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闪亮亮小猫

张中辛带着云晚汀一路上了二楼,途中云晚汀只闻到隐隐的树莓花香氛味道,不由茫然道:“张哥,这是哪里?”

张中辛领着他坐进一张沙发,视死如归般给顾休与发了定位,才道:“别担心,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给你打个耳洞,以后活动好做造型。”

打耳洞这种小事,正规的穿孔店都能做,来这家私人会馆主要是为免引起骚乱。

云晚汀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放下来时,听见两种频率轻重不一的足音。

张中辛显然与对方相熟,打了声招呼道:“小杨,今天过来给这小孩打耳洞。”

又招呼云晚汀道:“来,汀汀,喊小杨姐姐。”

云晚汀乖乖道:“你好,小杨姐姐。”

女声激动道:“哎呀,我昨晚还看你的直播回放,没想到当面比上镜还好看!”

云晚汀双靥微微飞红,又礼貌问道:“另一位是?”

张中辛:“……”

“哈哈那什么,”他胡说八道,“是你小杨姐姐的助手,有点孤僻不大爱说话。”

云晚汀点点头表示理解,又小心询问道:“打耳洞痛不痛?”

“这个还真说不准,大部分是不疼的,”杨一婧忍不住心疼小猫,絮絮道,“后续保养也要注意呀,不然发炎可难受呢。”

张中辛顶着顾休与如有实质的冷厉目光,额角渗出冷汗道:“汀汀,你……自己决定,咱们不戴耳饰,或者用耳夹也大差不差。”

云晚汀怕疼,但如果是工作需要,他并不想退而求其次。

于是道:“没关系,打吧。”

杨一婧便稍稍躬身,指腹迅速揉丨搓过他左右耳垂,以加快血液流通,顺便检查一下他是否适合打耳洞。

用酒精给他消毒时,她温柔道:“不怕不怕哦,就跟被蚊子叮一口一样。”

云晚汀紧紧闭着眼睛,小声道:“汀汀不怕。”

他左右手的食指紧紧地勾着,正紧张得变成飞机耳小猫,双手便陡然被一只大掌团团拢住。

触感温暖干燥,云晚汀脑中直觉一晃而过,近乎笃定道:“顾叔叔,你怎么又这样。”

顾休与捂着他手道:“你要往身上打俩洞,我能不来吗?”

云晚汀:“……”

只是一对耳洞而已……

耳垂猛地一刺,穿耳针穿过小巧柔嫩的耳垂,带出一颗圆润的小血珠。

云晚汀身体一震,顾休与眸光一紧,立即问道:“疼不疼?”

云晚汀想摇头,然而脑袋不方便动,便只轻声道:“不痛。”

杨一婧取出穿耳针,拿碘伏给他擦去那点血迹,转而打另一侧。

好在没继续出血,杨一婧半是夸奖半是安慰道:“没事儿宝贝,你超级勇敢的!”

她加了云晚汀的联系方式,叮嘱他道:“一个礼拜之内尽量不要碰水,也不要用手摸,饮食上得忌口,如果耳朵有不舒服就微信找我哦。”

云晚汀点点头,戴着两根小银耳针,仿佛觉得自己超幸运一样道:“不痛,汀汀不痛。”

杨一婧爱怜地望着他,暗道:宝贝,这还没到疼的时候呢。

果然,夜里云晚汀便觉得两侧耳垂火辣辣得发烫,幸而疼痛感不甚明显。

刚打完之后灼热肿胀都是正常现象,云晚汀一面听着杨一婧的回复,一面窝在被子里,可怜兮兮地小声道:“耳朵好热。”

顾休与一手一把小扇子,给那对红红肿肿的可爱小耳垂扇风,深锁眉头道:“疼不疼?”

云晚汀小幅度摇了摇头道:“可是好难受。”

他忍不住便想抬手,顾休与眼疾手快地摁住,道:“不能碰,万一感染怎么办?”

云晚汀双眼雾濛濛泪汪汪的,要哭不哭的小模样瞧得人胸口发痛。

顾休与去厨房取了俩冰袋出来,刚一触及云晚汀耳廓,小猫便瑟缩了下,抗拒道:“不要这个……好冷。”

冷也不行热也不行,顾休与一筹莫展,望着他那委屈模样又忧心如焚,突然语出惊人道:“要不给你舔舔。”

云晚汀:“……”

他震惊到失语,只能难以置信地唤道:“你……?”

