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李茂？”

林熙的声音在后面带着哭腔。

原本季芊不想承认，也不想再理会。可她冲出来不是为了自己，竟然还是为了那个人渣在质问。季芊心里一万个不爽，转过头直接承认。

“就是我，我就是要让李茂身败名裂。”

林熙一瞬间眼眶的泪掉了出来。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面对眼前人。

低着头，满是卑微。

季芊大有种恨铁不成钢的错觉。眉头紧皱追问一句，“你辞职不就是因为你接受不了他的这些行为吗？他不止你一个女人。你也应该知道，他跟你在一起，为的是能入赘。”

“你调查我？”

季芊冷笑一声。

何必调查，只需要简单地搜索一下，林佑城的亲孙女就跟眼前人长得一模一样。换言之，她可是前首富的孙女。为什么要卑躬屈膝地爱一个人。

季芊靠近了她，动作很嚣张，可说的话却字字真情实感，“我所有的爆料，全是经过了调查和取证。没有任何一项罪名是污蔑了他。”

顿了顿，“并且我自己也深受其害。李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清楚。”

林熙抹了抹眼泪，她认识顾思琪。不相信地说道：“你也是顾家的小姐，你能知道什么？”

顾思琪或许不知道，但季芊明白。

她生就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性有多丑恶，她怎么会不清楚。

李茂在她所有见过的恶人中，不过尔尔。

“我知道，他可能没有那么喜欢我。但是他对我真对很用心。他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会给我买玩具。虽然偶尔网上有他的绯闻，但他都能解释清楚。那些女孩子也来跟我说清楚了。”

她是相信他的。

季芊一语道破，“那你为什么辞职？你现在就应该无比坚定地站在他身后啊？”

因为林熙在她自己和爱李茂之间已经产生了怀疑。

季芊的声音放缓了些，整个人显得温柔不少，“他记得你喜欢吃什么，给你买玩具，那是因为他想要讨好你。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又怎么可能传绯闻呢？”

“那你怎么解释那些女孩子？”

单纯如林熙，根本不知道利益牵扯下的关系有多复杂。

季芊看着她的双眼，无端很羡慕。能活的单纯，也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了。或许林熙应该谢谢李茂，让她看见了这个世界另外一面。

而她羡慕的眼神，看在旁边蒋亦峥的眼里，却是无比心疼。他也想让她活的恣意单纯。

季芊敛回温柔，“这种问题，我没有办法教会你。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在爱别人前，你应该先爱自己。别人才会珍视你。”

这或许，也是林熙选择离开这里，离开李茂的初衷。

季芊不再说什么，拉着蒋亦峥就要离开。

身边的人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记得你吃什么，也可以给你买玩具，并且从不传绯闻。但你放心，我并不是想要讨好你。”

他不过是想用尽全力对她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玩具。”季芊看似没有抓住重点地反驳了一句。

心里却直突突地跳个失衡。

只是，蒋亦峥的脸上染了一抹不可察觉的愠色。

回到家，是他忍不住先打破沉默的，“经纪约也解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季芊正在拿手机算账，那模样活像一个小掌柜。点着计算器的手也是灵活又迅速。听见蒋亦峥的问话，没有立刻回答。

等了片刻，缓缓抬头，轻轻头眸嗯了一声。

蒋亦峥耐心地坐到她声音，又问一遍，“之后有什么打算？”

她兴奋地举起一张纸，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定睛看了一会，蒋亦峥很久没能回神。他看着他的字迹，心里那股思念突然奔涌而来。

冲击得他整个人都失神了。

他记得以前她的字很漂亮，笔锋有劲不像是女孩子的字。如今再看见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还能一眼就认出来。

“蒋亦峥，你倒是说话啊。”轻拍他的手臂，一脸不安。

生怕是因为自己的计划不够完善。

谁知对方偏头对视，竟觉得是他很不对劲。计划好不好暂且不知，能让堂堂蒋总看了眼泛泪光，属实诡异。

季芊继续拍着他的手臂，似是在安慰，“你没事吧？”

“没什么，欣慰你居然做得出这样的计划而已。”

蒋亦峥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她所做的计划上。虽然还只是初步的商业规划，但是胜在规划合理，每一步的计划和分配的资金一看就是经验老道。

她却忘记了自己应该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明星。

能做出这样的商业计划，手底下没几家大型公司都说不过去。

蒋亦峥前一刻还眼里有泪花，后一秒就嘴角勾起了笑意。起身去书房给她拿自己之前做的商业计划书。

季芊坐在位置上，只觉得后背发凉。腹诽一句，“他怕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唐唐在那边激动地庆贺，“思琪姐，首战告捷啊。没想到你竟然利用微博来发酵这个事情。不过公司发的声明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机不可泄露。

没等季芊开口，那边的人又说道：“我们最近可能真是走了大运。你知道壹仟传媒刚才也就李茂这个事情发了声明吗？”

季芊赶紧调出来看。大概就是说以壹仟传媒自己为首，坚决抵制这种潜规则行为和不良经纪人。

挂了电话，蒋亦峥正好回来。一瞬就发觉位置上的人眼神不对，“怎么了？”

“蒋亦峥，壹仟传媒的声明是你让发的吗？”

他一脸懵逼地摇摇头。目光中的疑惑跟她也差不多。嘴里诚恳地说道：“法务部的事情我一向不管。”

只不过是吩咐了新闻部拟了一个声明。但现在看季芊的样子，他还是不承认比较好。

季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莫名有些空。

她回过头笑了笑，自顾说到：“那就好，不然我欠你太多，真不知道那什么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