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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开窖虽然很累,但还是嗤笑了一声,道:“你如果想全村的人受连累,就去吧!”

薛涛打开了金胜寒的上衣,摸到了骨折处,道:“得赶快接骨,不然断骨很容易刺破内脏!”

詹开窖就向查天阔疑问道:“这里距大法寺还有多远?”

查天阔起身仔细观察了这个村子,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白石头村,距大法寺还有二里地,太白金星在正东,大法寺在正北,我们朝这个方位走,很快就能赶到的!”

詹开窖就道:“没时间了,我们必须要在天亮前进入大法寺!”

李恩道:“让我来背金侠士吧!”

薛涛却道:“不必了,你背老三更危险!”

他跟詹开窖二人架起了金胜寒,查天阔在前引路,李恩跟在他们身后迅速向北方赶去,他们听到了寺内的钟声。

走了二里多路,东方露出了一片鱼肚白,一座黑峻峻的寺庙出现在他们眼前,李恩大喜,就要上前叫门,詹开窖再次止住了他,道:“我们翻墙进去!”

第二十三章大法寺

经验都是积累起来的,甚至是前辈的命换来的。

天亮后,岁寒四友带着李恩赶到了大法寺,却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顺着寺院的院墙往后院走去,在一处低矮的院墙下,停住了脚步,查天阔一个纵身就跳到了墙头,然后向院墙内望去。

詹开窖跟薛涛二人把老三托起,顶到了墙头上,查天阔见院内无人,就轻轻跳入,然后把老三接了下来,放在了墙根。

李恩也被二人顶到了墙头,然后跳下,不过他落地后习惯就地打滚,避免伤脚。

查天阔立刻示意他不要弄出动静,然后将两位同伴也接了下来,一行人坐在墙根大口喘气,钟声停止,一群和尚朝这里奔了过来,见到了他们,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詹开窖忙起身道:“我们是路径这里的游客,被大虫追捕,才逃到这里避难,还望诸位圣僧收留。”

这些和尚盯着他们,却不回答,但一个和尚就去报讯,他们五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金胜寒强忍了疼痛,道:“你们不要管我,把李公子带出去,我来掩护!”

詹开窖却道:“我们不会丢下兄弟不管的!”

一个小和尚引了一位老僧来,这些僧人让出了道。

老僧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几位施主是什么人啊?为何要潜入敝寺?”

查天阔就抢言道:“我认得贵寺的能仁方丈,我要见你们的方丈。”

这位老僧道:“我们的住持方丈正在禅修,不方便见客,老衲是这里的管寺,你们如果是朝廷通缉的逃犯,我们不能收留!”

詹开窖就道:“实话跟你们讲了吧,我们是路经这里的江湖侠士,被一群不明来历的敌人伏击,我这位兄弟身受重伤,便来贵寺躲避,还望高僧收留。”

这位老僧就朝李恩望来,他们几人一身泥污,狼狈不堪。

李恩起身拱手作揖,道:“晚生李恩,只是一书生,他们四人护送我前往峨眉山求医,我们不是朝廷通缉的逃犯!”

老僧信了他的话,就道:“那几位施主请到后院厢房休息吧!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会为难你们的!”

李恩谢过了他,就去扶金胜寒,但岁寒四友仍小心警戒。

老僧引他们到了后院厢房内,就命小和尚去为他们烧水,詹开窖却拉住了这位老僧,道:“寺管大师,在下有几句话想要询问,还望大师解答!”

李恩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来到房外抖落衣服上的污泥,就听屋内二人的对话。

“大师可知伏击我们的是何人?”

“老纳是出家人,从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

“那大师可知最近外来的都是什么人?”

老僧仍摇头称不知,詹开窖就道:“既然大师不知,晚辈也不再多问,大师请便!”

老僧就道:“几位施主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然后就告辞出了房间,李恩忙收起外衣,向他致谢。

詹开窖对查天阔道:“老二,你上房顶警戒!”

房间里,薛涛开始为金胜寒接骨治疗,两个小和尚抬了一木桶热水到来,询问道:“寺管让我们俩来问下,几位施主需要用早饭吗?”

詹开窖道:“不必了!”但又迅速的道:“需要,有劳两位高僧了!”

