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机端倪(2)
“天极罚!”随着秦天的呼喊,一阵黑色的光芒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雷龙见势,立刻后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光芒散去,秦天屹立在原地,脚下像是踩着一团黑色的雾气,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一袭纯白色的长袍,额头上的火焰标记闪闪发光,背后长有三道火焰光芒,像翅膀一般,再配上飘逸的长发,犹如天神下凡。
“好小子,这才几天时间?到了‘幻灵阶’也就罢了,居然还练成了‘灵改’,果然应该早点下手!”雷龙惊讶无比,此时心中已暗暗后悔,看看身旁的那两位大人是做好了“袖手旁观”的准备了,看来今天自己也是骑虎难下。
还在雷龙犹豫间,秦天已铆足了劲准备杀个先手,灵改之后再使用灵传,每踩一步均会有一点黑色雾气留下,迅速的传送之下,地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残影,空中则是那“翅膀”留下了火焰,一举一动之间像是烟花一般绚烂。
秦天转瞬便到雷龙面前,此时的玄杀已经微微泛着红色之息,秦天朝雷龙当头劈下,连带着一道火光一起划下。雷龙一个侧身将将躲过,秦天灵改之后速度、力量和感知都得到了明显的提升,眼见雷龙要躲,连忙又是一个灵传,还未等雷龙站定就已经到了他身后,玄杀已死死的顶住雷龙的后背。
“雷二爷这是怎么了?反应怎么变的如此迟钝?”秦天咧嘴一下,开始嘲讽起雷龙来了,雷龙一凛,感觉后背一阵火热,额头上不禁渗出滴滴汗珠,秦晓见得势,正欲一刀了结,刚一用力只见面前的雷龙化成一道浮影,慢慢消失。
秦天睁大双眼,惊讶异常,脑子飞速运转,急忙一个转身,左手凌空一指,千仙鉴化障而出,果不其然,雷龙手中显现出一把火焰剑直指秦天。
雷龙这一击也只是想投机取巧,并未抱有多大的胜算,微微笑道:“小子有点意思,能在这种情况下有如此反应,也不枉我用尽全力和你争斗,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灵阶’和‘仙阶’之间的差距!凤凰火歌!”
一阵火焰将雷龙包围,他手中的剑也火势更旺,待到火势退去之后看去雷龙的双臂像鸟的翅膀一般长满了羽毛,手中的剑也浑然一体,虽是火焰的形态,联合着双臂的羽翼像足了凤凰。
“雷二爷这‘龙’的名讳是否叫错了,改叫‘雷凤’比较贴切吧?哈哈哈……”秦天见雷龙灵改之后原本倒是紧张了一番,当看清形态后却是不住的发笑。
雷龙此时眼中快冒出火来,根根血管都开始膨胀,这灵改之力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它的名字被人诟病,此时原本就已经心中不爽,再加上秦天火上浇油,已经顾不得辈分的差距了,直接用尽了全力。
雷龙长剑一挥,一团火焰迅速飞出,连星带火的向秦天飞去,那火焰所经之处,被烧出一条火路,雷龙“唰”的一声,应着火焰而去,右手一挥,手臂上的羽毛竟化成箭翼飞出,秦天见势,将玄杀举过头顶,怒喝一声:“一道天罗!”,只见脚下黑色的雾气慢慢向玄杀凝聚,仿佛是玄杀在慢慢的变长,雷龙挥出的箭翼也被慢慢同化,变成了黑色雾气的一部分。
眼见火焰疾驰而来,奋力一挥,一道黑色的雾气愣生生的将那火焰劈成两半,朝秦天左右飞去,撞到山土之上传来一声轰鸣巨响。
“玄字四诀!御!反噬枷锁!”随着雷龙的术咒念罢,黑、白、蓝、红四道光芒从雷龙左手飞出,秦天一不留神,双手双脚被死死缠住,随后四道光芒只见相互链接,变成一副四口枷锁将秦天牢牢锁住。
雷龙见得势,右手抬起长剑,又送出一道火焰,毕竟“化仙阶”和“幻灵阶”的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秦天不停的挣扎,但身体被枷锁控制,根本无法动弹,情急之下左手凌空一点,千仙鉴再一次化出屏障,只是这一击威力太大,秦天被那火焰硬生生向后推了四丈有余。等到火焰消散,秦天脸上已伤痕累累,千仙鉴的屏障也满是裂纹,不一会便化为灰烬。
只见秦天不停喘着粗气,想必是刚至“幻灵阶”魂源力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站定之后,再次抬起玄杀,向雷龙砍去,那黑色的光刃还未近雷龙的身体,便被一道蓝色的光波抵消掉了。定睛看去,雷龙身前站着的不正是雷天仲的儿子——雷廷。
秦天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在这节骨眼上,雷廷自然是救星一般的存在,秦天赶忙上前道:“雷少,我找到你的父亲了!”
