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是他弄巧成拙了

“怎么了?”

孟忘枢回头询问。

苏天心没说话,只是下巴示意了一下登记的本子。

上面的字迹十分熟悉,孟忘枢一眼看到,没有再问,就拉着苏天心的手,也往里走去。

赵府今日来的人非常的多,宝物就摆放在前院里的空地上,四周都架了铁链。

手臂粗大的铁链,将其保护在中央,而且周围还有家丁看守着,仗势很大。

前去观赏的人,都只能站在外围,遥遥的望着。

“让一让,让一让。”

苏天心扶着孟忘枢,好不容易从人群外围挤了进去。

“就是那东西?”

赵家传闻的宝物,是一块大概婴儿大小的石头。

一面是凹凸不平的石头表层,另外一面是光滑的镜面。

而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镜面中还散发着五彩的光辉,里面还似有什么东西在动弹,远远望着,还真的像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怪不得会有那些传闻,赵烁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个东西的?”苏天心在孟忘枢耳边低语道,“若赵老太太的坟前有这么个东西,早就被人偷了吧?还会等到现在?”

“据说是被埋在土里的,他跪拜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然后挖出来的。”

“这种说辞,也就是对外说说的吧?”

苏天心完全不信,她隐约觉得可能与前两天温曜寻她一事有些关系,但此处并未看到温曜和君泷,她也不能妄下结论。

“他们在那边。”

孟忘枢拄着拐杖,手指朝某个方向动了动,提醒道。

苏天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伪装成一对主仆的孟沥就站在他们的斜对面。

他面无表情,秦玉则在他身侧,用手捂着嘴,低语着什么。

他轻微的一点头,算是应了。

然后便注意到了苏天心的目光,眼睛一扫,利索的往这边望来。

苏天心立刻收回眼神,躲在众人的围观中。

一直到头顶上他锐利的视线离开后,她才敢稍微松口气。

自那日,他们撕破脸闹僵后,孟沥已经不再有所遮掩了。

她稍稍往孟忘枢身边靠去,低声说,“要不,我们私下去问问温曜,他和赵烁认识,许是可以探听些什么来。这石头,若不靠近,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孟忘枢点头,“也好。”

他们达成共识,还没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响动。

围观的人群纷纷朝着两侧分开,苏天心也忙拉了孟忘枢一把,退到了边上,让从大门口冲进来的一个醉汉,冲了过去。

醉汉一路横冲直撞,一直冲到石头边上,还没靠近,就被家丁给拦住了。

“什么人,出去。要看宝物,只能在外围,天降神物,岂是你这种人可以随意碰触的。退后,退出去。”

家丁很凶,手里的棍子对准了醉汉,看架势还真的像是练过的。

“你、你知道是我谁吗?敢这样对我?”

醉汉打了个酒嗝,手握着酒瓶一招就把身后侧的一个家丁给甩飞了出去。

“老子告诉你,今日老子就要亲手摸一摸着宝物,看看到底是真的宝贝还是噱头来骗人的。”

众人都被他这么一招,给吓到了,偏生他还是个脚步不稳,说一句话,要打好几个酒嗝的人。

“若非练家子,不会有这水准。”苏天心拉了拉孟忘枢的手臂,问,“我们是走,还是留?”

“先看看再说。”

孟忘枢选择留下,苏天心也没有拒绝,站在人群中,她看到有家丁往后院跑去,应该是去找赵烁的。

其余人还在醉汉周围,紧盯着。

剩下的,都围在石头周围。

“是不是想打架?想打架就来呀!”

醉汉冲家丁勾了勾手指,挑衅很足。

“快打完了,老子还要好好的看看这东西。万一真的从里面走出来个仙人,那老子岂不是会爽死了,哈哈……”

他眼露猥琐,继而一眯,右脚朝前跨出一步。

家丁们只看到他一动,还未出手,就被打倒在地,瞬间,就只剩下围在石头周围的四个家丁。

“不准靠近宝物,立刻离开。”

“小罗罗,还敢管老子?”

