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唐山街女子被辱案
那边掌柜娘子一边赔着笑脸,一边使眼色让章氏带着妹妹趁这会功夫赶紧离开,免得吃亏。
掌柜夫妇二人这边陪着笑脸,好言相劝,奈何朱四不吃这套,向来只有他不想要,没有他得不到,他不屑推开赵掌柜夫妇,横笑着说:“也不想想我爹是谁,一个教书匠而已,还能奈何得了爷。”
听了这狂妄话,朱四手下狗腿子听了这话,奸笑着就拉扯着两名女子,将她们往外拖拽。
路过之人见了朱四,怕殃及自身,纷纷逃命似的离开。
林云舒本想往前走,奈何路被朱四手下几人堵住,往后退良心上过不去。
她只能冷冽开腔呵斥朱四:“我倒想知道,光天化日,你爹是天皇贵胄还是天皇老子,你就敢如此目无王法,当街就明目张胆的欺辱良家女子。”
朱四转身看向开口说话的林云舒,见她虽身穿男装,皮肤却白皙光滑,眼眸明亮,身姿清瘦。
阅女无数的他,立马就瞧出林云舒是女扮男装,他眯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小姐于我回家,自然知晓我爹是谁。”
说完,伸手不老实地向林云舒的脸上摸去。
丫鬟阿香戒备地上前护着林云舒,林云舒灵巧拍掉朱四的脏手,忍着心里的恶心,蹙眉怒骂:“小心姑奶奶剁了你的手。”
朱四听了,又摸了摸巴,邪笑一声。几个狗腿子立马将林云舒和阿香,连带章氏姑嫂二人团团围住。
阿香见状便对林云舒悄声说着,“小姐小心,别让这些杂碎碰赃了你的手。”
阿香性子冷,说话有时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在林府是个不讨喜的丫头,可她功夫好,所以,林云舒每次出门必带上她。
阿香悄悄摸了摸腰间的软鞭,面色转冷露出一抹不屑之色,熟练地甩着软鞭子啪的一声,鞭子如同一条灵活的小蛇,将那几个狗腿子身上缠了几下,不过片刻就将他们放倒。
几个狗腿子躺在地上哀嚎时,不知哪里又冒出几个痞流氓。
一帮地痞不怕事的往前冲,人一多这让阿香对付起来就有些吃力,她软鞭使得像抽陀螺般轮番鞭打着那一帮人。
刚开始一旁观望着的林云舒,见眼前这般“热闹”的情形,不由地担心起阿香的处境。
一个不留意,朱四悄悄走到林云舒身后,一把就环抱住了她,嘴里还淫笑着:“小美人跟爷回家吧!爷有的是钱,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林云舒被朱四抱着一阵恶心,面色瞬间涨红,脚上使劲用力狠狠踩在朱四的脚背上,朱四这才吃痛松开。
她一解脱开,立马狠狠按住朱四的头,使出必杀技,抬起右脚用力直中朱四要害,疼得他捂着裤裆直叫唤。
“呸!你个下贱胚子不要脸的东西,敢偷袭姑奶奶。”林云舒骂完,还不解气,再上去对着朱四狠狠补了几脚。
此时,茶铺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却无人上前帮忙,指指点点看向阿香,有眼尖的小贩认出朱四。
“这不是朱四吗?平日里欺负多少人,今日被打了也是活该。”
可一见朱四起身,他们又纷纷噤声,缩着脖子不敢再言语。
阿香费力地将几人打到在地,地上躺着一众地痞流氓,她才喘口气。迟来的官府佩刀衙役,这才气势汹汹,赶来呵斥道:“何人当街聚众闹事,通通都给我抓起来。”
不容林云舒分辨一二,几人强行被带到衙门,不明所以的百姓路人跟在身后看热闹。
“朱四又摊上事了,看样子八成是他又看上哪家妇人,色字头上一把刀。”
“哼,他爹朱成刚在皇临卫任职,族兄又在兵部,家中有权有势,一般人可搬不倒他。”
衙差们二话不说,就将一干人等压在衙堂内,毫不客气命一干人等跪在堂下。
朱四捂着裆部疼得呲牙咧嘴,还不忘地冲林云舒叫囔:“爷待会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林云舒本就不甘心给人下跪,听了朱四的话,不禁翻了个大白眼,毫不客气回嘴,“笑话,我还怕你一个癞蛤蟆。”
“你…个贱人,骂谁呢!”朱四气得面红耳赤,一向都是他教训别人,还从未像今日这般被人打骂,且这人还是个女子。
真是牙尖嘴利,等事过后,他必然找人要这女子好看。
府衙内,都府衙令白章杰白大人匆匆高坐案堂之上,表情肃目看向堂下众人,拍了拍惊堂木。
“当街聚众闹事,按我朝律法,鞭行十丈,罚苦役三月,本官如此作判,你们可服。”
朱四是个圆滑之人,他捂着隐隐作痛的地方,磕头叫苦道:“大人,小人不服,”手指着林云舒,“这女子女扮男装,形迹可疑,被我等发现,想带她见官,哪知她…她反而将我等打伤,望大人为小人做主。”
林云舒听了一惊,算是见到什么叫颠倒黑白,她气得立刻起身,指着朱四的鼻子骂:“好一个颠倒黑白,分明你狗仗人势欺负良家女子,我上前劝阻,你命手下围住我们,欲图不轨,居然说我形迹可疑。”
“良家女子会使鞭子,良家女子会像你们这般打扮。”朱四上下打量了林云舒,语带不屑道。
案堂之上的白大人重重拍拍惊堂木,语带不满,呵斥:“肃静…肃静。”
这时,副衙令悄悄附在白大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白大人不动声色瞥了眼台下的朱四。
此刻,跪着的章氏开口帮腔,有条有理述:“民妇章氏,大人明鉴,我与妹妹在赵家茶铺喝茶,离开之时,遭遇他们一行人欺辱,是这位…小姐出手相帮,望大人明察…”
谁知,还不等章氏说完,堂上的白大人冷笑出声:“哦!你说他欺辱你们,那她为何单单欺辱你们,不欺辱别人。”
“就是,我何时欺辱过你们,大人明鉴。”朱四不屑一笑,一副小人得志模样。
章氏气得浑身哆嗦,这才知道什么叫女子难为,民不与官斗。
林云舒心道这位白大人定是收了朱四的好处,转念一想,直视朱四,正言:“朱四,那我也想问你,你说我打伤你,敢问我一个纤纤弱质女流,为何单单要打你,不打别人。”
朱四一时语噎。
她接着向白大人,郑重道:“大人明察,如若不是被人欺辱,我等弱女子又怎么会与那些高大男子过不去。”
白大人想不到这堂下的女子竟然如此巧言,一时间也被堵得答不出话。
此刻,堂上气氛僵住。白大人看了看朱四,眯眼又瞧了瞧何云舒几人。
这时,一位儒生打扮的男子进到堂内,向堂上的白大人行了一个礼,“颂师方圆正,受朱家所托,前来替朱公子辩白。”
方圆正站得笔直,继续说道:“朱公子出身书香世家,家中父兄皆为朝效力,朱公子时常布衣施粥给贫苦百姓,积德行善,又怎会无故欺负女子。”
“有德之人,无需积德,缺德之人,才抢着积德,可见朱家缺了大德。”林云舒不等方圆正滔滔不绝的胡说八道,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又转身抬头望向上方的白大人,掷地有声地说着:“大人,是非黑白,谁对谁错,传茶铺掌柜夫妇,便可知那姓朱的到底有没有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