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当这?个吻结束时,燕梨只能浑身瘫软地伏在顾珩身上?喘气了?。顾珩几乎是急迫地向她索取更多,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填满他心底的空洞。

他剧烈的喘息着,看着她缩成一团依偎在他怀中,一句早就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阿姐,你?是不是......”是不是可怜我?

“嗯?是不是什么?”燕梨心里莫名涌起旺盛的胜负欲,觉得这?个由自己起头却最终晕头转向的吻很是丢脸,仍是垂着脸,闷声闷气地问。

“没什么。”顾珩忽然又不想问了。是或者不是又怎样呢?她现在在他怀中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她是可怜他,那他就让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可怜别人就是了。

他食髓知味地又去捉寻她的唇:“我又想你了?。”

燕梨再次毫无抵抗之力,但她不甘示弱,强撑着要夺回一席之地。作为在信息爆炸年代长大的人,她的经验到底是要比顾珩丰富的多,存心一较高下时顾珩竟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燕梨眼睛弯了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耳后摩挲,顾珩顿时浑身巨颤,几乎要搂不住她的腰肢。

“这?么敏感呀?”她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地扫进他的耳窝,顾珩的耳垂顿时便红欲滴血。

他一手捂住耳垂,小声道:“你?怎么,怎么这?样......”怎么这?么熟练!跟她一比,他简直青涩的像个毛头小子,顾珩只要稍一想想缘由就觉得心尖都酸得发疼。

“阿姐,”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她,“我们分开的这?些年,你?是不是,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过?”

顾珩说到最后声音都轻到几乎听不见,可满满的幽怨却如有实质,他忐忑地问完这?句话立刻就闭上了?眼,仿佛没有勇气去得到那个答案。

他问出这句话全是脑子一热被冲昏了头脑,话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细密的眼睫不安地颤抖着,生怕她因此生气。

这?样一个大醋坛子,燕梨本来有心故意晾他一晾,可他闭眼等待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可怜极了?,她一个心软便握住了?他的手:“没有,这?些年我的身边都没有别人。”

顾珩惊喜无比地睁开眼:“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她轻锤他胸口一下,小声抱怨:“你?真是,害得我差点把正事都忘了?。”

顾珩不计较她的倒打一耙,他一分一秒都舍不得和她分开,又把她抱回了?怀里:“什?么正事?”

燕梨被他搂得翻了个白眼:“礼物呀。”

“礼物?”顾珩先是讶异,随后眼中便迸发出了浓烈的惊喜,他不敢置信到语无伦次,“送,是送我的吗?”

他这?么高兴,反倒叫燕梨心中酸涩。她从小到大给很多人送过?礼物,再没有谁像顾珩这样开心——倒不是其他人不珍惜她的礼物,而是只有得到的太少的人,才会因为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而激动不已。

“阿珩,你?觉得我对你好吗?”然她说完这?话就觉得后悔,因为已经猜出了答案。

果不其然,顾珩斩钉截铁道:“当然好,阿姐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傻瓜。”燕梨小声道,“是你太容易满足了?。”

“是你已经很让我满足了?。”顾珩正正经经地回复了?一句,然后下一刻就急不可耐,“是什么啊?”

燕梨从一堆画底下翻出那块玉佩:“是玉佩。”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总觉得这?样像是在邀功一样:“这?上?面的络子......咳,是我自己打得。”

顾珩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手中的玉佩。

玉是上好的羊脂玉,触手生温,上?面雕着精致的龙纹,然而这?一切在顾珩眼中都没有那个稍显简陋的淡青色络子好看。

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块玉佩,抬眼看向燕梨,眼中又是欣喜又是恳求:“阿姐帮我带上可好?”

“好。”燕梨接过?玉佩,系在他腰间。

顾珩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玉佩:“真好看。”

“喜欢吗?”燕梨问他。

“非常喜欢。”

“那我也想要个东西。”燕梨道。

“阿姐想要什?么?”顾珩问。

燕梨指了?指桌子上?摊开的一堆画:“我要这?些。”

顾珩有些迟疑:“我画得不好......”

“哪里不好。”燕梨反驳他,“我再没有见过?比这?更好的了?。”

“阿姐又取笑?我,你?画得就比我好多了?。”顾珩笑道,“不过?阿姐既然想要,那就都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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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的官道上?,一架简陋的马车正在颠簸着前?行?。

一个少女靠在顾夫人身上,默默流泪:“娘亲,爹爹和哥哥他们怎么办呀?”

