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许她官职
安为常的出现,在整个京都城乃至朝堂上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影响一度盖过了刑场的劫狱。
皇上得知后,立刻命人去调查,然后在第三天,把安为常带上了奉和殿。
奉和殿内,已经鲜少有如此紧张而沉重的气氛了。
安为常一身常服站在大殿之中,周围的同僚都纷纷看着他,偶有小声的低语。
安为常却不言不语,甚至不去主动看任何一人,一直到皇上的出现。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免礼。”
皇上挥手,目光却一直落在安为常的身上,仔仔细细的将他从头看了个遍,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
“你,真的是安为常?”
皇上开口,语气中,还是带着不可置信。
“皇上不是已经派人去微臣家的祖坟里确认过了吗?我没有死,又或者说死的那个不是我。”
安为常这话,听得有大逆不道的语气,但皇上并没有生气。
因为皇上对于死而复生这事,是特别敏感的。
早在今日朝上之前,就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而安家的祖坟里,安为常的棺椁之中,的确躺着一个人。
虽已经半腐烂,但容颜的确是安为常无疑。
可安为常乃安家这一代的独子,谁怎么会有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
“那,躺在棺材里的是谁?你既然没死,为何这么久都不出现?”
“回皇上,躺在棺材里的是微臣的胞弟,因为他从小就走丢了,又这么多年过去,安家已经无人知道了。臣在那日,本是进宫赴宴,却在半路被人袭击,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安家老宅。臣不知是谁将臣带回去的,但第一反应就是回到京都,可是每一次臣要离开老宅,就有人会阻止臣,最后更是把臣关在了老宅祖坟的屋子里,便是数月。这次臣是遇到了好心人,才把臣带回了京都,才得以再次面见皇上。”
这话,安为常说的头头是道,神情更是自然极了,从表面看,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谎言。
但这样的话,落在别人耳中,要么是相信,要么就是不信。
其中,就有人说,“安大人,自在宫中发现你被歹人伤害后,安家并不是所有人都来京都的,怎么可能你回到老宅,却无人发现的?”
更有人说,“此言差矣,安家变故,安家老宅里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京都,欲要抢夺安家家主一位。留在老宅的必定也是一些晚辈,晚辈离京都那么远,不认得家主,也是在情理之中,后来安大人被关入守祖坟的屋子里,那地方,除非清明与忌日,否则谁会过去?”
“相对于安大人是否被人发现在老宅这点上,我还是比较想知道,安大人屡次逃走,屡次失败,这次顺利逃出,究竟是哪位高人所救?”
……
一时间,朝臣们最初的小声议论,已经变成了表面上的直接猜测。
似乎谁也不会去惧怕,已经是前御史中丞的安为常了。
皇上看着他们在底下大胆的议论纷纷,并没有出声阻止,他一直在看安为常。
以前的安为常,在朝上总是和太尉作对,独掌一方,不会随便饶了谁。
更不会容忍这么多人对他的所言,指指点点。
可现在这个安为常,低调安静,面对质疑,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悦,仿佛忽然间变了一个性子。
加上,他承认自己有个孪生弟弟,所以他说死的是胞弟,也可以被理解为,死的是安为常,这个才是安为常的胞弟。
“好了。”
在差不多的时候,皇上出声阻止了朝臣们的议论,然后一摆手,对安为常温润的笑了笑。
“安爱卿既然回来了,这些日子就现在府中好好休息。若无他事,退朝吧!”
他从皇位上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内室走去。
安为常抿了抿嘴,转身往殿外走去。
“安大人,安大人。”
走出去没几步,就有人追了上来,有些是以前他自己的人,有些则是太尉的人。
安为常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然后问,“何事?”
“安大人,你可知是谁将你掳走的?是否那人知道你那日会出事?还是说那日本就是一场——”
“你胡说什么!”安为常的人高声打断那人的话,很不客气的说,“安大人可是好人,那人掳走他,自然是为了安家着想,哪像白振,枉皇上对他那么信任,却妄想扰乱四大家族,夺取皇位,死了也活该。”
“什么?”安为常吃惊道,“太尉死了?”
“对呀,太尉死了,就在你出现前几日,因为事情败露,所以被处死了。”
安为常听了,眉宇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愉悦。
照理他与太尉斗了那么多年,知道太尉死后,应该开心才是。
可相反的,现在他听了这个消息,心却很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缠上安家了。
因为心中担忧,所以他不再理会这些人,脚步匆匆的往宫外走去。
行至宫门前的时候,他意外地看到了正要上马车的苏南陌。
苏南陌刚好回头,也看到了他。
两人一怔,苏南陌是本着良好的家教,与他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可下一刻,安为常就大步冲了上去,一把拉下马车上的苏南陌,然后一拳打了上去。
这一幕刚好落在了陆续出来的朝臣们眼中,大家都是吃了一惊。
“太尉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安为常高声质问,即便看不到神情,也不难猜出,他是在生气。
可他与太尉是敌对,为何会如此生气,还生气到打人的地步?
