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年刚买回早饭，听到谢宴的声音，开了门走进卧室，抬眼就看见谢宴眼神迷茫，一手支着坐在床上。

一时之间，季柏年僵在门口，不知道自己进来是干什么的。

“我难受。”

他眼中迷蒙，仿佛藏起獠牙的小恶魔，一步步的把迷途者引入深渊，然后吸食魂魄。

季柏年几乎同手同脚走卧室，谢宴坐在床上。

季柏年的妈妈是大学教授，对生理这方面看的开，担心影响孩子发育，也让季柏年好好上过生理课。

但除去那些记忆，只知道追日漫且刚开窍的谢宴还是个纯情小处男。

…………

谢宴支着迷茫的双眸，耳边是季柏年呼出的热气，喑哑的声音响起，“可以了吗？”

“唔…呼…”谢宴转过头，正对上季柏年的双眼，迷茫的眼神下移转到他的薄唇，缓缓靠近。

季柏年喉结上下滚动，看着迫近的谢宴，心脏剧烈的跳动，却没有动作。

舔舐，接触，摩挲。

试探，进入……

………

谢宴翻身从季柏年身上下来，声音中带着沙哑，看着季柏年往常一丝不苟的衣领敞开，舔了舔嘴角，“柏年，我们之后也这样吧，嗯？”

“……”季柏年有些艰涩的看着谢宴，他想问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这样是在干什么，“这种事应该是亲密的人才做的。”

谢宴拿纸巾给季柏年擦了手指，微微低头，碎发洒落在他的额头，语气带着餍足的愉悦，“我们一起长大的关系还不够亲密吗？”

一副没有开窍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季柏年轻声应了，这是他的选择。

季柏年把手纸扔进垃圾桶，轻轻把谢宴推到床上，身体附上去，依旧温润如初，看着谢宴艳红的薄唇，低声说，“我也想试试。”

谢宴很无所谓的回应，似乎因为刚接触，对这种事食髓知味，“好……唔”

季柏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们才十五岁，偷尝禁.果这种事情隐秘又刺激。

这样模糊的定位，这样朦胧的关系……

沉沦，湮灭。

……

两人上衣凌乱，谢宴胡乱洗了澡后漫不经心的一颗一颗扣上扣子，“我先走了，上学去。”

“……嗯。”季柏年躺在床上，没有动，敞开的衬衫露出白皙的胸膛，上面印着几个浅粉色的痕迹。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季柏年直起身子，带上一旁床头柜上的眼镜，轻声说，“阿宴，你不要和别人这样。”

声音很轻，眸色沉沉。

谢宴到学校刚好是大课间，他已经错过了两节课，下节课是体育课，和三班一起上。

姜祉川应该一下课就出去，谢宴回来也没见到他。

一看见谢宴来了，苏岫凑上去，挤眉弄眼，“老大，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嗯嗯的事？”

“嗯嗯？”谢宴冷笑，“整天脑子里都装着什么黄色废料。”

“真没有？！”苏岫满脸‘我不相信’，“那林想想都在空间里发你的相片了，扣子都解了，老大你也太不可以了吧。”

另一个男生凑上来，“老大，今早上小嫂子还来帮你收拾书包，把你的卷子都排了排，码的整整齐齐。”

谢宴掀起嘴角，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翻了翻桌肚子，发现了一本陌生的书，拿出来晃了晃，“谁的？”

“不知道。”

苏岫拿着又问了一圈，没人知道，就翻看打算看看名字，没想到随手一翻就看到一个名字——谢宴。

“老大，上面写的你名字。”

谢宴接过，只看了苏岫翻到的那一页，发现这是一个记录本，上面贴着汇款单和一些来往的书信，信上大都是他自己的字。

止川…

姜祉川…

还真是巧了。

谢宴大概从九岁就开始资助贫困生，就是幼稚的想花光他名义上爸妈的钱，企图让他们意识到破产危机从而关注他，后来发生一些事情，开始进行一对一资助。

他没想过让人报恩，也就没想去了解，没有仔细看资助明细，请了个律师看了看就开始资助，不过大概两年前对方提出可以停止资助，之前一直有书信来往，后来谢宴不用资助也就懒得联系。

