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和李家有关的人物来了,马兰花心里那个激动,顿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李家正在闹的事说了。
“那个年轻的知青你肯定认识,就是被李家和你掉包的那个闺女,名儿还挺好听,叫陈昕。一开始陈昕下乡来,李家特别积极让她住进家里,这几天还好吃好喝供着,说是弥补这闺女这么多年没在家的亏欠。”
说到这儿马兰花呸一声:“啥亏欠啊,把自己闺女换去城里头享福,让别人的闺女代替她在乡下受苦,要说亏欠,李家亏欠的可是闺女你哟!”
肖安适时露出愤恨的神色:“对,李家一辈子都欠我的。”
肖安这么一说,马兰花顿时一拍大腿,“可不是,我们都说这事是李家婆娘丧了良心。现在亲生闺女回来了,在城里呆了那么久,想着肯定手里有很多好东西,别的不说,至少钱肯定不少。李家上上下下都讨好陈昕,就指望从她指头缝里漏一点出来呢。哪想到陈昕也是个厉害的,李家给她的好处她拿着,自己却一毛不拔,这不就把李家人惹恼了,这老二媳妇儿首先就和陈昕打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本小说里没有写陈昕下乡的时候带没带钱,反正在乡下吃了不少苦头,和李家的拉扯就是其中之一,李家算得上女主过五关斩六将的障碍之一,全家都是她的极品亲戚。
“我能有什么钱,家里遭了难,现在下乡了,本以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能真心待我,哪想到对我的好都是假装的,都想从我身上得到点儿什么,你们还是我的亲人吗!我从小就被你们送走,现在回来了你们还这样对我!”
陈昕说得很伤心。
李家老二媳妇儿立刻呸一声:“说的你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要不是妈那时候把你掉了包,在农村吃糠咽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就是你。妈让你过了十几年的城里人,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这会儿说的可怜兮兮,要不是你城里的养父母没遭难,你会回来?回来了还一副大小姐做派,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你装什么装,真以为在凤凰窝里呆了几年,麻雀就变成真凤凰了?你呀,根上就是农民的孩子,一辈子都去不掉土腥味儿!”
陈昕脸色变了一下,她掐紧手心,“二嫂,你这说的什么话,不管我是农民的孩子还是爸妈的孩子,我都觉得一样,你说这样的话,可见你心里看不起农民,有分裂社会的危险,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是要拉去被教训的。”
李二嫂慌了,“你...你胡说,我就是农民,哪里会看不起农民,我哪里分裂社会了!”
陈昕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平时公社里大家拌个嘴吵个架什么的,谁都不会上纲上线。
最后以李家人低头结束了这场争吵。
肖安看完了热闹,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带着侄子们往山上走,果然是女主,嘴皮子就是利索。
红星公社的山实在不大,坡度平缓,山上连大树都没有,只有一些枯草和灌木丛。
这样的山,野物当然很少出现。
肖安装模作样带着几个牛围着山脚转了一圈儿,啥都没有。
几个牛失望急了,二牛要哭不哭:“姑姑,没有肉....”
“有肉,等姑姑想想办法,你们看那儿!”,几个牛顿时齐刷刷仰头看过去。
肖安趁机从空间实验室里抓出两只星肉兽,丢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
星肉兽到了陌生的环境,迷茫地咕咕几声,几只短脚跳着就要跑。
“哎呀,野鸡,野鸡!”大牛首先发现星肉兽,兴奋的声音都快劈了叉,肖安都不知道他这会儿怎么变得这么神勇,一个跳起就整个人扑了上去。
一只星肉兽跑了,还有一只被他牢牢的扑在了怀里。
“姑姑,姑姑,我抓住了,我抓住野鸡了!”,他自己脸上被刺划了好几条血痕丝毫不在意,反而死死抱住星肉兽,眼睛亮的吓人。
“野鸡,野鸡....”
几个牛欢呼一声,围着大牛眼巴巴地看着他怀里的野鸡。
星肉兽肉多肥美,大牛自己瘦巴巴的,两只胳膊都差点圈不住,见他晃晃悠悠的要摔倒,肖安一把提了过来:“大牛真厉害,你抓到了一只野鸡!”
大牛笑得合不拢嘴,“我抓到了野鸡....”,声音都在发飘,想到跑掉的那只,又无比懊恼:“还跑掉了一只。”
“大牛已经很厉害了,今天抓到了一只,另外的我们以后再来抓。”
“还能抓到吗?”
