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姜玉澈感觉着抱了有一小会儿, 这才率先松了手。

陆商并没有露出太多情绪,很快的便从刚才的猛烈心动中迅速转换了过来,问道, “不是要吃饭?走, 我给你做。”

他起身从轮椅上站起来, 此刻陆母不在, 他也不再装腿没好的模样了,说着,便带着姜玉澈往厨房走去。

“你?亲自做?”

姜玉澈有些惊讶的跟上。

他从来没见过陆商做饭, 甚至听都从未听说过,大多数人印象中的陆商, 都是冷漠贵气的形象, 加上常年坐轮椅, 无人想象得到他竟然还会下厨?

小说里, 对方可是从未给唐京爅做过任何东西的!

什么情况这是?

一时间,姜玉澈半是疑惑半是期待, 在看到早已经准备好的新鲜食材时, 更是全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隐隐有些受宠若惊的兴奋感。

如果说姜玉澈擅长的是中餐, 那么陆商,显然更擅长西式的食物。

他站在黑色大理石的流水台旁, 将一块块极其漂亮的神户牛肉切成想要的模样,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刀具,轻按在案板上,看起来就像是在做一场隆重的艺术。

平日里做饭的臃肿围裙, 穿到了他的身上,反而有种异样的性感。

姜玉澈盯了一会儿, 便觉得心口有些发烫,顿时不敢再看,只转过身,趁着陆商做饭的时候,独自逛起这座独院来。

这套屋子,是典型的中式四合院设计,前堂后寝,五进院落,极其讲究,然而,除四进院陆母住的那一进是旧式的装修风格外,其余四进内的装潢,却别有洞天,显示出了陆商习以为常的格调和风格。

显然是后来装修过的模样。

家具水电一应俱全,宽阔的正房被用作了客厅,直通两间厢房,客寝卧室内,整一个五星级民宿的设计,连带着浴缸、汗蒸房都有,令人简直不知道是怎么安置进来的。旁边的耳房内,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桌,墙壁上背靠着一个巨大的书柜,几乎将整个屋子的一面墙都直接填满了,上面皆是一些金融、商业、高科技技术之类的专业书籍,姜玉澈随手抽出一本翻看了一下,书脊上有磨损的痕迹。

显然几乎大多数的书,都被人仔细翻看过。

足见陆商来这里的次数不少,并不只是摆着当花架子。

姜玉澈捞过一个椅子,坐在阳光下,细细的阅读着,脑海中几乎可以想象到陆商在这里看书时的场景,想来,一定十分美。

他翻了两页,那本书的内容大多都是专业名词,看不懂,便又放了回去。

顺着穿山游廊往前走,便是两处假山,其内,竟然还藏着一座地窖,像是什么秘密基地一般。

姜玉澈站在门口嗅了嗅,空气中的红酒味道更加浓郁了几分,他好奇的顺着楼梯往下,自动感应灯亮起,果然见到里面放着的满满当当陈列柜,其内,皆是年份久远的红酒和几个木质的酒桶。

他惊讶的拿起一瓶,看了眼上面的时间,竟然显示的1993年,于是估摸着,这估计就是这酒庄自己酿的酒了。

于是随手带了两瓶上去,当做晚餐的陪酒。

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中间摆放的壁炉已经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其内加了一些炭,缓缓燃烧着,没有什么烟气,反而带着一股隐隐的松香味道,整个屋子里都暖和了起来。

“好了,准备吃饭吧。”陆商端着几个盘子放到了餐桌上。

自然的就像是和姜玉澈在这里一起生活了很久一般。

“好。”

姜玉澈期待的坐到餐桌旁,将方才取出来的红酒也放到了桌上,问道,“这是酒庄里自己酿的酒吗?能喝吗?我刚才去地窖拿了一瓶,咱们要不要尝一尝,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陆商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确定,这酒度数可不低?你的酒量……”

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有点迟疑起来。

然而这份迟疑却被姜玉澈当成了对方质疑自己酒量的证据,他顿时愤愤不平起来。

“我酒量怎么了?我现在明明进步了超级多好不好?”

