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观望
“苏辞又不是个物件,不是我说能让给你就是你的。”
司翡被司又雪的这句话给整懵了,她也不记得前世司又雪喜欢过苏辞啊,怎么今世给她提这个要求,莫非······
她的神情一变。
不会吧,司又雪也重生了?
若是真的,那事情就变的棘手了。
“姐姐是心许苏辞吗?”司翡试探性的问司又雪。司又雪听到司翡这么问,面上覆上娇羞的神态,但她也不避讳,只是点了点头。
“那姐姐等会在饭桌上与父皇说便好了,反正我与苏世子的婚约八字也没有一撇,父皇也乐于见到我们早日成家,你若和他说,他应该也不会怪罪的。”司翡说的淡然,她默默观察着司又雪的神态,希望能找到些许的漏洞。
“我,我羞于说出口。”她是这种内敛的性格没错,但既如此与她说有什么用,且还有一点,若她真是重生应当也不会选苏辞才对,他后面在皇权争夺中站错了队伍,最后还是被贬谪到西北的荒地,那可不比远嫁和亲好多少。
那应该就是真对苏辞上心了,可她自己不开口,她也定然不会淌这趟浑水。司翡没有多言只是叫司又雪大可勇敢的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她也不会真因为自己的谋划耽误了一对良人。
“姐姐事事在人为,我也没什么好帮你的,我只能是不阻挠你。”司翡难得的说了些肺腑的话,不过这事真要她插手那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司翡见也没什么好与司又雪说的,便先告辞一步,毕竟她们实在是没什么交情可言,走在一起也怪尴尬的。
时到晚上用完餐,司又雪也没有将自己的意愿表明,既如此司翡也就当这事她没同她说过好了。
整场饭局司翡吃的不多,因还挂念着那十人。而司可云还是明里暗里的与她斗气,她说一句,司可云就呛一句,她们两倒像是俩个孩子,反正皇帝看着乐得自在,也没有上前参与她们二人间的纷争。太子破天荒的一改平日里的不苟言笑,话也多了起来。唯有司又雪静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宫前司启易还上前给司翡拜了年,讨要红包。
司翡见他到了换牙的年岁,笑起来嘴巴都要漏风的模样,觉得讨喜极了,便给他包了个大的。
夜晚的风雪变大了,宫中的夜路也不好走,好在宫中的夜灯还算明亮,没让人摔了跤去。
只司翡所坐的马车行至半路却没了动静。
“公主,前面人多,一时半会挪不开路。”车夫如实的向司翡解释不好前行的原因,只他话刚落,车帘就被司翡掀开了,“师傅,麻烦你了,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就好。”
司翡携竹清下了马车。
于是乎,锦绣红衣步入人群,车马声阻,烟花潋滟,人□□错而过,悉数不清的繁华盛景。司翡拉着竹清于人生鼎沸处驻足了脚步,杂耍的火焰微光拂亮了司翡的面庞,娇艳含笑,雪点乌发,凌寒难抵的绝色,在盛雪下凛然。
······
醉西楼。
贺少执靠至窗前,低眸向下望。
江寒洲与贺少执说话,但不见他回应。
“贺兄。”
楼底的爆竹声掩盖了他的声音些许,但也不至于令贺少执彻底不闻他的声音。他抬头看向贺少执,只见他俊秀的面庞流露出柔色,唇角有极易捕捉的弧度,这份无意间显露的情态,是江寒洲从未见过的。
他纳闷,贺少执是看见了什么?他起身也欲往窗下看,而这时贺少执却是回神了。
“贺兄,方才瞧什么呢?我叫你,你都没反应。”
贺少执恍然,他方才叫他了?他好像并没有听见,但他深知他刚刚可能真的有些失神了。
江寒洲不与他计较,只他的余光瞥见楼底下那抹欢脱的红艳,他挑眉,暗笑是谁家的姑娘,竟是如此顽皮模样。只等她那处的烟火绽了,那人回头笑,江寒洲才看清她的容貌。
他心下一喜,很快起身将身子探出窗外一些,伸手向外去。
“六小姐!”