一直以来，谢宴都以为止川是个小学生，毕竟他们之前只见过一面，他发育极其不良看起来很小，没想到居然是姜祉川。

算了，管他呢，反正没什么差了。

上课铃声响起，他们出门去上体育课，走廊转角处谢宴看到姜祉川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有些急切的样子。

微微挑眉，仗着身优势，谢宴贴着姜祉川耳朵，轻笑一声，“止川？姓姜了？”

谢宴离开，身后跟着一群男生，姜祉川愣愣的看着，他以为本子丢了，原来被谢宴看到了吗。

今天七班体育课和三班一起上。

他们初三上周体育考试过了，这次的体育课也就成了放松时间。

“老大，打篮球去？”

谢宴懒洋洋的坐在阴凉处的台阶上，“不去。”

这五月的阳光也不是盖的，一会儿出了一身汗也没办法换衣服，麻烦。

“下周一有咱们七中跟一中三中的友谊篮球赛，你参不参加了？。”苏岫啧啧两声，看着往他们这边走的林想想，“我们打球去了，你可别沉醉温柔乡了哈。”

“参加。”谢宴斜了他一眼，嗤笑，“滚滚滚。”

苏岫对着谢宴一阵挤眉弄眼，带着一伙人跑去篮球场打篮球，林想想就坐到原本苏岫的位置，看到谢宴在玩手机，也拿出手机，“阿宴，你还没加我好友呢。”

马上分手了还要联系方式，这是谈朋友的传统模式吗。

谢宴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林想想，然后把手机丢给她，“没密码。”

……

姜祉川在身份被谢宴发现后，没在和谢宴碰上，据说去参加了物理方面的省级比赛，总之就是学霸专属比赛，谢宴到不感兴趣。

江市所有初中都没有晚自习，周五下午三点钟放学。

林想想告白成功的五天，在几乎全校女生的羡慕嫉妒恨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虽然他们没有进行过比牵手更深层次的交流，但林想想却觉得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三班门口，谢宴难得绅士一回，站在门口等着林想想，两人提前离开。

“苏岫他们不当电灯泡了？”林想想快速收拾了书包，挺直腰身，蹦蹦跳跳的跑到谢宴身边，娇滴滴的摇着谢宴的手臂，“阿宴，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嗯，今天想去哪里？”谢宴接过林想想的书包。

“就我们两个？”

谢宴拎着书包，任由林想想抓着他的手，“嗯。”

两人漫步到校门口，林想想突然站住，脸上的神情有些发虚，不过很快稳住，“阿宴，我的茶杯忘在教室了，你去帮我拿一下吧。”

“等着。”谢宴不多问，也不好奇林想想想要掩盖什么，书包递给林想想，转头就原路返回去拿茶杯。

林想想直到谢宴拐了弯才跑到校门口的男生面前，“张炎珂，你怎么在这里？”

“想想，我已经认真思考了一周，决定今天来和你表白。”张炎珂难得收敛了平时不正经的表情，非常认真。

“你走吧。”林想想着急道，她担心被谢宴看到，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些急切，是能缓了缓语气催促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张炎珂不相信的摇头，“你不是说对我有一点感觉吗，我认真思考了一周，觉得我也喜欢你，可是……”

“没有可是了。”林想想急躁死了。

张炎珂本来就是林想想的备胎，她打算试一试，如果谢宴不答应，她就和张炎珂在一起，反正张炎珂在一中，家里还有钱，她也不亏，但没想到谢宴居然同意了告白，现在林想想只想张炎珂快点离开。

张炎珂见林想想急得梨花带雨要哭不哭的模样，更不愿意走，“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林想想回头，发现了谢宴的身影，“你…你先走，等我回家再QQ上和你说行吗？”

张炎珂不想自己喜欢的女生尴尬，只能黯然离开，走之前还安慰，“想想，如果真有人威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好好，你走吧。”

谢宴微眯着眼，目送似乎和自己现女友有暧昧的男生离开，突然失了兴趣。

算了，有没有分手散伙饭都一样。

等走近了，谢宴把茶杯递给林想想，“分手吧。”

“？？”林想想又懵又震惊，然后欲盖弥彰，“我跟那个男生没有关系，他只是来问人的，我只是恰好认识他而已。”

“没关系。”谢宴脸上挂着懒懒的笑意，白皙的侧脸在微偏的阳光下泛着光，仿佛出降人间的神邸。

“那为什么？”林想想不想这么轻易放弃一个优质男神，但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好好的谢宴为什么要提分手。

