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永夜：拉仇恨，眩者是专业的

其实从天佛原乡里来的并只有侠菩提这一路人，以佛乡的视角，他们只知道外界出了事，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但具体发生在哪个方向就不清楚了。

于是除了侠菩提这队直接往山林找，还有另外一队去了京城。他们也知道主要发生地不怎么会在京城内部，不只是京城龙脉的关系，城内建筑错综复杂、人口密集，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打起架来都会受到影响。

除非有人不干人事想屠城，或者是潜入到一半暴露了行踪，不然无论是谁，都不喜欢在城内作战，哪怕是快准狠的杀手去杀人，也喜欢找个空旷便于施展的地方，首选小树林。

所以来京城的人里没什么高战力，只要确保能做到有效交流就行了。

“冬雨？”

风僧白云剑有些意外的看着来到这里的冬雨。

“原来你没和罪佛回去啊。”

赦无心回了大乘灵云寺，冬雨作为他的弟子，风僧白云剑一直以为对方也跟着一起回去了，结果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人一直在天佛原乡里。

“我本来想跟着回去的，毕竟我武力低微，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说到这里时，冬雨忍不住挠挠头，如果跟所有同门比，他的天赋已经很不错的，但若是跟风僧白云剑这样的人比，他就只是寺了一个普通的修行僧。

“但是罪佛让我留下，他说如果这里又出了什么事，我在这里的话，就可以很快将消息传回去了。”

这话赦无心倒也没说错，冬雨不仅是罪佛的弟子，同时也是灵云寺副主持的弟子，在通信上是有便捷路子的。

本来西佛界出来的人就少，而最快的信件成功到达的前提是双方得认识，有冬雨留在佛乡作为节点，的确可以保证传信的效率。

“……那罪佛可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这把还真让赦无心给预料对了，这里的确出了大事，还是跟西佛界脱不开关系，足够惊天动地的大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受伤这么重？”

冬雨是跟着佛乡的佛者来的，初到京城城门时，他们就被蹲在城门上面的秦假仙叫住了，对方叫他们上城门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人依照安排来问问最近发生了什么，为何震动能一路影响到天佛原乡。

等看到重伤的人后，他们这才意识到外面出了多大的事。

但冬雨心中有一事不明，他之前从风僧白云剑听说了佛圣佛狂的出现，如果这些伤是佛狂所为，那与之相对的佛圣又去哪里了？还有他们灵云寺的那位大师兄，名剑绝世又去哪儿了？

“佛圣啊……啧。”

听了冬雨的问题，风僧白云剑一时间也不知怎么说，佛圣释天苍此时就在城外那片山林里，但却不是冬雨想的与佛狂对抗，而是佛圣佛狂这对师兄弟合体来打他们了。

甚至仔细想想，摩诃孽这个佛狂的行动看起来比释天苍这个假佛圣有良心多了，起码对于后辈，摩诃孽还会给几句指导，他始终在给自己的师兄铺路，甚至搭上性命和灵魂，这么强大的的奉献精神，他觉得摩诃孽该叫佛圣才是。

“到底怎么了？”

通过风僧白云剑最后那一声“啧”，冬雨立马就意识到不对，他问的是佛圣释天苍的去向，对方听了却是这种反应，恐怕是这佛圣出了问题。

“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柳清缘从另一边走过来，神侯府目前也没事了，一灯禅的伤势已经稳住，可以让胡铁花几个代为照顾，让他们好歹参与一下。

而城门这里，净琉璃这位医者自己就伤的很重，自己的都不一定能顾上，能给别人医治的心力就更少了，这主要工作还是让素续缘来比较好。

而且城门这里虽然也看不到战场的真实情况，但一些大范围的东西还是能察觉到道，之后还有通知死国这个剧情安排，这群人里能和死国搭上关系网的基本没有，只能先曲折一下，从素续缘的爹入手。

素还真的关系网，那是真的能呈辐射状无限发射出去，你可以怀疑他不认识那个人，但你绝对不能质疑素还真去结识那个人的速度，可以沿着关系网一路把人拉过来。

“几位佛者怎么会来这里？可是佛乡出了什么事？”

“佛乡暂时还没事，但说实话，感觉也快有事了。”