再说,他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场合都跟人喝酒的,能让他陪着喝两杯的,那可都是信任的人!

陆商无奈的笑笑,不再阻止了,只道,“你想喝就喝,只别醉就好。”

他转身再次拿了两个红酒杯过来,放到了两人面前。

姜玉澈打开木塞,闻着酒香,浅浅的倒了个杯底,便听话的不再多倒了,他认真的坐下来细看陆商做的菜,见着那卖相,便先惊讶的感叹了几分。

“看起来好好吃。”

陆商笑着将腰间的围裙解下来,道,“你尝尝看。”

姜玉澈小心的叉住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入口即化,鲜嫩肥美,各种调料和火候都掌握的刚刚好,原本食材的新鲜感却没有减色半分,简直好吃的令人头皮发麻,倒是比外面的一些米其林餐厅,还做的好很多。

他眼前一亮,忍不住比了一个大拇指,赞道,“超级好吃。”

陆商撑着餐桌,一直到他发出评价,这才放心的笑出声来,温柔的抽出一张纸,擦过他的唇角,轻声道,“你喜欢就好。”

姜玉澈:?

骤然靠近脸的手掌心与肌肤一触即分,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还没令人反应过来,便再次回到了应有的位置。

然而这动作,却让姜玉澈愣了愣,感觉出几分不自然来,他不再多说,只低下头认真的吃起来,品尝了两口醇厚润滑的红酒,倒有几分难得的温馨感。

吃完饭,整个客厅都已经暖洋洋,不必开空调,都热烘烘的。

两个人酒足饭饱,坐在沙发上看着炉火中的火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一句句的散着说话。

提到耳房内的那一书柜书籍时,陆商被激起了一点兴趣,干脆抽出两本书,斜靠在沙发上,跟姜玉澈将起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来,什么潜规则之类的,心照不宣的手段啊,惯用的伎俩和方式等等,这些东西,从未有人跟姜玉澈系统的讲过,更没有人如此毫不藏私,将晦涩的内容,说的如此深入浅出,极易理解。

不知不觉中,姜玉澈便听了进去,反而由此产生了几分对姜氏钢铁库存过剩的处理办法。

“你既然讲了ABC的货品区分,那姜氏钢铁的货物盈余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分?质量好价格贵的,因为运输极其赘余,最优的办法是在国内解决,而质量中等价格中等的,则可以和第三方谈,便宜倾销出去,而数量最多质量一般的,回款也不急,倒不如贷赊出去,或者以物易物,倒是可以更快的大批消耗?不如,咱们跟外国的一些第三世界国家合作如何?”

就像是前世他在种花家看到的那些,替非洲、偏远小国等地无偿做基建工程,等政府盈利了再分期偿还,或者干脆用当地特色资源做交易的事情。

陆商笑着点了点头,赞道,“没错,你很聪明。”

这一句话,直接让姜玉澈开心的发尾都近乎飞扬了起来。

他兴奋的跟陆商问着其中的细节,陆商也有意点拨,几句话下来,许多姜玉澈想到的没想到的,都被一一解开,真正让他感到受益匪浅,没有白来这一趟。

越聊越开心,不知不觉,已经到晚上七八点。

等姜玉澈起身想要告辞的时候,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雪花,如同陆商下午说的那样,一时半会难以再深夜赶路,于是没办法,他只得被安排暂时住了下来,等第二日雪停了,再离开。

他的卧室直接被安排在了陆商旁边,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无比贴心,就像是早已经料到了一般。

姜玉澈简单的洗了个澡,等要吹头发的时候却没有找到吹风机,干脆用毛巾乱七八糟擦了两下,就算完事。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静静的思考着,一时半会倒是睡不着,脑海里如幻灯片一般播放着白天陆商的各种模样,每个罕见的形象,都令人怦然心动。

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真的是颜控,而且还是重度的。

不然怎么可能只要看到这个男人,心脏就跳个不停呢?

