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天赐良缘皆欢喜 红尘为你脱袈裟

时光飞逝……

转眼过了半年。在这半年里,司琴德胜把国事处理有条不紊。雪域圣宫那边也顺利迎接了新圣王。当然司琴德胜不能昭告天下说那圣王是假的,只要那边不再欺骗祸害民众信徒,他不计较圣王的真假,反正小莫王在身边就好。

这□□堂那边传来阵阵鼓声,但凡朝堂的鼓声响起必有大事,不论大小官员一律出席。匆匆赶到大殿,迎来的却是车前国的使臣。

三呼千岁之后,使臣递上的国书上竟写着:赤乌国君,送上车前国公主一名与赤乌国联姻,务必请王爷级别以上的大官迎娶,否则就是看不起车前国,日后有机会必来侵犯,两国永世不得安宁。

直把司琴德胜看得两眼冒火,如此要挟强娶,就是再打一仗本王也不怕。把国书揉成一团狠狠地甩在地上,下令禁军把使臣推出城门斩头示众。

司琴德胜一向以高冷称著,在众官员面前如此生气还是头一回。安以生捡起国书一看面露喜色,大声喝止着禁军慢行。

“王爷不可,不可啊。”安以生说着把国书递给别的官员查看。

“有何不可?如此胆大妄为,简直不把我赤乌国放在眼里,只要本王在,就不惧怕车前这个败军之国。”司琴德胜两次打败车前国,可谓牛气冲天。

“王爷,两国联姻是好事,你看,这一联姻,战事停了,百姓安居乐业,两国商埠频繁贸易,一派欣欣向荣,这不是喜事?再说,一旦挑起战事,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是啊王爷,这国书上写着要王爷级别以上的官员才可以迎娶,并没说明娶回去是正妃还是侧妃?如若王爷不喜欢,当个侧妃也无可厚非。反正我国已仁至义尽了。”田加之也应合着。

“什么?本王迎娶?”司琴德胜要被气吐血了,越说越离谱。

“王爷娶好啊,王爷这不还没娶亲嘛,一举两得,两全其美。”安以生赞着。

“对啊,听说这车前国的公主是神仙下凡,美得不可方物,王爷若是娶了说不定成就一番良缘佳话。”田加之也赞叹着。

“……”他们哪知司琴德胜的心思,别说神仙,就是给他一尊大佛也不要,他心心念念的是谁,只怕只有自己知道了。

“你们谁愿意迎娶,本王给你们连升三品,与王爷平起平坐,如何?”司琴德胜笑问众人。

“……”

“……”

一时鸦雀无声,既可娶个美女,又可平衡两国关系,还可连升三品,这天大的好事是把众官员都震惊了,是反应不过来,还是不愿意?众官员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怎么?本王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你们都不愿意?”司琴德胜问。

“我等都是即将入土的老朽,王爷就是开出天大的有利条件我等也无能为力啊。”田加之后应着。

“哈哈……”大殿上顿时一场哄笑。

“王爷,这成家立业是你们年青人的事,老臣等人年过半百,不适合啊。”安以生也偷笑着。

“说得轻巧,谁迎娶,娶回来的是什么人物?一切都未知怎可轻易答应?”一边,安徒柳青的声音悠悠传来。

大家回头看去,只见安徒柳青靠在大柱上,环着双臂,吊儿郎当地叼着根草,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啊,安徒王爷……”众官员立即围上去冲着他就是一轮围攻。

“安徒王爷,下官觉得你迎娶车前国公主就很适合。”田加之像见到了宝贝。

“安徒王爷的确适合,年青有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众官员也赞叹着。

司琴德胜眼前一亮,江夏走了近一年,柳青这段时间也渐渐在恢复常态,不如让他娶了车前公主,或许对他能有所改变。

“你们乱说什么?”安徒柳青被众官员的热情吓得连连后退。

“要娶你们娶,本王才不娶,再说本王已是娶过亲的人,不娶不娶。”他摆着手。

“安徒王爷,娶吧,听说是天下绝色的美女,娶回去当正妃、侧妃都是你一句话的事。”众官员劝说着。

“是啊安徒王爷,这可关系到两国安宁、百姓幸福的大事,你定要挑起这担子。”

“你是王爷,有责任担负起两国的友好。再说这是娶亲,洞房花烛之喜,何乐不为?”