对方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谢宴无所谓的给了答案，“一周，时间到了。”

“……你，”林想想仔细回想，谢宴还真说过一周时间，但那时候谁当真了啊！

林想想一时之间语塞，片刻后只委委屈屈的说，“可是才五天，还没到一周呢。”

谢宴轻笑出声，“我也需要休息日，周六日不谈恋爱。”

林想想一脸‘震惊我全家’，又想了想这五天从谢宴那里吃喝玩乐还没吃一点亏，实在找不到地方去讨伐谢宴，更不想折了面子，只留一句，“谢宴，你太过分了！”

然后嘤嘤嘤捂着脸跑开，心里想着，一会儿联系一下张炎珂，下周她再试试，如果不能复合，那就退而求其次去找张炎珂。

等林想想离开，季柏年才从门口拐角处出来，他听的没那么清楚，只依稀听到女生有些尖的嗓音，“阿宴，你分手了？”

“唔，显而易见。”谢宴满不在乎的拉着季柏年走出校门，修长的手指搭在季柏年的肩膀，“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

一中周五倒是比七中放学早一个小时，不过一般季柏年周五下午都是有补习班的。

季柏年得到想要的答案，语气上扬了几分，轻咳了一下，“阿宴，我们约好了周五周六晚上，我和你住一起。”

“哦，对啊，我差点忘了。”谢宴兴致上来，“那我们吃完饭早些回去。”

“……嗯。”

……

年少的身体总是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和使不完的精力。

春末搭上夏天的头，屋里有些燥热的，一场酣畅淋漓的角逐结束，谢宴第一时间去洗了澡，他不喜欢身上黏腻腻的感觉。

在这方面，谢宴从不考虑对方的感觉，烂摊子从不收拾。

季柏年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起身把床单换了新的铺好，回到他的房间洗澡，再出来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谢宴正在玩游戏，湿发软趴趴的待在他的额前，白皙的上身光着，上面附着浅粉的痕迹，“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季柏年却觉得他们该谈一谈了，他那些干毛巾，一边给谢宴擦头一边问，“阿宴，你觉得我们这样一直下去是对的吗？”

谢宴听到季柏年有些莫名的语气，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享受头上的动作，有些散漫的反问，“你觉得不对吗？”

“可你有了女朋友。”

“分了。”

“那你不会在找了吗？”

“会。”

季柏年手下的动作停下，他知道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但一旦有了开始，就控制不住情绪，“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

“柏年，你怎么了？”谢宴扭过身子，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用妥协的口吻说道，“我周六日不谈恋爱，我们就可以这样了吧。”

季柏年以为自己听到这样的话会生气，会愤怒，却发现自己十分平静。

或许是明白是自己看到谢宴分手就多出了平时没有的想法，亦或是知道谢宴的性格，知道他们谈话的结果。

季柏年闭了闭眼，但他们不能这样了……

“你好好想一想，下周我来找你。”

季柏年走了，谢宴烦躁的把自己摔到床上。

和季柏年做这些生涩又亲密的事，他认为自己是喜欢柏年的，但潜意识里莫名的不想，但越是不知道原因，就是偏要去做。

但他又循着剧情，交了女朋友，就为了完善所谓的人设。

又是放纵，又是克制。

说到底，都是借口！

渣男！

谢宴狠狠地唾弃了自己，然后躺下，吐了口气。

谢宴：【你之前说二十二岁？】

系统：【宿主只能活到二十二岁，但所有人都可以有一个好的结局，宿主也可以得到更好的死法。】

更好的……死法？

谢宴伸手捂住眼睛，遮挡住有些刺眼的灯光，低低的笑声从唇间溢出，然后愈来愈激烈，最后整个人笑的身子都躬了起来。

片刻后，谢宴坐起来，套上衣服出了门。

江市的夜幕乌云层层，实在称不上美，但周围的霓虹灯倒是把夜景衬的不错。

谢宴走在路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不停地跟系统问一些早就得到结果的问题。

谢宴：【为了回归剧情？】

系统：【是的，因为你上一次的作为，为我们造成了很多的麻烦。】

上一次个红烧排骨，他怎么没印象。

伸手招了一辆车，谢宴把自己砸在车座上，“师傅，去七中。”

