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再次的羞辱

赵烁没有去理会叫“且慢”的人,他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最后亲自动手,一直到所有的钉子全部钉满了棺材,他才大松了一口气。

但苏天心却在那人开口的时候,就皱起了眉。

这个声音,她即便不看,也知道是谁。

只是她有些惊讶,为何这个时候,他会来此。

是来看她闹事,还是专门来盯着的?

苏天心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赵烁那边已经尘埃落定,然后才转身往后看去。

孟沥一声“且慢”后,并没有阻止钉棺,步伐不紧不慢地走进灵堂的院子,站在了苏天心的身后。

他低眉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而是面向了赵烁。

赵烁待钉子全部钉完后,才看到那人是孟沥,额头好不容易挥去的冷汗,再度浮了上来。

他脚步匆匆的走出灵堂,对孟沥行了一礼。

“不知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见谅。”

“本王来此,是想祭拜一下赵太傅,毕竟他也算是我的恩师。你却如此急着合棺,是何原因?”

赵烁只知道苏天心会上门闹事,怎知她什么也没做,现在却换了孟沥来兴师问罪?

难道太尉的义女传递的消息,孟沥是不知道的?

赵烁心中想着,为了撇清嫌疑,对孟沥拱了拱手,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哪只孟沥仍旧站在原地,对他明显的有话要说,完全不当一回事。

“有事,直接说便是。天心乃我未婚妻,不需遮遮掩掩。”

“是。”

赵烁只得答应,然后随意扯谎道。

“王爷是这样的,您来的时候吉时已到。家父生前最讨厌的便是不守时,所以此时不敢耽搁。希望王爷可以看到家父死的不明不白的份上,原谅烁此番行为,也让家父早些入土为安。”

“你是说赵太傅死的不明不白?”

苏天心突然开口询问。

她顺了秦玉的话,本尊来此,不过是想看看太尉到底打什么主意。

但现在孟沥突然出现,她也不好什么都不问,这样会显得知道他们的计划一样。

所以这话,不过是接着赵烁自己挖的坑,询问罢了。

赵烁一愣,心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但他也早就做足了准备,所以并不慌乱,一本正经的回答。

“苏小姐,家父自除夕夜就被歹人掳走,到处寻不得,此番归来,却是阴阳相隔,除却死因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凶手。怎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既然如此,你一不报官,二不去找凶手,寻线索,却急着将赵太傅下葬,又是何因?”苏天心慢慢的说道,语气却十分的犀利,“如此,落在外人眼中,还以为你是为了掩饰赵太傅的真正死因。”

“胡言乱语!”赵烁被这么一激,声音陡然高了上去,“他乃我生父,血肉至亲,我身为其唯一的血脉,怎能对他做出此等之事!”

“我不过是说出了局外人的猜疑,并非说这便是事实。赵公子,不必激动。”

赵烁脸色一白,横在腰间的一只手指,在细微的握紧。

苏天心见状,莞尔笑了。

她说,“赵公子,赵太傅一事,颇为诡异。一人失踪,怎可能苦寻两月多未有踪影?我觉得赵公子,还是报官为妙。毕竟赵太傅可是当朝元老,死的冤屈,以赵太傅的脾性,活着都未必能接受,死了岂不是更无法安息?”

“天心说的有理。”孟沥在赵烁没有开口之前,率先说道,“此事我也觉得蹊跷,所以今日才特意前来,赵公子理应报官京都府衙,若京都府衙没有办法受理,本王可以为你递书,求大理寺帮忙。此事,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

就连孟沥都这么说了,赵烁也只能退后一步。

“是,赵烁一定去报官。多谢王爷与苏小姐的好心,家父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赵烁说,“但今日,家父已经合棺,若就此停下,是对家父之大不敬。”

“我觉得还是——”

苏天心看了孟沥一眼,眨眼便说,但她语速并不快,因为她笃定,孟沥肯定会阻止她。

果不其然,孟沥在她开口后,就伸手按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话。

然后他对赵烁说,“今日是赵太傅出殡之日,我们并不会打断,还请继续。”

他说完就拉着苏天心侧到了一边。

赵烁见状,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薄汗。

“来人,起棺,上路。”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人到位,开始浩浩荡荡的走出了赵府大门。

待棺材也一并出去后,苏天心才装作不悦的拍开孟沥的手,皱着眉说。

“你为何要阻止我?赵太傅显然是被人害死的,他这两个月来不知去了何处,如今好不容易出现,身上肯定留有线索,要抓大鱼,即便是尸体,也可顺藤摸瓜。”

“我知你想通过赵太傅寻找到真正要得到京都城防图之人,去救皇叔。但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今日若是强行阻止,要求开棺验尸,赵烁必然不会放过你,一旦告到御前,你可有想过你爹?”

