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把人稳稳地抱出来，故意不去看他眼睛，只是问一句：“如果殃殃今天砍上去，有想过后果吗？”

林殃贴紧她，闻言，动作微顿，“我……没想那么多……”

听完他的话，风眠没再开口，一路上任由林殃试探地凑过来亲她，蹭她，讨好她都无动于衷。

直到开门进了家，林殃被人放在沙发上坐好，风眠顺势蹲下，握住他的手，抬眼再次开口问他：“如果今晚你杀了人，你要我怎么办？动用权势将你换出来，然后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

她的确有能力解决这一切，可以找最好的律师团队，可以动用所有关系权势，可以把林殃送去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但然后呢？

她不想让林殃为此感到后悔，想让他可以坦坦荡荡，光明的过完一生，而不是因为背负上一条人命，胆战心惊，永远都不会开心。

“林殃，就算如此，我也只是一名商人，我无法通过正当途径跟早已完备，形成体系的国家法律抗争，明白吗？”

林殃僵硬地坐直腰背，在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风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她在害怕，在恐惧，因为他的一时冲动。

“眠眠……”

林殃伸手要去抱她，却下一秒被双双按下。

风眠膝盖碰地，跪坐下来，她握紧林殃的手，再次开口时，语气柔和了几分，“那么多人包括我都在场，你偏偏选择最极端、最自损的方式，说明在你潜意识里，你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对不对？

那么，你能在意在意我吗？我宁愿是我手上染血，也不想看见你因为冲动杀人。

你就该干干净净，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林殃目不转睛地看着风眠，随着对方最后一句话的落下，他眼眶湿润，滚下一滴泪来，“我再也不会了，真的……眠眠，我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什么？”

“不会再做事不想后果，不会再以自己为代价救人了……你别气……”林殃眼里的泪越来越汹涌，待看不清眼前人时，他抽出手胡乱擦着，一遍又一遍的保证。

风眠坐到沙发上，把人抱上来，抽出一张纸替他轻柔的擦着，“殃殃长记性了？”

“嗯……”林殃抱紧她脖子，闻言不断点头，“以后我一定爱惜自己。”

风眠见目的达到，深深呼出一口气，下巴搭在林殃肩上，把人抱得更紧，“吓到你了？”

“嗯～”林殃一听，又往里埋了埋，忽然觉得委屈。

不一会儿，风眠便感觉到颈窝处传来的湿润感。

“不对殃殃黑脸，下次殃殃见义勇为把自己弄没了，我怎么办？”风眠轻拍拍他，一下一下哄着，“我会担心你，”

“知道了……”林殃蹭蹭她，把眼泪都蹭干净了，才抬起头，看向风眠，“不会再让你担心。”

说着，他又无意识撒起娇来，“而且我没有很不爱惜自己。”

闻言风眠掐他腰的力忽然加重，“嗯？”

“疼……”林殃下意识扭腰，红着眼睛无辜又可怜的看向她，“因为程悦说过，她要还我清白，所以当我看见她躺在地上被死死地掐住，我确定，她口中的清白就是杀了程怡然后说出一切去赴死。

一开始我没有记忆，面对所有人的质问、恶意，满头雾水，知道真相后，我也有一瞬间恨过程悦，但是眠眠……”

林殃顿了顿，看着风眠眼底倒映出的自己，继续道：“我知道被母亲拿刀威胁的感受，被逼到角落，无路可退，只能不顾一切的将手边所有东西尽数扔过去，以此来求得一丝安全。

我原谅了程悦，也不希望我的清白是建立在一个被原生家庭残害到不成样子的女孩身上。”

所以林殃在那一刻，应激了，脑海里只剩下去救人这一个念头。

风眠心疼地揉揉他脑袋，“殃殃想报仇吗？”

“什么？”

“让那个世界对你不好的父母遭到报应。”

林殃眼睛瞬间一亮，“可以吗？”

“当然。”

风眠拿出离开管理局前a768世界法则，也就是掌管林殃曾待过的小世界的法则给她的一块石头。

a768正好是被芥子联系过来的那位法则大人，和风眠撞见后，通过她身上的气息立马确认出自己世界里曾乱入的异世人跟风眠有关。

了解过后，a768深感歉意，将这块石头送给她：“抱歉，是我的职责疏忽，这里面存有一丝世界法则意识，只需您夫人将所遭遇的一切对它说出，并确认对象，便可以将一切都反噬到他们身上。

另外，偷渡您和您夫人财产的我世人员，我会找出他并扔回a799世界，任凭您二人处置。”

……

林殃捧着石头，惊异地微张嘴巴，“真的可以吗？”

“可以。”风眠抱着他往后靠，眉眼笑意浓郁，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掐他软软的腰肢。

昨晚回来就应该给的，但某人诚意诱惑，加上今天学校运动会一直在外面，直到现在才找出机会给他。

“那我先留着，等明天我把从小到大的事都捋好了再说。”林殃宝贝的对那石头看了又看，随后一口吧唧到风眠脸上，“眠眠！”

“嗯。”

风眠温柔地注视他，看着人高兴够了，头一歪，倒在她怀里，软软的发丝随着主人动作，时不时拂过她下巴。

“殃殃。”风眠用下巴蹭蹭他头顶，“想听你喊老公了。”

对上林殃猛然抬起的眼睛，她将人扛起朝房间走去，“昨晚只是摩了摩，今晚可不会放过殃殃。”

林殃瞬间红脸，被放倒在床时，还妄想跟人讨价还价，“只一次好不好？”

小物件不小，每次他都觉得困难。

“好，都听殃殃的。”

……

半夜

林殃无力的想要爬走，却被人立马拽回。

“骗……骗子……”

风眠俯身，咬上他后颈，低沉缠绵的嗓音从齿间缓缓泄露：“宝贝，这不是一次吗？嗯？”

进门之后没再出来过，怎么不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