就像下午那个拥抱,明明他都已经觉得自己非常克制自己的心跳声了,可那剧烈的响动,却依旧如同就在耳边的擂鼓一般,难以掩饰。

也不知……陆商听到了没有。

姜玉澈乱七八糟的想着,一时发愁唐京爅的心意,一时又不知道陆商那若有若无的氛围到底是什么意思,想着白天见到的陆母,又想着陆商口中那堪称痛苦与绝望的童年,心里七上八下,顿时有些烦躁。

突然,他念起方才没有喝完的那瓶红酒,又偷偷摸摸的爬起来,打算喝完再睡,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后,却没想到反而看见陆商坐在沙发上,正抱着一个红酒杯慢慢的饮着。

对方显然刚洗过澡,发梢上还带着一些湿意,穿着的睡衣领口微微敞开了,露出几分慵懒和色气来,见到姜玉澈出来,不由失笑。

“好啊,你让我不要多喝,结果偷着喝的比我还多?”

姜玉澈恶人先告状道,一屁股直接坐到了他旁边,陆商从另一边摸出一个红酒杯来,推到姜玉澈的身前,显然没有多少意外的模样。

姜玉澈顿时嘿嘿嘿三声,又放软了语气,赞道,“这酒庄的酒酿的是真好,不仅柔顺醇厚,喝完了还有股淡淡的香气,回头给我带两瓶走呗,我拿阿玛罗尼给你换!”

陆商看着他无形之中带出了一点撒娇的模样,有些好笑。

“你好歹也是财阀世家,什么好酒没见过?真喜欢,尽管来拿就是。”

他执起酒瓶,给姜玉澈倒了一些,当看到他发梢上没有干掉的水珠时,又微微皱起了眉头道,“怎么没有擦干?冬天湿着头发,小心着凉。”

姜玉澈随手揉了揉脑袋,“没有找到吹风机。”

“过来。”

陆商伸出手,一把将姜玉澈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坐着,拿起脖颈上的毛巾,给他细细的擦拭起来,手法相当轻柔,像是在擦拭什么珍贵的古典宝瓶一般。

与姜玉澈粗鲁的模样,简直形成了天上地下的不同。

每一根头发丝在陆商手中都像是成为了最珍贵的丝绸,他温热的手从发梢间穿过,直接令姜玉澈整个耳根都泛红起来。

他整个人僵硬的坐在那里,手中的红酒杯都不知道该放下还是继续喝。

心脏像是被一双巨手猛然抓紧了,全身的细胞和感知,都集中在了脑后和耳后的区域,分外敏感。

向来不让任何人触碰的头发就这么被人肆意玩弄着,有点痒痒的。

红酒的香气在半空中渐渐发酵起来,陆商的每一个动作与细节都被人本能的无限放大,姜玉澈一点点沉溺在这氛围中,本能的有点想要躲避。

即便是对情感再没有经验,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今日的陆商实在是太奇怪了。

几次三番,又是讲以前不为人知的脆弱之事,又是给他下厨做饭、擦拭头发,长辈会如此做吗?朋友会如此做吗?这情景,怎么不像是请他吃饭,倒像是刻意撩拨引诱他一般。

也不知道是他想多了,还是对方实在是无心。

明明对方喜欢的不是唐京爅吗?

既然和主角受在一起了,那就应该注意自己的行为,尽量减少和其他人的亲密举动才是啊!?

还是说……他也想拿我去试主角受?