苏天心一怔,强硬的面色,也在那一刻有所怔松,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不语。

孟沥见状,抬手用拇指按住她被咬住的嘴唇,想要她松开嘴唇。

可苏天心牙齿是松开了,却狠狠地咬住了孟沥的手指。

直将他的手指给咬破了,任由鲜血流露在嘴巴里。

“这下消气了?”

苏天心冷哼一声,松开牙齿,将那口血连着唾沫吐在了地上。

“孟沥,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救出我师父的。”

她说完扭头就走,雨耘对孟沥福了福身,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孟沥看着手指上的破口,忽而笑了,看着那道即将跑远的背影,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一句话,成功的让跑到门口的苏天心停下了脚步。

她刚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给孟沥看的。

但现在的反应,却是很真实的。

她停在原地,回头望向孟沥。

“你说话当真?”

孟沥缓步上前,走到她跟前,指了指自己的脸,说,“你亲我一下,我便待你去。”

此言一出,就连低眉顺眼的雨耘都是一震的抬起了头。

苏天心眼中却没有任何的不悦,她只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说,“这里乃赵府,赵太傅才出殡,你就要我在此地亲你,若被人瞧见了,你的良好名誉,会受损。”

她言下之意,便是拒绝。

但孟沥也没有生气,而是主动牵起她的手,紧握在掌心里,不容她半点反抗。

“那就换个地方。”

他拉着人大步往门口自己的马车走去。

雨耘跟在身后,想要跟上去,孟沥停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意思很明确。

苏天心见状,说,“雨耘,你先回去,我没事的。”

雨耘眼中担忧,却也不没有办法去忤逆,只能福了福身,往苏府的马车走去。

苏天心这才跟着孟沥的身后上了马车。

不过临进去之前,她回头看了眼赵府大门,温曜从里面出来,正看着她。

她对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手掀开车帘的时候,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的马车,温曜见状,缓缓点头。

她这才钻了进去。

孟沥的马车十分宽敞,里面还架着一个矮几,上头有刚煮好的热水,水入茶叶中,撩起阵阵香气。

更有精致的点心,摆放在两侧。

“你一定没吃早膳。这些先垫一垫,等下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天心看了一眼,今日起的早,的确什么都没来得及吃,此刻也是有些饥饿。

她从不亏待自己,即便得知师父有难,她也是每顿都吃。

因为她坚信,自己不能倒下。

“好吃吗?”

苏天心点头,孟沥端起一杯茶,放在手边吹了吹,然后递给她,“小心烫。”

如此举动,一如他们之前的相处。

那时候的苏天心,很粘孟沥,两人又是青梅竹马,还在同一个学院学习。

时常的朝夕相处,这才生了情感。

但若这份情感之中,不掺杂任何的阴谋,其实嫁给孟沥,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上一世的死前,她才明白了一切。

这份打击,并不算小。

所以今朝再现,她看到的,只有他深情下的阴谋,而再无其他。

只有孟忘枢不同。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此生,在她心中,孟忘枢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他不似孟沥一般的无尽宠溺她,他会教导她所学所懂,会对付每一个对她不好之人,会给她留下最好的后路。

一想起孟忘枢,她的心中,便是一紧,嚼在嘴巴里的甜美糕点,便成了苦涩。

“怎么不吃了?”

孟沥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将她眉眼下的思绪都看在眼中,所以一看她略微停顿的动作,便知她又想到了什么事,才没了食欲。

“你带我去看师父。”

她放下糕点,只是握着左手的那杯热茶,让热水的温度,透过杯壁,到达掌心,然后疏散着心中的寒冷。

孟沥闻言,莞尔笑了,“你这是迫不及待的要亲我了?”

他端起面前的热茶,放在唇前吹了吹,满脸笑意。

“你知道我不会。”

“对。但是——”他端起茶杯,靠近嘴唇,唇瓣紧贴着杯沿,缓缓地说,“你会心甘情愿的让我亲你。”

苏天心想也没想的就拒绝道,“绝无可能。”

“别这么快拒绝。”孟沥说,“父皇今日已经将此事,全部交给我处理,你若不顺着我,我想让皇叔何时定罪,他便何时定罪。偷取京都城防图是死罪,不管是谁,都会被立即砍头。”

他说到这里,才慢慢的贴着杯沿,喝了一口茶。

“你若想看他早一些死,我明日便可让他定罪。你若听话一些,那么拖上几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孟沥,你若敢对他有半点不好,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很期待。”他放下茶杯,面上并无任何改变,“生前可以让你恨我,永远记住我,死后还可以让你缠着我。所以你生你死,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差别。而且你若死了,我也会要求父皇成全我与你结缔冥婚。不管如何,我都会是你唯一的夫君。”

“你如此执着于我,还不是为了苏家的族长之位!”苏天心上一世是不明白,但这一世,她是清楚地很,“你要娶我,不就是想借此控制苏家,逼迫我爹写下传位书于你吗?你当真以为,苏府位于四大家族之首,就这么容易被打垮吗?孟沥,你敢不敢与我赌一把!”

