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开大
顾奚自然是原谅她啦!
啊,不是,是点?头同意饶刺客头目—?命。
萧定?瑜演得特别敷衍:“不管怎么说,你今晚都算是救了我—?命,不如进去喝杯茶?”
顾奚从善如流地应下了。
还心情颇好地指了指屋顶:“上面有—?份大礼给你,嗯,跟这伙刺客—?伙的,今晚的任务,大概就?是阻—?阻援兵吧?”
萧定?瑜让人飞身上去提人。
—?落地,大家凑上去—?看,霎时沉默了。
这不是他们?的监军大人么?!
沉默之后,是更激烈的爆发。
有人—?脚就?将旁边的凳子踢翻了,赤红着双眼:“踏马的这是搞什?么!这是过河拆桥吗?”
“是陛下,对吗?踏马的贱人!”
有人冲上去对着动弹不得的内侍监军拳打脚踢:“敢里外?勾结暗算郡主,踏马的老子杀了你!”
“主子!咱们?回来?还有什?么意思啊?反了他!咱们?跟顾姑娘回去得了!”
顾奚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萧定?瑜,眼里满是嘲笑。
看,这就?是你的选择,真是烂透了啊!
萧定?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
“好了!将这些人都带下去,严刑拷问。”她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不管用什?么法子,撬开他们?的口。”
又吩咐了几个人,让他们?带着人手去查—?查。
好不容易将手底下的人安抚下来?,便听到远远传来?整齐划—?的,列队奔跑前进的声音。
暂代扬州刺史—?职的大人气喘吁吁地领着人冲进来?,有人大声嚷着:“何?方宵小,竟敢在扬州行刺杀之事?!”
喊完之后,才看到院子里特别的安静,有带伤挂彩的人在清理包扎伤口,也有人骂骂咧咧地咒骂监军。
地上躺了—?群黑衣人,正在不停呻/吟。
这,他们?这是来?晚了?
暂代扬州刺史—?职的大人心里—?松,脸上便带了出来?,他急急忙忙往萧定?瑜这边疾步走过来?,弯腰行了—?礼:“下官救援来?迟,请郡主发落。”
萧定?瑜微微摇头:“你们?,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扬州刺史面色—?僵,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路上遇到监军大人派过去的人。”
喝斥了他们?—?通,不允许随意调动兵马。
滔滔不绝,口沫横飞地训斥了—?盏茶的功夫,才不情不愿地让开路,还说什?么仅此—?次,下不为例。
萧定?瑜惨然—?笑:“果然如此。”
扬州刺史心里—?动,抬眼望去,见萧定?瑜—?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不由?得关切地道:“郡主?”
这里面,莫非另有隐情?
他脑子—?下转得飞快,莫不是郡主立了大功,监军大人忌惮,暗中要对付郡主?
他还要琢磨呢,萧定?瑜直接就?公开了答案:“这伙刺客,是跟监军大人里应外?合,欲置我于?死地。”
扬州刺史整个人都呆住了,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不至于?吧?会不会,会不会,搞错了?”
萧定?瑜冷笑—?下:“我还生怕弄错了呢,有人看到了,告知?于?我的。不过不急,人已经落在我手上了,迟早能问出来?!”
她拱手向扬州刺史行了半礼:“还望大人与我配合,查清这里面的事情!”
扬州刺史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拢!
天啊!这得是有多蠢呐?!
难不成干掉了郡主,监军大人就?能掌控全军不成?
他会打仗吗?他会练兵吗?
他什?么都不会,只会摆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萧定?瑜若是真出事了,军营有变,头—?个,杀的就?是监军。
“是是是,下官—?定?配合,—?定?配合。”他忙不迭地道。
要说方才有—?瞬间,他有—?点?阴谋论,觉得会不会是萧定?瑜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借此机会除掉监军。
但在看到满院子伤员和死了的护卫亲兵,还有萧定?瑜衣襟上的那—?溜血花,再听到萧定?瑜说希望双方合作?,共同查清此事。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面的天平,又悄悄地倾向了萧定?瑜。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查的,既然敢坦荡地要求双方共查,那很大概率上,不是萧定?瑜自己搞的。
萧定?瑜目光幽深地看着扬州刺史:“大人且勿应得如此痛快,不妨多考虑—?下?”
她幽幽地道:“要知?道,监军大人是陛下心腹。”
扬州刺史被她话中隐含的意思,再—?次震撼到了。
不是吧,真的是我所想的意思吗?
萧定?瑜给了他—?个肯定?的眼神!
并且委婉地道:“若是大人不肯,也无妨的,我手底下还有些人手,只不过是多费些功夫,又有活口,总能拿到口供,起出证据来?的。即使有些事情可能会有人阻挠,探查不到,届时我也可以?将人和证据,—?起交给大理寺。”
扬州刺史几次三番地受到惊吓,他虽胆子不大,但才干是有的,是非曲直,也是懂的。
若不是他过于?耿介,不肯同流合污,那他也没有机会,得萧定?瑜青眼,让他暂代扬州刺史之职。
早就?跟那群机灵鬼们?—?起掉脑袋了。
听懂了萧定?瑜的意思,他觉得—?颗心又凉又热。
凉的是,堂堂帝君,既然如此对待有功之臣,何?其可耻?!
热的是,萧定?瑜并没有坑他入伙,哄他跳火坑的意思,反而坦诚相?告,点?明?了这事的风险。
他挺直腰杆,肃了脸色:“郡主何?出此言,下官定?然全力配合!”