醉汉仰头灌了几口酒,用手背一抹,甩掉了酒瓶。

酒瓶落地,碎屑与酒水一同被溅起,有那么一小块碎屑飞起划过了站在周围观看的秦玉脸上。

她吃痛皱眉,手指摸了摸脸,便碰到了血。

“该死。他——”

她身形微动,却被孟沥一手拦住。

“擦擦。”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锦帕,头也不回的递给她。

秦玉微愣,伸手接过锦帕捂上脸受伤的地方,眼睛却不带善意的盯着那名醉汉,然后咬紧了嘴唇,眯起眼的眼中,带着浓烈的不爽。

苏天心将她的神情全都看在眼中,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继续看着那名醉汉。

前去叫赵烁的人迟迟不回来,赵烁也迟迟不出现,醉汉又打飞了一个家丁,剩下的几个家丁,看着他出手狠绝,不留情面,也生了惧意。

其中一个大叫一声,就丢了棍子跑了。

剩下的两个,还没动,就被醉汉一手一个,给撂倒了。

如此,石头面前,已无人守护。

“哈哈,这东西可是老子的了。”

醉汉大笑一声,声音爽朗,眼睛发光,大步走向石头。

周围观看的人不在少数,却始终没有一个出来阻止的。

因为人都有好奇心,赵家设定了这样的规矩,远距离的观赏,怎能如意?

突然有人打破了这规矩,就算是心怀不轨,对看客来说,也是无伤大雅的。

人人都伸长脖子,睁大眼睛,想看一看,那宝物到底是什么。

“这个就是块石头?”醉汉摸着下巴,绕着石头走了一圈,自言自语的说,“不像呀!这个怎么还会发光?”

他伸手碰了碰镜面,手移开的时候,那五彩的光辉似是缠绕在他的手上,让他的手,尤其是衣袖口,也染上了光辉的笼罩。

“天,真的是宝物呀!你看那光,都可以沾染在身上。”

突然有人这么说了一句,顿时,人群中,喧哗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来了,何不过去摸一摸,也沾沾这吉祥的光辉。”

“对呀,都去看看,走走。”

……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纷纷朝院子中央走去。

醉汉也不阻挠,东看看西摸摸的。

“我们也去吗?”

“去。”孟忘枢说,“既然都这样了,就去看看。”

他用拐杖戳了戳地,苏天心立刻会意,扶着他的手不紧不慢地跟在人群背后。

眼睛却一直都注意着孟沥和秦玉那边。

只见两人挨近石头后,并未碰触,而是绕了一圈,秦玉便拉了孟沥一把。

两人站在石头后面交流了几句,然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在背面。”

苏天心立刻就猜到他们发现了什么,待他们走出前院后,就松开孟忘枢的手,快步走到了石头的背面。

“赵公子来了,赵公子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些纷纷造次上前观看的人,都是一愣。

然后便看到赵烁在家丁的带领下,走到了前院。

“都在做什么?”

他一声呵斥,人人都停了手,往后退去。

苏天心眼尖,立刻回到孟忘枢身边,低声道,“那个醉汉不见了。秦玉与孟沥也已经离开了。”

“嗯。”孟忘枢并不觉得奇怪,他站在原地,静静地问,“后面可有什么?”

“远着看不出来,但近着可以看到,石头的后背处,有一把钥匙形状的凹陷。像是被人刻意刻上去的——糟了!”

她说到这里,大喊一句糟了,神情更是严肃到了极点,想也未想的的拉着孟忘枢的手,就要往赵府外头走去。

“怎么了?”

孟忘枢见她面色紧张,脚步匆匆,一边跟着出去一边不着痕迹的询问。

“赵家一向安静,突然弄了这么一块石头,说成宝物,大肆宣扬,所以孟沥和秦玉才会来此。但他们在石头背面,看到了那个记号,肯定会回去告知太尉。太尉对赵太傅手中的钥匙势在必得,必然不会让过任何一个机会,最迟今晚,定会去赵老太太的坟墓寻找。”

“这是自然。”孟忘枢几乎是被她拖着走的,两人一路出了赵府,直奔自己的马车,“可你急什么?”

“因为、因为——”苏天心一跺脚,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跟着他们后,便弯下腰,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另一把钥匙,就在赵老太太的墓地。”

孟忘枢一震,“你确定?”

“错不了。”

苏天心走到马车前,率先上去,然后回身去拉孟忘枢。

虽然她心中急切,但既然伪装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

孟忘枢问,将手递给她。

“这个,我不能说。”

苏天心握着他的手,将人拉了上来。

这事,她还真的没办法说,只能掀开帘子进去,算作回避不谈。

怎知一转身,她就愣住了。

不大的马车里,此刻正坐着一个人,规规矩矩的坐姿,一看便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

孟忘枢见她微愣,左手紧握着她的手,将人往身后一拉,掀开车帘,然后眉头一蹙。

他二话没说,放下车帘,拉着苏天心坐了进去。

“看完了?”

