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机端倪(1)
雷天仲眉头紧锁,引出他体内仅剩的一丝魂源力,竖起剑指朝向秦天的天眼处,秦天悠悠睁开眼睛,雷天仲这才松了一口,面色平静下来。
“小兄弟看样子已经成了?”雷天仲迫不及待的问道。
秦天点了点头,却毫无喜悦之情,起身回道:“多谢前辈指点教导!”
雷天仲心中一凛,从秦天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先前从没有的沉稳和冷漠,秦天在这短短的个把时辰间却像是成长了好几岁,雷天仲居然不由的感到后背有一丝凉意。
二人刚准备出发,就听见远处有“轰隆隆”的声响,渐渐感觉山洞在不停的震动,隐隐有泥土松动掉下的土屑,随后那声响越来越近,直至二人头顶处才停了下来,刚停顿个眨眼的功夫,“轰隆”一声巨响,二人头顶的泥土塌陷了下来,一时间灰尘弥漫。“嘶嘶”的声音响彻山洞,等到尘土落定,秦天眼前赫然出现洞口那黑蛇。
借着石头的光亮,秦天这才看清那条大蛇,菱形的鳞片乍一看是黑色,细看去却是有七八种不同的暗色调组成的。那蛇的眼睛大如灯笼,且呈血红色,头顶却是长了个状如鸡冠之物,蛇身足有十丈长短,磨盘粗细,尾部稍稍呈暗红色。
“这条黑蛇会迷惑,你小心它的眼睛!”雷天仲在身后叮嘱道。
“知道了,前辈您先去休息一会,最多一炷香的功夫,我定能解决掉这条‘蚯蚓’!”秦天嘴角勾起,咧嘴笑道。
只见他一个灵传,绕到蛇身后,单手一剑朝那黑蛇七寸处刺下,“叮”的一声脆响,那蛇毫发无伤,缓缓将头转过去,蛇头一伸向秦天咬下去。
秦天连忙收起玄杀挡在身前,那黑蛇此时正张开血盆大口,嘴里墨绿色的唾液正哩哩啦啦的滴下,每一滴落在地上都会冒出青烟。
“吼!定是你这懒蚯蚓百来年没有刷牙了吧!,口气重到让口水都变成毒液了!”秦天露出一脸掀起的表情。
“小兄弟,将魂源力输入到‘千仙鉴’里,然后透过‘千仙鉴’再到指尖慢慢化成屏障,这屏障能防解百毒!”雷天仲心急的很,自己等了二十年,能进这尸鬼洞救自己的也只有这一个毛头小子,这次倾了心爱的保命神器,再失败的话那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以后定是再无盼头了。
秦天听得声喊,纵身后退数步,低头运息将魂源力尽数传输到“千仙鉴”上,那蛇一次扑空,调整了状态再次张口袭来,眼看就要将秦天全身都咬下去,突然秦天指尖一闪,一道金光亮彻洞天,只见一面二丈见方的金色屏障闪闪的现形,那屏障像是一扇半透明的金色大门,门上闪动着无数字符,黑蛇一口撞来,死死的被挡下,反倒将它的一颗牙齿硬生生的撞飞出去,那蛇痛的不断扭动着身子,不断哀嚎。这山洞随着黑蛇的扭动,又开始剧烈晃动。
片刻后,黑蛇再次弓起身子,双眼不停的从红色、紫色、蓝色间变化,秦天见有屏障保护,一时疏忽大意,看着那黑蛇的眼睛尽慢慢的开始眯上了眼睛。
只见黑蛇口中不断的吐出墨绿色的黏液,黏液慢慢的变大,随后又渐渐变成人型,却像是方才洞口挂着的一具具“僵尸”,那些僵尸分别摘下自己的脑袋,朝秦天抛去,脑袋落地之后崩洒出的脑浆像活了一样,慢悠悠的向秦天游过去,此时秦天已经睡眼惺忪,“千仙鉴”的屏障也已慢慢消散。
“脑浆”顺势向秦天游过去,慢慢的爬上他的身体,不一会儿,秦天全身都被缠绕住,那蛇再次向秦天游过去,不停的吐出信子,仿佛在细细品味美食落肚前的芳香。
“黄字三诀!斗!刺雷花!”雷天仲见秦天已经受了蛊惑,一个玄术向秦天打去,那刺雷花虽然威力不大,但却是用魂源力聚起雷电的力量,此时用在秦天身上倒是正好。
果不其然,秦天受了“刺雷花”的刺激,瞬间清醒了过来,看见全身都被黏糊糊的东西缠住,心里一阵恶心,又见正前面,那些无头的僵尸正在一步步逼近,心中又是愤恨又是恐惧,一声呐喊,一用力全部挣脱开来,紧了紧手中的玄杀,一个灵传跳到黑蛇的头顶,那黑蛇怕是正在欣喜中,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秦天消失在了眼前,便四处张望,秦天又一次冥息,左右一点,“千仙鉴”再次闪出一道屏障,只见那金色屏障随着秦天的冥思,慢慢的弯曲、变形,最后变成一个正方体,将那黑蛇的头部死死的封住。
