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

江茗雪盯着那两个数字, 瞬间脸色煞白。

刚才回家路上的喜悦尽数消散,江茗雪终于明白容承洲高兴的什么了。

原来是他的定制款避孕套到了。

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在车上傻乐。

不是说三四天才能到吗?

她特意按照最快的时间算的日子,怎么会提前到呢?

这让她怎么办?

23cm, 100只?

这是什么概念?

见识过18只一盒的只够容承洲用两天后, 江茗雪现在对于100这个数字反倒没有震惊。

她更关心的是第一个数字。

二十三厘米, 是她一直好奇的那个问题吗?

她对男性生殖器官的认知还停留在纯粹的医学角度, 只了解各部分的组成和功能, 除了人体解剖, 还没见过活人的,包括容承洲。

那晚他一直在她后面,当时她就好奇到底尺寸是多少, 但这个话题太敏感, 她前天晚上没敢问。

没想到这么快就给她解答了。

她记得亚洲的平均长度只有十厘米出头, 容承洲这个也太夸张了吧……

怪不得她一开始疼得不行。

上次尺寸买得不合适他都折腾她一晚上, 这次的定制款可是二百一只的量身高定, 而且容承洲知道她明天不用上班, 肯定更停不下来了……

一想到今晚她要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 江茗雪就不自觉拧起眉头。

思绪百转千回, 实际上只过了半分钟。

怕容承洲知道她看见了,江茗雪没敢在玄关处多作停留, 若无其事挪开目光,把包挂在柜子上方, 进了客厅。

到餐厅洗干净手,先一步坐在餐桌上用饭。

没急着动筷子,端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先喝了几口温水。

不是为了等容承洲一起,而是她需要压惊。

容承洲也洗完手过来,习惯性去拉她对面的椅子, 手碰到椅背时又想到什么,将椅子重新推回去,绕到桌子的对面,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江茗雪正在低头喝水,一阵熟悉的清冽气息压过来,她险些被呛到。

容承洲微微蹙眉,掌心轻轻抚她的后背:“喝这么急做什么。”

江茗雪拍了拍胸口,轻咳了几声,待缓过来才囫囵道:“下午没怎么喝水,太渴了。”

容承洲没说什么,只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唇角的水珠。

以往两人都是面对面坐着,第一次坐在同一侧,连姨眼明手快地将盘子推到他们面前。

和往常一样,容承洲帮她盛汤夹菜。

但江茗雪却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怎么了,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容承洲看着她盘子里剩了一半的饭菜,温声问。

连姨在一旁忐忑不安:“太太,如果您不喜欢,我再去重做。”

江茗雪忙摆手:“连姨,不用重做,是我今天胃口不好。”

容承洲也放下筷子,偏头看她:“吃这么少晚上可能会饿,确定不再吃点吗?”

江茗雪:“……”

这是容承洲平时经常会说的话,他每天都会想方设法哄着她多吃几口,本该是一个很温馨的举动,但因为门口的那个快递,江茗雪总觉得话里带着颜色。

她脸莫名红了一下,随后摇头:“真的吃不下了。”

容承洲略一点头,没说什么,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碗荔枝冰酿。

打开盖子,放在她面前:“这个有胃口吗。”

是他在接江茗雪的路上买的,知道她生理期过去,能吃冰的了,想给她当成餐后甜点。

江茗雪低头看着那碗荔枝冰酿,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点头小声说:“……能。”

容承洲无声笑,还说自己不挑食。

先走到温控台把客厅温度调高,才把勺子递给她:“要换季了,之后就不能多吃了。”

江茗雪嘴里塞了一整颗荔枝,清爽的汁水打开味蕾,胃口一下又好了。

她含着荔枝模糊应着:“知道了。”

容承洲也是心口不一。

一边教训她少吃冰的,一边又会主动给她买。

如果不是知道晚上还有一百只定制款等着她,容承洲的确是一个十佳好丈夫。

心里五味杂陈,江茗雪一连吃了好几颗荔枝和几勺糯米圆子慰劳自己。

虽然没吃晚饭,但甜品果腹感强,很快就饱了。

她放下盒子:“我去洗澡了。”

容承洲点头:“嗯,去吧。”

看着江茗雪进卧室,才重新动筷子。

刚刚一直在看着江茗雪,他还没怎么吃。

江茗雪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温热的水扑洒在身上,她凝神思索着今晚要怎么办。

一直没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磨磨唧唧洗了很久,久到容承洲以为她在浴室晕倒,特意过来敲门问她:“还没洗好吗?”