不唤她六公主,唤她六小姐,是他知在外头公然显露她的身份不好。
呼唤的声音有些耳熟,司翡下意识的抬头看,可她先一步看见的是贺少执,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刺眼,让司翡恍不开神。其后那张扬的江寒洲,她自然也是见着了,但她却是不想理会的,她象征性的朝他挥了挥手后,便逃开了。
江寒洲见司翡逃得如此之快,有些笑得合不拢嘴,他偏头与贺少执道:“我们有那么讨人厌吗?怎么一看到我们就逃开了。”
贺少执轻道:“许是我太不招人喜欢了。”
江寒洲的手指向他,“你,你不招人喜欢?你的名声在京城里都好成什么样子了,你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如何自处啊?”
贺少执摇头,“她不讨厌你,她只是讨厌我罢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司翡会讨厌他,但是他也不是很想细究下去,毕竟他看惯了一上来就对他阿谀奉承,美言相待的,但一上来就表现出对他明显厌恶的,司翡首当其冲。
他干了什么呢?况且那时,她不愿他当她的夫子,他不是想也没想,直接就答应下来了吗?
难不成,他这答应的还有错了,所以惹的司翡厌了他去?
“话说,那盐商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江寒洲见贺少执神情有些不对,连忙转变了话头。
他是不信事情会有那么简单,他从一开始就想着肯定能钓出大鱼。
贺少执沉默,给江寒洲倒了杯茶,他接过,半响才听贺少执道:“还不到上勾的时候。”
……
司翡带竹清到了那院落中,眼见的墨声脸黑的站在一边,她就知道肯定又吵起来了。
温弦见司翡来,忙上前招呼,桌子上已经上好菜了。司翡坐下,想问发生什么事了,但玄笛却是用眼神提醒她不要多问。她也识趣的闭嘴,开始用饭。
只刚夹起一根青菜入腹,司翡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这谁做的菜?”
众人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黑着脸的墨声,司翡见状硬是将菜咽了下去。
“这菜其实还行,就是有点咸······”
这围坐十二人的大桌上,在司翡这咸字刚落尾音时,就有人先一步笑出了声,其后便有人站起与墨声道:“这赌是我们赢了,去给我们买酒。”
司翡面色不动的扶上额,目光瞧着有些呆滞。
她的侍卫,竟是让他们给使唤上了。
墨声竟也是愿赌服输,出了门去,但见他走,司翡就好奇了,这赌的啥啊?
温弦见她好奇也不瞒着她,“就是看你是不是坐下吃饭后,第一句问的就是这菜是谁做的?”
好奇怪的赌,司翡弄不清这是为何,然后就听成筝道;“这菜是我们十一个人做的,每个人做菜的方式不一样,且我们将墨声做的放在了离你最近的地方·······”他悄悄凑近了司翡说,“因为我们发现墨声其实压根就不会做菜,盐都不知道要放多少······”
司翡听着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也暗暗惊讶于墨声竟会与他们打赌,他不是向来不喜这种幼稚的游戏吗?
“话说回来,现如今付名已经知道你的长相了,你还需要我们送信吗?”温弦知这时问这个确实是有些煞风景,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一问的。
“那你还需要我们吗?”成筝在一旁问,听声音有些焦急还有些担心。他怕司翡不需要他们了,就会将他们赶出去。
司翡见他们顿时有些愁眉苦脸的模样,立马道:“我留着你们肯定是有用的啊,你们别担心,况且我既然将你们从那些个地方捞出了,我也自不会对你们撒手不管的,只要你们不嫌弃跟着我没前途就成……”
她说的是心里话,司翡是典型的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的,他们既然善待她,她也是不会辜负他们的。
众人听了司翡的言语放下心来,这时墨声也推门进来,眼看着他左手拿着酒,但右手还在后头,好像拉着什么东西。司翡离的近些,自是看见了门外的光景,墨声这是绑了个人回来。
司翡起身,神情有些凝重起来。
“怎么回事?”
“我瞧着他在院外鬼鬼祟祟的,就顺手将他打晕了。”
好一个顺手……
司翡蹲下,贴近一探那人的面貌,呼吸一沉。
这不是白思前吗,大半夜的他来这干什么?
司翡咽下口水,她的手下将她前世好友的弟弟打晕了,现在这人晕在这不能透露风声的院子里,且整整十三个人正端详着他的模样……
她的心悬起来,觉得也不能贸然将他送回白府去,万一他嘴巴不严,走漏了院子的风声呢?
可墨声将其打晕了,这让她挺难做的,但是白思前怎么说都是白老将军的孙子,怎么一点洞察力都没有呢,不知道后面有人来?
想到这里,司翡暗觉不对……
她忽然站起了身,神色中有了了然,其后她用脚踹了踹白思前后,便开口道:“知道你没晕,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