温曜放下手中把玩的一个物件,冲他们二人,露出一个十分温润儒雅的微笑。

苏天心看了眼他所把玩的物件,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珠子,珠子的光泽度不错,应该是个贵重的东西。

她坐在孟忘枢身边,这一次,选择了闭嘴。

孟忘枢将拐杖放在一边,然后活动了一下身子,整个人从矮小的老妪,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看完了,东西做的不错。”

他从嘴巴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声音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但这次,你们弄巧成拙了。”

“什么意思?”

温曜见他无往日见面时的不正经态度,虽看不出原本的容颜,但声音充满了严肃,便也心中一凛,感觉到了不对劲。

“是因为那个醉汉?”

“你刚才就在那?”

苏天心讶异,她也吐出了嘴巴里的东西,而且一直微眯着的眼睛,也长大了,乌黑闪亮。

孟忘枢说,“能帮助赵烁出谋划策的,也就只有他寻求帮助的温曜了。”

“的确如此。”温曜很显然的接受这份夸赞,“但这并非我的主意,都归功于那日苏小姐的一番话。既然太尉迟迟不动,就只有让他着急着自己露出马尾。”

“可你们怎么会选择在赵老太太的坟地。”苏天心语气急切,她一边说着,一边对外面赶马车的车夫,说,“往城西墓地方向去。”

车夫是孟忘枢手底下的人,所以信得过。

马车启动,温曜看着苏天心那张布满紧张的脸,有所不明。

“我本意是要太尉着急,怎么变成你着急了?”

“你们从任何地方得到那石头,都没关系,但偏偏不能是赵老太太的墓地。”

“为何?”

“因为——”她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不能说,“反正去了就知道了。我们一定要快,必须要赶在太尉之前,否则就麻烦了。”

她眉头紧皱,语速之快,双手十指搅在一起,每一处动作都透露着她的紧张与担忧。

让温曜有一种错觉,似乎这场布局,真的错了?

他疑惑的将目光移向孟忘枢,孟忘枢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温曜便也不问,马车一路前行,路过城西的一家铁铺的时候,苏天心叫停了马车,然后下去买了几把铲子上来。

“继续走,快一点。”

车夫继续往城西墓地赶去。

温曜则看着她买的铲子,半开玩笑的说,“你买这个,该不会是要去挖坟吧!”

哪只苏天心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我就是要去挖坟。挖赵老太太的坟。”

“但这是大白天呀!万一被看到了。”

“不顾得了这么多了。”苏天心打断他的话,眉头皱的更紧,“许是一切都是天意,我本不欲去碰,因为那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但如今已经不再是了。”

她言闭,不再开口,眼睛却一直看着外头,待马车一道墓地前,她就拿着铲子跳了下去。

“你在这里守着,把马车隐藏一下,别被发现了。若有陌生人靠近,立刻通知。”

苏天心跳下马车就直接走了,孟忘枢却不忘对车夫吩咐,然后才与一脸狐疑的温曜,往墓地里面走去。

“她到底是怎么了?这么紧张,该不会赵太傅的那把钥匙,就在他母亲的墓里吧?”

温曜这话也是半开玩笑的说的,因为正常人谁会把这样重要且崇高的东西,放在那样的地方?

孟忘枢仍旧是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但眼神已经充分的肯定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你确定是真的?”

“是。”

孟忘枢一字再度肯定,温曜则面色立刻就变了。

“怪不得她说我弄巧成拙。”他单手扶额,看着前方纤瘦的身影,已经找到了赵老太太的坟墓,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挖铲起来,“这次的确是我选错了地。若非你们今日也去了赵家,怕是我连后悔的资格都没了。”

孟忘枢在赵老太太的坟墓前站停了步伐,然后捡起地上的一把铲子,塞到他的手里。

很慎重的说,“要赎罪,就快点挖,卖力一些。我家天心儿,毕竟是个女孩子,你说对吗?”

温曜一直都知道这个人很护犊,而且只护自己的徒弟,今日一见,果然是真的。

“好好。”

他叹了口气,握着铲子,就开始干活。

赵老太太的坟墓,已经年老失修,三人没花多少时间,就挖开了。

然后撬开了棺材。

一股十分难闻的腐烂与木头的气息,钻入鼻子里。

苏天心刚皱眉,就有一只手,给她捂住了鼻子。

她转眼一看,然后笑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先把东西取了,我们得立刻走。”

“好。”

她拉开他的手,屏住呼吸,然后跳下了棺材内,在一堆破烂的衣服以及白骨当中,并没有胡乱的寻找。

而是精准的掰开了赵老太太的牙齿,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布包裹的细小之物。

她打开一看,确认了里面的东西,就放进了怀中。

孟忘枢见状,立刻将人给抱了上来,离得棺材远远的,对温曜说,“还杵着做什么?盖棺。”