那黑蛇不停的扭动挣脱,但那金色屏障像生了根一样“长”在黑蛇的头上,不知是这屏障禁锢之后会窒息还是那黑蛇紧张的缘故,它开始变得恐惧和焦躁,眼睛也不停的散出红色光芒,秦天见势,心中灵光一闪,举起玄杀,死命的往那黑蛇眼睛刺去,果然身子坚如顽石,眼睛却像棉花一般的软。
秦天一剑刺向那黑蛇的眼睛后,那黑蛇乱了方寸,失了理智,开始不断的吐出墨绿色的黏液,而那屏障里面和外界互不相通,只像个方形的储水器一般慢慢的将那黑蛇的脑袋淹没在黏液中,不出盏茶的时间黑蛇便没了动静,硬挺挺的倒在地上,而那些无头僵尸少了牵引,此时已化成了一滩滩浓水。
秦天叹了一口气,跪地道:“哎,前辈百般叮嘱可我还是差点着了那畜生的道,小子再次拜谢前辈救命之恩!”
雷天仲哈哈大笑:“这蛇很是通人性,定是看穿你那时分神最甚,所以选择在那时候蛊惑你,还别说,你能用一次‘千仙鉴’之后就能参透它的原理,活学活用实属不易,看来老夫没有看错人啊!”
两人正在修整闲聊之际,却听见不远处隐隐传来人声:“这小子定是躲进了这尸鬼洞,要不然怎么会塌陷的如此厉害!”听这声音不正是雷家二爷——雷龙的语调!
雷天仲听得声响,眼睛瞪的通红,拳头捏的咧咧作响,看那架势是要冲出去吃了他一般,秦天连忙一把将其拖住,低声解释道:“前辈不可!小子知道您恨他入骨,但是现在你魂源力已散,我又刚刚至‘幻灵’阶,且不说我斗不过那雷龙,就光看来人的魂源力,怕是另外两个人要比雷龙还要厉害,我们现在只能躲在里面,伺机先逃走再说。”听得秦天的解释,雷天仲这才压制住了心头的火,思忖之后终是点了头。
“九麟蛇为何不在?难不成……”雷龙一阵诧异的语气,想必其说的九麟蛇便是那黑蛇,随着他的疑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秦天和雷天仲。
方才那蛇的一阵翻动,这洞中洞的口子已经被开的很大,雷龙远远的从上面就看见九麟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更是不安和焦虑,终于跳下了洞来,秦天和雷天仲已经躲在了洞中洞的最深处,而此时的雷龙一步步正在渐渐逼近,秦天死死的握住玄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滚动。
脚步声越逼越紧,秦天都已经能清晰的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以秦天的回忆估算,还剩一个转弯,雷龙就走到底了,秦天将玄杀高高的抬起,正准备做殊死一搏。
“雷二爷!我好像看到人了!”远处洞口,一个陌生的声音喊了一声,雷龙听见急忙转身回去。听得脚步声已经远去,秦天“啪”的一声瘫坐在地上,手中玄杀也“哐啷”掉在地上,秦天大口喘着气,不停地用袖口擦着额头上的汗。
“听声音,我想他们应该出洞去了,前辈,我还是先带你出去,免得再被逼进死角。”秦天缓了一口气,深知这里不是好去处,便背起雷天仲向洞外走去。
洞外山谷中,长风一人站在原地,倒是一副悠然的神情,而对面站着的正是雷龙、叶无耀和莫桑。
“两位大人,这就是那小百仙——长风公子,不过怕也只是名不符实、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哦!雷二爷当时叫我骗那秦天手中玄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哦?看着两位的装扮怕是天府玄境的尊上大人吧?想必此次前来定是为了玄杀一事,莫不是雷二爷见到两位大人实力,不敢起私吞宝剑的贼心这才污蔑于我?”长风号称小百仙,自小混迹江湖,嘴皮子功夫还是颇有建树,三言两语之间便将雷龙和天府挑起了势头。
雷龙听到长风的言辞,连忙拱手道:“二位大人且不可听信这混小子的片面之词,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混小子的嘴皮子功夫可厉害的紧那!”
