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哪怕知道看不清,虞姒仍旧心虚的怕被看到窘迫的样子,赶忙扭过头,把半张脸埋在枕头上,小声道。

“季大哥,可以了吧?”

“还差一下。”

“哦。”

她闷闷的应声,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没意识到他的意思,触感全在手上,感觉到他捏着她两根手指,在那极佳的肌肉上捏了一下。

虞姒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这什么意思?

该不会他今天也这样捏她胸了吧?这不是上药了,是故意占便宜吧?

虞姒脸上热度瞬间消退,扭过头,目光锐利的盯着他,质问道。

“季大哥,你今天也这样捏我了?”

“嗯,我一向公平,绝不占你便宜。”

“你这就是占便宜。”

虞姒大声反驳。

季沉止看向她,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但从她的声音中能听出怒意。

不懂她生什么气。

他一向谨遵师尊遗训,最公平了好吧,怎么可能占她便宜,而且他不是已经让她捏回来了吗,她也太小气了。

季沉止不理解,不满的反驳。

“我没有占你便宜,我摸了你,你也摸了我,捏了你,你也捏了回来,公平公正,不存在占便宜的事,你休要污蔑我。”

他嗓音发沉,已经有生气的征兆了。

虞姒瞬间怂了,她蔫蔫的道歉。

“我错了季大哥,是我误会你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我原谅你了。”

黑暗中,季沉止眉目舒展,完成了一直记挂的事情,他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松开她柔软的手,滑腻的触感从掌心皮肤短暂的摩擦过。

似生出一股热流,顺着手臂直到心口。

不知为何,脑海中瞬间划过城主府中吃到的咕噜肉,喉结滚动,生出咬一口的冲动。

他拧了拧眉,颇为疑惑自己的反常。

却下意识收紧了大手,抓住她还没来得及逃的三根手指,捏了捏,似在回味那滑嫩的触感。

虞姒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还说没占她便宜,狡辩……

算了,反正季大哥只是犯病了而已,她要对他宽容些,稍稍用了些力,轻松从他手心中抽回手指,扯过被子,把双手藏进被子中,扭过头,装作睡着了,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夜色渐深,季沉止准备睡觉了。

他挪回去准备躺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躺下的动作生生刹住了,扶着墙站起来,越过她下床穿鞋。

虞姒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看,见他推开房门径直离开,脑袋上不由的冒出了问号,他为什么还不睡觉?

没一会又听到脚步声,偷看发现,他修长高大的轮廓中多了点东西,右手有长长的黑影随他走动晃动。

长条状的?该不会是棍子吧?

屋中陡然亮起来,是他点燃了油灯,昏暗的光线下,虞姒以极佳的目力看清他手中的东西,果然是棍子。

他该不会是要打她吧?

虞姒慌了,想也不想就道歉。

“季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我保证再也不犯……你就放过我这一次。”

内心痛哭流涕,季大哥好小气,他刚刚不是已经说过原谅她了,原来都是谎言,可怜她一重伤之人今天要伤上加伤了。

季沉止目光从烧火棍上移向她,琉璃般清透的眸中是浓郁疑惑。

“你为什么道歉?”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打我……我现在还受着伤,你再打我,我伤上加伤,说不定一个挺不住……岂不是让季大哥白救我了。”

见他不松口,咬咬牙,狠心道。

“实在不行,先欠着……季大哥,这顿打我先欠着,等我伤好了,你再打。

“我为什么要打你?难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季沉止更疑惑了,站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奇的探寻答案。

背对着油灯,他整个人笼在阴影中,清俊的眉目带了暗色,琉璃眸半垂,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真实情绪。

这是威胁,□□裸的威胁。

虞姒弱弱的解释。

“我什么都没做,季大哥还因为刚刚的事生气吗?我错了,不该质疑你的公平公正,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原来是这事。

季沉止明白了,可他已经原谅她了,他也非那种小肚鸡肠的食言之人,怎么可能为此打她呢?

是她想多了。

他愉快的拿着烧火棍比划,虞姒闭着眼睛绝望的等着棍棒落下,好一会,没动静,她偷偷睁开眼睛,发现他正在那棍子上刻标记。

然后在床这边比划,又在里侧比划,这好像不是要打她,而是量床的尺寸。

想到他挂在嘴上的公平,虞姒隐隐猜到了他行为的用意。

该不会要分床吧?

