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安心的感觉
顾萧亦心中一动,到她身边坐下。
“顾萧亦,你回来好不好?”
楚知言醉酒后的话,语气带有三分醉意、六分委屈、还夹杂着一分祈求,顾萧亦好像回到了分手的那天,楚知言也是用这样的语气祈求他的:“顾萧亦,我们不分开好不好?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的。”
顾萧亦当时,记得他的回答是:“我食言。”
这三个字,让楚知言的带着希冀光彩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来,她伪装出来的一切坚强被他的那三个字瞬间击溃,瓦解得七零八碎,再也找不回来完整的勇气。
“何必爱我爱得这么卑微?”
顾萧亦半磕着眼睛,双手却比大脑先做出反应,他一手拦腰搂过楚知言,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行云流水的举措像是曾经做过无数次。
顾萧亦把楚知言紧紧抱在怀里,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顾萧亦,是你么?”
楚知言迷迷糊糊正了过来,冷不丁问了一句,她记得这个熟悉的怀抱、还有专属于顾萧亦身体的味道,总带有一股子淡淡的薄荷味。
她想推开那人看清楚他的模样,却被人阻止,紧紧拥着她,却不让她看。
“顾萧亦……是你对不对?”
楚知言渐渐染上了哭腔,她才停下来不久的哭泣又开始了:“顾萧亦,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你都结婚了,怎么可能还会来找我呢?如果真的是梦境,那我真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真好,梦里的你,还会像以前那样抱着我,现实的你对我冷淡的像一座冰山,我受不了前后的差距。”
“顾萧亦,我还是好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会离开我,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楚知言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细如蚊矣。
顾萧亦拥着她,心里的空缺才彻底补上,安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温香软玉在怀,顾萧亦埋首在楚知言的颈窝,细细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顾萧亦,我想回家。”
“那我们回家。”
顾萧亦话音刚落,便将楚知言打横抱起,朝着酒吧走了出去。
他轻柔地把楚知言放在车上的副驾驶上,耳旁依稀想起往日楚知言说的话:“以后你要是有车的话,副驾驶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坐!”
“要是长辈呢?”
“那……长辈嘛……就让长辈坐啊,我坐后面就是了,但是你绝对不可以让给同辈的人坐,尤其是女生!”
“好。”
顾萧亦笑了笑,扯过安全带给她系上。
他不知道楚知言买的房子在哪里,只好把她带到了附近的宾馆里面。
楚知言搂着顾萧亦的脖子,脑袋一会儿左边歪过去,一会儿偏向了右边,顾萧亦真怕这样会让她纤细的脖子断掉,只好加快了了脚下的步伐,到了卧室,把她放下。
可楚知言死死地环抱着他的脖子,怎么都不松手。
“松开。”
“我不!”楚知言皱着眉头,坚定地拒绝。
“松开,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不!我要是松开了你就要走了。”
楚知言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因为醉酒,脸蛋红彤彤的,眼神也迷离得不行。
“不会。”
“我害怕……”楚知言双手用力往下一压,就把顾萧亦的脑袋压向了自己。
“不怕,我会回来的。”
顾萧亦轻言软语哄着她,他都已经习惯了,每次楚知言喝醉之后,就像是个几岁的孩童一样,撒娇卖萌。
“真的吗?”
“嗯。”
“好吧,那你要快点回来。”
“好。”
楚知言终于松开了顾萧亦的脖子,顾萧亦长长舒出一口气,才转身去烧水。
他烧了热水,把杯子和水壶都消毒了一遍,才把开水加矿泉水兑成温水,给楚知言送过去。
谁知道,还没有到床边,楚知言就反射性地从床上弹起来,俯着身子干呕。
顾萧亦眼疾手快,放下水杯,拿起一旁的垃圾桶去接。
“呕——”
他轻拍着楚知言的后背,帮她顺气。
等楚知言呕完了之后,顾萧亦扯过纸巾给她擦嘴,随后坐在床边,搂着楚知言的脖子,支撑着她的身体,柔声哄道:“来,喝水。”
楚知言也乖,把一杯温热水都喝了下去。
他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楚知言一下子抓住了手腕,紧紧的,她的指甲几乎都陷入了他的肉里。
“别走。”
顾萧亦垂眸,盯着楚知言的手腕,他看到了楚知言的手腕处……有伤疤。
顾萧亦捏着楚知言的手腕拉近了自己的眼前,这条伤疤足足横跨她整个手腕,如果不是很深的伤口,是绝对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疤痕的……
顾萧亦猛然间抬眸,紧盯着楚知言的脸。
难道楚知言当年……因为他……
顾萧亦的食指轻轻抚上她手腕上的伤口,不平坦的触感让他的心隐隐作痛了起来。
他好想知道当年他和楚知言分手后,楚知言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顾萧亦……”
楚知言忽然不安地喊出了声,顾萧亦连忙坐在床边,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拇指细细的在她手腕上的伤疤上来回厮磨。
楚知言终于安分了下来,她枕在顾萧亦的手上,嘴角慢慢上扬,勾勒出一丝浅浅的弧度,梨涡漾出笑意。
顾萧亦拿出手机,给林风发了一个消息:我要楚知言毕业后的入院详情。
没多久,林风就回复道:好的,老大。
顾萧亦放下手机,低头看着楚知言的脸,莫名的安心。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顾萧亦一个激灵,下意识回头拿起手机摁了静音,在看到手机上面那个号码时,眸色沉了沉,轻柔地把楚知言放下,转身出了门。
他到了阳台,把落地窗关好,才把电话接起来:“喂?”
“阿亦,听父亲说你前两天回香川了,是不是真的?”
顾萧亦半瞌下眼帘,其实他来香川已经三年了。
“嗯。”
“那边好玩吗?父亲说如果我想去的话,我就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