顾夫人陷入了沉默。

在她们离开前?,官兵就包围查抄了?李府,李承望和其他男丁都被一并带走。其中一位将军找到了她们母女三人,递给了?她们五百两的银票,然后亲自带着她们出了长安城,看着她们上?了?马车。哪将军盯得很紧,她们甚至连一个仆从都不能带在身边。

顾夫人知道,这?不是来护送她们的,而是监视着她们离开。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力,一路老老实实地带着两个小姑娘离开了?长安。

“我们去博陵。”她安慰着女儿,“那里是顾氏祖地,尚还有些产业,我们去那里生活。”

她只能安排好她和女儿们的后路,可丈夫和儿子......她也无能为力。

“悦儿,”她安慰地轻抚着女儿的长发,“你?爹爹和哥哥他们,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以后你和馨儿就跟着娘亲,娘亲不会让你们受苦的。”

“可是我们只有五百两银子了?,”小姑娘的眼中包着两汪眼泪,“五百两够干什么啊。”五百两,甚至不够她以前?一套上?好的头面,自幼金尊玉贵长大的娇小姐无法想象用五百两该怎么活下去。

“省着点也够用了。”顾夫人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们自己还偷偷藏了两千两银票,日后的日子无法与从前?相比,她们必须学会节省,“而且等到了博陵就会好得多了?。”

“娘,”小姑娘仍是抽抽搭搭的,“真的会好吗?”

“会好的。”顾夫人温柔地安抚着她,“有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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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临。

燕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悄悄瞥了一眼靠在一边看邸报的顾珩。

往常只要夜色深了?,不需要她开口顾珩就会自觉地离开,可今日比他往日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他却还有没一丝要动的迹象。

她心里纠结,不知道要不要去提醒他。不过?,其实,如果他非要留下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阿姐。”顾珩突然开了?口,吓得燕梨捏紧了手中书页,“怎,怎么了??”她不大敢去看他。

如果她抬头,就会发现顾珩的脸连带着脖颈都红得过?分:“我今天,不走了可以吗?”

他试试探探的:“我在你这?打个地铺?”

“打地铺?”燕梨说不上?是惊喜还是失望,“你?现在好歹是一国之君,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们不敢说出去。”他目光凉凉地扫过一边随侍,“没关系的。”

抚月等人一抖,感到了深深的压力。

燕梨也不知该说什么,她既不想赶他,又说不出口邀请的话,最后只能一甩手:“随你便吧。”

女人洗漱一般花的时间都会长一些,再加上?燕梨今日有意无意地磨蹭,等她回房时顾珩已经在床边打好了铺盖躺下了?。

他个子高,那铺盖估计也是李德福亲自给他铺的,又大又厚实,燕梨甚至没办法绕过?他上?床。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燕梨轻轻踢了?踢他,气恼道:“你?先起来。”

顾珩不明所以地乖乖站起来,燕梨迅速以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敏捷身手越过?一地被褥,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阿姐,”顾珩小声地,“你?怎么突然不理我。”

燕梨把头埋在被子里,闷声道:“快睡觉。”

“哦。”顾珩听话地应了?一声,吹熄了?烛火。

屋中顿时一片黑暗,只能听见顾珩躺下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她心脏“砰砰”跳地剧烈声响。

燕梨也不知自己现在怎么就怂成了?这?个样子,明明白天还很大胆的压倒了?他,怎么天一黑她的胆子也就没了?!

她紧紧揪着被子,不知怎得,只觉顾珩的呼吸声大到扰人,燕梨最终忍无可忍:“你?呼吸轻一点。”

顾珩很懵:“我还没有睡着,而且,”他委屈道,“我不打鼾。”

“没有说你打鼾。”燕梨越说越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硬着头皮道,“就是呼吸声,有点太大了。”

顾珩依言放轻了?呼吸。

还是觉得声音好大!可燕梨已经没脸说了?,只得紧紧绷着背属羊催眠。

正在燕梨以为可以相安无事时,一只手悄悄地爬上了?床,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背。

!!!

燕梨几乎跳起来,她声音不稳地质问:“你?在干什?么?!”

“我想拉着你?的手。”顾珩小小声,“可以吗?”

“不行?!”燕梨想也不想地拒绝,呼吸声已经很扰人了?,再拉着手她这一晚上?也不用睡了。

或许是她的拒绝太过果断冷硬,燕梨怎么听都觉得顾珩那一声“哦”里藏着深深的委屈和低落。

她立刻觉得自己欺负了?人。

纠结半晌,燕梨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伸出一只手:“牵着吧。”

床下的人好似生怕她反悔,迫不及待地牵住了?她的手。

他手心好烫,燕梨默默想着,忽然就不那么紧张了?。

她缓慢地向他那边侧了一点身,露出小半张脸来:“地上冷吗?”天气已经转凉,但也还没冷到烧地龙的时节,地上恐怕还是有些凉的吧。

“不冷。”顾珩握紧了?她的手。

“你?那个,你?那个腿伤。”燕梨磨磨蹭蹭地问,“是不是不能受凉啊?”

顾珩在黑暗中展开笑?颜,他牵过她的手,在她柔嫩的指尖轻吻:“这?不算什?么。”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人的触觉就格外敏感,燕梨登时觉得指尖仿佛被蚂蚁爬过一般酥麻,她反应很大一下子坐起来,却没有抽出手,眼中似羞似恼,在黑暗中也亮得惊人,用力凶他:“不许乱动!”

再动,我可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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