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也算用心

“小姐,不如休息会儿再看吧,到院子里走走,醒醒神,看账本马虎不得,奴婢觉得您大可不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狠,还是慢慢来的好。”

李玉珍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她也想慢慢来啊,但年底她就要嫁人了,再没有更多时间了啊。

“启禀大小姐,表小姐那边来人了。”一个小丫鬟在门口回话道。

沈玉锦的人?这会儿来是要做什么?

李玉珍想起沈玉锦说要给她送见面礼,挥手道:“让她进来吧。”

丫鬟应了声“是”,转身去了。

不多时,小云捧着个盒子笑着走了进来,她给李玉珍请过安后,说道:“这是我们小姐特意给您准备的礼物,里面的帕子香囊都是她亲手绣的,希望您能喜欢。”

李玉珍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上前接过东西,放在了李玉珍手边。

李玉珍打开盒子,看了下那枚平安符,与沈玉锦给祖父的那个一样,便知她是一起求的。

“她人呢,不是说要过来的吗?”

李玉珍放下平安符,又拿起了最上面米白色的罗怕,帕子展开,右下角一对蝴蝶便映入了眼帘,在蝴蝶的周围,是一丛花草,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有两朵花是用她的名字绣成的。

绣工了得,这巧思也很新奇。

看了帕子,她更确信这不是沈玉锦绣的了。

据她所知,她接触绣品的时日不长,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精湛的手艺。

不过沈玉锦精通琴棋书画,这图案说不定是她亲自画的,也算是付出了一些心血吧。

帕子有三条,每一条上的图案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将她的名字与图案融合在了一起,能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暗暗点了下头,沈玉锦也算是用心了。

“本来我们小姐是要亲自过来的,但因身子困乏,便打发了奴婢过来,还请表小姐见谅。”

李玉珍合上盒子,让丫鬟放回柜子里,笑道:“这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你回去告诉她,我不怪她,让她好好休息,另外明日有一个茶会,你问她去不去,去的话让她明日起早些,到时我去找她。”

小云应下,然后道:“奴婢此次来,除了代小姐给您送东西,还受小姐所托想向您借把琴。”

“琴?”

“是的,我们小姐说想弹琴了。”

李玉珍道:“说是累了还有精力弹琴。”

这般说着,冲丫鬟摆了摆手。

“她想弹便弹吧,只是你劝她别摆弄太晚了。”

“是,奴婢记下了。”

此时李莺儿也终于提起了茶会的事。

“明日姐姐可有空?若没事的话我带姐姐去参加一个茶会,权当打发时间了。”

她一说,沈玉锦倒是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遭事,好像是玉珍表姐未来夫家办的,当时具体发生过什么她没什么印象了。

也可能什么也没发生吧。

若没猜错,李莺儿应该早应承了人家要带她去吧?

不过,这倒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见见那位未来的表姐夫,顺便看看表姐对他的态度。

前世她与表姐关系不睦,并不清楚她的心意,如果她对那人无感,退亲倒是容易,要是她动了情,就有些麻烦了。

李莺儿半天没等到沈玉锦的答复,小心翼翼地道:“姐姐如果不想去也没事,那我也不去了,留下陪姐姐说话。

不过是个茶会,去不去也无所谓,等回头见了那人,我向她赔个不是就是了,想来她也不会怪我失约的。”

呵,这还真是她的一贯作风,“慷慨”地牺牲自己的利益,无私地替他人考虑。

她都这么善解人意了,再让她为难就不厚道了。

沈玉锦阻止道:“别,我没说我不去,刚刚是在想人家都没邀请我,我跟着你去会不会让你为难。”

李莺儿笑道:“怎么会呢,当时她邀请我时我便想着你也该来了,说不定会想去,就提前给说也许会带人过去,她说多带几个人才好呢,人多了热闹,所以姐姐不用多虑,放心跟我去就好。”

“哦,那就好……不知办茶会的是谁?”

李莺儿道:“那人姐姐也不陌生,是见过两次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哦,是谁?”沈玉锦故作不知。

李莺儿调笑着卖了个关子,“和大姐姐有关的,姐姐猜猜。”

沈玉锦摸着下巴思索了下,摇头,“我实在猜不出,你快说。”

“她呀,就是大姐姐未来夫家的嫡小姐,叫刘眉,姐姐可有印象?”

“原来是她,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沈玉锦道,“对了,你可知大姐姐对她的亲事满意与否?”

“姐姐为何这么问?”李莺儿诧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了我们挑三拣四,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不还是得嫁过去吗?”

想到沈玉锦的身份和在家里的地位,李莺儿又释然了。

她是侯府的嫡出小姐,是侯爷的掌上明珠,她的亲事自然会询问她的意见,哪像她们,亲事好与不好连句嫌弃的话都不敢说。

就好比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我倒是忘了,姐姐与我们是不同的。”李莺儿酸溜溜说了这么一句。

沈玉锦只当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平静看着她。

她如果告诉李莺儿,她的亲事也无法完全由她自己做主,恐怕她也是不会信的吧。

她曾经剖析过李莺儿对她的恨,最终只能得出一个蹩脚的理由——嫉妒。

她知道嫉妒能使人做出些不理智的事,可她没想到李莺儿的嫉妒居然那般可怕,会让她的心理扭曲成一个怪物。

对此她实在想不通。

虽说她的母亲曾经是名歌女,但三舅对她们母女并不差,李家也没人轻视过她们。

三舅母在三房几乎是只手遮天,要说不平,也该是三房的庶子庶女们不平才是。

三舅母对庶子轻慢也就不说了,毕竟儿子与她的利益有所冲突,但庶女又有什么妨碍?

等嫁出去了,只会成为李家人脉上的纽带,根本威胁不到她什么。

可即使如此,三舅母也不愿让她们好过。

李家三房当中,就数三房的庶子庶女过得最惨。

沈玉锦今日见他们穿的还没有大舅母身边的丫鬟好。

在那样的场合,恐怕他们身上的衣裳已经是能拿得出的最好的了。

穿着尚且如此,平时的吃喝用度也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