孟沥挑挑眉,心情不错的说,“赌什么?”

“赌最后,白家才是那个从四大家族中被剔除的家族。赌你最后会不得好死!”

“天心。你说的如此恶毒,有些让我想对皇叔下手了。比起四大家族,我知你心中,更在意的是他。”

一语击中。

苏天心手下意识的一紧,并未说话。

孟沥却继续说,“你爹这几日,在朝中,面对朝臣们对皇叔的弹劾,一句辩解相助的话都不曾说,全程选择沉默,置身事外,不过是想让苏家在这件事上撇清嫌疑。你爹可以做到如此,但你却做不到。只要你心中一日有他,我便可以彻底紧捏你的命门。所以这个赌,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最后输的人都是你。”

“你!”

苏天心面色一沉,重重的将茶杯放在矮几上,任由茶水溅洒在她的手背上,烫红了白皙的手背。

但她心中却并不如面上这么生气。

因为她当初对苏南陌说的话,在孟沥与太尉眼中的目的达到了。

她就是想让他们认为,苏家是为了自保,而要放弃苏南陌。

如此一来,在外人眼中,就算她要折腾,苏南陌也是阻止的,她一个女孩儿,不入朝中,如何折腾的起来?

可她真正的目的,却是想要太尉放松警惕,一旦人居于胜利之巅,必然会有松懈的时刻。

而且朝中哪些人联名弹劾孟忘枢,苏天心也叫苏南陌记下,这些人必然是不可再用。

也算是从另一方面,为苏家自己的人脉,肃清一番。

“天心。”

孟沥从怀中拿出一方锦帕,抬起她被茶水烫红的手,擦去上头的水珠,小心的呵护着。

“只要你忘记皇叔,跟着我,我必然会待你如初。只要苏家和白家成为亲家,且苏家愿意永远臣服白家,白家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该有的地位,该有的权势,一个都不会少。但倘若反之,你也是知道下场的。天心,我如今爱你,所以才会给你选择。一旦我不爱你,那么我便不会再留情。”

孟沥这话说的已经比之前更重了。

苏天心每一个字都十分的明白,也清楚,他所言非虚。

但要她答应,可能吗?

答案是,不可能!

她清楚,这条路,再走一次,依旧会是同样的结果。

她成为厉鬼归来,为的是报仇!

哪怕这条路再坚信,哪怕真的会用别人的鲜血覆盖,只要可以彻底扳倒孟沥,她再死一次,也甘愿!

孟沥见她沉默,便不再多言。

马车一路前行,没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殿下,靖霆王府到了。”

九无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苏天心暗沉的眼睛里,再度扬起了晶亮。

她下意识的想要起身下去,却又硬生生的坐着不动。

孟沥见状,给凉却的茶杯里,添了一些热水,漫不经心的说,“我给你一次机会。”

得了此言,苏天心再也坐不住的下了马车。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距离靖霆王府最近的一条巷子。

走到巷子的尽头,一眼便看到森严的守卫,与雨耘回来说的是一模一样的。

不管日日夜夜,都不曾断人,就连换班,也是一部分一部分的换的。

所以要进去,除非真的是武功轻功好到了一定的地步,否则换做一般人,是难上登天。

“师父。”

苏天心心中念着孟忘枢,往巷子口的边上走去,看着那静谧的府邸,眺望远方,寻找着可以看到孟忘枢居住的心阁。

心阁的建筑是格外的独特的,与王府中的任何一切都不相同。

所以在众多楼宇之中很好辨认。

也就在这一眼相望中,苏天心恰好看到孟忘枢从二楼打开了窗户。

“师父。”

她心中一急,又上前了几步,与之遥遥相望,也不知他是否看到了她。

可压制了多日的思念,却似洪水冲毁了堤坝,再也无法控制的涌上心头。

一阵阵的疼,宛若针刺。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她双手横在腰间,紧紧地握住袖子的边沿,乌黑闪亮的眼睛里充斥着的是深渊般浓稠的黑暗。

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看着孟忘枢拿着一本书,斜倚在窗口。

一头乌发并未竖冠,一身白衣,也无任何装饰,微风吹起他的长发,吹到了脸上,他轻轻地拉下,归在背后。

极度的发黑与衣裳的白色,在逐渐升起的太阳照耀下,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有那么一瞬间,苏天心看到他的身形闪烁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变得透明了起来。

“怎么回事?”

她抬手擦了擦眼睛,再度看去,发现孟忘枢还是那般模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难道是我看错了?”