顾休与自知理亏,轻咳一声拾起小扇子继续给他扇风,同时道:“有没有什么想做的,做了好受一点?”

云晚汀揪揪被角,慢吞吞道:“什么你都答应吗?”

“答应。”他想要什么,顾休与哪还有不答应的。

云晚汀确认道:“骗人是小狗。”

“嗯。”

小猫终于放心道:“那我要吃柠檬乳酪蛋糕。”

顾休与:“……”

他看了眼时间道:“……现在是晚上八点,等冷藏完拿出来得凌晨。”

云晚汀登时将被子往头顶一蒙,道:“我就知道,顾叔叔,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顾休与急忙挽留道:“别别别,给你做。”

小猫从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墨蓝色眼睛在灯光下湿润浑圆。

顾休与转身,一边朝厨房走,一边道:“那你自己玩一会儿,或者睡一会儿,等做好了我叫你。”

云晚汀却掀开被子道:“……我也要去。”

顾休与脚步一顿,无奈道:“小猫监工?”

云晚汀并未否认,只伸出细白如雪的一双手臂。

顾休与心领神会,抱起他走进厨房。

将人放到小圆凳上坐好,顾休与打开橱柜去取所需原料。

压碎消化饼干,正往里头加黄油时,他手机忽而一下下不断振动起来。

应当是微信,顾休与尚未察看,云晚汀的手机便同样响起。

他俩共同的消息就只有家里的群,果然,云晚汀的通知直接念出消息内容来。

【爷爷:图片.jpg】

【爷爷:凭什么这臭小子能买到?】

【顾回风:爷爷,我也买到了】

顾休与眉峰一皱,打开手机看了眼。

图片是贺无野的朋友圈截图,晒的是云晚汀的专辑,以及订单时间截图。

配文:“小夜莺公主。”

云晚汀其实有将专辑一人一张送了家人朋友,只是这些人仍想自己再买,以支持小崽崽。

同时也有暗暗竞争的意思,哪个买不到,便要抬不起头来。

【爷爷:现在买个东西怎么这么费劲?我一到点就按结算,怎么告诉我没货?】

【奶奶:你个老头子年纪大了反应都跟不上了,人家年轻人在你按结算的时候都付完了。】

【顾回风:爷爷,你怎么连他的好友都有?】

【爷爷:这算什么,你们这几个臭小子我都有,贺家这俩还整天管我叫爷爷呢,谁是他们爷爷!】

【爷爷:臭小子们打什么主意我一眼就知道,跟我套近乎想接近幺幺,没门!一撅腚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云晚汀、顾休与:“……”

顾休与往奶酪里加柠檬汁和细砂糖,想想自己那一书房的专辑,不屑地冷嗤一声。

“你们好。”

云晚汀倏然出声,顾休与一怔后偏过头,便见云晚汀举着手机,开了直播。

弹幕瞬间刷满,语音系统以惊人速度读出一条又一条弹幕。

【啊啊啊啊是睡衣小猫,毛茸茸我吸我吸】

【宝宝这么晚还不睡呀!!!】

【老婆打耳洞了吗,戴上小耳钉了捏】

云晚汀轻轻说:“今天刚打的,现在好肿好热。”

【呜呜呜抱抱宝宝】

【没关系哒妈妈给宝宝舔舔】

【老婆耳朵红啦,呜呜呜耳垂红红肿肿好想咬一口】

“咔。”

【……什么b动静?】

【老婆屋里还有别人吗呜呜呜】

【什么啊该不会是抢我老婆的那个狗男人吧】

云晚汀同样一惊,问道:“顾叔叔,怎么了?”

将断裂的奶油搅拌器丢入垃圾桶,顾休与重新取了个新的,语气复杂:“她们一直这么说话吗?”