雷廷原本一脸严肃,毕竟这小子近几日闹的是雷府上下人仰马翻,这次见到自己二叔亲自动手,看来能彻底的解决掉他们了,但此时听到秦天的话语,犹如霹雳贯身,耳边只觉嗡嗡作响,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说的什么?”
秦天右手一指洞口,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正端坐在那里,听见秦天的话,此时已热泪盈眶呆呆的看着雷廷,口中喃喃说道:“廷儿?是廷儿吗?孩子!”
雷廷见那人虽然满脸伤痕和皱纹,但那熟悉的眼神和脸庞可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样子啊!一时间又怎能按耐住自己的眼泪,一声“父亲”响起,早已哭的像个泪人儿,飞速的朝雷天仲奔跑过去。
还未到跟前,雷廷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伤口像火焰燃烧一般火辣辣的疼,转身过去只见雷龙咧嘴笑道:“忘了你二叔这二十年来的教诲了吗?你那亲爹还没有我对你照顾有加啊!”雷龙一脸惋惜的神情,继而迅速变了脸色,不屑道:“你可真是头白眼狼!”说罢,右手一挥,数十张箭翼如火星弹一般飞出。
秦天见状,运足魂源力,一个灵传挡在雷廷身前,横剑一挥,剑气与那箭翼相抵消,随后感觉身子一阵乏力,秦天身后火焰翅膀缓缓消失,脚下的黑色气息也渐渐散去,想来是魂源力到了极限,灵改之力已散去。
雷龙见状哈哈大笑道:“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这刚至‘幻灵阶’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既然你想帮他们父子两出头,那你这颗项上人头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只见雷龙将手中火剑高指于天,手上羽翼不断飞向剑尖之上,聚成一颗火球,随着羽翼的增加,火球不断的变大,最后竟透出蓝色的烟火。“凤凰之泪!”雷龙一声怒吼,火球飞速向秦天等三人飞去,那火球飞过处三丈之内所有草木均被燃烧殆尽。
“这是‘百阳火’!这雷二爷可真下得去手啊!哎,看来我们得去帮帮那小子了,要不然违了上头命令,我们两个可都没有好果子吃!”一旁观战已久的叶无耀终于开口说话,刚准备动手,只听见一声虎吼,一阵肉眼可见的音波传来,将那火球吞噬住,越缩越小变成指盖大小。
一个虎背熊腰的黑影从天而降,那人左手运起魂源力,将那小火焰抓住,刚刚落地便双脚用力,只见地上深陷一个凹槽,连人带球瞬间飞向尸鬼洞里面,随后“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尸鬼洞被炸的全部塌陷,四周的山腰间也不停的有散石滚落,不想这一颗小小的火球竟会有如此威力。
片刻之后那个黑影才走出洞来,与其说其“走”倒不如“爬”更确切些,那人左半边的衣袖已经全部化为灰烬了,左手手臂也被烧的通红,头发不停的冒着烟,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的根根竖起,那人正是雷府三爷——雷虎。
“二哥好手段!修了那么多年魂源力,今天倒开始炸你亲侄子了?”听着雷虎声音洪亮,气血充沛想必只是受了皮外伤,应该不成大碍。
“三弟!”还未等到雷龙开口,雷天仲早已经迫不及待的相认,听得身旁喊声,雷虎这才定睛看去,循着记忆中的样子端详,确认是消失了二十年的大哥。
“大哥!你真是大哥啊!!”
