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姐姐～”

“你藏到哪里去了？”

“快出来吧，我知道你没有死～”

十神经兮兮地环顾四周唤着乔安。

明明就快到手，她怎么凭空消失了？

心脏都被挖出来怎么还活着？

一定是瞬移躲掉了，在哪里？躲到哪里去了？

四周静悄悄，天空的云缓慢地移动着，耳边除了微弱的风声再无其他声音。

十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乔安，就连她的气息也感受不到。

“去哪里了！快点出来啊！”

“求求你了十一姐姐！不要丢下我！”她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

地面的人类也受到牵连昏倒大片。

十看着

“凭什么，我的神明都抛弃我了，你们还在笑着？”

“凭什么！”

十尖叫着，抓狂地蹂躏着自己的长发，脸上的晶核随着她情绪的起伏光芒闪烁。

她的精神早就崩溃，是现在？

还是三年前的尸潮？

或者在更早的时候她已经疯魔。

神羽调转方向，转身袭向地上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类。

地面的人齐齐抬起头，仰视着从天而降的神明，他们满心欢喜，因为这是救赎。

纯洁的羽翼绽开，浓浓的杀意肆意开来。

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神明还是死神。

“死！”

“该死！”

十与零一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在她煽动羽翼的瞬间，整个人被突然游来的巨蟒撞出数米远，羽翼也被它撕掉一块。

零一踩在巨蟒背脊，冷冷地看着她，“如果这些人类死了，安安会很苦恼的。”

真是够了，他刚处理完那些异能者，怎么一回神这女人就要毁灭人类？

乔安呢？她不是在拦着这个女人吗？

零一四下寻找乔安，却不见她的踪影。

十勾起唇角，讥笑道：“你在找她吗？在这里哦！”

她缓缓举起已经冷掉的心脏，嘲讽地望着零一。

果不其然，当零一看到心脏后，整个人神色巨变，瞳孔骤缩。

“你把她，怎么了？”巨蟒忽然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十，将心脏夺下。

零一越是愤怒，十就越开心。

她不屑地看着手中干涸的血迹，淡淡道：“杀了。”

“你是没看见，十一姐姐心脏被挖出来时那副痛苦的模样。”

“湿哒哒，热乎乎的心脏呐！手感何其美妙……”

她越说越兴奋，残缺的神羽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她可是神明，不死不伤的神明！

“我没舍得杀的人被你杀了？”零一忽而抬起头望向十问道。

“杀了～，十一姐姐被我这个疯子杀了。”她坦然地回望着他，语气里满是得意。

“疯子？”零一厉声问道，一手捏爆手中的心脏，肉泥飞溅，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看着诡异又美丽。

“你要跟我比疯吗？”他望向十的表情逐渐变得狂热，既然乔安都死掉了，那其他人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第一个该死的就是杀死乔安的罪人！

被恨意淹没的零一不再压抑自己嗜血的本性，操控着巨蟒毫无章法的攻击十。

两人在空中斗的难舍难分，如鸟蛇争斗。

鸟飞蛇追，鸟落蛇袭。

蛇停鸟啄，蛇动鸟躲。

“一号，快点哦，不然那些人类就该死光了。”十猛的侧转躲过巨蟒的袭击后回头嘲弄道。

面对她的嘲讽，零一不怒反笑，“他们死光不是正合我意？”

“你也这么觉得对吧！你也期盼他们早日灭绝对吧！”十忽而激动地问道。

她早该知道！捕食者怎么会保护人类！

“对，但是现在该死的是你。”零一的眸子第一次染上血色，身上的精神力也陡然提高。

望着庞大的精神力压制，十表情呆滞片刻，喃喃道：“原来如此……”

融入新精神力的巨蟒仰天嘶吼，身躯涨大崩裂，一条新的金鳞蟒蛇从旧的躯体中缓慢钻出。

金色蟒蛇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将十困在怀中。

“你这种，吃掉会坏肚子。”零一居高临下地看着十吐槽道：“所以，还是直接死掉比较好。”

金色蟒蛇扭动着身躯，越收越紧，将十的羽翼连带折断，她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七，救我……”

她眼下的晶核应声亮起，无数只如婴儿般的手臂从晶核中生出，摇晃着伸向零一。

“你……”零一正欲闪避，却不曾想那些小手生长的速度极快，一息间就伸进了他的脑袋。

越来越多的手臂伸入他的大脑，肆无忌惮的篡改着他的记忆。

人类的悲欢离合、动物的生存繁衍、植物的生根发芽……

世间万物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挤入他的脑海，他们如加速播放的电影一般在零一脑海飞逝而过，将他原本的记忆埋没。

这一刻，他是呱呱坠地的婴儿、是草原北部的羚羊、是土地萌发的种子，他是万物，唯独不是他自己。

他忘记语言、忘记行动、忘记自己。

精神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