“施主不必客气,早饭马上送到!”俩小和尚告辞离去。

薛涛就疑问道:“大哥就不怕这些饭菜里有毒?”

詹开窖脱下了衣服,在浴桶里坐了下来,道:“不怕,如果饭菜里有毒,那就会暴露他们的身份。”

李恩向房顶的查天阔问道:“你真的认识寺里的方丈吗?”

查天阔举目向四周望去,回答道:“我以前来这里上过香,向能仁方丈问过禅,算是认识吧!”

詹开窖迅速沐浴过,然后换上了一套僧衣,对房外道:“李公子,你赶快沐浴吧!”

李恩回房沐浴,俩小和尚端了早饭来,仍是糙米粥,馒头和咸菜。不过俩和尚还带来了几套粗布衣服,道:“我们只有这几套衣服了,都是出家前所穿的,请诸位施主见谅!”

詹开窖向二人致谢,俩和尚告辞离去。

薛涛为老三接好了断骨,用衣带加木板固定住了,李恩也沐浴罢,换上了一套粗布衣,这衣服有些旧,不过还算合身。

詹开窖就道:“老四,你抓紧沐浴,我跟李公子先用饭,然后我们轮流警戒,其他人抓紧休息!”

薛涛脱下脏衣服,也进浴桶洗浴,李恩端起了碗就要喝粥,但在嘴边停下,詹开窖道:“你先喝,如果没毒,我再喝。”

李恩皱起了眉头,詹开窖从头上拔出一根银针,插到了粥内,然后取出仔细查看,银针没有变色,就道:“粥里没毒,可以放心喝了!”然后又去测验馒头和咸菜,李恩看着他的头发,再也喝不下粥了。

馒头和咸菜都正常后,詹开窖便开吃,李恩只好也强忍着用饭,薛涛沐浴过,穿好了衣服,取了一碗粥准备去喂躺在床上的老三,詹开窖阻止住了他,道:“你抓紧用饭,让李公子去喂老三喝粥,我去替换老四警戒!”

李恩也用过早饭,便去喂金胜寒用饭,查天阔迅速沐浴,然后用饭,薛涛眼睛将他们的衣服丢进浴桶里洗涤,然后拿到房外晾晒。

金胜寒只喝了一碗粥,李恩困意上头,就在他身边躺下入睡。

薛涛也回到房间,在床前盘膝打坐,查天阔出了房间,对房顶的老大道:“寺内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可疑之人出入?”

房顶的詹开窖道:“寺内一切正常,入寺的都是些寻常香客,你把房门锁上,我们俩到前面大殿里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

查天阔应了,就到旁边的僧房里去借了把锁,把他们借宿的僧房上了锁,二人一起往前院走去,到了大殿后,查天阔就施展初级隐遁,将自己隐了身,詹开窖戴上了僧帽,妆扮成了寺内的一个僧人,进入了大殿里。

来大法寺上香的多是一些妇孺,不过也有一些身着华服的达官贵人,富户商贾。这些人除了上香,还要抽上一签,来算自己的运势。

大殿旁边就有一个身着袈裟的僧人在为香客解签,每支签少则五钱银子,多则十两不等,全看这些求签人的衣着。

詹开窖露出了微笑,来到这个僧人身旁,对他附耳低语了几句,这个僧人就点头应了,起身让出了位子。

第二十四章马车论道

想要唤醒记忆,就要回到过去,首先从回到去过的地方开始。

大法寺的钟声木鱼很快就唤起了李恩的记忆,他这才发现自己失忆跟没失忆没有太大的区别,先前的人生太简单,自己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父母,在古寺内长大,幸好没有出家当和尚。

詹开窖和查天阔二人来到前殿,希望能从这些香客嘴里打探出外面的情况,不过外面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如故。谨慎期间,詹开窖坐在了文案后代替老和尚为客人解签,他本是武当道士,所以这难不住他。查天阔施展隐遁术溜出寺外打探消息。

出了大法寺后,查天阔才发现自己可以不用隐遁,外面一切都很正常,没有追兵,也没有可疑之人,但他还是谨慎的用面巾遮住了脸,大步向白石头村赶去。

当李恩一觉醒来后,天又黑了,肚子也饿了,詹开窖正在喂金胜寒服药,见他醒来就道:“你睡了整整一天,看来需要加强体质了!”

