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晴强压住自己想动手的冲动，语气淡淡的重复：“签字。”

南宫曜看着商晴，不说话，也不动。

商晴一动不动的和南宫曜僵持了一会儿。

“……”

“……”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签？”商晴看着南宫曜。

南宫曜脸上的表情终于是有了变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过来。”

商晴看着南宫曜不动。

“过来。”南宫曜将话重复了一遍。

商晴：“要说什么就这样说。”

南宫曜拿起桌上的文书重新看了起来。

“……”

商晴绕过书桌，走到南宫曜示意的位置，别扭的别着头。

南宫曜将目光从文书上移开，朝身旁的商晴看了一眼。

然后放下文书，挪了挪椅子，面向着商晴，将被商晴踹过的那条腿往前挪了挪：“和本王的腿赔不是，说你错了。”

商晴斜着眼睛看着南宫曜，没说话。

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苏若若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王爷，我……”

看到书房里的商晴和南宫曜投来的不悦的目光，苏若若一脸讶异：“王爷这是在议事吗……对不起，我……”

“出去。”南宫曜开口。

这句话让苏若若明显愣了一会儿。

但是，看着南宫曜脸上的神情，苏若若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端着托盘退出了书房，并从外面关上了书房的门。

南宫曜重新看向商晴：“本王没有时间陪你耗。”

商晴移开目光，看着别处不说话。

南宫曜挪了挪椅子。

“对不住你的腿，我不该踢你，我错了。”

南宫曜的动作顿住，看了商晴一眼。

然后将椅子挪回到面向商晴的位置：“什么？本王没听清。”

商晴声音洪亮的再次开口：“对不住你的腿，我不该踢你，我错了。”

南宫曜坐在椅子上，斜睨着商晴，伸手，直接捏住了商晴的下巴：“现在知道错了？”

商晴没答话，往后退了几步，挣开了南宫曜的手，然后拿过官府文书，啪的一声放到南宫曜面前。

“此事早已商议好了，已经耽误了许久，只有拨银入账，那边才能拿到钱庄的银子。”

南宫曜看着商晴没有立即动。

好一会儿之后，才看向商晴拿来的官府文书，浏览了一遍。

看完，拿出自己的印，盖在了文书的落款处。

南宫曜的印刚拿起来，商晴一把就将盖了印的文书抽了过去。

南宫曜将印放回到原来位置，看向商晴，正要说话，商晴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你该得到的，不是所有女子都应该被你们男子调戏。”

南宫曜：“……”

商晴朝着书房门走过去的时候，南宫曜看向商晴的背影：“你从哪里看出来本王是在调戏你？”

商晴根本没理会南宫曜，大步出了书房。

离开书房之后，商晴没走多远就被故意在走廊里等着的苏若若带着下人拦住。

苏若若其实是听府里的下人说有女子来府中找南宫曜，这才故意去书房看看的。

“你是哪个楼里的姑娘？”苏若若抬着下巴看着商晴。

商晴没什么神情的朝苏若若看了一眼，还没说话，苏若若嚷着嗓子又开口了：“你那什么眼神，看不来我是谁吗？”

“我告诉你，像你们这些搔首弄姿的花花草草，我见多了，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们。”

苏若若的语气听着并不刻薄，反倒像是一个小孩子故意在学大人说话。

商晴看了苏若若几眼，本来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是生意人，有自己的钱庄，与他只是生意上的往来。”

说完，商晴没有立即走。

苏若若打量着商晴脸上的神情：“……真的吗？”

商晴：“是真的。”

苏若若收回目光，挺直腰背，端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噢，那你走吧。”

商晴绕过苏若若，大步离开。

商晴身后的苏若若一脸欢喜的朝着南宫曜书房的方向而去。

…

祝子明和苏如离开城东的一裁阁之后，来到了东莱楼。

进了东莱楼，祝子明带路，朝着二楼而去。

他约的客人已经在等候了。

上了二楼，在正要走到订的雅间的时候，苏如停住了步子。

祝子明停住看着苏如。

苏如：“你说的那个朋友是殷楼？”

苏如已经听到了雅间里面的动静，有殷楼的声音。

祝子明没有回答，用一副“这有什么问题”的询问神情看着苏如。

苏如：“……”

“你莫不是与他合作了？”

祝子明：“合作了。”

“为何不合作？”

苏如走近祝子明，压低声音：“你可是跟我说好过的，况且他们殷氏与你父亲可是有积怨的，你父亲曾经说过裕隆布庄的布永不会供给殷氏！”

