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儿的警局，王局长一手遮天，虽然他现在因车祸躺医院，但余威犹在，想让他手下警察查他亲弟弟的场子，那是痴人说梦。

话说回来，郝仁能当异案调查局的技术大拿，自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施展黑客神技，入侵移动数据库，查张小凡这两天的通话记录，打算联系李刚。可惜那时李刚手机关机。

郝仁神通广大，通过网络追踪，找到李刚的社交账号。当时李刚正刷微博，于是俩人就勾搭上了。

郝仁自证身份，让李刚知道他有难，李刚随即赶到舞会救他。

哦，对了，郝仁入侵数据库的事，可不是他自己吹牛，郝仁作为公职人员，哪能干违法的事儿。他只是小小地“偷窥”了一下。

“谢了，这人情我记下了。”听完郝仁的叙述，张小凡后怕不已。

张小凡和石威能活蹦乱跳，固然得感谢李刚舍命相救，但要是没有郝仁及时发现，后面的故事就不会上演。

郝仁一如既往，觉得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不放在心上。

挂电话前，郝仁提醒他该怎么跟赵局长交代。

张小凡一愣，没明白他啥意思。

郝仁给张小凡解释了一番，昨晚他在警局忙活的时候，赵叔全程在场，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事情发生。

按赵叔的说法，张小凡这不请假就擅自跑路，简直是无视规矩，毫无纪律性。更让他头疼的是，他身为异案调查局的一员，去帮朋友忙也不是不行，但既然他已经深陷案件之中，为啥不向局里报备？

这样一来，局里能给张小凡争取调查的权限，有了官方背书，他就能调动各种资源，不至于孤身涉险，差点把小命都搭上。

要是张小凡真出了啥岔子，他咋向他爷爷张天盛交代？

听完郝仁转述的赵叔的话，张小凡哑口无言。

在查案过程中，他也纠结过要不要向调查局求助，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单干。

张小凡要是在普通警局这么干，铁定被炒鱿鱼；要是这事闹大了，上了网，他立马就成了临时工界的明星。

可赵叔呢，半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担心他的安全。

这就是调查局和其他警察部门的区别所在，有人情味，不像其他单位那么冰冷生硬。

挂了电话，张小凡打开微信，看到赵叔留言让他先把事情搞定再回去，期间需要啥帮助尽管说。

张小凡去，赵叔这一举动，差点没把他感动得泪眼婆娑。

揉了揉眼睛，调整了下情绪，张小凡又转向李刚：“话说，当时舞会那把火，是你放的？”

“冤枉啊！”李刚一脸无辜，“我到那儿时，火已经烧起来了，我还想偷偷摸摸进去救你，结果啥也没派上用场。”

“啥？”

听到李刚这么一说，张小凡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从舞会出来后，张小凡一直以为那火是李刚放的，心里还暗自给他点过赞，结果忙活半天，那火居然不是他放的。那这场火究竟是谁干的呢？

李刚也琢磨不透，但他对此并不太上心，摆摆手：“说不定你运气好，碰巧那边失火了。”

张小凡轻轻摇头，没接茬。从火势看，意外失火可能性不大。

别忘了，黑派老大马超就在那舞会，他那些小弟再怎么鲁莽，也不至于让火势失控成那样。舞会里全是黑烟，火势可见一斑。

张小凡看了看时间，打开浏览器，搜了下本地新闻。媒体已经开始报道，从图片看，他们逃出不久，三辆消防车停在舞会外，大火扑灭后，整个舞会烧成了灰烬。

报道没提人员伤亡，简单描述了事件，连马超的名字都没提。

“你咋了，发呆这么久。”李刚见张小凡半天没动静，问道：“下一步咋整？还能搞定那王八蛋局长不？”

“让我想想，黑派头子已经知道咱们意图，原计划估计行不通了。”张小凡回应。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证据还没收集完，就出这一连串事儿。

张小凡脑袋都快炸了，一天一夜的事儿太多，消化不良。

李刚还想说什么，看他一脸疲惫，只好闭嘴，打了个哈欠，去隔壁房间睡觉。

躺在床上，张小凡琢磨舞会那把火怎么回事，还有马超知道他们查任国兴的案子后，会怎么反应。

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具体哪儿不对劲。原本一桩碎尸案，怎么越扯人越多。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好几次被胳膊伤口疼醒，好不容易睡着，又梦到被困舞会。

直到下午被电话铃声吵醒。

“咋样，手术怎么样？”来电正是石威。

“出大事了。”石威一开口，张小凡心里咯噔一下。

“啥！”张小凡急切问道：“你不是就骨折吗？医生说手术挺成功，不会有啥后遗症的。”

“不是我，是警局出事了，有人来投案，说是他干掉了任国兴。”石威沉重地说。

“啥！”张小凡一激灵，坐了起来，脱口而出。

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黑派老大马超发现他们的目的后，完全可以让人顶罪。

“我刚听说，据局里熟识的同事透露，那人一大早就来自首，详细讲述了他是怎么干掉任国兴的。”石威咬牙切齿。

他生气也正常，马超这是明摆着找人顶包。既然敢派人来，肯定万无一失，再加上这里的刑侦队长是王局长的心腹。

不出意外，那自首的人会揽下所有罪名，这样他和王局长就能从任国兴的案子里脱身。

以他们目前的证据，根本无法牵扯到这俩人。

张小凡和石威的努力，受的苦，全白搭了。

马超速度太快，张小凡还没想好对策，他就掐灭了张小凡所有希望。

“等等，我找人弄到了笔录，马上发给你。”石威说。

张小凡应了声，在这儿等着，电话没挂。

几分钟后，石威那边静悄悄的，张小凡以为出啥事了，开口问了一句。

“丫的！”电话那头，石威爆了粗口。

他强压怒火：“口供微信发你了，自己瞧瞧。你绝对猜不到自首的是谁。”

张小凡一愣，这还有啥悬念？

顶包这事儿，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马超随便找个小弟顶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