娱笑颠语气不明，玉菩提一没，有些从前被压着的活跃派就重新冒出来了，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他感觉至佛快忍不了了。

“我们在佛乡与这里的入口处感受到多次震动，还有可怕的能量波动，大家猜是你们这里出了大事，安排了我们来问一下。”

“除了我们几个，还拜托了十佛和山神带人去森林里调查，根据震动的来源方位，估计就是森林了吧。”

等佛乡里的人出来时，天上那片血云已经被一页书打散，原本在天上飞的大鸟也被永夜剧作家抓了，他们出来第一眼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让侠菩提带着人，跟着震动源亲自去看看。

“十佛……哪个十佛？”

如今的尸罗十佛有两个，两人虽是双生子，但在行事风格上，两人的差别还挺大。

“两个都去了，再加上山神和剑通慧。”

“也好，多了几分胜算。”

问菩提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仍是在打鼓，释天苍已经强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程度，真想打赢的话，恐怕只能是他们去那里拉个类似境界的出来，或者天佛尊出关，又或者……渡世三昧……

可他自己都很久没回灭度梵宇了，如今天佛尊具体在何处，别说问菩提了，恐怕佛剑分说也不知道，而且说实话，他是真的不喜欢去灭度梵宇，当一个组织发展的时间久了，偏激的和固执的人也就多了。

“伤了你们的，恐怕不只是佛狂吧？”

娱笑颠轻轻叹气，从几人的只字片语里，他心中也猜到了一些，但实际发生的事，还得要他们亲口说。

“关于今天发生之事，详情听说……”

“大仔！大仔快看啊！天上有马车！”

“你又在说什么疯话啊，这望远镜上面安了阴阳眼吗？你怎么总是看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虽然嘴上不耐烦，但秦假仙也知道业途灵是不会跟自己这个领头大哥说谎的，飞天马车这种东西可能真的有。

因为嫌过去挤大望远镜太麻烦，秦假仙直接掏出一个便携式的，对准业途灵指的方向，其实就是之前大片血云在的方位，自血云疑似被打散后，那边的动静就小了不少。

“马车……飞天马车，呦呵！还真有啊！”

捕捉到意思马车的影子后，秦假仙手里望远镜嘎吱嘎吱的响，将视角放到最大。

那并不是大家传统认知里的马车，没有车厢，只有一个敞篷的车架，看起来像是个巨大的黄金战车，由一匹通体雪白，头上生独角的骏马拉着……嗯？头生独角？

“那个，诸位听我老秦问一句。”

秦假仙有些怀疑的放下望远镜，回头去问身后的人。

“马的头上会长角吗？特别长，特别尖的那种。”

头上长角还能飞天，秦假仙直觉这绝对不是马，但除了头上多出的一根长角以外，那玩意儿跟普通白马长的一模一样。

“……头顶生有一根长独角吗？”

“对啊，续缘你知道？”

“那可能是异邦的独角兽。”

“哦，独角兽啊……”

得到答案后，秦假仙将望远镜重新举起来，之前光看马车了，忘记上面还有个人站着。

“怎么又是画风不一样，这又是哪个……怎么又是他？”

不是有个奇梦人了吗，这地冥怎么还来个造型，又一个精分上瘾的家伙。

但是话又说回来，那边不是释天苍在的地方吗？这地冥过去了，是要帮哪一边啊？

不等秦假仙看完，望远镜里的人马车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往上升，浑身冒着不祥气息身影，紧接着，那片天空竟然开始炸起一个个绚丽的烟花，这下不用望远镜的人也能看到了。

“这又是什么花样啊？”

秦假仙都懵了，血云和地动就算了，那起码能知道大概是谁的手笔，怎么产生的也能推出来，但后面这些东西……飞天马车，满天的大烟花，还有天迹之前搓的大染缸信号弹，云海仙门都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吗？

云徽子：再重申一遍，个人行为请勿上升门派，不信谣、不传谣，真实风格请以二师兄为准。

“这情况啊，真是越来越乱了……”

满天烟花把里面的人影挡了个严实，有望远镜也看不清了，秦假仙索性把道具都收回来，嘴上还要感叹一句世风日下。

算了算了，起码烟花比血云好看，还不会引起恐慌。

……

“出来！”