“安大人,你误会了,此事并非我所为。也与苏家无关。”
苏南陌被打了一拳,并未生气,只是扯开了他的手,从容的上了马车,叫车夫回去。
“苏南陌,我知道,太尉出事,一定是你做的,一定是你!你苏家妄想一家独大,没门!”
安为常高声吼着,引来人身后人的纷纷议论。
这声音的想起,也让他陡然回神,这里还是皇宫,走来走去的人诸多。
他回头看了那些人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皇宫周围都是眼线,很快即有人将此事告诉了齐公公,齐公公再把此事告诉了皇上。
此时,皇上正坐在书房中,看着手中的奏折,闻言,头也不回的问。
“天心,你觉得他为何这么生气?为何要打你爹?”
苏天心就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茶。
茶还是热的,热气喷洒,她觉得烫,就开着盖子,放凉。
“第一,可能是因为安如是对他说了什么。不对,安如是现在还昏迷着,应该是齐羽说的。第二,应该是他自己心中有鬼。”
“有鬼?”
皇上眉头一挑,一心二用,用朱砂批了奏折,放在了左手边,又拿起了另外一本继续看,同时再度询问。
“你也觉得他不是真的安为常吗?”
“不。”苏天心摇头,“刚才在奉和殿上,我看的很清楚,他虽然给人的感觉是性子变了,但他是安为常。”
“为何如此肯定?”
“皇上可还记得,当年安为常为了保护皇上,正在左侧下颌靠近耳朵的地方,留下过一道疤痕。今日我特意看了看,的确有,那痕迹,不像是故意画上去的。”
“的确如此。”
皇上点头,他让人去挖坟时,特意交代了这点,在那个与安为常一模一样的人身上,并没有看到那道疤痕。
而当初安为常死在皇宫里,因为是那张脸,所以谁也不会去怀疑他是真是假。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苏天心低头喝茶的样子,随即又问。
“那你说他有鬼,是什么鬼?”
“且不论安为常说的话是真是假,就说他回到安家,面对安家的变故,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以他的性子,怎么也不会一声不吭,咽下这口怨气?除非他手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在一招之内,扭转这一切。”
“什么意思?”
苏天心放下茶杯,身子略微朝着皇上侧了侧。
“就是说,他很可能之前与太尉的争锋相对都是故意的演戏,为的是最后的大鱼。”
“大鱼。”
皇上眯起眼,很显然的明白了苏天心话中的意思。
“皇上,我有个计划。”苏天心见状说,“您不是已经找回了那把丢失的钥匙吗?”
她才起了一个开头,皇上就接口道,“你想用这把钥匙引鱼儿上钩?”
“不愧是皇上,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苏天心嫣然一笑,冲他眨了眨眼睛,捧着杯子,小心翼翼的问。
“那皇上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皇上眯起眼,没有说话。
之前,在唐悭去白府抄家的时候,意外地在太尉一栋租给别人的府邸中,寻到了皇上手中丢失的那把钥匙。
但这事极为隐秘,所以除了他和唐悭以及苏天心外,就连孟忘枢也是不知道的。
“让朕用失而复得的钥匙,引他上钩,万一他手中有另一把钥匙呢?一旦两把钥匙合体,京都城防图就真的危险了。”
皇上说的没错,这东西是整个轩辕国的命脉,所以绝非是可以拿来做鱼饵的。
“既然不可以,那就只能等安为常自己露出马脚了。”
“你当真觉得他是另有预谋?”