查天阔示意他下来用斋饭,然后道:“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你赶快用饭,我们趁夜离开这里,然后先乘马车赶往黄石县跟符船工会合。”

李恩下了床,一边洗脸一边疑问道:“符船工?”

查天阔咽下了嘴里的饭菜,点头道:“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老符,他也算半个江湖人了!”

得知救他命的老船工安然无恙的返回了黄石县,他十分高兴,道:“佛祖保佑,老船工总算安全回到家了!”然后就坐下开始用饭,金胜寒服过了药,就在床上盘膝打坐,调运内力疗伤。

李恩便询问道:“那昨夜伏击我们的跟偷袭高家的是同一伙人吗?”

查天阔就摇了头,道:“很像,也有可能,如果是同一伙人的话,那他们的目的就很明确,是朝着你而来的,所以你要小心了!”

他们迅速用过了晚饭,查天阔道:“马车就在白石头村寄放,我们从后门离开。”

李恩就道:“那我去向这里的僧人告辞。”

查天阔用弯钩拦住了他,道:“不用了,我已经跟这里的管寺道过别了,你就不要画蛇添足了!”

李恩疑问道:“那现在外面还有敌人吗?”

查天阔道:“表面上没发现,所以我们要趁夜离开,绕路前往黄石,时间不多了!”

詹开窖为李恩罩上了一件黑布长袍,他们扶着金胜寒跟在查天阔身后出了房间就往后面悄悄走去。

今夜月黑星稀,风不大,他们找到了大法寺的后门,轻轻打开,走了出去。詹开窖立刻矮下身子道:“老三我背着你走,这样我们的行速就快一些。”

薛涛就道:“大哥,让我来背三哥吧,你来为我们护卫!”

李恩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紧跟在他们身后快步赶路,走了半个时辰,看到了一座村落,查天阔示意众人停下,低声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进村去把马车提出来。”

詹开窖便放下了老三,薛涛把佩剑塞到了李恩手里道:“你来警戒,让大哥休息一下,我来为三哥止痛。”

李恩拿了长剑也不会使用,查天阔施展隐遁术往村子里赶去。

很快一辆马车就朝他们驶来,詹开窖从地上站起去扶金胜寒,薛涛也调运了内力。

马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两人扶着金胜寒上了马车,将李恩也拉了上去,查天阔道:“伏击我们的是江北道兵,他们白天在村子里搜查过了。”说着一挥马鞭,驱车前行。

马车内,李恩就疑问道:“江北道兵?这么说是朝廷的人伏击我们,为什么啊?我们又不是朝廷通缉的逃犯?”

詹开窖就道:“听说你被一群官差追捕,那你是不是朝廷缉捕的逃犯啊?”

李恩忙辩解道:“当然不是了,我只是一介书生,稀里糊涂的就被官差打晕,被他们丢到了水里。”

詹开窖就道:“江北道兵不会无缘无故的伏击我们,一定是受到了上级命令,跟朝廷有勾结的就只有星宿派。”

李恩疑问道:“可我见高前辈和谷先生他们在江城的水军校场里会见九大门派的长老。”

查天阔就解释道:“我们江湖中人也是百姓,但又不同与寻常百姓,高前辈是当地豪杰,跟官府自然有交情,通常朝廷不会干预我们江湖上的事情。”

岁寒四友一边驱车前行一边向李恩介绍了江湖中的事情,现在江湖中九大门派弟子分成了修悟和修真两派,江湖众人除了研习武功,行侠仗义之外,为如何提升武功闹了分歧,修真派提倡不拘一格,博采众长为己所用,只要能提高自己武功,方法跟手段都无所谓,而且要充分利用一切资源;修悟派认为要恪守祖训门规,只在自己所处的门派里精熟武功,不能把所有的武功糅合融汇。

李恩听不明白,查天阔就道:“说简单一些,修真派就是心性自由,而修悟派是保守,就和孔孟之争一样。”

可李恩还是没听明白,道:“孔圣人讲究有为,而孟圣人提倡无为,江湖众人也是这样区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