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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

六个七个人团团围住了闫宝书和陈宏兵,混乱的场面之下也不知是谁,竟然无意中给了陈宏兵一拳,正中面门。陈宏兵吃痛地大叫:“你们往哪打呢,看清楚了再下手行吗?”陈宏兵的面部表情精彩至极,皱巴着一张脸想缓和刚才那一拳所带来的疼痛感。

人群中出现了“叛徒”,这可让闫宝书的士气大大增加,反正今天这顿揍是躲不过去了,那就和他们拼了,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闫宝书在众人的围攻下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力地往前一窜,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陈宏兵的身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今天和你们拼了。”闫宝书的的确确不会打架,他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打起架来不要命,抱住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通点炮,他所能做到的方式只有一种,还是在情急之下演变出来的,虽说幼稚了些,但效果还是杠杠滴。

闫宝书猛的低下头,尽可能的张大了嘴,照着陈宏兵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哎呀wǒ • cāo……”陈宏兵疼的浑身一激灵,咬紧牙关痛骂道:“你个狗崽子竟然咬人,我让你咬。”陈宏兵挣扎想要从闫宝书的口中逃脱,可他越是挣扎,疼痛感就越强烈,几番挣扎无果,但陈宏兵却出了一身大汗。

陆向北和杜新国骑着自行车到了十三中,等了半天都没见到陈宏兵等人出来。杜新国明显要比陆向北显得不耐烦,急性子的他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最终找到了一个平日里和陈宏兵关系还算不错的人,一通打听下来才得知,陈宏兵带着大嘴怪等人又去找闫宝书的麻烦了。

陆向北在杜新国的描述中紧蹙了眉头,双手握着车把用力一抬,调转了方向后上跨坐在车上,“找他去。”

陈宏兵收拾闫宝书的地点陆向北和杜新国是知道的,那里曾是陆向北还在十三中时候的根据地,是他和杜新国以及另外几个兄弟用来偷摸抽烟喝酒的地方,至于陈宏兵和大嘴怪等人,那都是陆向北走了以后才进入“组织”的。

陆向北板着一张脸,用足了力气猛蹬踏板,杜新国费劲巴拉的跟在后头,待到了根据地,两个人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扔,走到跟前竟然听到了陈宏兵的嚎叫声。

杜新国噗嗤就笑了,“这是嘎哈呢?杀年猪吗?”

陆向北双手插兜,神色不悦地到了人群后头,照着一个人的腚上就是一脚,“都给我散了。”

挨踹的人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看到是陆向北后立刻就消停了,捂着腚站到了一旁。刚才还一团乱的场面在陆向北这一脚下立刻就得到了平复,众人散开后,陆向北低头看着地上的两人笑道:“嘎哈呢,大姑娘耍流氓啊!”

听到陆向北的声音闫宝书如临大赦,立刻就松了口,扭过头看着他说:“陆向北,你说话不算话。”

陆向北突然遭到指责,脸色微微一怔,随即就是一脸的微笑:“这事儿赖我了,是我忘记让新国跟陈宏兵说了。”

“哼。”闫宝书生气,是真的生气。

陆向北也不知道为啥,一看到闫宝书气急败坏的德行就是想笑,心情好的不得了,他走上前,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陈宏兵,“赶紧起来吧,别一会儿没把人咬死,倒是给压死了。”

陈宏兵在闫宝书松了口后立刻护住了脖子,那架势就好像闫宝书随时随地都会再咬上一口。陈宏兵体力透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在闫宝书从他身上离开后,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别装死了,起来带着大嘴怪他们回去吧,哦对了,从今往后闫宝书就是自己人,你和春凤那档子事儿就别总盯着他了。”说完,陆向北朝闫宝书瞥了一眼,“你对春凤有意思?”

“啥有意思没意思的。”闫宝书活动着胳膊,“我和春凤是纯洁的同学关系,根本就不是陈宏兵想的那样。”

陆向北点点头,“你都听见了吧,往后别没事儿就找茬。”

陈宏兵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棉帽子带上,他没有按照陆向北说的第一时间离开,反而虎目圆睁,一脸怒气的注视着闫宝书。

陆向北走到陈宏兵身旁,一拍他肩膀说:“行了啊,赶紧带着人回去。”

陈宏兵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没法说,只好带着满腔的怒火和大嘴怪等人离开了根据地。乌泱泱的一群人离开了,根据地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陆向北来到闫宝书身旁,摘了手套扔在雪堆上,随后坐了上去,“平时看你胆小如鼠,急了还真敢咬人了。”

闫宝书浑身酸疼,顺势坐到了陆向北旁边,“你知道啥,我这叫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将军,厉害着呢。”

陆向北笑道:“咬人就算厉害了?”

