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骑马活动
在买下郁金香庄园的时候不只买了庄园的房子,还有庄园周围附带的土地。
庄园外围则用尖利的铁制栏杆和密集高大的树墙围起来,墙角下种着荆棘丛,以防有人翻墙进来。帕逊家住进来后出于安全的需要,把这些都翻新加固过。
不只如此,庄园里始终有身手矫健的巡逻队牵着凶狠的狼狗,日夜不停地沿着墙巡视整栋建筑。这些都是帕逊家从封地上雇佣的仆人,他们从祖上就受雇于领主,家人也都在当地居住,忠诚可靠。
这幢地产上面不仅有茂密的树林——平常取暖做饭的柴就是从这里取得的,可惜都是杂树,只能用作烧火。还包括附近的一大片平地;这片土地的大小足够主人们突然心血来潮,享受一场放松心神的骑马活动了。
别墅的正门前面是青石板铺成的平地,再远处就是弯弯曲曲、向前延伸进树林的小路,宽度只能通行一辆马车,这是唯一一条进出庄园的路。
别墅被树林三面包围,至于能跑马的平地则在别墅的侧后方,从别墅二楼的窗户上就能看到林地与平原相结合的景色。
他们一行三人骑着马从别墅的前门出发,绕着房子跑了一会儿就到了平坦的草地上。
刚从马厩里牵出来时马儿还不断躁动地踱步,向往自由地奔跑。跑到开阔的地方了,它们反倒没了性/质,跑了几步就惫懒了,从速度奔跑到停下慢慢踱步,最后更是停下不动了。
伯爵的马跑到达西的马跟前,他也任由马儿低下头吃草也不驱赶它。于是伯爵就顺势和达西聊起了以前的故事,还说了老达西先生还在时的趣事,有些达西知道,有些不知道。达西也不在意,认真听伯爵讲他父亲的事。
玛蒂尔达也在一旁听着,从祖父的描述中可以看出,达西先生和他的父亲有许多相似之处。
老达西先生对自己唯一的独子也严格教养,使得达西成为一个有能力的绅士。不过她认真观察达西,即使不是贵族,大地主家庭的出身还是在达西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比如傲慢。
人们总是对优秀的人更宽容,像达西这样出身良好,富有学识,能力也不差的男士,不管走到哪里都受到追捧也不足为奇了。这也更助长了他的傲慢和任性。
说着说着他们又谈到了大学,两人都是剑桥毕业的,伯爵回忆到他上学的时光,性/质大发,不断地说他当年上学时是什么样子,达西的话也多了起来。
达西毕业还没几年,依旧记得学校的布置,他说当时他们在XXX楼上哲学课,而伯爵则说当年他上学时那栋楼就在了,不过是用来充当化学实验室用的。
伯爵还说起他当年一起上经济学的同学,达西也惊讶地发现他上学的时候的一位教授就是伯爵的那个同学,这位教授还被伯爵邀请来在大学假期时给玛蒂尔达上课,他一共教了两年。
达西这时有点儿惊讶,他惊讶于伯爵居然会请专业的教授给一个女孩儿做家教。伯爵对这个女性继承人的重视可见一斑,就是普通人家都不会给考不上名牌大学的继承人这样昂贵的教育。
达西转头看着玛蒂尔达,只见她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疑惑地睁大眼睛,歪了歪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达西心里想着,从她身上可看不出那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气质。第一次见面只有一板一眼礼仪,和别的小姐没什么不同;第二次见面就被她狠狠奚落了一顿,每次都是不同的性格。
他难得打破了矜持,帕逊小姐除了经济学还学过什么课程?伯爵也一一说了他请过哪些老师上过课。
他还骄傲地夸赞自家孙女化学是学得最棒的,她师从剑桥有名的化学教授阿尔伯特·安格恩爵士,爵士还称赞过玛蒂尔达的天分,说她一点儿也不比他门下的弟子们差。
伯爵遗憾地说:“如果不是因为玛蒂尔达是个女孩儿的话,阿尔伯特爵士早就招她去剑桥读化学专业啦。”
然后玛蒂尔达就看见达西先生脸上难得一见的惊奇的表情,看样子他是认识阿尔伯特教授的。
但她又不打算立学霸才女的人设招夫婿,日常中有意识地淡化这些。谦虚地和达西说是阿尔伯特教授抬爱才有些许名声。
“咳咳……我和你说啊!当时我和雷莫尔勋爵可是同寝室的好友,当年我们可是一起……”
伯爵意识到了说的有点多,也配合地拉着达西说起其他的话题。
玛蒂尔达听过不知多少次祖父吹嘘他当年多么风流倜傥,她向祖父还有达西打了声招呼,调过马头,策马奔腾而过。她打算去远处的森林里转一下。