声音牵回她的思绪,浓重的雾气充斥在浴室里,江茗雪的脸都被闷红了。

洗掉身上的泡沫,隔着浴室门回他:“哦,马上了。”

听见她的声音,容承洲才放心走开。

江茗雪洗完澡从卧室出来,恰好撞见容承洲拿着快递盒回卧室。

心跳陡然漏了半拍,江茗雪假装没看见他手上拿的东西,目不斜视走进书房。

最近医馆事不多,这周本想好好休两天假,晚上不打算伏案学习的。

但因为容承洲,她又从书架里找了一本没看完的医书,坐在书桌前继续读。

但脑子里始终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半小时过去,一页都没看完。

容承洲已经洗完澡,裹着浴袍走进书房,问她:“周末还要看书吗。”

江茗雪手心捏着书页,慢吞吞答:“嗯,这本书的内容我还没记住。”

容承洲嗯了声,交代她别看太久就出去了。

江茗雪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半。

容承洲一般十点半睡觉。

打不过他还熬不过吗?

反正明天不用上班,只要熬到容承洲睡着就没事了。

江茗雪带着这样的信念,又硬看了几页,从来没发现原来看医书这么枯燥。

时针过“10”时,容承洲又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盘切好的果盘,放在她面前。

“谢谢。”江茗雪放下书道谢。

容承洲淡声:“晚上没怎么吃饭,饿了告诉我,我给你做。”

江茗雪点头:“好。”

一个小时后,容承洲又进来一次,给她披了条毯子:“已经十一点了,还不睡觉吗。”

这些话也是平时常听到的,但今天的格外不同,每一句都像是催命魂一样,死死缠着她的脖子,催着她去体验定制款。

果盘里的水果已经被吃了大半,江茗雪定了定神,又翻了一页,装作很刻苦的样子:

“我还要再看一会儿,你先去睡吧。”

“嗯,你注意眼睛。”

容承洲没再劝她,关上门回主卧。

他也没闲着,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军事战略书,一边等江茗雪。

熬到十二点,江茗雪终于熬不住了,从书桌前起身。

都十二点了,容承洲应该已经睡了吧。

江茗雪掩唇打了个哈欠,关上书房的灯回卧室。

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脑袋探进去一半,第一时间看向容承洲的床位。

不仅空空荡荡,连被子都平整地没有一丝褶皱。

她转了转眼珠,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容承洲。

坐姿端正,穿戴整齐。

不仅没有睡,甚至精力旺盛地在拆快递。

江茗雪:“……”

她还是回来早了。

容承洲手上拿着剪刀,听见开门声,向她这边望过来:“看完书了?”

江茗雪无处遁形,开门进来:“看完了。”

容承洲略一颔首,把快递盒丢进垃圾桶。

泰然自若地拿着一盒避孕套走到她面前:“看完就早点睡觉吧。”

江茗雪盯着他手上的盒子,语速极快开口:“我还睡不了,程影刚刚说找我有事。”

容承洲眉心一蹙:“这么晚找你有什么事。”

“就是……”江茗雪大脑飞速旋转,煞有其事说,“她刚刚失恋了,想让我陪她,不信你打电话问她。”

容承洲盯着她看了两秒,当然是不信的。

但他懒得拆穿她,只随意把盒子放到床头柜上:“去哪,我送你。”

江茗雪失语了一瞬:“你不睡觉吗?”

容承洲从衣柜里拿衣服:“等你一起。”

江茗雪:“……”

容承洲已经在她面前脱掉上衣,露出精瘦匀称的腹肌。

江茗雪骑虎难下,只能匆忙给程影发了条消息:

【姐妹有难,速来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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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程影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江茗雪在一家小酒馆碰头。

程影本来都要睡了,愣是被江茗雪一个电话喊起来了,还非得说她失恋了,要陪她出来喝酒。

两个人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程影一个哈欠接着一个,眼睛都睁不开:“不是我说,你要编也编个像样的理由啊,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失恋啊。”

江茗雪对着菜单点了两杯度数比较低的酒,同样困得眼睛打架:“没事,容承洲又不知道你有没有谈恋爱。”

程影笑了:“但他知道你在撒谎。”

江茗雪抬头:“为什么?我演技有那么差吗?”

