的人都用上,他这才一大早就来堵县民。

羊蛋儿又环顾一圈,见无人说话,他面露满意,缓缓点头,

“既然没有人想说话,那就赶紧行动……”

然,他话音还未落,一道阴沉的声音自人群外围传来,

“我有异议!”

羊蛋儿声音一顿,抬眼看去。

就见人群外围,站了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看身形、年纪不大,和杨大夫有些相似。

羊蛋儿一挑眉,嗤笑道,

“你哪位,有什么资格来跟我叫嚣?”

人群里,似乎有人认出来人,惊讶叫出声,

“哎呦,这不是杨师爷么,杨师爷这是咋了,大白天的包得严严实实,莫不是病了?”

“杨师爷,你可得替我们大家伙做主啊,咱们县里不是一直都是衙门说的算么,怎么就轮到这外来的官兵啦?”

“是啊是啊,杨师爷你可得替我们说说话!这群官兵太过分了,还想强压着我们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