达西回头望去,就看到了女孩儿的背影。
女孩儿挺得笔直的上半身坐在马鞍上,随着马奔跑时起伏的动作上下轻轻晃动保持平衡。背后的一簇头发被风卷成各种形状,宽大的裙摆和马鬃马尾随风飘逸,优雅地而妩媚。
或许是知道了对方是位接受过高深知识熏陶而不是传统的那种无知浅薄的小姐,达西倒是对玛蒂尔达改观了不少,他暗道:‘接下来和这位小姐的相处或许不会无聊。’
伯爵和达西的□□骑着的马一直在低头进食,脖子不停地从地上拽起一簇草塞进嘴里咀嚼,然后抬头一看,就看到远处的同类欢快地跑着,它们受到刺激也撒开马蹄追上去。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结束话题,收拢缰绳追上去。
玛蒂尔达的小母马虽然先跑一步,但速度慢,后起直追的马儿提起速度很快就追了上来。她听见后面的急促的马蹄声,好奇的回头一看。她看见后面的马快追上来了,也来劲了,策马加快速度。
三匹马你追我赶,最后几乎不分先后地到达目的地。
玛蒂尔达输了一场也毫不在意,她畅快地哈哈笑出声来。
运动过后气血上涌,把她的双颊晕染成了漂亮的绯红色,黝黑发亮的双眸里全是欢快的笑意,浑身朝气蓬勃、活力满满,充满了年轻人的生机和活力。
她兴奋地和祖父说:“偶尔这样跑一跑果然有益身心健康,快马奔驰有种飞起来的感觉,我现在还兴奋地心脏都不停地跳呢,”
玛蒂尔达一脸神往:“真想试试飞上天空的感觉啊!”
伯爵停下马,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防止受风。
他随口一提:“你可以多找些朋友们一起骑马出去跑跑。”
玛蒂尔达遗憾地说,她以前和朋友提过,可惜没有女孩儿愿意参加这种激烈的活动。
她感慨道:“她们的骑术都不太好,也没专门地锻炼过。骑在马上只能小跑,再快了就不行了,容易颠下马去。”
她看着达西问道:“不知道宾利小姐擅不擅长骑马,她应该学过吧?或许我可以邀请她一起玩儿?”
达西低头看着女孩儿一面对他就瞬间变脸似地收起脸上活泼生动的表情,变成乖巧可爱、笑容甜美的小姐,抿了抿嘴角,垂下眼。
他说:“我并不清楚卡罗琳小姐的马术达到什么水平,但据我所知她并不喜欢这种比试,或许你要失望了。”
“噢!她不喜欢也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玩啊!反正庄园里空间也大。”
玛蒂尔达是真无所谓,反正就是随便问问,喜欢更好,不喜欢也不会强迫别人陪自己玩儿嘛!
她很快就又想了个活动,“改天早上我们进树林里玩儿吧?”
她试图说服达西:“这里有一些特产的蘑菇和浆果,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是一种长在藤蔓上的黑色小果子,里面的汁水是深紫色的,特别甜,而且没有核。昨天早餐时搭配的果酱就是这种浆果做的,我喜欢在树林里散步时提个篮子顺便采一些。”
达西矜持地思考一下才同意了邀请。
他们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出发的,在外面消遣了一会儿,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了,伯爵从怀里的内褡里拿出了怀表,时间显示快要五点了。
他们决定乘着天色还亮能照亮路面的时候赶紧回去。
回到别墅不久,天色就暗下来了。仆人们纷纷给房间里点亮烛台照明。主人和客人都换过衣服,享受过美味的晚餐后聚在起居室里。
聊天时达西说他曾经去过希腊游学,擅长一些希腊语,玛蒂尔达就起哄道,她说她正在自学希腊语,然后怂恿达西用希腊语给她们念一段《哈姆雷特》的句子。
伯爵也在一旁笑眯眯地打趣,他说达西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听他读书就是一种享受。
达西遵从了女士的请求,拿着玛蒂尔达从书房里找到的希腊语版本的《哈姆雷特》读了一段,后来伯爵技痒,也读了一段。
只可惜伯爵很久没有锻炼过希腊语了,很多词语读错了发音。最后玛蒂尔达也试着读了一段语录简单的部分,达西听过后,认真地纠正了她发音错误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