程影:“不是你演技差,是你老公太精明了。”

江茗雪拿眼瞥她:“你的意思是我很笨吗?”

“哎呀,那当然不是,你上大学时能边当学生会主席边实习,还能兼顾学习成绩保研,你也聪明得很。”

江茗雪脸色缓和了些。

程影继续说:“这不是你老公比你大三岁吗?三岁一道沟,更别说三十岁这个分界线了,最重要的是你老公可是飞行员,那5.0的裸眼视力,你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江茗雪轻叹气:“你说得也是。”

她早就发现自己不是容承洲的对手了。

“他不信就不信吧,反正我不能在家待着。”江茗雪抱着胳膊,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程影挑眉:“怎么了,你俩吵架了?之前不是一直夸吗,怎么现在连家都不愿意回。”

江茗雪张了张唇,有些难以启齿。

这事她本不打算告诉别人,但程影大晚上特意来陪她,她肯定不能再找借口隐瞒。

都是成年人,没什么好羞耻的。

小酒馆灯光暗,江茗雪微仰脖子,将衬衫衣领往下拉了拉:“看得清吗?”

程影是个大直女,凑近看清她脖子上的淤青,瞪大眼睛气愤问:“什么?他打你了?!”

音量随之提高,惹得前后桌的人纷纷向她们这边看。

江茗雪:“……”

忙抬手捂住她的嘴:“不是,你再看看呢。”

程影袖子都撸起来了,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她身上的淤青都很小,明显不是打的。

“哦——”脑袋一转,想明白了,把袖子翻下来,“不好意思,脑瓜子犯困不太清醒,差点误会了。”

程影:“你就因为这个大半夜从家里跑出来?”

酒侍已经把酒送上来,江茗雪接过来道谢。

反问她:“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程影喝了一大口,随后微笑:“不离婚一律当秀恩爱。”

江茗雪失语了一下:“我和你秀什么恩爱,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忘了我性冷淡吗?”

程影眨眨眼:“哦,想起来了。”

她托着下巴沉思:“这么说的话,你们俩之间的确是个大问题。”

江茗雪就着吸管喝了两口“菠萝”,一想到后面还要跟容承洲同床共枕一辈子,她就有些绝望。

程影继续替她分析:“你想过离婚吗?”

江茗雪摇头:“没有。”

她虽然怪容承洲不加节制,但她也清楚这不是他的问题。

只不过是他们两个人属性不合。

两个人在一起总有要磨合的地方,只不过他们俩的问题比较难解决,毕竟生理结构都很难改变。

“那你就只能学着适应了。”程影一锤定音,“不过这未必不是好事,你看你性冷淡,他又是军人,体力肯定嘎嘎好,说不定还能治好你的性冷淡呢。”

江茗雪当然不会告诉程影更细节的问题,她只以为是她不想要性生活。

江茗雪抿了鸡尾酒,垂眸沉思片刻,最终认命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程影好奇:“嗯?你打算怎么做?”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江茗雪没说话,一连对着菜单点了五杯鸡尾酒。

程影拦着她:“你干嘛?我也喝酒了,可没办法开车送你回去啊。”

“没事,不用你送。”江茗雪拨开她的手,指着窗外停在路边的黑色越野车,车体在路灯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容承洲在外面呢。”

虽然她下车时特意让他早点回去,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早就对他形成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知道她深夜出来喝酒,他肯定不会自己回去。

程影松开手,嫌弃地看她一眼:“还说没秀恩爱。”

江茗雪浅笑,等五杯鸡尾酒上来一并喝下。

酒壮怂人胆,她喝醉才敢回去面对容承洲。

半小时后,江茗雪不负众望地醉倒在桌子上,程影想扶她起来,却被她拂开,闭着眼睛嘟囔:

“我不想走路,让容承洲上来接我。”

程影翻了个白眼,下去喊容承洲。

容承洲上楼看见喝得烂醉的江茗雪,眉心紧紧蹙起,面上染上一丝明显的愠怒:“是谁让她喝这么多的?”

程影连连摆手:“她自己点的,服务员可以帮我作证!”

