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苟活
夏尔用薄布填满编得粗糙的圆笼子周围。
准备两根左右长木棍,把它安装在笼子的左右。
棍子交叉,正好那个部分成为把手,还有一个加盖用的薄木板和支撑它的棒子。
目前,这是夏尔现在的生命线。
用瘦弱的两岁孩子的腕力,设法将笼子推到墙边。
然后,用另一根木棍,咚的一声撞到停在墙上的昆虫周围。
对于刺激,昆虫采取的行动只有两种,动起来还是不动。
虽然听起来可能是理所当然的,但这两个行动都是与生存为目的相符的有合理性的行动。
危险临近的话,有必要移动避开。但是,如果乱动的话,就相应地容易被天敌看到。
而且,无论选择哪一种行为,昆虫都会像开关一样表现出极端的应对方式。
这个虫子有点懒。或者,也许是因为最近变冷了。
不管怎么说,明明就在后面用木棍顶着,只是爬了几步墙就停止了动作。
虽然看起来很讨厌,但是那只虫子沙沙地活动着脚,进入了笼子里。
就是现在。消除笼子和木板的间隙,敲打在地板上。
隔着包着篮子的薄布,确认里面的虫子的状态,果然没有动静。
对突然袭来的冲击,它不可能不感到惊讶,但正因为是这种情况,它才会一动不动。
但是,那会成为致命点。
夏尔把另一块薄薄的布从笼子上盖起来,轻轻地抬起笼子。
然后,为了捕捉里面的虫子而伸出手来……在这个时候,虫子一变,选择了全力逃跑。
但是,那个夏尔也是预想到的。
在离夏尔手尽可能远的地方,试图从篮子被抬起的地方溜过去。
但是,虫子的头上轻轻地覆盖着布,用手覆盖在其周围,很快就没有退路了。
就这样,虽然隔着布,但马上就抓住了虫子,成功了!
但是,要高兴还为时过早。夏尔左右张望。
夏尔再次确认附近没有人后,轻轻地打开了脚下的方形笼子盖,然后迅速地,把刚才抓住的虫子扔进去,再合上。
今天是久违的大猎,总觉得有点高兴。
在远离家的地方,河边树木的阴影中,有夏尔的“秘密基地”。
话虽如此,也并不是有什么设备。
从家里拿出来的小锅,用石头垒起来做成的炉子。
把干燥了的木片堆在远离地面的地方。另外,用草和树枝在头上围上了一层能稍微抵御风雨的罩子。这也是大人来到这一带时的伪装。
在这个昏暗的基地里,夏尔从一个小方形笼子里,把再抓到的虫子,搬到另一个大笼子里。
这个时候,特别是肉食类的昆虫,别忘了卸掉四肢。也不是作为收藏收集的,反正要杀了,所以想去来这一带。
顺便说一下,即使是从最终的目的出发,肢体也只能成为障碍。
完成这一连串的工作后,夏尔再次警惕周围。
太阳已经倾斜了,周围变得昏暗了。附近有没有人路过。
不在。好的。
夏尔把手伸向几个篮子中最旧的那个。里面,果然滚着几只虫子。也没有喂食,只是被困在里面,所以它们饿了,没有精神。
无论是想逃跑,还是想一起吃饭,都别无选择。
夏尔捡起几个他们。然后,一个接一个扔进锅里。
差不多,在已经满了一碗的时候,合上篮子。
然后,粗略地在水中搅动,淹死虫子们。
同时,也有去除污垢的意思。于是暂时倒掉水,注入新鲜的河水。
然后,准备薄薄的干燥木片,互相碰撞火石。
虽然是这个,但一开始夏尔只是觉得只要撞到一起溅起火花就好了。
仔细研究之后,夏尔明白了,与其互相摩擦,不如按照用火柴点火的要领来做。
着火后,先把火移到枯叶,接着移到细枝和小木片上。
把锅放在炉子上,从
盐虽然很少,但因为有从家里带出来的,所以只放一点。
还差一点……夏尔从焦急的心情中突然回过神来。
如果在这个地方被发现的话就完蛋了。夏尔返回出口,向外看,没有问题。
过了一会儿,虫子们完全煮熟了。
夏尔拿出留下微弱光辉的叉子,从里面捞起一只。
那只虫子在叉子上,绷着断了的肢,仰卧着。
瞬间,生理上的厌恶感涌上心头,但转过身,闭上眼睛,让它进去。
然后,一口气送到嘴里。
什么都不想,只是咬一口。嚼。嚼。一个劲儿地嚼。吞下去。
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用水冲下去,好的,下一个。
一开始,夏尔一边说这是虾,是小虾一边吃。但是,不知是不是会无意识地回忆起吃昆虫的模样,无论如何都会到达不同点,正视正在吃虫子的现实。
这样吐出宝贵的食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都不想是最好的。
尽管如此,一旦开始吃,强烈的饥饿感总会胜过这一切。
话虽如此,吃完之后也不能掉以轻心。
一想起自己在做什么,就冲动地快要吐出一切。
顺便说一下,揉肢是为了提高吃的时候的安全性,大多数昆虫的肢端都有刺。,特别是后肢一般有无数把尖的。
据说即使是前世,在东南亚各国也有昆虫料理的摊子,但是外行人吃的时候不去后腿,所以嘴里被刺伤,感到非常痛苦。
看来今天也平安地吃到了最后,夏尔再次用水冲洗嘴角,这是为了不留下吃了什么的痕迹。
然后,用剩下的水清洗锅和叉子。将手搭在即将熄灭的火前,温暖身体。
如果这个消失了,要怎么办?