闫宝书一梗脖子,“还有王八拳,你要试试不?”

杜新国这会儿已经坐到了陆向北的另外一边,哈哈大笑道:“我看你还是收起你那套王八拳吧,实话告诉你,跟向北这儿都不好使。”说着,杜兴国轻轻撞了陆向北一下,“来根烟。”

陆向北也正有此意,伸长了左腿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盒大前门,抽出一根给了杜新国,随后又抽出一根送到了闫宝书面前。

“干啥?”

陆向北嘴角衔着一根烟,“你说干啥,赶紧拿着。”

“我不抽烟。”

陆向北啧了一声,“你咋跟个娘们似的呢。”

“你才娘们呢。”闫宝书狠狠瞪了陆向北一眼,抢过那根大生产叼在了嘴上。

三个人并排坐在雪堆上,烟雾缭绕的同时,陆向北歪了脑袋,笑眼马哈的问道:“那书啥时候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终于又出现了,这算是英雄救“美”不?闫宝书注定要以身相许了,哈哈。

大前门算是那时候很好的烟了,一毛多一盒,抽完了的烟盒还可以留着,有的是用来收藏了,有的软包盒是用来叠成纸牌的样子,扇piaji玩。

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将军,出自语录。

第十七章

陆向北不提书倒好,一提这事儿闫宝书肚子里的火蹭地就窜上来了。闫宝书把烟衔在嘴角,目光在反射着月光的雪地上来回扫视了一圈,最终在几步开外的雪地里看到了他的挎包。他略显笨重的从雪堆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走上前从厚厚的白雪中捡起了挎包。

挎包的带子此时已经断掉了,也不知是在和陈宏兵撕吧的同时弄断的,还是被人故意弄折的。这是闫宝书唯一的一个挎包,虽说上面的红色五角星是用红线绣出来的,更没有像别人的挎包那样上面印着语录,可他却非常的珍惜和爱护,如同至宝。

闫宝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拎着挎包慢慢地走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小时候的场景。那时候家里穷,就连学费都是姥姥姥爷帮忙交的,更别提是买件新衣服了。闫宝书不记得那是几岁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姥姥出了趟远门,回来后给他买了件熊猫斑点的小大衣,脖领子上有两个毛毛球,系上以后显得特别的可爱。闫宝书小的时候要比现在长的更为讨喜,尤其是那一对大耳垂,凡是见了他就没有不夸的,说是长大了肯定有福。闫宝书至今都记得他穿了那件小大衣后被母亲抱出门上该(上街)溜达,一路上所受到的关注注定要让他把这件小大衣当成宝贝一样来爱护,脏不得别人更碰不得,直到长大了以后才束之高阁。

每个人想要珍惜的东西都不同,所以杜新国就很难理解闫宝书的伤感从何而来,他看着闫宝书低沉的模样和陆向北玩笑道:“他这是咋了?该不会为了个破包痛哭一场吧?”

杜新国整天就知道玩,脑瓜子里当然想不到深刻的东西,陆向北则不同,虽说认识的不够深刻,但他多少能体会到闫宝书内心的感受。陆向北从大笑转变为浅笑,目光始终注视着闫宝书,待他走到身边来的时候,陆向北干咳一声,继而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根烟,“别难受,再来一根。”

“我难受啥啊?”闫宝书从陆向北手中接了烟,吸了吸鼻子后坐到了他身旁。

陆向北划了火柴,用手护着火苗送到闫宝书面前时,他开着玩笑说:“别哭,大鼻涕浪汤的多丢人啊,像我这么聪明的看一眼就知道咋回事,换了杜新国这样的还不得以为我逼良为娼了呢。”

闫宝书嘴上的烟点燃,咕嘟了一口骂道:“你才是娼呢。”

陆向北笑道:“男人有泪不轻弹,你说是吧。”

“就你懂的多,行了吧。”闫宝书气极反笑,低头从挎包里翻出了这两天的创作成果,顺手扔给了陆向北说:“给你,拿回去慢慢欣赏吧。”

杜新国听陆向北提起过这本书,心里跟长了草似得,一看到书被闫宝书扔进了陆向北的怀里,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激动道:“快给我瞅瞅。”

“瞅你奶奶个腿,瞎积极啥呢。”陆向北挥开了杜新国的大爪子,捡起掉落的本子翻开看了一眼,“wǒ • cāo,这是啥玩应啊?手抄本?”

