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已经在想如果他打电话或者发信息来，自己一定要像女同学说的晾他几天。

等他着急了，那就是和他提要求的时候了。

赵嘉在公司批阅完下属递上来的下个月的计划，他揉了揉眉心，外面夜色已深。

最近公司人手都招募好了，公司管理趋于平稳，只是一些业务还是得有自己来谈。

相对于应付封露露，现在他更愿意处理这些呆板的数字表格。

他认为，作为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界限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何况自己已经告诉过她一次。

他不喜欢一个隔两天找他麻烦的女人，这就是他不想确定关系的原因。

有了女朋友这个关系，女人就会拿起女朋友这个身份，让他做东做西。

他觉得现在这个关系就挺好，各取所需。

他推开公寓的门，在玄关换了双舒适的鞋，灯都没开，径直去了浴室。

洗完澡他打开电视，换到体育频道，往沙发上一坐，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他将那个玩意拉出来，是个鸭子布偶，封露露买的幼稚玩意。

他起身去把灯打开，屋子里还是白天那个样，到处都是玩偶、摆件。

他是个有点强迫症的极简主义，家里不喜欢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眉头微皱迈步去了厨厅，从冰箱抽出两罐啤酒。

刚要离开，余光撇到桌子上的一桌菜肴，以及那张留下的纸条。

他拿起来扫了一眼，眼神微微一冷，冷笑一声，将那张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谁给她的底气说这话。

他都懒得生气，自己那点癖好换个女人也能玩。

这些垃圾等明天阿姨过来一起清理了吧。

封露露等到晚上，也没等到赵嘉的信息，她咬着指尖，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

他会不会误会我真要和他分手吧？

我是不是该去哄哄他，毕竟他下午出门看起来也很生气。

不行，我现在过去不是让他吃定我了吗，以后我都得当他的小狗。

可是他不找我了怎么办，那么多漂亮女人倒贴他，那不是给别的女人机会吗？

他连哄我一下都不肯，我就没有怨气吗？

……

封露露纠结了一晚上没睡觉，拿起手机打了一大段文字又删掉，打了删，删了再打。

最后她天没亮就打电话给女同学，和对方聊了半天，在女同学的强心剂下，她准备再等半个月。

女同学的意思是说，让她坚守底线，不然现在回去会更被赵嘉看不起，男人越看不起你越不会珍惜你。

封露露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但又很想赵嘉，就忍着想发信息的念头，打开赵嘉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内容她都可以背下来了，但是她还想去看关于他的东西。

看着看着，看到王晓东和赵嘉出去玩时拍的合照。

这个王晓东，为了躲她不知道去哪了，她点开王晓东的朋友圈。

王晓东最新一条朋友圈是晒了一张图片，是一台还没拆封的游戏机，配文：新机到货，男人，就是要爱自己！

傻鸟！封露露露露不屑骂道。

但图片背景是在客厅的茶几上，这意味着王晓东并没有搬家，还住在那。

她想着哪天再去找王晓东，让他给自己讲讲赵嘉这几年的事。

封露露两天都没坚持到，就想赵嘉想的要发狂了。

如果像以前那样虽然几天见不到面，但每天能和赵嘉发发信息也好。

现在连条信息也没有，也不知道赵嘉会不会勾搭上别的女人。

一想到这她感觉她都不能呼吸。

封露露放下手里的器皿，脱下手套，快步往实验室外走去。

她谎称肚子不舒服请假，打车来到赵嘉公司楼下。

她站在大楼门外，徘徊不前。

不行，她得忍住，不能去找他！

她来到楼斜对面的咖啡厅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饮品，目光一直盯着对面的大门。

只要他从这出来，她就能看到他。

她在这一直坐到快打烊了也没见赵嘉出来，期间还有一个男的过来搭讪，被她瞪眼打发走了。

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微笑道：“小姐，我们这马上要关门了，你看这……”

封露露只好离开咖啡店。

她抬头望向整个写字楼，除了楼道小窗的光亮，其他玻璃窗都是漆黑的。

目光所及，一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大门前，手在扭动着什么。

封露露走上前，那大叔道：“姑娘，明天来吧，锁门了啊。”

封露露不相信问：“里面都没人了吗？要是有加班的怎么出去。”

大叔像看傻子般看她一眼道：“嗨！我们这管理规定就是到12点就关门，而且都检查过了，今天没人加班，你是找人吧？估计早就下班了。”

街上行人车辆都很少了，很多人这个时间都睡觉了。

封露露抱着胳膊蹲在街边莫名觉得又孤独又难过、委屈。

好像这个世界都背弃了她。

叮！

她快速翻出包里的手机，是妈妈发的信息。

“露露啊，妈妈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妈妈想你。”

她整容回来后，除了给妈妈报了个平安就没再联系妈妈，即使妈妈会发信息来问她，她也当看不见。

她那时不想回，她妈妈又不能帮她让赵嘉爱上她，通话后还不是那几个老问题。

工作怎么样？恋爱怎么样？缺不缺钱花？

可是她现在很想听听妈妈的声音，她太孤独了。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