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星星
等徐危雪走后,温年拿出手机疯狂给苏知遥打call。
手机那头的苏知遥就跟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温年默默地记下这一笔,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算账。
就在温年准备离开之际,手机响了。
不过不是苏知遥的消息,是周延的消息。
周延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地贱:[想不到温组长这么铁石心肠。]
温年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周延:[相亲就相亲,还专门发个朋友圈,招摇过市。]
?
周延这是在点她吧?
温年不服气,回复:[那可不,别人可没有迟到一小时。]
周延看见这条消息,气得只想笑:[那可不,我弟脑子不好,在这里给温组长赔不是了。]
温年冷笑一声,专门把[我弟脑子不好]这几个字截图下来,再完完整整地给周延发了过去。
周延:[?]
周延:[不带这样挑拨离间的。]
下一秒,截图又更新了。
温年:我“弟”脑子不好.jpg。
“弟”这个字被温年编辑用红色的横线划掉了。
周延:[信不信我去找你上司告状。]
温年:对方已撤回了一条消息。
温年:对方已撤回了一条消息。
周延:[……]
在温年这里受了气的周延转头就去折腾周辞了。
周延:[你个万年单身狗什么眼光啊,怎么就把温年那个女人看上了?]
周延:[跟你说,你们的婚事我不同意。]
周辞是隔了一分钟才回复周延的,看到周延这条消息想也没想就diss了回去。
周辞:[你神经病啊?]
周辞:[温年不是你花钱给我找的人?]
周辞发完消息,捉摸了一下觉得不对劲。
周延的情绪有点问题。
周辞:[怎么了?她惹你生气了?]
周辞:[我还挺想听的,讲讲。]
周延:[忙你的去。]
周辞:[不,我现在有点空闲时间,聊聊?]
周延忍无可忍,直接把脑子不好的话截给了周辞。
周辞:[你在外面都是这么诋毁我的?]
周辞真的想骂人,现在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周延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
不说他和温年现在宛若陌生人的关系,就他妈一个,面子。
他不要面子的啊?
周延:[还聊聊不?]
“周辞”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好友验证]
周延:[……]
星芒代表办公室。
林在云靠在办公桌前,像模像样地拿着文件审批,“怎么样?我这里还不错吧?”
徐危雪:“可以,都当上代表了。”
林在云耸耸肩:“所以说啊,兄弟,你来,我就是你最可爱的臂弯,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徐危雪挑了挑眉,“可爱?”
林在云一本正经地反问:“我不可爱吗?”
徐危雪:“……”
林在云突然想到一件正事,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贼兮兮地凑到徐危雪身边。
然后,一脸郑重:“徐危雪,你可爱的臂弯最近遇到了一个刺头,在线请求你的帮助。”
徐危雪的目光在办公室扫了一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还有你解决不了的刺头?”
林在云哼唧一声:“谁叫对方是个女人,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优雅的绅士,是不会跟一个女人叫嚣的。”
闻言,徐危雪把目光放在了林在云脸上,漆黑的双眸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他嗤笑一声:“所以,我就是一个无赖?”
林在云立马改口,态度软了两分:“当然不是,是我这个领导当得太菜了。”
害怕徐危雪在优雅的绅士上抓他小辫子,林在云选择转移话题。
“就刚才在楼下喝咖啡那个,穿了一件牛油果绿西装的女的,我们策划二组组长,惹不起的拽姐。”
徐危雪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唇角微微上扬:“牛油果绿?”
林在云还以为徐危雪惊讶他的描述,就随口解释了两句:“最近流行这个颜色,我妹让我买了好几款这个颜色的包。”
所以才能准确地形容出温年的西装颜色。
徐危雪:“你们策划二组组长?”
徐危雪想起来,刚才温年蹲下身匆匆把工作牌装到了兜里。
原来其中大有文章。
还记得,相亲的时候。
对方说,爱玩,不喜欢工作。
“对,简直是个疯女人,刚上任第一天就搞定了周延。”
“虽然这个手段不怎么高明。”
徐危雪隐隐知道这件事:“她帮周辞搞定绯闻,周延配合工作?”
