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三只咒灵是个什么情况

五条悟的说明很简短，但是信息量很大，起码三人组都已经傻了：这个充满了黑暗.童话风的洋馆里面有三只咒灵，而且全是特级。

这三只咒灵泾渭分明且很有自觉地给自己划分了地盘互不干扰，一只咒灵一层的将眼前这座三层半的小洋馆划分得明明白白，只剩半层的阁楼空荡荡没只咒灵，反倒显得有点可怜兮兮了。

“让刚入学的新生去祓除特级，您的脑袋是被什么东西踢了吗五条老师？”伏黑惠第一个炸了。

“特级是什么啊，我完全不明白诶？”这是完全没有理解到事情严重性的虎杖悠仁同学。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啊！”钉崎野蔷薇嘁了一声，“特级那种东西根本不是我们能祓除的吧！”

“麻理，给悠仁解释一下。”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然后用仿佛这是一件小事的语气说，“说是特级，其实也就刚刚迈过了那道坎，连领域都没法展开的、在特级中属于最弱的那种咒灵而已。”

然后他又笑嘻嘻地补充，“要是能展开领域的话，我也不会让你们去送死的啦。”

那边接受了来自沢田麻理——诅咒等级解说·伊地知说明版——的解释还顺便知道了自己昨天祓除的咒灵等级之后，虎杖悠仁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件多么不靠谱的任务。

“等等，五条老师说里面有三只对吧？”虎杖悠仁举起手来，“这是要我们五个人去祓除里面三只特级咒灵？！这能做到吗？”

“是四人哦～楠雄不参加～”

五条悟欢快地插话进来，他旁边的齐木楠雄一脸已经超然物外的表情。

“那可是三只诶！这可能做到吗？我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钉崎野蔷薇也说，“最可能祓除特级的齐木前辈不参加那更加不可能做到了吧！”

“不，说不定可以，不然不会让我们去。”已经冷静下来的伏黑惠脑袋也转过弯来了，五条悟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拿学生的生命开玩笑，所以沢田麻理才会参与进来吗，为了保障他们在里面的生命安全？他思考着，然后抬起头来，询问般喊了一下沢田麻理，“麻理桑？”

“肯定是可以祓除的啦！悟明明那么可靠……特级意味着特别，实力并不是绝对的标准。不过里面的咒灵虽然不能展开领域但是也不容小觑呢！”沢田麻理歪了歪头，“话说接下来是打算要一层层打上去呢还是分开行动呢？”

她在两位新生居然真的思考起来——不，这或许是出于对师长的信任——的时候朝伏黑惠打了几个手势。

除非意外否则不会出手吗……不对，应该是不会亲自祓除咒灵……为了之前混入学生中的打算她估计会划几下水……

伏黑惠朝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果然还是一起打吧，分开感觉好危险哦。”虎杖悠仁摸着下巴，“而且分开了，我们四个人怎么分成三队啊？”

“悠仁君。”麻理看着虎杖悠仁眼下的两道疤痕，“因为对手是特级，所以可以放出宿傩先生哦。”

五条悟接上她的话：“悠仁，不要勉强哦，打不过就想办法让宿傩出来。”

『所以你们还是得分组。』齐木楠雄中肯地说，『不分组的话你们打第一个咒灵的时候就可能会被三只咒灵围攻，除了被联合团灭之外也可能会变成一对一。』

『特级的狡猾程度只会比你们之前遭遇的咒灵要高，高等级注定了它们有着相当的智慧。』

虽然天生的特级不一定很狡猾，但是里面的咒灵绝对不属于此列……不，不对，里面只有一只咒灵是正常的特级，剩下两只都是傻的……

超能力者看了麻理一眼，默默地为三位一年级点了一排蜡烛。

“那怎么分组啊。”钉崎野蔷薇双手交叉搁在了后颈处，“一定有一组是两个人的吧，我想和沢田一组诶。”

“我要和悠仁君一组哦。”麻理转了转左手食指上银白的指环，“毕竟悠仁君还是个新手，完全让人放心不下呢。”

“确实。”伏黑惠冷酷地说，“我们四人之间最强的是麻理桑，也只能让她和最不安全的虎杖组队了。”

“抱歉……？”虎杖悠仁摸了摸脑袋，然后又疑惑地眨了眨眼。

他刚才……好像听见宿傩冷哼了一声？

“沢田很强吗？”钉崎野蔷薇问。

“很强。”伏黑惠速答，不带半点犹豫。

“惠——”不要揭前辈的老底啊！沢田麻理轻轻咳了一声，“不说这个了，是时候要进去了吧？”

四人走进了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昏暗洋馆，留在外面的五条悟靠在小花园的栏杆上，手肘碰了碰齐木楠雄。

“楠雄——”五条悟拖长了调子，显得懒洋洋的，“来转播一下里面的情况呗——”

万能的超能力者啊，转播这种小事肯定很简单的吧！

『……你好烦。』

超能力者默默翻了个白眼，在五条悟锲而不舍的骚扰下，他还是用心灵感应联通了五条悟给他转播里面自己听到的看到的情景。

五条悟手指敲了敲身后的雕花栏杆，突然问：“我怎么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齐木楠雄歪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啊了一声。

『忘记开帐了。』

他瞥了眼五条悟，明白这家伙是不会动手了，只好自己来给这座洋馆罩了层「帐」，转瞬间，由精通控制的超能力者所降下的帐就将洋馆和靠着花园栏杆的两人都概括在内。

“呜哇，好险——！”五条悟抬头看着和帐外的夜色没什么区别的帐内顶部，一脸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差点就闯大祸了。”