雷龙身后有人接话道:“是吗?雷二爷!要不是雷二爷野心勃勃,邀请我和风哥来贵府,那我们又怎会出现在这里?雷二爷就不必谦虚了,若没有狼子野心,您老又何必将此人残害至此!”秦天背着雷天仲出现在众人面前,说话间却将雷天仲安置在了地上,又继续说道:“不知二十年未见,雷二爷还认识此人否?”
雷天仲撩起额前头发,满脸愤怒之色,虽然脸上刀霜剑雨,但那副神情和眼神雷龙想必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哦!这不是雷家老大吗?”叶无耀也是一惊,这当年雷府号称“天族四灵”之一,这当家人雷天仲可是出了名的奇才,只不过二十年前的变数让人异常惋惜,如今二十年后却又再次相见却如此狼狈,自然是惊讶异常。
“畜生!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以为二十年了我早就被那条长蛇给吃了?”
“大哥怎么会如此狼狈?”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我怎会这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大哥你肯定是误会我了!”
雷天仲冷笑一声道:“误会?是误会你二十年前弑兄忤逆之罪,还是误会你圈养那妖蛇欲夺‘玄杀’?”
雷龙听得此话眼睛瞪的老大,之后眉头一皱,手中已经集起火焰:“胡说!”雷龙此时已经恼羞成怒,失去了理智,手中一团火焰向雷天仲直飞过去,秦天左手一竖,冥息之后一阵金光闪出,那火焰被直挺挺的挡在秦天左手前。
“千、千仙鉴?是千仙鉴!”雷龙又怒又惊,只气的牙齿咯咯作响,“我当年求爹爹赐我千仙鉴愣是不肯,却不想被你这不肖子孙传给外人!”
“要不要帮忙?”一旁莫桑悄悄问叶无耀。
“你要帮谁?这雷龙想来定是做了忤逆之事,我们帮他岂不是坏了规矩?”叶无耀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真是雷龙害了他大哥?许是他大哥胡说也未可知?”莫桑听的一头雾水,倒是谁都不信。
叶无耀微微一笑:“方才雷天仲说到二十年前雷龙圈养妖蛇欲夺玄杀,殊不知二十年前这玄杀还在休眠中,他雷龙怎会未卜先知?且不是雷龙二十年前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乱了方寸这才被雷天仲这漏洞百出的一句话激愤了。”
莫桑不住的点头道:“还是侍尊脑子灵光。”说完朝叶无耀竖起了大拇指。
叶无耀看着面前的场景,不动声色道:“我们先看着,一来可以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少能耐;二来等到雷府上下都到场后,待理清楚前因后果,可以给雷府做个公证人;三来如果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可以伺机将玄杀夺来,岂不美哉?”莫桑听得叶无耀的分析,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连点头。
且看那雷龙,双手如同捏着火球一般,飞速的向雷天仲冲过去,秦天不慌不忙挡在身前,右手紧握着玄杀竖在身前,眼见雷龙双手握拳,一同发力向自己冲来,秦天心中也是难忖,自己没什么战斗经验,这前几次的斗争都是浑浑噩噩,踩足了狗屎运,没让自己掉命,今天这一场应该是硬仗了,与其让对方有机可趁倒还不如杀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