虽然皇上痛恶安皇后的所作所为,但对于安为常,倒的确是非常赏识的。
只是安家,走到这一步,终究也不是安皇后一人所为,安为常在背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他心中也是有一定数目的。
就像太尉一样,若当真罪名实锤,他绝对不会姑息。
“是。”
苏天心的神色坚定,绝非随意猜测的结果。
皇上抿抿嘴,没有再说什么。
苏天心见状,放下茶杯,起身行礼,欲要离开。
“今日时辰不早了,臣女还要去找师父,臣女告辞。”
皇上听到她说起孟忘枢,就想起那日在奉和殿,她当着孟沥的面,要求退婚。
那场面十分尴尬,可在她眼中,皇上看到的只有坚定如磐石的信念,以及在他同意之后,那眼中由心散发的开心。
“你既然那么喜欢么忘枢,不如朕就将你赐婚给他。”
“我想说好,但又不能说。”
苏天心直言。
“师父肯定不会答应,如今之事,是要给皇上平定内乱,瑶国那边已经有所行动,若在瑶国发动攻击之前,内乱不平,会牺牲更多的人。师父虽无心朝政,却是孟家皇族中人,他不想看到轩辕国的百姓伤亡,所以在这之前,他不会考虑任何事,而我遵从他的决定。只愿皇上在一切都回归平静后,可以放我们隐居。”
“你们要隐居?”皇上说,“你们可以留下,朕可以开设女子为官之先例,让你入朝为官。待你爹告老还乡,你便可以承袭宰相一职。”
一朝天子,对一个少女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他是真的非常看重她的。
为了她,不惜打破女子不能入朝的先例,更承诺她可以承袭他爹的官职。
这种殊荣,给谁谁不要?
但苏天心心中极为清楚。
这个,她不能要。
她现在可以尽情的展现自己的聪慧,尽情的受到皇上的宠爱,是因为她对皇上还有用处。
皇上现在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只敢相信昭德皇后曾经托梦的她。
可一旦内乱平定,他稳坐帝位,便会开始揣摩人心。
而她锋芒越旺盛,以后就会跌的越惨。
但如今直接拒绝,也会让他不悦。
所以苏天心嘻嘻一笑,冲他福了福身。
“臣女先多谢皇上的厚爱,只是若皇上发布圣旨,肯定会引起大臣们的不满。所以臣女想真的做出一些事来,也好让他们心服口服。”
“嗯。”皇上十分满意,“还是你想得周到。”
“那皇上,臣女是否可以告退了?”
皇上看她是迫不及待的去见孟忘枢,便笑着挥了挥手,“去吧!”
“遵命。”
苏天心做了一个鬼脸,惹得皇上哈哈大笑。
一直待人都走远了,他的嘴角还挂着微笑。
齐公公给他换了杯热茶,递上去,同时说,“皇上,您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苏小姐人虽年轻,却与其他闺中女子不同,不骄不躁,凡是以大局为重。”
“是呀!”
皇上手握着毛笔,笔尖的朱砂落在了面前的折子上,成了一个红色的小丘。
“若能永远留在朕的身边,朕或许可以在剩下的日子里,见到昭儿了。”
齐公公见他又想起昭德皇后,便识趣的要退下去。
“罢了罢了。”
皇上放下毛笔,从椅子上起身,揉了揉发涨的脑袋。
“走,去看看炀儿。”
齐公公一愣,“皇上要去七殿下的住处?”
“有何不可?”
“并无,奴才先去准备。”
齐公公弯腰退下。
众所周知,皇上虽然疼惜孟炀,却几乎不去他的住处看他的。
可今日突然提出去那处,又在传话出去要立储君的事之后,如此传到外人眼中,不多想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日天黑之前,皇上去了孟炀的府邸,又在那用晚膳的消息,一下子传到了京都城内,多数人的耳中。
其中,自然也包括孟沥以及安为常。
孟沥一人坐在院子里,听着下人的禀告,眉头的紧蹙,并没有任何的松散。
“王爷?王爷?”
汇报之人轻声叫唤了他两声,孟沥才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去盯着孟炀,还有安为常,事无巨细,都要回报。”
“是。”
那人领命而去,孟沥却仍旧坐在远处,一动未动。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自从太尉和九无都死后,他就一直没有出过沥王府。
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他也不去理会,更没有去找过苏天心。
就仿佛他一下子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蹶不振了一样。
但即便这样,皇上也将他列在了储君的候选名单之内。
只是这里面,也一样包含了七皇子孟炀。
孟炀本是个小角色,却在皇陵之行起,重新出现在人的眼中,然后逐渐扩大。
孟沥可以想到,若是孟炀的身子正常,这储君之位,必定是他的。
“要不要下手呢?”