苏岫住校，而且是少数星期天不回家的住校生，谢宴无聊的时候会去找他玩儿。

出租车缓缓启动，谢宴闭上双眼。

谢宴：【什么麻烦？】

系统：【问题触及权限，暂时无法回答。】

七中距离谢宴家不是很远，大概五分钟的车程。

谢宴系统的回答，仍然问：【我的作为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

系统：【问题触及权限，暂时无法回答。】

出租车停在七中大门口，司机看了眼计费器，乐呵呵的把二维码放到谢宴跟前，“小帅哥，八块钱。”

下了车，谢宴看了眼手机，这时候，晚上将近11点。

谢宴：【暂时？暂时是什么时候？】

系统：【问题触及权限，暂时无法回答。】

谢宴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会系统，熟练的走进一个小巷子，靠墙的地方摆着用砖头叠起来的小梯子，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然后猛地踩一下梯子，手上用了点巧劲就翻了过去。

拍了拍手，一点也不在乎眼前一片黑漆漆，学校宿舍一到晚上定点关灯，谢宴轻车熟路的走到三楼，319是苏岫的寝室。

轻轻敲了敲门，“苏岫，开门。”

寝室门打开，一个男生拿着手电筒小声的说，“谢哥，苏岫今晚没有回来，你要不先进来？”

谢宴摇了摇头，拿起手机给苏岫打电话，大概是那边玩的比较嗨，响了半天才接通，然后就是苏岫的大嗓门，“喂，老大，今晚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一句正常的话，硬生生被苏岫说出了带着点彩色的感觉。

“舌头捋直了说话。”谢宴靠着墙，看着走廊里发着绿光的安全通道提示牌，“我现在在你们寝室门口，人呢？”

苏岫咳了声，“这不是你跟我小嫂子要出去度过美好的时光嘛，我就带着哥们一起出来网吧通宵啊。”

“分了。”

“什么？分手了？！”苏岫大嗓门一下子炸开，通过电话线传到谢宴这边，像是开了免提一样，“握草，这才几天啊，不愧是老大，就是快啊！”

“……”

谢宴没有说话，甚至想挂了电话。

过了几秒钟，苏岫小心翼翼的开口，“老大，是你甩的人家还是你被甩了？需不需要我回去安抚你受创的心灵？”

“不用了，我今晚在这儿了。”谢宴无语的揉了揉鼻梁，他中午时常回来宿舍休息，所以这里有一个床铺是他的。

“那行吧，那我就不回去了。”苏岫那边又响起了游戏的音效，“云珀在寝室呢，有什么事跟他说，我挂了啊。”

“嗯。”

谢宴直起身子，转头就对上一直盯着他看的云珀，两人对视，“有事？”

一直待在宿舍门口的云珀踌躇了一下，仿佛鼓起勇气了似的走到谢宴身前，“谢、谢哥，你分手了，那，那我、我可以吗？”

“嗯？”对方声音太小，谢宴没听清楚。

强光手电筒将小部分走廊都照亮，云珀很清晰地看到了谢宴的表情，紧张兮兮的开口，“谢哥，我，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几乎瞬间，系统跳了出来，【请宿主完善人设。】

谢宴简直快要笑出声了，眼中的嘲讽快要溢了出来，低着头等待回答的云珀并没有看到。

“喜欢我……”谢宴重复了一遍云珀的话，然后盯着云珀看，像是在打量。

云珀比谢宴要低一些，白白嫩嫩很干净的长相，他的眼睛很有特点，又大又圆像小鹿一样，平时软糯糯没什么存在感，不过和苏岫同寝快三年，谢宴还是对他有些印象。

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谢宴松了松衣领，缓缓的开口，“可以。”

云珀惊喜的抬头。

谢宴继续补充，“不过我周六日不谈恋爱，下周吧。”

云珀很乖巧的点头，谢宴很明确的告诉了他，他们这段恋爱会在一周内结束，如果他还愿意的话，下周就开始。

“我愿意！”云珀对谢宴这种渣的明明白白的行为半点没有介意，他觉得他会让谢宴忘掉一周之约，然后长长久久的和他在一起。

谢宴不可置否嗯了一声，然后推开319的门进了寝室，云珀高兴的跟着进去。

等到这条走廊从归于静的时候，319对面的320寝室的门悄然打开，姜祉川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门。