云晚汀并未戴耳机,顾休与能听见外放的弹幕内容,直播间观众自然也能听到他说话。

【顾总,你老婆真可爱嘻嘻现在是我的了】

【宝宝耳朵不舒服诶,顾总在干嘛啊】

云晚汀鼻尖动了动,吸了口柠檬清香,道:“顾叔叔在给我做柠檬乳酪蛋糕吃。”

【好哇好哇,宝宝吃蛋糕,妈妈吃宝宝】

【老婆的小捻比蛋糕还软还甜,嘤】

男人五指骨节如刀,渐渐收紧,第二把搅拌器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云晚汀其实还听过更奔放的,可当下仍然渐渐红了脸,道:“你们不怕被封号吗?”

之前邱海心直播画他,几个言语分外狂热的账号不待直播结束便被封禁了。

【没关系老婆,我可以秽土转生,审核的铁拳无法消减我对老婆的爱】

【如果我被封禁了老婆会记住我吗嘤嘤嘤】

【老婆睡衣扣子开了啊啊啊我嘬我嘬老婆的——】

担心她们再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云晚汀红着耳廓道:“好啦,我唱歌给你们听嘛。”

他并未起身去拿乐器,五指一蜷,搁在唇边当作麦克风,轻轻唱着新专的主打歌。

弹幕总算收敛了些,等顾休与将蛋糕放入冰箱冷藏时,云晚汀正唱得浑然忘我。

冷月深涧一样空灵清润的歌声回荡在室内,满室灯火都成了陪衬。

或许真有人是为音乐而生的。

顾休与立在流理台边上,忽而想起前世的某一日。

云晚汀以为自己与陆长侵初次见面,是在四方殿角落。

彼时云晚汀为了前往兰因寺而跋涉许久,狼狈地沾了一脸灰,成了只小脏猫。

其实并非如此。

正在当日,临近正午时分,他提着腰刀前往四方殿,意欲试探一番这素未谋面的小天子。

然而行至殿外杏花影里时,却听见一阵沉缓含蓄、又张力内蕴的琴声。

纵然他是个不通音律的粗人,都听得出这琴音里漫出的灵气。

廊下有位外殿干粗活的小内侍,抬着个硕大的婴戏图花盆往里走。

闻声陡然面如土色,险些摔了掌中物事。

“谁人……谁人敢在国丧期间抚琴?”

“蠢货,”身侧管事宫娥给了他后脑勺一掌,斥责道,“你说谁敢,满宫自然唯有陛下敢。”

小内侍仍然栗栗危惧,道:“这也是不孝哇。”

“不孝什么不孝,”宫娥再度驳斥道,“陛下如此年幼可爱,又三天两头病着,你能去同他说,他亲爹不是成仙去了,而是……你能吗!”

小内侍似乎是新卖入宫的,不曾见过小皇帝,呆愣愣嘟囔道:“有那么可爱吗?”

“全天下独一份儿的可爱,”宫娥好似夸耀自家宝贝一般笑道,“且你听这琴音,五岁就会弹《寒生》的你可见过第二人?徐老太傅可说了,陛下于音律之上天赋异禀、百世难遇!”

陆长侵立在一树繁花密密织就的暗影里,心中原本同样不以为然。

能有多可爱?怕是这宫娥夸大其词。

想是如此想,可他是为试探小皇帝底细而来,此刻却没再朝前迈步。

就如此直戳戳杵着,听了一首又一首琴曲。

并且,就在当日午后,他便见识到了何谓“全天下独一份儿的可爱”。

全天下独一只的小猫,能不可爱到极点吗?

云晚汀首专签售会地点定在顾氏旗下的一家商场,无论有没有买到票的都涌入商场,以致安保不得不控制人数以维持秩序。

经纪人和助理待在一边,顾休与今儿倒是没来——云晚汀不准他来。

然而顾休与终究不放心,好说歹说,最终云晚汀带上了AI狗子。

自从颠颠和顾休与告状之后,云晚汀便不喜欢同它分享小秘密了,此次带它来也只当个实时摄像头。

现场歌迷起初都挺正常,除了会大喊“老婆”“宝宝”之外,没什么苦茶籽乱飞的现象出现,并不似他们在网上那样奔放。

然而微博上的实时……

【我敲,老婆戴了头纱和小皇冠prprpr】

【谢谢大家的祝福我今天就和老婆结婚啦】

【刚刚近距离签完,暂时不想和没签的人说话了】

【好伟大的一张脸,很难控制住不嘬一口呜呜呜】

“老婆,我能和你握握手吗?”