闫宝书故作恼怒道:“咋地,手抄本是侮辱了你的人格还是瞎了你的眼啊?”

陆向北连忙啧了一声,“我可不是那意思,再说了……”陆向北翻开本子瞅了瞅,“这才几页啊,太少了,原本搁哪呢?”

“没了,被我妈发现填炉子里烧了。”说完,闫宝书用手揉了揉胳膊,“为此我还挨了一顿揍,到现在胳膊还疼着呢。”

陆向北遗憾道:“咋就给烧了呢,太不会过日子了,就算不让看,也可以用来给你开(擦)屁股啊。”

“滚犊子。”闫宝书被逗乐了,“我家再穷也不可能用这么硬的纸开屁股好吗。”

陆向北突然意识到,那个看上去特别懦弱见了陈宏兵都要躲着走的人并不是真正的闫宝书,反倒是眼前这个,刚和自己有了点交情就敢出口成脏的人才是真实的他。陆向北平时和杜新国等人一直都这么相处的,自然也就没把闫宝书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笑模笑样的说:“瞅瞅你说的这叫啥话,兄弟可不是那个意思。”陆向北伸长了胳膊搭在了闫宝书的肩膀上,“大兄弟,你这字儿写的比大姑娘写的都秀气干净,啥时候也教教我呗。”

闫宝书被陆向北揽着肩膀来回晃着,笑骂道:“少扯犊子,我实话告诉你吧,就手抄本里这点东西还都是我凭借记忆写下来的,你要不看就还给我,也省的传出去到时候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咋说话呢,我为啥要传出去。”陆向北笑道:“这是好东西啊,那天你和巩小海说的时候,我就……嘿嘿嘿。”陆向北抿了抿嘴,问道:“那后面的你还记着不?”

闫宝书斜眼看他,“干啥?还想让我写啊,告诉你,我不写了,罢工。”闫宝书趾高气昂道:“反正我也挨揍了,爱咋咋地。”

“看吧,还是怪我来晚了。”陆向北就觉着闫宝书这人特好玩儿,虽说是个挂了牌子的人的儿子,但他自己又没犯啥错误不是,“行,这事是我不对,说到没做到,为了承认错误,组织上决定弥补你的损失。”

“咋弥补啊?别又是给我一包毛嗑。”闫宝书乐津津地说。

陆向北大包大揽道:“一包毛嗑算啥啊,后天,后天兄弟带你去看《红灯记》咋样?”

“真的假的?你有票?”

“小瞧人了不是!”陆向北收回搭在闫宝书肩膀上的手,拍着胸脯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后天晚上十三中门口,我来接你。”说完,陆向北拿着本子从雪地上站了起来,说道:“太晚了,新国你先回去吧。”

杜新国站起身,“咋地,你不跟我一道回去了?”

“不了,我送宝书,然后再回家。”

杜新国一想闫宝书今晚挨了揍,挎包也坏了,陆向北送送他也是应该的,“那行吧,我先回去了,你两慢着点啊,别遇上女流氓劫道。”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陆向北弯腰攒了一团雪,照着杜新国的腚上扔了过去。

杜新国假装吃痛,捂着腚一蹦高跑到自行车旁,“不早了,你两也赶紧的走吧。”

“行了,走你的吧。”

杜新国骑着自行车左摇右晃的离开后,陆向北弯腰捡起棉手套带上,“走吧,我送你回去。”说着,陆向北朝来的地方走了过去,弯腰扶起扔在地上的自行车,拍了拍车座子说:“上来吧。”

闫宝书心里暖暖的,可他却口是心非道:“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

陆向北啧了一声,“咋这么犟呢,听话,上来我送你回去。”

闫宝书噗嗤笑了,“你当我是大姑娘呢。”

陆向北笑嘻嘻地说:“你要是个大姑娘我还真不敢驮你,万一被当成流氓抓起来可咋整,我爸非得把我腿儿打折了不可。”陆向北一边笑一边抬着自行车调了个方向,“别墨迹,快点上来。”

闫宝书不再装模作样,拎着挎包走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闫宝书被陆向北圈在怀里,或许是两个人加在一起太重,自行车在雪地上很难平稳前行。闫宝书握紧车把手,紧张道:“你稳着点行吗,别到时候把我摔着了。”

“放心吧,你都挨顿揍了,我咋还能让你摔着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