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薛玉很快发现,她的话为之尚早,林州是薛家独大,但偏偏有一家客栈,薛玉派出去的人怎么也进不去。

薛山雁有心住这样的客栈,难道是察觉到她的企图,故意防着她?不对不对,薛玉摇了摇头,东山之事甚是隐秘,只有她几个心腹知道,谁也不可能将此事泄露出去。

再说,薛晚和薛山雁要是觉察到了什么,就该去东山,薛山雁大张旗鼓地来林州干什么。

“家主,宁枝回来了。”

宁枝就是薛玉派出去的人,进不去那家客栈,宁枝索性在客栈对面的茶馆猫着,只要薛山雁出门,她就跟上去,总能为家主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要是薛山雁真的打算在客栈里盘算什么以防薛玉知道,她大概这几日都不会出门,偏偏自她来到林州后,频频出门,还带着那个侍君。

“她都做了些什么,可有去过铺子?”

宁枝摇了摇头,“雁小姐的心思,全没在铺子上。”

宁枝将记录着薛山雁都干了些什么的小册子递给薛玉,薛玉耐着性子翻完,“打马球、斗禽、叶子戏……”

全都在吃喝玩乐,和那个侍君卿卿我我,薛玉把册子拍在桌上,一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薛晚那样的人竟然养出来这样一个纨绔,忧的是即使薛山雁如此,也还是能压她们家北辰一头。

……

独一无二客栈里,薛山雁带着槐安准备出门,小白刚从外面回来,笑眯眯地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寒暄道:“出去啊?”

薛山雁没应,槐安站在薛山雁身边,掩在衣袖下的手勾着薛山雁的手指,他有心想要回一句,但又有些不自在,最后变成了干巴巴的一句:“是。”

他很少接话,这几日跟着薛山雁出去,他也只是乖巧柔顺地倚在薛山雁怀里,甚至都不需要薛山雁有意叮嘱什么,这几日他开心,到了今日已是掩藏不住,才笑着小小地答了一句,更衬得他那张脸格外动人。

“薛小姐,还是你的夫郎乖巧,”小白往茶馆的方向偏了偏头,“那个人,今天没来。”

宁枝一直在茶馆盯着薛山雁,只要薛山雁出门,她也跟着去,她还以为薛山雁没发现。

“一个纨绔,有什么好盯的。”薛山雁蛮横地将槐安的脸转过来,小奴隶当即对着她笑了笑,比方才看着小白还要动人,薛山雁将要说的话咽回去,手蹭过脸颊到了后颈,薛山雁捏上槐安后颈处的软肉,心情比昨日更好。

马车依旧停在门口等着她们,薛山雁先上去,往下递出手,她轻而易举就能将槐安提起来带到她怀里,仍然抱着有些硌手,薛山雁不满地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薛山雁只是随口一问,槐安就白了白脸色,弯着腰进到了马车里,他后知后觉还没有回答薛山雁,有些慌乱地说:“我会努力长胖一点,让妻主更舒服的。”

薛山雁眼皮一跳,这更舒服从何而来,她只是觉得她的小奴隶怎么吃也不长肉,有些心疼而已。

槐安磕磕绊绊地解释:“老板、老板说,丰盈的男子总是更讨女子喜欢,从上到下摸、摸起来都是软的,也好有子嗣,不、不像我。”

就连搂在怀里,都有些硌手,那些贵女自然不喜欢,槐安低下头,耳朵尖尖因为羞耻红透了,脸色却因为害怕妻主也不喜欢而更白了。

薛山雁摸上槐安红透的耳朵,凑上去说:“槐安从上到下也都是软的。”

薛山雁这话可不是作假,槐安到了床上,总是软成一汪春水。

槐安大着胆子看向薛山雁,“那妻主喜欢吗?”

“怎么不喜欢。”

槐安高兴了,一头栽进薛山雁怀里,“我也喜欢妻主。”

多的是人说喜欢薛山雁,直白的、带着羞怯的,薛山雁都没放进过眼里,更不要提心里,可是由着槐安的这句话,薛山雁心弦一动,咬上槐安的嘴唇,“这一次就先放过你。”

为什么放过槐安,自然不言而喻,槐安淡淡蹭过他唇上的那条口子,渗出来的血色蔓延到脸上。

马车停在林州有名的赏月楼前,这几日薛山雁与几位贵女相熟,其中一位在此办了宴会,帖子径直送到客栈,薛山雁自然要来。

赏月楼共有三层,最顶上的三楼是林州离月亮最近的地方,到了中秋,赏月楼才是最热闹的,可惜薛山雁到林州的时候,中秋已经过了。

有店小二领着薛山雁和槐安直上三楼,席面上多了几个薛山雁不认识的生面孔,个个怀里都抱着一位侍君,只是这些人的眼睛都没在自己的侍君身上,全都盯着刚进门的槐安。

如狼似虎,毫不掩藏,吓得槐安往她身后躲了躲。

“早听薛小姐的侍君人间难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那人不管不顾凑了上来,直奔槐安而去,薛山雁将槐安搂进自己怀里,不算客气地说:“算不上。”

那人扑个空,有些悻然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这里没有可供侍君坐的地方,那些侍君要么是站着,要么是坐在妻主怀里。

到了这里,薛山雁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是请她的帖子,却注明要带着侍君一起,这哪里是什么宴会,分明是换君大会。

薛山雁听老聂说起过,有些贵女相中别人的侍君,要是两人都愿意,大可将两个侍君交换,这算不上什么稀罕事,毕竟侍君总是上不得台面,任人随便折腾的。

但到了薛山雁这里,她的小奴隶不是能拿来折腾的。

“槐安,我忘了披风,你回客栈,替我取一趟。”

云缨青河这几日都在折腾铺子的事情,出来宴会也没有带上子玉,薛山雁需要一件披风,能回去取的只有槐安。

槐安点点头,跟着方才引路的小二下了楼,他隐隐约约记得妻主是带了披风的,难道是落在马车上了?

槐安上了马车,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妻主的那件暗紫色的披风,他捧着跑上楼去,门开着,与席面之间隔了道宽大的屏风。

槐安听见薛山雁的声音——

他的妻主满不在乎地说:“养着好看的玩意儿,提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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