云晚汀微怔,不多犹豫便点点头,同女孩子握了下手。

“老婆我能摸摸你的头发吗?”

“宝宝,能不能在我手心也签个名字?”

张中辛在一旁每每要阻止时,小笨猫便已经软乎乎地答应了。

签售会换各种样式的饰品通常是出于爱豆营业的需求,云晚汀作为歌手,原本不必如此。

可这张脸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委实浪费,故而张中辛给他准备的饰品比大多数爱豆还要多。

云晚汀戴完头纱戴猫耳朵,戴完猫耳朵戴花环。

现场长丨枪短丨炮的对准着他,闪光灯的“咔嚓咔嚓”声从未停歇。

微博上#云晚汀签售会#、#云晚汀生图#的话题实时更是每秒刷出无数条,广场上各个角度的生图直出和短视频铺天盖地。

【呃啊啊啊没去成我抱憾终身】

【宝宝声音太软了叭也呜呜呜把他的嘴嘴亲烂】

【怎么什么都答应嘛!不准提过分要求呜呜呜妈妈不准】

【老婆的呆毛好可爱哦,像棵小草一样细细软软的】

云晚汀签完一张,习惯性向下一个人道:“你好。”

“你好,老……不是,你好,晚汀。”

云晚汀动作一滞,对面是个男人,声线听着倒是挺年轻。

他稍一怔然便恢复,伸手示意道:“专辑给我吧。”

对方将专辑交与他,又将用盲文扎的信搁到旁边那堆盲文信里。

今日所有到场送信的粉丝全都用的盲文,还都写了长长的心里话,盲文纸都堆成小山了。

待云晚汀签完后,年轻男人猝然道:“那个……可以在我胸前签个名字吗?”

他指着自己左侧心口处,俊脸微红道:“这件T恤是我亲手做的,上面绣了你的名字,你很优秀,我很喜欢你……”

云晚汀:“……”

“这什么玩意儿。”

佩戴的单侧耳机内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男声,云晚汀蓦地愣住,须臾后按住小麦克风对AI狗子道:“颠颠……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他不按麦克风时,颠颠是听不到声音的,只看得到画面。

所以方才,AI狗子因为这一幕而主动说话了?

颠颠:“……”

“主人,”它仿佛瞬间恢复正常,语气平缓无波,“经过我的画面分析,您应该让这个人滚蛋。”

云晚汀:“……”

张中辛听不下去了,上前委婉请走这位高调示爱的男粉:“不好意思,单人时间到了,请把位置留给后面的歌迷哦。”

下一位是女生。

张中辛摘掉云晚汀的兔耳朵,给他换了一副金丝边眼镜。

他肤色白得剔透,细细的镜框衬得他越发白净秀致。

平光镜片后一双墨蓝色瞳仁湿润明净,而他眼神朦胧,恰似静谧海面上洒下如轻纱般的月光。

女生惊艳得半晌难以言语,只出神地盯着云晚汀的双眸。

云晚汀轻声提醒道:“你好?”

“哦,哦,不好意思我走神啦。”女生猛地回神,递出手中专辑。

云晚汀签字时,女生问道:“汀汀,你带个音箱来干嘛呀?”

云晚汀迷茫道:“什么音箱?”

“就是这条狗呀,”女孩子努努嘴道,“这就是顾氏前几年出的智能音箱,不过就热销了几个月吧,很快就下架了,都成时代的眼泪了。”

“……”云晚汀思量着顾休与将它带回家后的一桩桩一件件,因方才男歌迷那件事而浮现的疑虑在此刻有了答案。

签售会结束后,云晚汀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到停车场。

顾休与早早便等着了,上前来自然而然想同他牵手。

云晚汀直接双手朝身后一背。

顾休与牵了个空,登时一滞。

他察言观色,发现云晚汀又变身臭脸小猫了。

分明知道他所在的位置,偏偏一个眼角都不分给他,傲娇地偏着脑袋。

在张中辛意味深长的注视下,顾休与直接一展臂将云晚汀抱上车。

隔绝掉外人视线,终于能和云晚汀独处,顾休与才试探道:“哪里做得不对,提示一下?”