“是啊!二十多年没见了,你还好吧?”
“好得很好得很!这二十多年你知道我们有多么挂念你!”
雷虎小时候虎头虎脑,又不爱讲话,只有雷天仲一直偷偷给他留好吃的,带他玩好玩的,所以自小两人关系甚好,这二十年不见一幕幕回忆浮现脑海,一时间又惊又喜,赶忙冲过去,二人拥作一团抱头痛哭起来。
“哈哈哈哈哈!若我二十年前将你杀死,倒也没有今天生出的这许多事端来。一朝错,一生错啊!哈哈哈哈哈……我从小刻苦好学,机警聪慧,只因为是家中次子,所以父亲并未把我当做主心骨培养,我废寝忘食,终于在十三岁那年大成,修至“幻灵阶”,而当时你才只是“初灵阶”!”
回忆起往事,雷龙竟也泪眼婆娑,他盯着雷天仲的眼神,充满嫉妒的愤怒之情:“父亲将毕生所学精要全部传给你,那一年你闭关三月,出关之时便已至“初仙阶”。凭什么我那么努力却被你捡了个现成!天道轮回不就应该能者居之吗?从那时起我便暗下决心,定要抢到这雷府家主之位!”
雷龙越说越愤恨,眼中慢慢泛起红色的气息,几乎同时,那倒塌的尸鬼洞下不停的有耸动的声响,像是有什么活物被掩埋了一样。雷龙的眼睛越来越红,洞中声响也越来越近,终于石块耸动,一黑色物体破土而出,激起阵阵土灰,待尘埃落定后这才看清那破洞之物正是方才被秦天禁锢的九麟蛇。
那九麟蛇再次苏醒,看见秦天在一旁气息微弱,身子一挺,直线向他冲去,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咬了下去,却听见“叮”的一声脆响,只见长风已使出灵改,一柄长枪此时正卡住九麟蛇的血盆巨口。
“雷三爷赶紧带这雷老爷和雷少离开,还有我的兄弟也拜托了!”长风转头向雷虎叮嘱道。
“长风公子你一个人行吗?”如此一来谁敌谁友已是清清楚楚,雷虎听得长风的话倒开始有点担心起他来了。
“无妨,只要你们都安然离开了,我只管保命还不是问题。”长风神情还是那么坦然。
雷虎点了点头道:“那长风公子务必请当心,我安顿好他们再回来!”
长风点了点头,回过头去,“唰”的消失在众人面前,再现身时已经九麟蛇的头顶。
那九麟蛇吃过秦天一次亏之后变得异常的警觉,这短短几秒钟的不见便想到了自己薄弱的地方,反身一转绕在身旁的大树之上,长风原以为这长虫定没那些思维,想要一举击下,却不想这一时疏忽,倒让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了。
长风紧了紧手中长枪,向九麟蛇再次刺去,九麟蛇张口便突出一阵墨绿色的雾气,长风只感觉肌肉开始麻木,这才反应过来这雾气定有麻痹作用,长风赶忙落在地上,闭上眼睛将魂源力游走周身,让自己清醒过来。
九麟蛇眼睛闪出一道绿色光芒,长风感觉身子不受控制,不自觉的向九麟蛇走去,此时长风眼中满是恐惧,却毫无办法,难道今天真是要去问那孟婆要汤喝了?
九麟蛇慢慢悠悠从树上游下来,长风仍在不自觉的走过去,九麟蛇张开了巨口,正等着“美食”自己走进肚子里,长风努力想要脱身,身子却已经不受控制,放弃挣扎,只能朝那黑暗的蛇口僵硬的走去,九麟蛇感觉“美食”已经入口,合上巨口晃晃悠悠盘踞在尸鬼洞口,闭上眼睛做起了美梦来。
就在此时不远处又是一阵爆炸声,雷龙已收了灵改之力,双拳仍是燃烧着熊熊火焰,雷虎浑身都在冒烟,已是伤痕累累的趴在地上,雷天仲、雷廷和秦天在旁边躺了一地。雷虎之前便受了“凤凰之泪”的伤,此时又被雷龙趁着雷虎携人撤走之际偷袭,一时不慎这才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