温曜这才有所反应,“哦”了一声后,就把棺材给盖上了。

然后便是重新填土。

待做完这些后,温曜浑身都是汗。

他用铲子戳在地里,看着站在一边,没有继续动手的两人,气喘吁吁的说,“我说你们俩——”

“好了的话,就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孟忘枢说完,就拉着苏天心离开。

“喂,喂——”

温曜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口,似有气也有笑,然后任命的将他们带来的东西全部收好,又站在墓碑前,对赵老太太说了几句话,才转身离开。

待上了马车,远离墓地后,他才疲乏的问苏天心。

“你怎么会知道钥匙在她的嘴巴里?”

苏天心掀开车窗帘子,确认外头没有任何人跟随后,才淡淡的撒谎道,“是赵太傅告诉我的。”

“你骗孩子呢?”温曜压根就不信,“谁不知道赵太傅嘴巴严密的很?若他真能告诉你,也有可能会告诉太尉。”

这话苏天心没有反驳,因为事实的确这样。

她从怀中拿出黑布,打开后露出了里面一把仅有拇指大小,小指粗细的钥匙。

钥匙通体漆黑,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奇特之处。

“就是这把钥匙吗?”温曜从她掌心里拿过,仔细的在眼前看了看,“这钥匙不像是成对的品种,你确定是这把钥匙没错?”

“你看钥匙杆的末端的凹槽。”苏天心指着那钥匙解释道,“另一把钥匙,这个地方是凸起。当两把钥匙合在一起,末端周围就会弹出机关。这个才是开启那个机关最主要的地方。所以就算太尉可以去伪造另外一把钥匙,但假的还是假的,两把钥匙合在一起,没有变化,注定没有任何用途。”

“京都城防图的机关,一直都是每一任君王独知的秘密,我猜就算是赵太傅,也不会知道这里面的机关所在,你又是如何知道这般详细的?”

温曜越发觉得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很多她不该知道的事,她却都知道。

“我不能说。”苏天心还是那句话,她把钥匙拿了回来,放在黑色的包布上,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只担心,这个要放在何处才最妥当。”

“这东西虽说很重要,却是个祸害。”温曜摸着下巴,眼盯着钥匙说,“所以不能放在自己身边。”

苏天心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知道羿宣和太尉都想要得到京都城防图之后,便一直没有去取钥匙。

可现在,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他们今日去挖坟,一旦太尉派人去坟墓,肯定会发现有人抢先了一步,然后会大肆排查是谁做的。

所以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太尉发现之前,把钥匙藏在一个谁也不会知道的地方。

“给我吧!”

从上了马车后,就一声不吭的孟忘枢,突然开了口,然后拿过了她手里的钥匙,将包布一点点的包好。

“师父,你要把钥匙放在何处?”

孟忘枢看了她一眼,将钥匙收进怀中,学着她刚才的语气,说,“我不能说。”

苏天心吃瘪,就晓得他是故意的。

温曜看着两人中无息的交流,没有继续回答,当马车到城门的时候,温曜就提出要先离开。

但却被孟忘枢叫住了。

“温曜,你最好和赵烁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温曜面露疑惑,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可他似是还有些不甘心的问,“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有。但赵家便从此要消失了。”

孟忘枢把话放出,温曜抿了抿嘴,然后才点头,“我知道了。”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走了。

苏天心在马车里看着他的背影,说,“他寻我帮忙,就是想要救回赵太傅。我们就不能帮一帮?”

“今日之后,太尉肯定会怀疑,他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你我,所以赵太傅一事上,只有放弃。”

当钥匙出现后,太尉为了验证真假,肯定会透露给赵太傅。

赵太傅若是知道藏匿地方被发现,就会露出破绽。

如此一来,留着他,顶多也是对赵家的威胁。

若赵家可以放弃赵太傅,那么或许还可以躲过一劫。

温曜是个明白人,所以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准备把钥匙放在何处?”

苏天心还是不死心的问。

“齐羽后日就会迎娶安如是了吧!”

此言一出,苏天心大吃一惊,“你要把钥匙放在聘礼之中?这样一来,安家不就危险了?”

“安家气数已尽。”

孟忘枢一把拉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英俊的容颜,乌黑的眼睛,深邃如渊,散发着深深地寒意。

“这是早晚的事。而你,别再掺和。”

苏天心眨了眨眼,低下头,然后乖乖的答应了。

桃侦轩 说:

就快要到天心及笄~(≧▽≦)/~啦啦啦,兴不兴奋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