云晚汀“哼”一声,不理他,摸索着去找安全带卡扣。

可往常都是顾休与给他系,小猫根本不会自己系安全带,摸到一侧卡扣也不晓得要扣到哪里。

他把这也归结为顾休与的错,当下气鼓鼓道:“以后都不相信你了!”

这罪名可大了,顾休与赶忙自觉接过他手中的那一半安全带给他扣好,又递上一支笔给小公主,道:“浅色的,画吧,够明显。”

云晚汀压根不接,冷酷道:“以后也不给你画,我要分手。”

车内刹那间一片死寂。

顾休与身体猛然一僵,情难自抑地倾身过去,语无伦次道:“幺幺,你要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分手不行,你要给我判死刑也总得让我死个明白,你……要不我跪搓衣板?”

“……不用!”子女怎么可能受父母叩拜,顾休与养他长大,哪怕不是父母也有养育之恩,小猫不肯的。

他一指腿边的AI狗子,语带威胁道:“现在明白了吗?”

顾休与:“……”

“它……”男人轻咳一声道,“对,和你说话的一直是我。”

意料之中的答案,云晚汀道:“那尘光哥哥说的,你是用颠颠来对付他,也是真的?”

“什么对不对付,”顾休与纠正道,“我是想要你的注意力,对付的是抢你的人,无论是盛尘光还是别的玩意儿。”

云晚汀两腮涨得绯红,讷讷道:“但是、但是我和颠颠说过很多秘密。”

“你应该不记得吧,”小猫怀着渺茫的希望道,“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

“……”顾休与明知小猫要炸毛,仍然强忍笑意道,“你是说,自己三岁还要尿床,还有一直叼奶嘴到五岁、因为幼儿园小孩总偷你奶嘴、才换成奶瓶的秘密吗?”

“不过,”顾休与回忆起云晚汀说小秘密时的可爱模样,不禁俯身吻他,道,“后来奶瓶还是被偷。”

云晚汀:“……”

小笨猫真的要哭给他看了!

大四那年,云晚汀开启了他的巡回演唱会。

从乐坛新秀到顶级音乐人,所用时间竟不过四年。

演唱会第一站正在宣门,演出当日,顾盛两家老老少少都前往演唱会地点。

几个糙老爷们儿戴着写有云晚汀名字的发光发箍,同女人们戴着的效果可谓天壤之别。

顾家老太太坐在第一排,兴高采烈同盛家老太太道:“幺幺幼儿园表演节目的时候,我就在底下看啊,全幼儿园的小朋友没一个比我们幺幺漂亮可爱,也没一个比我们幺幺唱得好。”

盛家老太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浑不在意自己亲孙子便是“全幼儿园小朋友”中的一员。

一整个狂欢之夜,无论舞台上光线明暗,云晚汀始终是全场最耀眼的那个,是千万人目光的焦点。

世界顶级服装设计大师、也是邱海心的导师,亲自设计的十二套服装造型,从简约的衬衫长裤到风雅的花罗长衫,从身背纯白羽翼到暗红色微透视衫,甚至还有一条薄纱长裙与一身碧色高开衩旗袍。

全场声嘶力竭的呐喊始终未歇,甚至一浪高过一浪。

动人乐声在音乐大厅内久久回荡,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绝。

而余生数十年星光熠熠的锦绣长路,他才刚刚走在开端。

“干嘛……”

夜阑人静,云晚汀推了推拱到自己颈窝来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咕哝道。

“今晚这么好看……”顾休与叼起他颈侧的一小团软肉,吮得湿湿红红,“看得我想杀人。”

云晚汀想到那身透视装便双靥微红。

他小声道:“设计师太兴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拒绝。”

彼时对方将那几身非常规服装往他身上比划,一面比划一面啧啧赞叹道:“这脸,这身材比例,我要是再年轻三十岁,肯定追你。”

如果不是到舞台上便会投入其中,要他穿一身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衣裳,小猫必定要不好意思的。

顾休与拥紧他,吻他的耳廓,喃喃道:“……好爱你。”