夏尔昨天没有回家。那么,今天应该回家吗?重要的是均衡的行动。
情况还是不清楚。只是,从那天开始,村子里就没有秩序了。
村长失去了驴马回来了,再也不想去领主的城堡了。
因为受了重伤,所以也没什么道理,但夏尔觉得那样的话派代理人去就好了。
出卖村子里女儿们的事情也怎么样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前几天,夏尔看到了依依不舍的母女,两人表情呆滞。
即使在痛苦的情况下,也很高兴能在一起……丝毫没有这样的气氛。
食物及其他财产的共同管理也悬而未决。恰恰相反,谁也不再想工作了。
如果开始行动的话,那只是去附近的树林里找看起来能吃的东西的情况。
偶尔,村子里的年轻男人们会吵闹。
那样的他们一定会在半夜的时候悄悄地走到村子外面。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就这样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夏尔并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只是现在这个林加村正在遭遇饥荒的现实。
最近夏尔每两三天回家一次。
为什么不是每天?
这是为了糊弄父母和周围大人的眼睛。
即使在家,父母也不会给自己食物。
虽然哭着求过他们,但完全被无视了,村民们的反应也差不多。
于是,夏尔明白了这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获得食物了。
但是,看得见的容易理解的食物,都是大人控制的。
这个村子里没有自己的同伴。这样的话,就只能找别人不想吃的东西了。
当然,一开始夏尔想吃更多的别的东西。但是,收集山野菜和天然果实等,他没有知识。捕杀野生动物的话,首先,体力是不够的。
即便如此,依靠自己的努力,至今仍在继续。
大人上山的时候夏尔会偷偷跟在后面,检查采集的是什么类型的东西。
但是,在现阶段,这样得到的大部分食物已经消耗殆尽。
是幸是不幸,夏尔有做饭的心得。所以,夏尔活用了周围丰富且无人关注的食材。总之,是虫子。
这倒不是因为夏尔蠢,昆虫是高蛋白低脂肪的营养食物。而且,意外地高热量。
被虫子不是食物的想法所捕捉的村民们,多么可怜啊。但是,夏尔也是这样被抛弃的,没有理由一一告诉他们。
就像被丰富的鱼类包围着食物匮乏的格陵兰岛的海盗一样,最多也就受苦了。
不管以什么形式,得到食物都是件好事,但也有问题。
父母没有喂食物,但夏尔还活着。一般说来,这很奇怪。
如果被怀疑的话,自己的秘密基地和那里储存的食物都有被连根拔起的危险。
正因为如此,夏尔找时间回到村子里,模仿乞讨。
虽然没有因此分过食物,但周围的村民觉得就算这样,夏尔也会继续活下去。
每天不回家也是这样的理由,这是为了让人想象是不是擅自进入别人家。
目前,这个办法很管用。但是,一想到今后,不安就很大。
现在是秋末。差不多,昆虫也找不到了。
今天碰巧下了一场大雨,那一定是因为冬天快到了,虫子蜂拥进了比室外暖和一些的洞里。
在这种状态下进入冬天的话,这次该吃什么呢?
据说鹿等在冬天饥饿的时候,会吃树皮,人类难道也能忍受吗?
看看自己的手脚。到了这个年龄,多么糟糕的样子啊。瘦骨嶙峋,几乎没有脂肪,即使是肌肉,也只有一点点。
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又几个月。夏尔已经不抱有梦想和希望了。感受到的,只有愤怒和绝望。
生活总是很贫困、很痛苦,周围的人总是很冷淡。
而且,对期待的超能力也没有觉醒的迹象。自称是神的约定,果然无视就好了。
现在夏尔在意的是不久就会到来的死后的生活方式。能像这一世重生这样好好保持记忆吗?还是失去意识,重生为某种别的东西?
明明像那样只想着死后的事情,实际上却每天都拼命活着。夏尔自己也很矛盾。
如果讨厌那么痛苦的话,早点死就好了。
结果,还是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不,本来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在石堆的深处,小小的红火,静静地熄灭了。
差不多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