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被震住的不止是及川，还有影山本人。

牛岛前辈刚刚对他说了什么？

告白？不是他听错了吗？

国见是预言帝？！

牛岛完全能够理解影山的惊讶，毕竟即使之前他们身为队友时，牛岛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份感情。

他和影山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十分相近，当两个人作为队友相处时，一切的默契、合作都太过自然，自然到让牛岛觉得就像每天要吃饭一样，十分正常。

直到那场比赛。

日向翔阳重新回到了球场上，那一刻，牛岛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想要和日向炫耀。

炫耀曾经站在你身边，配合你，为你传球的二传手，已经变成了我的。

没错，影山，是我的。

比赛上，扣向日向的那一击重球，可能就是最初的宣战。

当独占欲变成一种本能时，牛岛忽然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会在欣赏乌野的同时，却那么讨厌日向，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看中了这个斗志昂扬的黑发少年，不希望他的身边有其他太过亲密的存在。

“不用答复我，影山。不论你接受还是拒绝，我们之间都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牛岛站了起来，这一次他将目光停在了及川的身上，冷峻、锋利，像是一把刀，要捅进及川的心脏。

“毕竟现在的你还太小了，如果对这样的你出手，有违道德。”

被圈在及川怀里的影山没能看到牛岛可怕的眼神，也并不知道牛岛已经完成了对及川的威胁和警告。

牛岛虽然知道未来的影山和及川并没有交集，可事实上，及川不喜欢他出现在北川第一还可以理解，但是专程等在白鸟沢，这不是一个前辈会对后辈该有的照顾。

及川彻。

看来，他们的确做不成队友，注定只能是对手。

这时及川的脑子里恍恍惚惚地，他正在努力判定一句话。

飞雄太小了？不能对他出手？有违道德？

那亲过飞雄的他是什么？违反道德……禽兽？！

他及川大人才不是禽兽！

所以……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对飞雄出手？

牛岛从外套里掏出纸笔递给了影山，“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影山，把你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写给我。”

“不许给！”

被雷劈了快半个世纪的及川，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他挡在两人的中间，“飞雄为什么要将联系方式留给你？他不需要！”

牛岛十分镇定，目光犀利，“及川，我认为现在的你，并没有资格阻拦我和影山。”

混蛋！

牛岛你这个大混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醒。”

你很清醒？

及川觉得自己也很清醒，身侧的双拳紧紧地握着，已经握到发痛，但他还是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要一拳揍上去。

他怕自己会把牛岛往死里揍。

从影山的角度看过去，挡在自己面前的及川前辈好似全身都在微微发颤，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崩了出来，他在生气？

影山默默将牛岛前辈的联系方式收好，并撕下了空白的部分，很快地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好。

随后小小的身影横在了两人之间，两手一撑，将他们稍稍分开。顿时，周遭的空气也变得好呼吸了一些。

“牛岛前辈。”影山平静地将东西递了过去，“谢谢您，我现在也并不想和谁交往。”

哦！说得好！干得漂亮！飞雄！

不过更标准的答案，应该是比起你，我更喜欢及川前辈才对啊。

算了，飞雄起码懂得直接拒绝这个讨厌的家伙，也算是进步了。

及川得意洋洋地昂着头瞥向牛岛，不想对方只是点了点头，看样子没有受到半点打击。

真是不爽。

哼，不过说明，你对飞雄的喜欢也就这点吧。

“影山，我还要提醒你一点。有些比赛，你虽然知道它之后的发展，但是并不能去随意改变，毕竟我们不知道这场比赛到底是重新开局，还是赛事回放。我们的一些行为，也许会在之后的日子里，对一些旁观者造成可怕的影响。”

牛岛神色沉重地说出这番话。

“影山，你和我，需要慎重，不能做出错误的选择。”

这段话，影山听明白了。

他们现在身处于过去，不能仗着自己未来人的身份为所欲为，如果最终的结局他们要再回到未来，那么他们现在所做的一些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在改变未来。

“是。”影山认真地颔首答应。

相对于牛岛前辈的直球，及川前辈这种一到球场下，就会变得十分难测的性格，反而让影山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

在牛岛前辈离开后，两个人站在校门口，不发一语地已经待了很久。

影山其实叫过及川前辈，不过对方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明明答应发球给他看的，但是现在提醒及川前的话，他一定会更加生气吧。影山摸了摸肚子，早饭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应该吃午饭了。

“飞雄，你和牛岛之间发生过什么？”

忽然醒过神来的及川张嘴唤他，帅气的脸上此刻没有一点笑意，只有歪斜的嘴角表达着他的不满。

“我明明记得，昨天回去的路上我也问过你哦，但是飞雄的回答是，什么都没有。”及川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着音调，“可是事实呢？你们到底做过什么？许愿？你们居然还一起去许过愿？！”

影山叹了口气，及川前辈安静了那么久，就是在想这些吗？明明对待女孩子那么游刃有余，为什么要在牛岛前辈的问题上纠缠下去呢？因为牛岛前辈是敌人？

牛岛前辈的告白的确也让他十分震惊，不过既然已经好好地拒绝了，不就代表结束了吗？

所以，及川前辈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生气？

为什么？

这一刻的感觉，就好像高二的那个夜晚，影山突然发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及川前辈。”

影山抬眸而来的目光，沉静清澈，蓦然撞进及川的眼中，心头一震。

“昨天为什么亲我？”

……

禽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