那更不对了,这可是孤男寡男,只有我们两个的场景,即便想让人吃醋,也得当事人在场才对啊。

越想越乱,姜玉澈脑子里简直被麻线团搅成了一锅粥一般,而陆商也在这个时候,把他的头发擦得半干,见没有水分了,这才将他放开,端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像是在压制什么即将破土的隐秘一般。

姜玉澈顺势坐到了一旁,见到陆商的腿,突然想起那消失的三年,忍不住问道。

“对了,还没问你的腿,不是说复建很难?你恢复成这个样子,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对于有些人来说,别说三年,可能三十年都难以做到的事情,在小说中,似乎仅仅出了个差,和主角受闹了个矛盾的程度,在现实生活中,也不过是消失了三年。

这背后的努力,似乎都被一笔带过了,令姜玉澈都快要忘记询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人都像是陆商天生就没有残疾过一般,只有姜玉澈知道,对方是真的瘸了好久,不能走动。

“怎么做到的?”他笑着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淡淡的讲述着,“不过是全部的骨头位置被重新打折拼接罢了,因为时间太久,所以错位的骨头都快长到一起去了,以至于恢复的时间才会晚一点,医生说,如今能站起来,就已经是奇迹了,其他的,除了不能跑不能大跳,也没别的。”

姜玉澈看着他无比淡定的模样,心里发酸。

如此惨烈的过程,在对方的口中就像是做了个阑尾炎小手术一般,果然,不愧是主角攻吗?

他低头好奇的看着对方那睡裤边缘露出一点皮肤,忍不住问道。

“我能看看吗?”

陆商有点微怔,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提这么一个问题,忍不住咽了咽喉结,问道,“看什么?”

“腿啊,我听说,有些人做了手术之后,会有很大的伤疤,和普通的,有点不同。能……看吗”

许是知道这个要求似乎有点过于无礼了,问完,姜玉澈便立马又慌张的找补道,“不行就算了,没关系的。”

没想到反被陆商一把拽住,对方的眼中如黑色的星空一般,深不见底,轻声道,“可以。”

“如果是你,可以。”

他补充了一句。

陆商伸出手,轻轻的将自己盖在腿上的毯子掀开,一点点将睡衣的裤腿往上提,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不知为何,却像是在看什么不良网站的推荐似的。

色气十足。

姜玉澈的整个眼睛都黏在了对方的动作上,心也被一点点提了起来。

他忍不住抬起手,捏住了陆商睡裤的边缘,帮着他一点点往上,白皙的手指缓缓滑过紧致的小腿肌肉,健壮的膝盖,伴随着衣服下的肌肤露出,那肌肉匀称,笔直纤长的小腿和大腿,令姜玉澈十分惊艳。

尽管带着一点毛发,却白的发光,手术的疤痕绵延在其上,倒像是什么神奇的符咒一般。

不觉丑陋,反添了几分神秘。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本能的说道,“好漂亮。”

陆商惊讶的看着他。

感受着客厅内空气中的寒意,更感受着那温热的手心下,自己快热的发烫的部位。

两人之间呼吸的浓度在渐渐加深,姜玉澈和陆商的距离也随着他的触摸,渐渐拉近,陆商猛地一把按住了姜玉澈蠢蠢欲动继续向上的手。

漆黑发亮的双眸抬了起来,他看着近在咫尺,快压在自己半个身上的人,忍不住咽了咽喉结,轻声问道,“玉澈,你在做什么?”

姜玉澈呆愣愣的看着和自己仅隔着一拳不到的盛颜,一时之间,竟有些痴了,方才品过的红酒在大脑中渐渐生腾起来,他看着陆商的唇,不知尘封在何处的记忆,仿佛一点点在回笼起来。

这里的味道……

他似乎触碰过,也品尝过。

是什么味道呢?

要不要再尝一次?

陆商看着他双眼发怔,视线集中在自己的唇角,就像是猫咪闻到了猫薄荷一般,整个大脑都宕机了,一时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的手顺着姜玉澈的脖颈往上,另一只手却虚虚的环在了他的后腰处,拇指忍不住摩挲了两下,如海妖一般压低了声音,蛊惑着迷茫沉溺于海底的人。

“玉澈,你这一次,仍旧是不清醒的吗?”