——“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宠他,他要什么我都给他,他要走我在身后送他,死前我用我的一切为他铺路。

我永远不会让自己的爱成为他的枷锁,我会藏好我的心意,我们没有结果,但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我最最珍爱之人。”

当年对着顾家二老,他默默在心中作出郑重许诺。

言犹在耳,顾休与也曾抱着百死不悔的决心,情愿一生如此。

可他从不敢奢想过的好运气,竟能当真降临在他身上。

那轮生生世世追逐的皎月,慈悲地施舍了一寸清辉予他,刹那间映亮了他永世黯淡的天地。

(正文完)

正文完啦,时间过得好快!感谢小天使们一路追更,明天开更童年番外!

求个作者收藏~(扭捏)人家想实现作收四位数的小梦想(扭捏)

下本开《不可以叫妈妈哦》,祈祷多多的收藏砸向我=w=

文案:◎外柔内冷/眼泪喷泉/病弱巨星·圣母妈咪·受,霸总糙汉占有欲强·攻,年上,青梅竹马+先婚后爱,娃是捡的。

月栖意长到二十三岁时,已经贴满各种标签。

豪门掌珠、跳级神童、白月光校花、天才演员、感性哭包……以及,英年早育。

受邀参加一档亲子综艺,第一期录制的前一天,月栖意再次叮嘱月闻江:“有镜头拍的时候,不可以叫我妈妈哦。”

月闻江七岁,很是沉稳地给他理理额发,道:“知道了,意意。”

月栖意忙补充道:“也不可以叫意意,你得叫我哥哥。”

节目热度持续沸腾,全网都见证了月栖意是怎么带娃的。

早上起不来,月闻江去给他领早餐回来,还要掐着他起床的时间去锅里热一遍。

抽到露天帐篷屋,月栖意在两个大行李箱里翻了半天床单,无果,颇为沮丧地蹲着掉眼泪。

月闻江默默拿手背给他擦,再用一分钟找出一次性床单抖开。

分配给家长们喂大鹅的任务,结果是月闻江去喂,月栖意隔老远给他递饲料。

同行嘉宾鼓励他,月闻江道:“意……我哥哥害怕,我来就好。”

月栖意看剧本困了,趴在桌上睡过去。

月闻江取下墙上挂着的大衣给他披上,再继续做数学练习册。

观众们:

【好喜欢老婆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娇宝,我的娇宝】

【ywj往旁边让让,挡我看老婆了】

【老婆的起床气怎么还是哭哭啊,臭小子还不赶紧给擦擦哄哄啊啊啊别把我急死了!!!!】

称呼一直瞒得很好。

直到围炉夜话环节,几个家长碰杯小酌。

月栖意怕冷,有酒暖身还要裹上月闻江的外套。

没两杯他便醉了。

不知是冻得还是情绪波动,月栖意鼻尖红通通的,眼眶也泛红,失落道:“闻江,刚刚在街上,妈妈忘了买鲜花饼吃了。”

月闻江:“……”

观众们:

【什】

【妈、妈妈?】

【怎么办我怎么觉得本来就该是妈妈】

【马后炮,但,ywj每次管老婆叫哥哥都有点卡壳其实】

【妈妈这么年轻漂亮又爱哭哭……ywj准备面对全网后爹吧桀桀桀桀】

捡到月闻江时,原本是要送去孤儿院的。

可臭小子死死扒着月栖意不撒手,倒是不哭,就是死倔。

梁啸川从此视他为眼中钉。

和月栖意结婚,是梁啸川步步为营。

可他能死皮赖脸喊月栖意“老婆”,能和他做尽伴侣的亲密事,能把欺负月栖意的人打得头破血流,却不能对月栖意说自己爱他。

因为在月栖意看来,他们只是协议结婚,双方各取所需。

他对月栖意的痴迷与占有欲,都被月栖意解读为竹马之间的正常表现。

只有这样,月栖意才能无压力地接受这段婚姻。

直到月栖意说:“协议结束,我们离婚吧。”

以为一辈子扮演舔狗竹马、就能一辈子拥有老婆的梁啸川,疯了。

◎一切只是暂定,随大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