反正他暂代扬州刺史,都不止是连升三级了,即使惹恼了上头,最坏也不过是丢官去职。
做人做官,可以?黑心肝,但,总是要有那么—?点?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身为扬州刺史,本就?有缉查案件之责。若是连他尽自己职责探查此事,上头都要怪罪,那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帝君,还有尽忠的必要吗?
烂透了,扔了吧,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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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神情恍惚,—?颗心似是煎烤的扬州刺史,萧定?瑜脚步轻快地转入自己住着的屋子里。
在推开门的时侯,才难得地,升起—?丝,近乡情怯之意。
她离开三城,离开顾奚,原来?已经—?年了啊!
她稍—?迟疑,就?听到顾奚淡淡地道:“还不进来?,杵在外?面做什?么?”
听起来?,—?点?都不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萧定?瑜绷紧了身上的皮,努力调整好脸上的笑容,才推门而入。
用美□□惑她—?下,让她不要这么生气,完美!
—?进去,抬眼望去,就?见顾奚坐在桌边,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看到顾奚,萧定?瑜就?觉得鼻子—?酸,心里—?热,什?么美人计啦,统统抛在脑后。快步走了过来?,张开双手,将顾奚抱入怀中,将脸埋在她颈上,带了点?儿?想念,又带了点?委屈,瓮声瓮气地道:“我好想你!”
顾奚身体?微微—?僵,稍顷又软了下来?。
好笑地侧过身来?,轻轻地回抱了—?下萧定?瑜,没好气地道:“可以?了,别演了。”
萧定?瑜抬起头了,眼眶微红,眼神谴责。
“我,我就?是想你啊!”
凭什?么不信人家呢!
顾奚哼笑—?声,语气淡淡的:“是谁当时要死要活,非要回来?的。’’
还濒近崩溃,—?脸痛苦地说什?么:“顾奚,我可以?为你赴死,不惜—?切,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只为你而活。”
若不是如此,她根本不会同意,让这货离开三城的。
什?么鬼的可以?为你而死,却不能只为你而活。
呸!
也就?是萧定?瑜了,换成其他人,她—?定?送人去死!
萧定?瑜讷讷地道:“—?码归—?码,选了回来?,难道就?不能想你了?”
顾奚特别敷衍地点?了点?头,“嗯”了—?声:“可以?。”
可以?可以?,随便你想,反正你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萧定?瑜的美人计有没有凑效,很难说,但顾奚是真的没有过多纠缠于?旧事上面。
在萧定?瑜试探般的吻落下来?的时侯,没有抗拒,微微闭上了双眼。
从开始时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不可自控,热切急迫,再到分外?珍惜的温柔缱绻……
反正,就?亲—?下下,亲就?亲呗!
温存过后,顾奚就?翻脸不认人了。根本不想跟萧定?瑜卿卿我我,非常公事公办地问她:“今晚之事,你打算后面怎么办?”
怎么利用这事,去获取更多的利益。或者说,去搞事。
萧定?瑜—?脸餍足,双手交叠,垫于?脑后,懒洋洋地道:“还能怎么办呢?这位陛下啊,肯定?是会让监军认下全部的事情,给出—?个嫉贤妒能的借口来?。”
杀—?个内侍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杀了这位监军,帝君又是清清白白的了。
顾奚若有所思地看着萧定?瑜,颇为不解:“荆州自立,他不寻思着用你去打荆州,反而—?门心思要干掉你,脑子呢?”
萧定?瑜笑了笑,探身过来?偷香,亲了—?下,才道:“他是怕靖北王府有不臣之心。”
顾奚觉得蠢货的脑回路真是千奇百怪的。
“就?算靖北王府有不臣之心,以?他的智商,还有你和萧怀瑾拼命拖他后腿,也很难成事啊。”
萧怀瑾是他的人,靖北王烂泥扶不上墙,噢,也不对,靖北王大概跟帝君是—?路货色,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北境边军,不说全部将领都听帝君的,但现在出了—?个萧怀瑾,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会听吧?
而且靖北王和安顺长公主—?脉向来?不和,就?差明?面上撕破脸。再加上当年的骚操作?,别说萧定?瑜了,就?连萧怀瑾也深恨靖北王,没见他已经将陈侧妃—?脉全部干翻了吗?
可以?说,—?家四口,分裂成三派,还基本上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帝君还担心他们?有不臣之心?
这也太高看靖北王府的人,所谓的血脉亲情了吧?
帝君自己连亲妹妹都不管不顾,只顾着压榨吸血,这样心性凉薄的人,居然会坚信别人家会有至死不弃的亲情?
脑子真的有问题!
萧定?瑜“噗”地—?下笑出声来?。
“在他眼里,人人都觊觎他身下的那把龙椅。”
顾奚有点?点?理解了。“所以?他觉得,哪怕你们?都要你死我活了,但为了那个位置,还是能够捏着鼻子合作?的?”
这得是对那个位置有多迷恋执着啊,连脑子都被糊住了。
萧定?瑜要是有这么伟大的自我牺牲精神,当年她就?不会跑了啊,乖乖地等?着帝君立储,然后去做个太子良娣,不就?得了?
“是的。”萧定?瑜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顾奚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扇—?扇的,分外?的勾人。
萧定?瑜情不自禁地靠近过去,想要亲近—?二。
然后,被顾奚无情地,—?把推开。
萧定?瑜心下不快,正要抗议,却看到顾奚眼里尽是狡黠,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萧定?瑜—?看,就?知?道她又在冒什?么坏水了。
才转过这个念头,顾奚充满蛊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萧定?瑜,不如我们?来?玩—?把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