“什么不清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玉澈呆呆的抚摸着陆商的唇,本能的感到一股危险,刚想要起身,然而无力的扶住陆商的两个手臂后,却被人猝不及防猛地压了下来。

笑话,已经掉落在坑里的小兔子,怎么可能还容忍他再清醒的爬上去呢?

陆商轻易的调转了两人的位置,轻轻的把唇印了上去。

美好的一如三年前,那个夜晚。

姜玉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而转瞬即逝,便试探着轻轻的张开口,抿了一下。

这一下,如同直接打开了某道阀门,令对方的攻势瞬间强硬了起来。

狂风暴雨般的呼吸打在脸上,气息越来越急,嘴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姜玉澈任由陆商亲着,脑子几乎都被热气蒸腾的失去一切的意识。

撑在沙发上的手渐渐收起,抓住了整个沙发套上的布料,手背绷起一条条青筋,诉说着陆商至始至终极其克制的心态,彻底分崩离析,崩溃失控。

他认输了,投降了。

丝毫不想抵抗的心连意思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便直接顺从了本能的想法,张开了獠牙和天罗地网来,捕获了眼前能看到的一切事物。

姜玉澈迷迷糊糊的看着陆商,刚想起身,便又被身后的手掌按得更紧几分,刚想动弹一下调整一下姿势,便又被逼近两步,几次下来,两个人已经紧密的不成样子,姜玉澈也近乎被亲的泪水涟涟,快哭出来。

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的下着,透过窗户,屋内是他们难舍难分的火热。

细腻的皮肤触感,让两个人接近疯狂,多亏了一道冷风猛地吹进来,撞破了未关紧的窗户,这才让两个人短暂的清醒了一瞬,姜玉澈连忙推开陆商,慌张的爬了起来。

“你……你,你……”

他惊慌的捂着自己的嘴,震惊的看着陆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怎么就跟主角攻!怎么会这样!

啊啊啊他简直是疯了吧!怎么敢的啊?

姜玉澈抬眸再看向陆商,对方乖巧的坐在沙发上,衣服早已经被自己蹂躏成了一片狼藉的模样,大敞的衣领看起来分外色气,让人只瞄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连忙慌张的低下头来。

“抱……抱歉。”

姜玉澈匆匆道了个歉,便快步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直接关上了门,怦怦直跳的心脏诉说着他无法再回避和隐藏的心思。

也让他终于意识到,陆商并不是在试探谁,而是真的在勾引自己。

他,竟然喜欢的是自己吗?

那主角受……

一切的画面瞬间回想起来,那清晰的每个异常的画面,都一下子有了解释。他想起唐京爅每每提到陆商时烦躁厌恶的表情,想起对方在演唱会后台那认真的告白模样,想起颁奖晚会,两个人隐隐敌意,磁场相对的模样,姜玉澈的心里,产生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不会吧,难不成……他们两个人喜欢的不是对方。

而是……自己?

不是吧!难道主角受的告白竟然是真的!

他抱大腿抱过头,直接把两个人都掰弯了??还都是掰向的自己这个方向?

姜玉澈瞬间无力的倒在地上,忍不住想要哐哐给自己两拳,看看他以往愚蠢的嘴里,都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怎么就会误会这么深呢?只听见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便根据小说里的原剧情,直接定了意,明明现实的剧情早已经被改到稀巴烂了,怎么便会认为主角攻和主角受还会像原本的那样在一起啊!

啊啊啊他实在是太蠢了,太蠢了啊!!

姜玉澈在卧室里疯狂自责,已经快被这强大的冲击震的心神激荡,而客厅内,陆商看着姜玉澈落荒而逃,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弯起腰,捡起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毛巾,忍不住轻轻的低头嗅了一下,上面还有着淡淡的,一点姜玉澈的味道。

让他心悦。

这一次,对方总不会还忘记了吧。

嗯,是清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