『要是祓除特级的动静没被拦在帐内……』齐木楠雄也有点后怕，『绝对会被麻理禁掉未来一个月的甜食的。』

而且还是用连世界意识都帮不了他们的神言。

对待没救的甜食控并不需要什么操作，只要禁掉他们的甜食就足够了。

同为甜食控的沢田麻理非常清楚无法摄入甜食的痛苦。

“好恐怖！”五条悟连忙拆了颗糖果吃掉，“没有糖分我会死的！”

『所以除了必须的糖分之外，她会禁掉你所有额外的甜食摄入。』齐木楠雄也拆了颗糖吃，『所以真的好险啊。』

两人一想到差点因为忘记放帐而即将引发的后果，都抖了抖，感到了一阵害怕。

洋馆里头兴高采烈决定了要去祓除三楼咒灵的沢田麻理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

“啊——啾！”麻理摸了摸鼻子，“谁在骂我？！”

外面的那两个？绝对是外面那两个。

她刚刚好像是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了，只是因为踏入了咒灵的地盘而受到了干扰，所以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洋馆外面的两人立刻停止了交流，开始专心致志地看里面的直播。

麻理选择了三楼，和她组队的虎杖悠仁没有意见，所以两人率先踏上了不远处的楼梯。虎杖悠仁的性子有点跳脱，或许是对特级的理解还浮于表面，他上楼的时候脚步略显轻快，很快就越过了最先上楼的麻理，走在了她的前面。

麻理挑了一下眉，保持着落在他身后仅有一步的距离。与此同时，黑雾一般的咒力从她的脚下蔓延而出，融入了窗外透入的月光所照耀不到的阴影当中。

一楼的咒灵在四人进来的时候就被惊动了，此时正睁着三只红彤彤的眼睛看向来人。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对视了一眼，钉崎耸了耸肩膀，说了句“让给你了”之后也踏上了楼梯——她把一楼的咒灵交给了伏黑惠，自己去了二楼。

在寂静的楼梯间中清晰可辩的脚步声停下了，两人刚一踏上三楼的地板，麻理就一把扯过了虎杖悠仁的手臂，将他扯到了一边，帮他险而又险地避开了一根冲着虎杖脑袋而去的、泛着寒光的冰针。

被躲开的冰针嵌入了荆棘花纹的深色墙纸当中，两秒后散成了咒力消失不见。

“好危险……！”一瞬的震惊过后虎杖悠仁迅速回过神来，他肌肉紧绷，全身都进入了戒备状态，“麻理桑，谢谢！”

“不用谢，小心被冻住。”

麻理示意他看向前方正往他们蔓延而来的冰，丝丝缕缕的冷意也随之而来。

“嘶——越来越冷了，麻理桑你还好吗？”

虎杖悠仁一个跳跃就站在了薄薄的冰层上，他看了眼麻理的短袖短裤，有点担忧。

麻理也踏在了冰层上，她寻找着咒灵的位置，“挺好的，我用咒力给自己弄了个屏障。”随口解释一句后她又打量着神色如常的虎杖悠仁，“悠仁君的体质也太好了吧？”

虎杖悠仁也在四处观察着，他听到麻理的话后笑起来，“哈哈哈我也觉得我的体质特别好！”

麻理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她向前一个翻滚，一根冰针就贴着她头顶的发丝飞了过去。麻理半蹲着，左手的手掌撑在了冰层上，食指上的指环闪过一道银光，一张银白的长弓就被她握在了手上。

原本在她身边对虎杖悠仁也是一个翻滚躲过了另一根冰针，只是脸颊被划出了一道血丝。两人往冰针射来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居然是从同样结了冰的墙上出现的，在一击不中之后，凡是有冰的地方都开始凝聚出了一根根的针。

“得把这些冰清除掉吧？”虎杖悠仁说，“不然我们可能就得不停躲这些针了。”

“凝聚针的速度有点慢，是试探吗？”继续下去它只会越来越快，而且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领域的雏形……是进化了吗……

麻理思考着，然后她将咒力凝聚在没有拿弓的手上，往地面的冰层敲去，群青色的咒力被一瞬间注入了冰层，白色又泛冷的冰瞬间消逝。

地面的冰层被消去，现在只剩周围墙壁上的冰层了，那里还在密密麻麻地凝出新的冰针，而且如麻理所料，凝结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在麻理消除地面冰层的时候，虎杖悠仁利用刚才在上楼梯的时候顺手拿起的棒球棍将飞向两人的冰针都打掉。

麻理站起来，之前压在冰面上被她反拿的长弓被她正好位置，然后朝着咒力最为浓厚的地方拉满了弓，银白色的箭矢凝聚成型的那一瞬间就被她放弓射了出去。

虎杖悠仁拿来挡针的棒球棍已经被冰冻住了，他握着球棒的手也被冻得通红。在棒球棍达到极限碎裂的那一瞬间，麻理射出的箭矢已经击中了目标，蕴含着破魔之力的箭矢让那个至今没出现的咒灵哀嚎起来，甚至让楼下的两只咒灵的动作都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

麻理眼疾手快地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在她的动作下，长弓的一端甚至打到了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没顾得上被打到的情况，他已经被刺耳的哀嚎嚎得脸都白了白，他眼下的疤痕处睁开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甚至翻了个白眼。

“啊，抱歉！”麻理将长弓变回指环，重新戴回了手上，“我听力比较灵敏，受不住这种声音，一时情急就没注意到你。”

“没事……”虎杖悠仁拍了拍耳朵，试图把那种耳鸣的感觉拍走。

紧接着，在虎杖悠仁摇头晃脑然后视线瞄到前方某一处的时候，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并短暂性的失去了语言。

麻理察觉到他的异常，也随着他的视线终点看过去，然后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