他刚参加完比赛回来，谢宴…他的谢哥怎么又答应了别的人示好……

319寝室里空空如也，还真就剩云珀一个人。

时间有些晚了，但谢宴无视想要搭话的云珀，躺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

按系统说的，他一定会在二十二岁死掉。

二十二岁……

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被无视的云珀丝毫不在意，担心光亮会影响谢宴的睡眠，还贴心的埋在被子里，然后美滋滋拿出手机发了动态。

【琥珀色的云：哈哈哈哈，告白成功的第一天，撒花～放之前唯一一张偷拍成功的男神图

（图）】

*

蓝咖网吧。

“后面山上有两个人拿着狙架着。”说话的男生穿着休闲卫衣，头上带着耳机，视线一直放在荧屏，手指在是不是在键盘上敲击，“珂子后面架着，我上楼和他们对狙。”

“知道了丞哥。”张炎珂心不在焉的回应，时不时看会儿手机，似乎在等人回复消息。

成功秒掉一个人，祁尧丞手指迅速点击着键盘，开口指挥，“珂子，另一个出来了，我吸引他注意，你狙他。”

没有人回应，随着‘砰’的一声，祁尧丞操纵的人物在游戏界面里变成盒子，身边的张炎珂还是一动不动。

祁尧丞眉头紧蹙，正要发火，身边的张炎珂跟点燃的炮仗一样，突然就炸了，“握草，这个渣男！”

祁尧丞：“……”

“丞哥，想想被渣了！”张炎珂忍不住怒火，他有好感的女生被分手，只因为看到她和他说话？

这人有毛病吧！

一时间，祁尧丞的火气也消了，他知道珂子有个喜欢的女生在七中，两人偶遇还挺浪漫的，反正就是‘你的益达，我的益达式’浪漫，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为了让哥们了解自己的愤怒，张炎珂把手机递给祁尧丞，然后坐在一边疯狂吐槽林想想那个深井冰渣男前男友。

祁尧丞划拉着手机，显示的是两个的聊天。

【23：47

想想不想分手呜呜呜：炎珂，我被甩了（大哭.jpg）

珂哥很可：真的？你分手了？

珂哥很可：我是说，为什么...握草你被甩了！怎么回事

想想不想分手呜呜呜：因为今天下午我和你说话被他看到了，我怎么办啊（呜呜呜.jpg）

珂哥很可：不要哭，想想，那个渣男不要也罢，你还有我，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会等你

……】

祁尧丞觉得这女生真烦人，动不动嘤嘤嘤呜呜呜，他哥们八成也有问题，这不明显把张炎珂当备胎么，人前男友看到女朋友跟别的男生有说有笑生气分手还成了渣男了？

“我喜欢的人就这么被人欺负了！”张炎珂还在义愤填膺，“丞哥，你看看想想动态，他们好了不足五天想想就甩了！”

祁尧丞依言点开林想想的动态。

【想想不想分手呜呜呜（今天17：32）：分手了，呜呜呜，男朋友看到我和男性朋友聊天，吃醋生气和我分手了，周一就去求复合，阿宴不要生气了@谢哥最帅】

【想想不想分手呜呜呜（三天前）：嘻嘻忘记加男朋友的号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谢哥最帅】

【想想不想分手呜呜呜（四天前）：啊啊啊，和男神告白成功了，我成了男神的初恋！啊啊啊啊啊哈哈哈，静态睡颜鲨（图）】

祁尧丞点开那张图，是个半身照，照片上的男生躺在沙发上，墨色的短发软软的搭在额前，白色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往上就是一张被上帝亲吻过的脸庞，矜贵粲然，得天独厚。

耳边张炎珂还在愤怒，祁尧丞的呼吸一滞，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祁尧丞一边拿手机，一边试图安抚情绪激动的哥们，“我表弟也在七中，大不了问问他。”

手机打开，他表弟云珀发表了新动态，祁尧丞点进去——

【琥珀色的云：哈哈哈哈，告白成功的第一天，撒花～放之前唯一一张偷拍成功的男神图

（图）】

祁尧丞：“......？！”

祁尧丞点开图片，然后把两部手机放到一起。

然后脑子里蹦出张炎珂的那句，

——握草，这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