“能!”,肖安笃定的说。
肖安把星肉兽用藤曼捆的结结实实,把嘴也捆上了,放进带来的背篓里,往上面放一些枯柴做掩护。
回去的路上碰到大家正下工回家。
张英因为吃不好孩子可能保不住的事儿大家都听说了,见肖安背篓里背着柴火,还以为她是去捡柴火给张英弄吃的,都没有多想。
只是觉得马娟这人做为婆婆实在够意思,媳妇儿怀孕了不但让她歇着养身体,还把闺女留在家里伺候儿媳。
要不是肖家几兄弟都娶了媳妇儿,闺女嫁进肖家不说日子过得多舒坦,至少不会受婆婆磋磨。
肖安回去后就把背篓放在了厨房,几个牛不用她嘱咐,就寸步不离的守着背篓,生怕背篓的鸡跑了。
肖荣贵他们回来了,马娟便准备带着李二丫他们做饭,刚一进厨房,就被肖安神神秘秘地拉到背篓边:“妈,你看这是什么!”
上面的柴火掀开,露出里面的‘星肉兽’。
“哪儿来的野鸡?!”马娟惊呼一声,立刻警觉地捂住自己的嘴,几个儿媳听到了动静,都围了过来,看到背篓里的东西后,反应和马娟如出一辙。
随即个个都激动起来。
野鸡,这可是野鸡啊,家里唯了三只鸡,除非老的不能再下蛋了,不然舍不得杀,队上虽然喂了几头猪,却因为没有粮食喂养,到了年底也瘦巴巴的,每家根本分不到几斤肉。
红星公社的社民们太穷了,家家户户常年不见荤腥,在梦里都不敢想能痛痛快快的吃一顿肉。
等几个牛七嘴八舌的说完抓到野鸡的过程,马娟和几个儿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们这运气也太好了,我们这儿的山上平时哪有什么野物。”
“就是跑掉了一只太可惜了,不然我们能一次抓两只。”
想到跑掉的那只,几个牛一脸痛苦,眼睁睁的看着肉跑掉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抓住一只不错了,做人不能太贪心。”,马娟倒是想得开,她抓住野鸡双眼放光:“这么肥,和土豆炖到一起,够吃好几顿了,正好也给老大家的补补,说不定吃了这几顿肉,肚子里的孩子就能保住了。”
这野鸡来的可谓是及时雨。
不过怎么避开耳目悄悄吃下去,马娟还得好好想想。
既然已经拿出了两只星肉兽,肖安又怎么会让另外一只跑掉。
第二天天还没亮,趁着肖家人都还没醒来,她把星肉兽扔在了院子旁的柴火堆里,用精神力刺了一下星肉兽,让它不能动弹,顺便还放了两个星肉蛋。
天亮后,肖家人陆陆续续的起床了。
最先去柴火堆的是二嫂李二丫,她要抱柴火烧水,谁知刚走进柴火堆,就看见了一只肉滚滚的野鸡。
李二丫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只野鸡还在。
她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想去叫人,又怕到手的肉飞走了,于是自己试探着上前,一把捂住‘野鸡’的嘴将它抱的紧紧的。
做贼似的私下看了看,这时候周围的邻居都才陆陆续续起床,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她连忙矮着身抱着鸡进了厨房。
“妈,妈,我在柴火堆那儿捡到了一只野鸡,您看....”,李二丫心跳个不止,压低声音将‘野鸡’抱着给马娟看。
马娟一开始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红星公社这边没什么大山,都是些高低不平的土坡,根本没有什么野物,所以闹饥荒的那几年,红星公社不能像其他地方一样靠山吃山,饿死了不少人,那会儿家里有老人的,很多老人为了省下来一口粮食,都自己提前了断了。
昨天肖安逮住的那只野鸡都让马娟很不可思议。
马娟走近一看,哎哟一声,连忙把厨房的门关上,“我的天啊,还真是野鸡,莫非是昨天从安安他们手里跑掉的那只?这咋就落到我们柴火堆里了?”
而且还这么肥,一看就吃得非常好。
“妈,咋办?”,李二丫看着野鸡眼睛放光。
马娟嘘一声:“先别声张,我们把这野鸡嘴捆上,用笼子罩着,和昨天那只野鸡养在一起,家里来了几个知青,不能被他们发现。”
现在一根草一块石头都是公家的,哪怕是山上捡的野物,那也要交给生产队由队里统一分配,谁家要是开小灶,那就是挖社会墙角。
李二丫自然知道轻重,这事不能被三个城里来的知青知道,要是捅了出去,肖家就要遭殃。
肖安起床后,马娟忽然神神秘秘地来到她房间,“安安,中午和妈去一趟县城,回来我们就吃好东西。”
肖安知道马娟口里的好定西肯定就是她带出来的那两只星肉兽,装作茫然地问道:“什么好东西啊?”
“这会儿先别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