他自言自语,然后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凄惨又有些嘲讽的笑容。
彼时夜风吹过,黑发遮住了他嘴角的微笑,却没有掩盖,他那眼中如月亮一样皎洁的光辉。
“啊——”
苏天心从床上一跃而起,她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孟沥最终亲手屠了苏家满门,而她站在血海里,看着苏家的人一个个在他刀下人头落地,除了心痛和憎恨,毫无其他情绪。
孟沥杀红了眼,最后握着滴血的刀,走到她的面前,毫不犹豫的捅进了她的身体里。
那目光染了红血,一如上一世,他杀了他们孩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梦吓走了这段时日以来,所有的淡定,只留下深深地不安,笼罩在心扉。
“别害怕,这只是一个梦罢了,苏天心,你要相信自己,你和师父联手,这一次,绝对不会输的,一定可以让孟沥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她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却一直到天亮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她便去找了流苏。
问了一些最近几日安府和沥王府的情况。
流苏却说一切都没有异动,尤其是沥王府内,安静的仿佛沉寂了一般。
“不,他越是安静,就越不对劲,叫你的人盯紧一些,切莫被表面给骗了。”
“为什么?”流苏眨眨眼,吃了一口糕点,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和你师父也说了,他说没事,太尉的死,白家的倒台,给他的打击不小,他就算有预谋,也不会这么快崛起,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个时间,足够我们行动了。你就放宽心吧!等着和你的师父双宿双飞,我也还要去找我的小夏夏呢!”
“不,你们太不了解他了。”苏天心始终不信,“他越是被挫的站不起来,越是反击的机会快而狠,而且绝不留情面。”
“行了行了。”
流苏打断她的碎碎念,拍去手中的糕点碎屑。
“我今夜就引安为常去挖坟,你等着,事情很快就会爆发的。小心心,你要相信你师父的安排,安为常这颗棋子本就是为了彻底击垮安家存在的。你师父是铁了心为你报仇,所以这事上,你莫要担心,安心回去等着。”
“好。”
得了他的保证,苏天心这才心中安了一些,然后就回去了。
她本想去找孟忘枢,只有在他身边,自己再慌乱的心,才可以彻底的放下。
但是,不知为何,这几日,他都不肯让自己去靖霆王府。
公子景也住去了王府,这让苏天心很不安,偷偷去了好几次。
虽然没有发现孟忘枢有何不舒服的地方,但每次离开前,她都会被公子景大骂一顿。
而且从昨日起,公子景不知道在靖霆王府门口撒了什么东西,只要她一靠近,就会全身刺痛,连走路都困难。
可离开后,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她隐约猜测,肯定是孟忘枢身子有恙,公子景才会这样对她。
但到底严重成了如何的地步,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她远远地看着靖霆王府的大门,最后叹了口气,带着那颗乱跳的心,回到了苏府。
当晚,按照他们的计划,安为常在得到了一张纸后,就出门了。
他一路去了城西的墓地,找到了已故的赵太傅的墓,然后挖了坟。
从棺材里拿走了一样东西,朝着安家的方向返回。
却不料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唐悭带着士兵,从安为常出门就跟随在一边,等到他拿出了棺材的东西,就将人给堵住了。
“安大人,你大半夜的挖赵太傅的坟是做什么?”
面对唐悭皮笑肉不笑的问题,安为常的手,下意识的按住了胸口的衣襟。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无关?”唐悭轻笑,“皇上命我随时盯紧你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随时可以搜身。这是令牌。”
他拿出皇上的令牌,眼皮都不眨的说,“来人,搜身。”
“是。”
士兵立刻上前,安为常挣扎着后退。
“唐悭,你不能动我。”
“为何?”唐悭笑道,“就因为你是安家家主?我可告诉你,你们安家除了四大家族的地位,还有什么?安皇后被打入冷宫,带着皇后的头衔,不过是为了明年昭德皇后复活的祭品。安如是昏迷至今未醒,你的部署又都在你死后,明哲保身去了。你如今不再是御史中丞,叫你一声安大人,是给你面子。综合以上,我哪里不能动你?来人,给我搜!”
“是。”
安为常不断地挣扎,但他不会武功,怎能敌得过常年练武的士兵?
所以几下就被制服了。
“唐悭,我警告你,你若碰了我,我会叫你唐家与苏家一起灭亡。”
“好大的口气,齐公公,你可挺清楚了。”
“咱家听得很清楚,劳烦唐将军了。”
齐公公从人群中出来,安为常吃惊的瞪大眼睛。
他竟然不知道唐悭何时将齐公公都请来了。
众所周知,齐公公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他的话,皇上几乎不会不信。
安为常见状,更是捂住了胸口的衣服。
“安大人,莫要挣扎,我的兵可都是练过的人,若是不小心扯断了安大人的手脚,可是会很麻烦的呢!”
“你——”
安为常正要说话,士兵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手快速的伸进他的衣服里,拿出了用黑布包裹的东西。
递给了唐悭。
唐悭结果黑布,然后逐层打开,原本悠哉哉的神情,在那一刻,陡然变成了震惊。
“这、这是——”
齐公公看到那物,与他的神情一样,却要稍微淡定一些。
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丢失的第二把钥匙。
不过这钥匙出现的假的太多,所以是否为真,还要验证一下。
所以与其放在一起的另外一样东西,才是引发他们震惊的最主要之物。
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