在意识到自己的栖命鸟被杀后，释天苍一跃而起，直接来到与永夜剧作家所站位置持平的高度，对现在的他来说，在天上浮空轻而易举，只是在上来之后，眼前仍然是空无一人。

但他不会出错，杀了释苍的家伙就在附近，结合之前释苍在天上的反常行为，谁在暗算自己，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吾知道是你，行径卑劣的剧作家。”

“剧作家？他在叫谁？”

静如禅忍不住发问，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剧作家”这三个字不像是会用作名字的，这更像是某种称号。

“一个只会窝在老鼠洞里，靠欺骗坐享其成的说别人卑劣，可真是令人作呕。”

一道声音响彻云霄，天迹能听出这是永夜剧作家的声音，上来就是一个千里传音，他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很快，他的预感就应验了，随着这一声的结束，有无数道色彩斑斓的烟火从森林里射出来，原本因为时间不早，已经有些发暗的天空里，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天空炸响，俨然是一场高调的烟火表演。

在层层烟火之下，一道耀眼的金光照射出来，这光与其他人常见的佛光不同，呈现金黄色，更类似太阳的光线。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在金光之中，一匹雪白的独角兽拉着一辆金色的车架，通过光束架起的桥，穿过烟花形成的垂帘，站在马车上，戴着黄金面具的永夜剧作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还好还好，知道带面具。”

“天迹，你刚才说什么？”

“咳，没什么没什么，吾顺顺内伤。”

看见永夜剧作家是带着面具全副武装的出来，天迹心里缓下一口气，虽然天迹与地冥两者的着装风格差距很大，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历史原因，他们两个的脸非常像，就算有其他影响视觉的东西，身边熟悉的人一看就能发现端倪。

特别是这边还有一页书，天迹跟他同一档期过，人觉非常君和他干上过，永夜剧作家一摘面具，一页书绝对能认出那是地冥来。

“杀吾栖命鸟，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以庸俗的剧目污染眩者的眼睛，你又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哼。”

释天苍不再言语，直接对着永夜剧作家的车架挥刀，刀光砍过时，没有鲜血飞溅，只有变为虚幻的影子，和被劈成两半的一大堆纸牌。

眼前这个驾车的永夜剧作家，又是一场幻术。

“连眩者的幻术都看不透，就想要去挑战神的威能，真是可悲的妄想。”

这一次，永夜剧作家出现在身后，同样的马车，同样的人。

“将自己与神相比，你又如何不是在妄想？”

这次释天苍不打算出刀了，此人虽然实力不明，但这一手幻术也的确神奇，需要小心应对。

“永夜剧作家的背后，自然有神站在眩者这一边。”

“哦，哪个神？”

“自然是来自宇宙间的冥冥之神。”

“啪！

听到这里，天迹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好在周围眩目的烟花足够吸引人，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比较杂，大家都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天迹：怎么又开始冥冥之神了？你到底要套几个娃啊，等回去的时候再找找心理医生吧。

“无名的杂神，也敢与旱魃斗吗？”

“眩者真不明白，一个失败的旱魃，对未来的设想能如此美好。”

别的先不说，永夜剧作家这个拉仇恨的能力真的很不错，几乎每一句话都是带刺的，释天苍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身上，这个时候如果底下的人要走，可能释天苍都发现不了。

但他们不会走，永夜剧作家这番高调的出场不但吸引了释天苍，侠菩提等人也对这个来路不明的永夜剧作家感到好奇。

从刚才的对话里，他们得知永夜剧作家杀了释天苍的栖命鸟，让敌人的身体被连带出内伤，这是到目前为止，第一个真正让敌人吃亏的人。

可单看永夜剧作家的行为，这人好像也不是多么正派，这手幻术也实在奇特，有人在担心，这位永夜剧作家可能不是真的心向正道，更有可能是来搅浑水的。

“冥冥之神……”

一旁的一页书在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心中涌现出积几分熟悉来，他从前好像听过类似的名号。

而且……不是在正派之中听见的。

“若阁下执迷不悟，那眩者也只能为你感到遗憾。”

永夜剧作家举起手中华丽的权杖，周围灿烂的烟花在一瞬间凝固，像是被人为挂在天空上一样。

“让眩者教教你，什么叫做邪恶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