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李刚责备张小凡，刚才为啥三阻止他干掉凶汉，留着是隐患。

张小凡摇头，让他别急，出去再说。

李刚杀心太重，张小凡给石威解绳时，他差点补枪，送凶汉上路。

要是可以，张小凡也想解决他，但首先，他身为执法人员，在这种情形下，没权力杀人。

就算李刚亲自动手也不行，毕竟石威还在这儿呢。

虽然张小凡和他打交道不多，但看得出来，他是个讲究原则的人。要是李刚当着石威的面杀人，那李刚可就真玩完了。

不知道李刚咋在这地儿放的火，刚出包间没几步，整个舞会就被滚滚浓烟包围了。

张小凡乐呵了几声，结果一大口浓烟直接呛进肺里，差点没乐极生悲晕过去。

猛咳了几下，再也不敢得瑟，赶紧拿衣服捂住嘴，跟李刚一起猫着腰，尽量不吸入烟雾，开始往外窜。

舞会里火势之猛，超乎张小凡的想象。走廊里全是慌乱逃窜的顾客，他甚至看见俩光屁股男人，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尖叫着往外冲。

这画面，让他真是哭笑不得。他们那样子，好像火苗真的舔到了屁股，可实际上，现在只是烟大了点。

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乱了阵脚。

还没安全脱身，没工夫管别人，张小凡扶着满身伤痕的石威，李刚在一旁持枪警戒。

就这样，他们趁着一片混乱，顺利逃离了舞会。

出来时，外头已经围满了人，都是刚从舞会里逃出来的。

他们穿过人群，七拐八拐钻了几条胡同，拦下一辆深夜还在跑的出租车。然后，张小凡和石威上了车，暂时和李刚分头行动。

按理说，张小凡本想让李刚跟他们一起撤的。

稍微远离舞会后，石威就开始发难了。他甩开张小凡的手，直接质问李刚，问他是不是撞了王局长的那位。

走在前头的李刚听了这话，当场愣住，转过身，一脸懵地看着石威，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他满腹狐疑地瞅着张小凡，问这人到底是谁，为啥他要带着他一起逃。

张小凡只得硬着头皮给李刚解释石威的身份，这事儿尴尬得哟，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石威先是对李刚鞠了个躬，谢他救命之恩，然后话锋一转，说他身为警察，得按规矩办事，让李刚跟他一道回警局自首。

李刚一听，这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我刚救你一命，你就翻脸不认人，这也太绝情了吧！”

张小凡还没开口，石威接着说，其实他压根儿没看见李刚，是他自己靠本事溜出来的。

这下他和李刚恍然大悟，原来石威是想给李刚留条活路，但身为警察，那套官方说辞他是躲不开的。

明白了这一点，李刚就不能跟他们一起跑路了。他俩合计了一下，决定张小凡先送石威去医院，他先回宾馆，等他安顿好再细聊。

李刚点头答应，还递给张小凡一张信用卡，他正想推辞，他抢先说：“用吧，这是我老爹的，去医院花钱如流水，你先垫着。”

看他一片诚心，张小凡也没矫情，拍拍他肩膀，带着石威钻进了出租车，一路飞奔县医院。

张小凡那点儿伤还好，最惨的是胳膊上刘铭划的那道口子，缝了十二针，别的也就青一块紫一块的。石威可就惨了，身上到处是伤，肋骨还断了两根。

到了医院，石威撑不住，直接晕过去了。等张小凡伤口处理完，石威还在手术台上折腾呢。

后半夜三点多，石威家里人来了，张小凡见到了他闺女甜甜和媳妇。石威媳妇一看就是个温柔贤淑的主儿，她没问张小凡一句“你把我老公怎么了”，只是搂着甜甜，在手术室外安静地等待。

快到四点的时候，石威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手术顺利，没生命危险，就是麻药劲儿大，得睡几个钟头才能醒过来。

听到这消息，张小凡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医生说张小凡这伤得住院观察两天，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李刚的事，缝完针，见石威平安无恙地走出来，他就没听医生劝，直接闪人了。

当然，在走之前，他用李刚给的信用卡，把石威的医疗费全给结清了。

回宾馆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地绕了好大一圈，才偷偷摸摸地进了房间，结果吓得李刚一激灵，他拿着手枪，差点没把他当成入侵者。

“哎呀，你这人，回来也不敲个门。”李刚松了口气，埋怨道。

“我这不是怕被人跟踪嘛。”这一天折腾得张小凡精疲力尽，瘫坐在窗台上，喘了好一会儿，才有点精神地问李刚：“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我好像没给你打电话啊。”

“给。”李刚早猜到张小凡会这么问，随手把手机丢给他，“就是他联系的我。”

张小凡接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个京城的号码，这号码看着眼熟得很。他挠了挠头，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通讯录对比一番，才发现这不就是郝仁的号码嘛。

“郝仁联系你的？”张小凡惊讶地问。

“他自己说是叫这名。”李刚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诈骗呢，哪有叫‘好人’的。

张小凡还告诉他，他是‘坏人’呢。”

张小凡瞪了李刚一眼，赶紧给郝仁回了个电话。他已经知道他平安无事，是李刚告诉他的。

电话里，郝仁娓娓道来，张小凡渐渐明白了当时的情形。

原来，张小凡在给他发了最后那条车牌号的信息后，郝仁迅速查到刘铭那辆别克车一个多月前确实有过维修记录，然后他就把维修时间、地点等信息一股脑儿发给了他。

那时候，他正被刘铭抓着，没法回他信息。

张小凡一直没回音，郝仁那小子敏锐察觉他可能摊上事儿了。他精明得很，没直接往他手机打电话，而是用GPS定位他的手机，发现他跑去了那家舞会。

到这儿，郝仁心里有数了，他八成是真出事了。他一打听，那舞会正是他要查的黑派老大马超的地盘。

按说，郝仁知道张小凡有难，人在京城，鞭长莫及，顶多报警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