祝子明平静的听苏如将话说完。

然后什么都没说，往前走了几步，推开雅间的门：“朋友们都到了，元老板请进吧。”

苏如站在原地盯着祝子明。

祝子明不说话，站在雅间门口任由苏如盯着。

对峙了一会儿之后，苏如没什么神情的走到雅间门口，往里面看去。

雅间里面确实有殷楼，除了殷楼，还有好几个人，都是和裕隆布庄有生意往来的老板，其中还有周会长。

一堆各怀心思的人聚在了一起喝酒吃饭，还真是有意思。

殷楼看着门口的苏如，笑着开口：“就等元老板了，元老板可是尊大神，要祝老板亲自去请，这才能赏脸过来。”

苏如神情坦然的走进雅间：“不敢，比不上殷老板。”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祝子明走进雅间，然后关上了雅间的门。

……

从东莱楼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如的心情在宴席上被搅和的也不怎么好，直接坐马车回府了。

第二天。

苏如先是像往常一样督促立影去打探关于的卫恒的事情，照样换来了立影的那句“门主自有打算”的话。

之后，苏如去了铺子。

到的时候，孙叔一个人在铺子里坐着。

看见苏如来了，孙叔站起朝苏如走了过去。

苏如一边打量着铺子里的状况，一边询问孙叔：“怎么了？人都去哪了？”

孙叔面色很为难：“……铺子里的伙计今天一大早忽然一起说不干了，我正在等着您过来说明情况。”

苏如：“什么意思？一起不干了？为什么？”

孙叔：“……”

“他们说城北殷氏的一些制衣铺子愿意给他们更高的工钱，只要他们过去。”

“……”

苏如转身往外走：“先关门，和我一起去城北看看。”

一柱香的时间之后。

苏如和孙叔站在城北最大的一家制衣铺子前，看着进出铺子的客人。

两人准备往铺子里进的时候，苏如注意到了出来的客人们手里都会拿着包好的衣服。

苏如朝她们多看了几眼。

进铺子的时候，苏如还没开始到处观察，一言就看到了铺子的正中央挂着的最新款的料子！

那是用纤细的丝纺织的新花纹的料子，双层加棉的料子，正好在如今的寒冬腊月用来做冬衣，保暖还好看。

苏如扭头看向孙叔，压低声音：“这是裕隆布庄的新料子吗？我们怎么没有？”

孙叔：“……我们之前在周边的小作坊买了不少布，这个月没向裕隆布庄买货。”

苏如：“就像没买货，像往常每月送过来的货物列目也没有送吗？”

孙叔：“……并未送，我在祝老板来之前就送信催过，现在还未有回音。”

苏如将目光重新投向铺子中间挂着的用来展示的新料子。

好啊，祝子明。

合起伙来坑我。

孙叔：“那些离开的伙计们该如何是好？”

“要不我再去劝劝？”

听到孙叔的话，苏如朝铺子里在忙活的其中几个熟面孔扫了几眼。

随后，收回目光，往铺子外面走。

“不劝。”

刚走出铺子，苏如撞见了从马车下来的殷楼。

苏如停住步子。

殷楼看见苏如，便朝苏如走了过来。

“殷老板好手段。”苏如语气淡淡的朝走过来的殷楼开口。

殷楼走到苏如的面前停住：“和元老板比起来，半分比不上。”

苏如：“我真是好奇，你是如何劝服祝子明违背父命供货与你的？”

殷楼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着苏如：“重大利益面前，有的人连人格都可放弃，父命算什么。”

“……”

殷楼朝苏如凑了凑：“妹妹，我十五岁开始经商，至今已十年有余，想要压制我，你还不行的。”

“商业只在城北，只是因为我不想扩大规模，并不是我没有能力，可明白，小妹妹？”

苏如不答话，只是看着殷楼。

殷楼声音轻轻的笑了一声，绕开苏如，走进来铺子。

孙叔看着殷楼离开，然后朝苏如走过去，看着苏如。

苏如抬脚往前走：“我们走吧。”

你有十年的经商经验又怎么样，老娘有异能加持。

就不信，我一个活了两世还自带莫名奇妙能力的人玩不过你。

本来没想走这条路的，但殷楼，你这么嚣张，真是激起了我的好胜心。

孙叔跟在苏如的身后追问：“我们现在去何处？”

苏如：“先找祝子明，让他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