果然下一瞬,他拧了拧眉,将那棍子黑乎乎的一截生生掰断,咔擦一声,吓得她身子一抖。

眼睁睁看着他将棍子横到床中间。

“这是分界,我量过的,床你一半我一半,不多不少,公平公正,请你务必遵守。”

单人床狭小,她衣摆散开越过了界,季沉止贴心的将她越界的衣摆放回去,但裙摆松散,他一放手又舒展开越了界。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认真道。

“麻烦抬一下腿。”

“哦。”

虞姒听话的抬腿,他立刻趁机把衣摆塞进去,被她压在腿下,皱成一团,再也越不了界。

虞姒无语……

她告诉自己,季大哥又犯病了,她要宽容宽容。

季沉止放心的脱鞋上床躺下,躺好后又认真的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看到安安分分待在自己里侧时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狭小的空间,他整个人缩在里侧,紧紧贴着墙,高大的身形显得畏缩可怜极了。

虞姒心口突然泛上一股酸楚来。

虽然季大哥有病,但他是个好人,自己都过得这么困苦了,还救了她,明明自己都吃不饱,还公平公正的分她一碗稀粥喝。

明明可以把她丢下,让她睡地板的,但还是分了她半张床,委屈自己。

无论是穿越前的现实还是之后的虞家和萧家,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

她默默的抹着眼泪,下定决心,等她伤好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季大哥,帮他干活,帮他洗衣做饭,还要帮他……

突然卡了壳,想了想,貌似她现在只有这点用处了。

那就这吧。

虞姒安心的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照例的稀粥咸菜,吃饭时虞姒偷偷打量季大哥清俊白皙的脸,分外的好奇他三年连着吃这些,为什么没有面黄肌瘦?

简直是魔界未解之谜。

中午饭前上药,她眼睁睁看着季大哥不知道从哪扒拉出几棵干枯的草,然后面不改色拉开她的衣服,露出伤口,接着开始用力掐挤那几颗草,可草大约是放太久了,干枯发黄。

虞姒看到他因为用力,白皙的俊脸逐渐发红,然后发青,到憋得发紫,终于挤出几滴可怜巴巴的草汁。

满脸欣慰的涂抹到伤口上,又把手指上蹭到的草汁在伤口处擦了擦,疼的她脸色扭曲,终于明白了,他所谓的摸了她是怎么回事了。

本想让他给她胳膊腿的擦伤也涂点药,但这一幕让她闭了嘴。

就这么过了一星期,虞姒盯着季大哥依旧白皙清俊的脸,面如土色。

伤口几乎痊愈,她现在终于动了,晚上睡觉可以肆意的翻身了,不用再被痛醒。

这天晚上,虞姒唇角带着笑进入了梦想。

季沉止的睡姿很规矩。

他是季家三房的独子,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睡觉也并不如现在这么老实,三岁被送上剑山后,生生被景元剑尊纠正了。

现在一晚上几乎不会动,睡前什么姿势,醒来是什么姿势。

床狭小,分给他的空间不多,容不得他翻身,他只能微微侧躺,半对着墙睡。

梦中正在城主府中吃着咕噜肉,喝着甜酒,身上突然一重,到嘴边的咕噜肉掉到了地上,他被气醒了。

向下一看,身上多了条腿,黑暗中隐隐可见那纤细小巧的弧度,他眼皮跳了跳,毫不留情的捏着脚踝,忍着把手下不足他手腕粗的脚踝捏碎的冲动,把那腿丢回去。

滑腻的皮肤触感让他又想起了咕噜肉,也顾不得和她计较,赶忙闭上眼睛,心想着他这次一定能吃到。

迷迷糊糊中,胸口一重。

季沉止被气笑了。

黑暗中清透的琉璃眸中寒光闪烁,刷的一下坐起身,把胸口的腿丢回去,然后翻了个身,变成朝她半侧着睡。

拉开衣摆,长腿一抬,压着她的腿直接放到她身上。

他腿长,不得不微微倾斜,小腿压在她小肚子上,软软的,倒是很舒服。

正要躺下继续睡觉,突然发现横在床上分界的棍子不见了,他目光一凛,立刻收回腿,在床上摸索着寻找。

公平不可失,棍子必须找到。

摸遍了自己这边都没发现,看向外侧睡得死死的女修,犹豫了下,果断向她那边找。

大手覆上她的腰,向外边推,忍不住出神的想,原来女修的腰这么细,这么软吗?

黑暗中,他诡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腰,然后沉默了。

想到掌门曾经告诉他的,男女有别,这就是男女的差别吗?

他不禁好奇的捏了捏,捏完又懊恼起来,回头还要让她捏回来,麻烦。

专心去找棍子,果然在她屁股底下找到了。

她越界都越到天边了吧。

怪不得他现在连躺都躺不下了。

季沉止生气了。

他端端正正的坐好,强制性的把自己挤到墙和她之间,然后一手撑着墙,屁股一挪,把人挤出去。

抬起她的腿,把越界的衣摆放回去,压在她腿下,看到两人之间清晰明了的分界,才松懈下来,躺回去继续睡。

临睡着那一刻,他抬起腿横过去压到她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该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