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在奥摩斯港待了整整一周。

定制书房的门当然用不了这么久。

主要还是完成小吉祥草王交付他的任务，当然，也顺道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教令院重新被小吉祥草王掌控后，她废除了罐装知识交易相关的管控条例。

但由于虚空终端已经被关闭，罐装知识也无法再被普通人使用，所以它们变得一文不值，只能拿来作为摆设。

手握众多罐装知识的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尽管提前闻到风声，早早抛售了一大批，但库存的那些还是让她亏了一大笔。

不过，拥有卓越商业头脑的她并不懊恼，转头做起了纸质书的买卖。

要知道，在虚空普及的几百年中，纸质书的价值与废纸无异。

而如今，那些桑歌玛哈巴依老爷以薄荷价收购的纸质书摇身一变，成了教令院学者们趋之若鹜的宝贝，价格翻了千倍不止。

而小吉祥草王交给艾尔海森的任务，就是这位大商人手中的某些书籍。

幸好教令院不再禁止罐装知识交易后，奥摩斯港那些黑市商人与风纪官的关系缓和不少。此前被视为风纪官鹰犬的艾尔海森也得以移出他们的黑名单。

这让他省了不少事。

不过，近期，他隐隐有被重新拉黑的趋势。

原因是，除了小吉祥草王钦定的那几本书，艾尔海森还在桑歌玛哈巴依老爷的货铺上找到了已逝知论派著名学者的遗作。

并且，他发现它们本是智慧宫的馆藏，被人偷盗出来后，才流通于世。

他以此为由，狠狠压了价。

那位大名鼎鼎的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实则是位名叫多莉的小女孩，气恼不已，并扬言再也不做他的生意。

艾尔海森对此并无意见。

在此之前，他就是多莉客户黑名单里的常客。但想要的东西，他总有办法买到。

有了心爱的书籍作伴，这个小长假艾尔海森过得无比自在充实。

回须弥城前一天的早晨，他特意在旅馆外的长椅上等卡维。

卡维忙于多莉的新水上乐园项目，每天早出晚归，自从那晚两人不欢而散，这么多天连面都没碰到过。

这天早上出门时看到艾尔海森，还疑惑他好端端的坐外面干什么。

他万万没想到，艾尔海森竟然是来送钥匙的。

卡维神色复杂。

半晌，还是支支吾吾地对艾尔海森表示，自己不打算继续住他那了。

艾尔海森挑眉，“看来桑歌玛哈巴依老爷这次出手很大方。你已经计划在买房了？”

卡维尴尬地挠头，干笑道：“也、也没有啦。”

“那是为什么？”

艾尔海森追问。

卡维想了想，说出实情：“你已经结婚了，我住在你那不方便……”

“哦？是么。”

艾尔海森双手抱胸，看着他。

“如果是因为那天早上你看到的场景让你觉得尴尬，我可以解释。并且，那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啊？这、这还用解释吗？”

卡维确实觉得尴尬，但这并不是因为艾尔海森的行为不妥。

“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我也知道……那什么，你们睡一起本来也很正常嘛。而且你们新婚燕尔，总要有私人空间的。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艾尔海森没再多说什么，清晨的旅馆客人不多，但也绝非适合商谈的地方。

他邀请卡维去对岸的迪亚法饭店。

天色还未完全清明，但奥摩斯港已经忙碌起来了。商船商贩来来往往，迪亚法饭店门口也坐满了客人。

好在还有一间空余的包厢。

两人坐下后，各自点了些吃的。

卡维先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也有一些积蓄。虽然买个房子有些困难，但是在须弥城，要租一个地段理想的房子还是很容易的。”

艾尔海森没接话，反而问起了他最近忙的项目。

卡维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两人边吃边聊，倒是难得和谐的一次沟通。以至于，当这场漫长的早餐该结束时，他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莫名的不舍。

虽然，艾尔海森这个人的脾气性格实在讨人厌，但两人毕竟认识多年。自己落魄时，他也为自己伸出了援手……

卡维正心中感慨，想着说些什么，为这段室友的情意做个总结。没想到对面的艾尔海森忽然态度一改。

“好了，该谈谈正事了。”

“……啊？”

卡维呆住。

“这个时间，外面吃饭的客人应该都走得差不多了。”

艾尔海森说。

卡维仔细听了听，果然，外面安静了不少。

“关于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我有必要做一个说明。”

艾尔海森没有将所有的事都告诉卡维，既没必要，地点也不合适。

一切简化之后，最终呈现的解释就成了——

“哦，原来是在疗伤啊。”

卡维恍然地摸着下巴。

该说不愧是魔神吗……

连疗伤的方式都这么……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