林在云打了一个响指,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因为这件事,周延这条狗还在她手底下吃瘪了。”
难得有了一个嘲笑周延的把柄,林在云立马把聊天记录翻出来。
并且大肆嘲讽:“因为温年,他被周辞拉黑。气得不行还想在我这里寻求安慰,做春秋大梦呢。”
徐危雪在林在云办公室里的墙上看见了温年这个名字。
策划二组组长,温年。
男人扬了扬下巴,他的嗓音低沉伴随着两分玩味。
他问:“是这个温年么?”
很快,他就低下了头,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眼底。
“感兴趣了?是不是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要不要来我这上班?”
林在云不知道从哪拿出名字水晶展台,部长徐危雪这五个字闪闪发光。
“我还给你做了抛光,门面绝对的。”
徐危雪没答应也没说拒绝:“我再考虑下。”
在一座城市和一个人相遇的概率有多少?
在一座城市和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频繁相遇的概率有多少?
就好像两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就触发了某种雷达。
以至于温年这段时间一直碰到徐危雪。
明明,她明明还是按照以往,上班、回家、偶尔和苏知遥小聚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
可她还是碰到了这位先生。
不巧的是,因为暴雨,她只能站在餐厅外面的屋檐下等雨停。
几分钟后,男人从餐厅出来,他的神色极其寡淡,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三分悲天悯人的安详和平静。
他看见了她,并朝着她走来。
温年里面错开目光,避免四目相对,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对方。
男人黑色的皮鞋一尘不染
可因为站在了餐厅外,被屋檐缝隙滑落到地的雨滴打湿了鞋面。
温年意识到自己在走神,还是盯着男人的鞋走神时,内心狠狠唾弃了一把。
在她收回目光之余,黑色的伞沿平静地闯入她的视线。
她抬眸看过去,徐危雪浅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温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脑袋抽风,下意识就回答:“我用了你的伞,那你怎么办?”
“我车里还有一把。”徐危雪看向马路对面的轿车,那是他的车。
温年噢了两声,事已至此再说拒绝的话就显得刻意了。
“那我送你过去?”温年觉得这个提议非常正常,总不能借了别人的东西,还让别人淋雨吧。
她拿着伞柄,有意识地想要把徐危雪框进来。
但是她低估了一件事,男人的个子比她高了一个头。
她要把雨伞稍微举高一点才能把两个人都打到。
人是适应性动物,会在有限的范围空间内寻找最合适最舒适的生存方式。
例如现在,温年正在踮脚调整最合适的高度,起码在手累和脚累之间选择一个。
忽然一只泛着凉意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对方极其有分寸感,并不是直接包住她手的那种覆盖。
而是肌肤间轻轻触碰,再向她传递信息:他要撑伞。
温年抬眸看了过去,一个不察就撞进了那双漆黑的眼眸,她迅速把手抽走。
伞柄在两个人传递之间轻微晃荡了一下,雨滴也跟着晃荡。
“我来撑吧。”这落后半拍的话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温年只能木讷地说声:“谢谢。”
因为徐危雪要开车,这伞最后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温年把人送上车过后,又说了声谢谢。
徐危雪笑了:“苏小姐,好像跟我说了好多谢谢。”
温年讪笑:“这的确是需要谢谢的事。”
送走了对方,她这才松了口气,没有拿伞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搅着什么。
温年低头一看,发现工作牌的挂线已经乱成一团了。
“!!!”
工作牌!!!
温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希望徐危雪刚才没有看见……
没有看见……
细想之下,男人分明还称呼她为“苏小姐”。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刚好落在她的工作牌上——
温年一下子觉得手中的雨伞烫得不行,偏生这个烫手山芋又不能扔。
要疯掉了。
刚刚好,温年那“安详死去”的闺蜜又活了过来。
苏知遥的欢愉在电话里都藏不住:“温年,你猜我现在在哪?”
“反正不在我这。”
“我有个客户在你们公司附近,要不要聚一聚?”
温年才没有这个心情,她叹了口气,“你能不能问问你那个相亲对象,有没有相亲下一个啊?”
苏知遥被温年的跳跃性话题吓了一跳,“怎么的?你现在后悔了?”
温年冷笑,“不是哦,是我觉得他知道我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年年掉马边缘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