她有些疑惑,但那瞬间的感觉,并不像是错觉。

她心中有些担心,脚步下意识的往前又走了一步,想再看清楚一些。

但这个时候,孟忘枢却放下书本,身子探向窗外,想要关上窗户。

可这时,苏天心的手突然被人送后面给拉住。

她尚未反应过来,孟沥为何要拉她时,便看到他高大的身躯朝自己倾倒过来。

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用力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便亲了上去。

这举动突如其来,苏天心虽有所反应,却仍是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唯有嘴上的碰触,一点点的深入,拨动着她最后的底线。

她眼睛瞪大,心中的怒火一阵阵的燃烧而起,充斥在身体的各个地方,想要破口而出。

可孟沥却并未打算如此简单的就放过她,搂着她,不管不顾是否被人看到,像是冲着那边关窗户的孟忘枢宣誓主权一样,要彻底占有苏天心。

所以她越是想用内力重开穴道,他便越趁机亲的更深更久。

“天心,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他稍稍松开一些,便再度封住,搂着她腰间的手,也在她身上到处游走。

苏天心即便动弹不得,也感受得到,来自那些侍卫的眼神。

像是饥渴了许久的野兽,一个个目光火辣辣的,集中在她身上不散。

让她赫然有一种,如烟花柳巷的女子,可以随时被男人当街轻薄。

如此想着,也就让心中的那道怒火,越发的浓重,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了凤凰翎的模样。

她感觉得到凤凰翎在波动,渐渐地与她的怒火在重叠,只要一下,便可以冲开穴道,并将孟沥狠狠地重伤。

哪怕之后她的路会更难走,也好比在这里被他如此对待。

她垂放在一侧的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眼神里迸射的更是冰冷到无情的厮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远方冲入她的耳膜,像极了撕裂黑暗的那道光芒。

“天心!”

苏天心一怔,眼眸瞪大,心头的火焰,瞬间消散,然后只剩下浓浓的悲哀。

师父。

你看到了吗?

那瞬间,她心中羞耻难耐,却又明白他这一声,是在阻止她使用凤凰翎。

不管如何的煎熬,他都想要保护她,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阻止外人知道她是凤凰翎主的真正主人。

为此不惜被人冤枉,也不吭声。

哪怕面对的是死亡,他也不怕。

所以,她被羞辱,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就是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吗?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紧紧地闭上眼,等待着唇上的感觉散去。

孟沥许久之后才放开了她。

他一共亲过她两次,虽然都用了些手段,但确实尝尽了她的滋味,也越发的让他有种要彻底吃了她的冲动。

“天心,你如此销魂,真让我迫不及待的要得到你。”

他捧着她的脸颊,拇指轻轻的擦过她的唇瓣,极近的呢喃道。

“我知你非完璧,所以我不会对你客气。你最好警惕一些,别让我寻到机会,彻底的要了你。”

他按下她的脸,在她额头又亲了一口,然后才将人打横抱起,上了马车。

但他还算君子,在亲了那么一会儿后,没有再对她上下其手,而是将人给送了回去。

苏天心回到府中,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只命雨瑶准备热水沐浴,然后让雨耘去了趟公子景那里,要了一些去口腔异味的药粉回来。

然后在浴桶里,一泡就是大半天。

洗完澡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任何人都不见。

她闷在被子里,紧咬嘴唇,无声的痛哭。

期间,流苏要来见她,也被她给赶了回去。

几人守在门口,不知她到底怎么回事,急得团团转。

一直到黄昏时分,苏天心才从里面打开了房门,将流苏请了进去。

“我要去见师父。”

她一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夜行衣,一边换上,语调还带着些许的哽咽,但音色冰冷。

“为何?”流苏围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问着,“今日孟沥对你做了什么?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她回来的时候,流苏就在房中,所以看到她的嘴唇明显是肿的。

他心中有怒火,堵在苏天心面前说,“那个畜生,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提起此事,苏天心的动作有些缓慢,但她并未沉默许久。

“今晚是十五,所以我必须去见他。雨耘给我探过周围的地形,我知从哪里可以进去不被发现。你在府中等我,我估计要到明日黄昏之后才会回来。夜蓝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差不多就是这两天,要进京都了。一有消息,我便通知你。”

“好。”

她系好腰带,走到窗口,跳上了窗户,突然又喊了一声。

“流苏。”

流苏眨眨眼问,“怎么了?”

“谢谢你。”

她丢下这三个字,就跳窗走了。

流苏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轻巧的消失在了眼前,然后才扑哧一笑。

“有什么好谢的,谁叫我们是最好的闺中密友呢!傻瓜。”

苏天心不知道他的回答,她从房间出来,并没有直奔府外,而是去了公子景那处,然后才借着夜色的浓黑,去了靖霆王府。

“师父,等我。”

桃侦轩 说:

明日正式和师父见面啦,天心伤心,只有师父才可以抱抱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