酒侍忙在旁边附和:“是的先生,是这位小姐想喝的。”

容承洲唇线抿直,看向酒鬼妻子的眼中,隐隐带着生气。

沉默半晌,最后还是付了她的酒钱,弯腰将她抱起来,下楼。

江茗雪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撒酒疯,只是安静地靠在椅背上睡觉。

喝过酒的两颊红扑扑的,像是抹了腮红。

怕她醉酒头晕,车窗打开三分之一,车速也很平缓。

容承洲绷着脸操控方向盘,全程没说话,但目光时不时向副驾驶看去。

深夜路上几乎没车,十五分钟的路却开了半小时。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容承洲停好车,打开副驾驶车门,两手穿过女孩的膝弯,将她背下来。

地下停车场的冷风吹过来,江茗雪趴在他的背上,辗转醒来。

眼睛依然是闭着的状态,她搂紧男人的脖子,声音软糯:“容承洲……”

说完这三个字就再没有其他。

容承洲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的后话。

还是偏头问她,嗓音冷冷的:“怎么了?”

江茗雪摇头,柔软的唇若有若无蹭着他的脖子:“就是想喊喊你。”

男人眉目微动,神色缓和几分,但还是下颌线绷紧,面色冷沉:“你还知道自己有个老公吗。”

江茗雪意识不清醒,感受不到他的怒意,在他背上弯了弯唇,喝醉酒后的语气轻快:“当然知道,我的老公叫容承洲,是特别特别厉害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上校。”

她模样乖软,第一次说出这样夸奖他的话。

容承洲原本还在恼她深夜一个人喝这么多酒,此刻顿时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发不出脾气来。

压在胸腔的怒气缓缓吐出来,他收了收胳膊的力度,抱着她走进电梯。

几分冷硬的语气夹杂着说不出的无奈:“别人失恋,你喝得烂醉如泥。江茗雪,你真有本事。”

江茗雪嘿嘿一笑:“你不懂,我喝酒是有事要做的。”

电梯匀速上升,容承洲转头问她:“你有什么事要做?”

江茗雪摇头,语气又轻又倔:“就不告诉你。”

容承洲冷笑一声,不跟酒鬼计较。

还好喝的是鸡尾酒,度数不高。

容承洲抱着她上楼,脱掉她的鞋子,让她躺在床上,自己到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

用凉水冷了冷碗壁,端到卧室,一手托起她的肩膀,喂她喝下。

江茗雪喝了半碗就不喝了。

容承洲只好把剩下半碗放到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她的唇角。

把碗端到厨房,又到卫生间打湿毛巾,帮她擦了擦脸。

江茗雪酒劲缓过来一些,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看他,目光迷离,眼白被酒意染得微微发粉。

她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红唇轻启,轻轻呢喃着:“容承洲……”

又是喊了他的名字,但什么都不说。

容承洲还是轻嗯了声,回应她。

那双清亮的眼睛此刻蒙着层雾,看他时烟波漫不经心淌过来,隐隐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媚态。

容承洲注视着她,不自觉喉头轻轻滚了滚。

盯着她看了几秒,最后克制地挪开目光,托着她的脑袋,让她在床上躺平。

低声生硬地哄着:“睡觉吧。”

江茗雪顺从地躺下。

容承洲替她盖好被子,正要拿着毛巾回卫生间时,一只手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来,拽住他的一根手指。

醉酒后的江茗雪虽然不撒酒疯,却也不是很好伺候。

他只好又转回来,耐心问她:“怎么了?”

江茗雪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弯一点腰。”

容承洲照做,微微俯身。

在他的注视下,江茗雪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脖子。

手腕微微用力,又把他往下拽了拽,两个人只隔着一寸距离。

随后仰起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男人神色一暗,身形滞了一瞬。

女孩吻得笨拙,气息里缠着浓重的酒气,却并不难闻,甚至夹杂着一些清甜的果味。

不过两秒,容承洲便扣住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

湿毛巾掉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空气中浮动着酒气和她发间的香甜,混着彼此粗重的呼吸。

酒气在唇齿间漫开,晕染出必酒更烈的意乱情迷。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的唇才缓缓分开一条缝隙。

呼吸交缠间,江茗雪抬眸望向他,微微喘着气,红唇启合时,若有若无擦过他的唇:

在暧昧的氛围下,借着酒精的催促,她目光迷离望向他,轻声问:

“容承洲,我准备好了,你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