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在微博上发状态了。”唐唐大拇指都快抽筋了，守着电话不停刷新。

季芊却非常淡定地握着鼠标，不知道在干什么。淡淡问道：“发了什么？”

“本人单身，勿扰。”

虽然简明，胜在扼要，季芊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唐唐问，“其他几个呢？”

挨个检查了一遍，唐唐手边做了一个数字统计就递给了季芊。她发现这人不像是个明星，更像个会计。所有的证据她都会用数据来表示。

一样一样整理出来，标记好。做的工整又专业，唐唐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姐，我都没有问过你，你入行前，是学什么的呀？”

“金融。”

季芊在打字，顺口就说了出来。没想到对方吃惊地长大嘴。

“学金融还来做明星？”

季芊最近是越来越不注意了。总不小心泄露了关于自己从前身份的事情。好在没有在蒋亦峥面前露出什么破绽，还算万幸。

收起手边的电脑，季芊笑的心虚，“嘿嘿，我都不好意思说。学校不怎么样，学的更不怎么样。为了向顾家证明自己，才选择入行的。”

宾大金融系世界之强。若是有人听见年年拿着奖学金的优秀毕业生竟对人胡说出这种话，教授们可能当场被气死。

唐唐也没有纠结，还在不停地刷着微博。

季芊已经起身准备要回家。拍拍她的肩膀，“新闻要晚上才会出来。先回家吧。舒舒服服洗个澡，再来吃瓜也不迟。”

说完，季芊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倒诚如自己说的那样，泡了个澡，在大床上躺着，等待舒舒服服地吃瓜。可没想到三天前飞去国外的蒋总，竟然回了家，还说要请她喝酒。

季芊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趿拉着拖鞋就下了楼。

看着酒柜前正在认真选酒的背影。季芊心里一悸，忽地蒙上了几分思念。

他不在家的时候，看似没什么变化。可当他回来，季芊才意识到这份牵挂有些深刻。她摇摇头，只劝自己是对朋友的惦念。

仅此而已。

“快来。”蒋亦峥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没回头叫了她。

季芊走过去，那沁人心脾的青桔香，让她安神。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蒋总好兴致。”

舒舒服服吃瓜的同时再有一杯酒，大抵也是加分的。

一酒柜的好酒，她馋着舔了舔嘴角，“随便选？”

蒋亦峥抬手。然后自顾走开坐到了小吧台前，准备好了醒酒器和高脚杯。直落下来的灯光反射着晶莹剔透的杯子，却不知道为什么。

当季芊回头时，她只看到了他。

“94年的，还不错，有品位。”蒋亦峥接过她手里的酒，一气呵成地打开，倒入。

季芊坐回位置上，有些好奇地两手杵着腮询问道：“看你心情不错，是有什么事吗？”

因为回来见到了她。

又听闻她今晚好像要干件大事，匆匆忙忙赶回来想陪在她身边。

还有她答应跟自己喝酒。

桩桩件件，只要有她，就值得开心。

“说话呀，笑什么？蒋总，别人笑起来是好看，你笑起来是好怕。”季芊口是心非。

明明看着他笑意印在脸上的时候都看呆了，却假惺惺地说这些话故意刺激他。

果然下一秒，蒋亦峥的笑脸凝固在了脸上。片刻变脸，重新回到了那个冷面总裁的形象。

蒋亦峥倒好酒，无声坐在椅子上。

季芊刷着手机，嘴里也不打算隐瞒什么，直说到：“今天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有一个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她抬头看了看蒋亦峥身后的时钟，在指到十点十分上面，她最后刷新了一下微博。

但自己却没看，而是直接把手机递给了蒋亦峥，“你替我看。”

他毫不推诿，直接拿起了手机。照着上面的字一个个念了出来，“预告，某著名经纪人曾与多名旗下艺人发生不正当关系。在现场蹲一个实锤，两小时后爆照。”

蒋亦峥说完，把手机放回了桌子上。

照理说，她现在应该已经有了证据和策略。可偏偏让狗仔先发了一条预告。讳莫如深的他说了一句，“你说的那么直白，很有可能让李茂提前处理了这些新闻。”

季芊摇着头，“不是我，真不是我。”

“还能有谁？”蒋亦峥懒得跟她兜圈子。

没等她再否认，手机响了，正好放在桌上，他一低头就看到了一个转账记录，金额200万。并且还有一个短信专门表示了感谢。

“多谢啊姐，靠你这个爆料，我赚得不少。这些是给你的提成。”

这下子，蒋亦峥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绕一个弯了。

给她倒上一杯酒，准备庆祝的时候。她突然蒙住了自己的杯口，笑的奸诈。

可越是这样的表情，越是让蒋亦峥看的回不了神。

回不了头。

“没完事呢，不着急庆祝。”

蒋亦峥微微抬眸，指着手机，“钱都到位了，还不算完？”

季芊自信点头，重新打开微博，再次刷新页面，又是一条推送。不再是狗仔，而是营销号。爆料的事情依旧是某位经纪人。可说的确实他已经有固定女朋友了。

一时间，直接冲上了热搜。

热心网页们纷纷猜出了好几个人，但始终没有实锤。

十点半，微博上彻底炸锅了。

一篇名为《细数经纪人风流二三事》的文章出现。上面的爆料并非文字，而是一个个坚实有力的数字。

“旗下曾有87位艺人，男艺人1位，占比1.15%。与其解约的艺人一共7位，赔偿金额高达九位数。是这些艺人在该公司获利的百倍之多。更有甚者，有些艺人在公司从未有收入。而他们的报酬目前暂不知是其私自扣下，还是公司行为。现有艺人5名，均与其传出过私密绯闻，并且拍摄到照片，虽当事人都公开予以否认，但难抵事实。更令人不齿的，是这位经纪人实际有固定女友……”

资料还写了很多，可蒋亦峥读到这里，就知道季芊算是啃下了这块硬骨头。

关上手机，顺利给她倒上了一杯庆功酒，再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解约，自己成立公司。”

季芊一口干了红酒，自信地笑着耸耸肩。

蒋亦峥一时失神，她终于，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