众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直把安徒柳青说得无招架之力,一个劲儿往后退。

“……”司琴德胜见此情景也不由得笑了,安徒柳青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顽劣之人,今天居然也有被逼退墙角的时候?

“我说诸位大人,本王看安徒王很乐意接下这门亲事,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司琴德胜终于为安徒柳青解围了,只是这解围的方式有点……

“诸位大人也不必再劝安徒王,本王这就为他接下这门亲事,择日迎娶过府。”

“……”安徒柳青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琴德胜。

好啊你个摄政王,本王什么时候同意了,又哪来的乐意迎娶?

安徒柳青心里咬牙切齿,又不好当着众官员的面发作。黑着脸像是别人欠他十万八千一样,心里憋屈得很。

“启禀王爷,门外的车前国使臣有话说。”门外禁军前来传话。

“传。”司琴德胜同意使臣进来。

“尊敬的赤乌王爷,本国的夏悠公主绝对是天下难寻的美人,这是我国皇上要本使带来的公主画像,请过目。”

使臣递上画卷。

内侍呈上画卷,司琴德胜打开一看,脸上一变。半响才回过神,问使臣:“你家公主叫什么?”

“公主闺名叫夏悠。”使臣回答。

“夏悠?”司琴德胜思索着,抬手招安徒柳青过来。

安徒柳青不明所以,正气他私自做主定下亲事,心不甘情不愿慢慢挪到他身边,接过画卷一看顿时也呆了,手在颤,身在抖,眼睛不由自主红了。

画卷中人一身大红色的长裙,一袭长发披肩,稍描的眉,轻涂的唇,带着酒窝的脸颊像是两朵云霞,妩媚无比,勾人心魂。

这不是女装版的江夏是谁?这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和江夏神韵如此相似的人了。

“江夏,你回来了……”他颤抖着揪使臣衣领:“他在哪?”

“不要急嘛,我国公主自然在官府驿站里。”

看一眼司琴德胜,安徒柳青有立马想飞出去的冲动。

“好了柳青。”司琴德胜示意他不要激动。

“既然安徒王没有异议,本王看择日不如撞日,立马迎娶车前国夏悠公主。”

“王爷英明,王爷千岁……”众官员高呼着松了口气,终于解决了一单难事。

“安徒王,今天日子特别,就把本王的八大轿借你去迎娶亲娘,众大人陪你一起去接亲。”皆大欢喜,司琴德胜豪爽得很。

史无前例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从朝堂到驿站,众官员急赶慢跑,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驿馆。

安徒柳青却像经历了千万年,时间太慢,路程太远,心飞得太快,他想见的是江夏,不论是夏悠还是江夏,他要的就是那个人,不论男人女人,只要是他就好。

随着炮竹噼啪,锣鼓咚咚,唢呐声声,一场由全体官员和安徒柳青迎回的新娘终于到了安徒王府。

安徒如月见到满面春光、喜气洋洋的儿子,乐得合不拢嘴,儿子终于走出阴晦,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洞房,静悄悄,轻轻掀了新娘的头盖,露出的是那长他期盼已久的脸,一个和江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小心翼翼地舔了下新娘子的唇,感觉和江夏一样,再轻轻地吻上去,新娘子羞涩着,深深压下去,纱帐轻轻落地……

……

在安徒柳青那里喝了一小杯,已有些醉意。

司琴德胜因为身体的原因极少沾酒,此时眼见安徒柳青终于苦尽甘来、功德圆满,想起还在闭关的小莫,迷迷糊糊地回到府中。

远远地看见房中一片金光,只见里面人影一闪,随着一阵凤鸣声,金光冲出屋外在夜空中闪烁。

司琴德胜心里一紧,整个人都清醒了,急急闪进门去……

屋内金光消散,小莫安静地坐在床上,还是以前的样子,剑眉星目、温润如玉,灵动雅秀。此时他身披一张宽大的纱衣,乌黑的长发齐肩,胸前的卍在纱衣下闪闪发光。

“莫……”一阵旋风到床上,双手挽着他的脖子,惊喜中带着激动:“出来了!!!”

“胜哥哥……”唇轻轻一动,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声音如行云流水、洋洋盈耳。搂着他的腰,轻轻地唤着。

“莫……”他的眼睛明亮得清楚的映出自己的影子,轻轻拥入怀里,在他脖项间厮磨着,喃喃低语:“终于脱下这身袈裟,不容易啊……”

“胜哥哥,我愿意为你脱下这身袈裟,愿意为你披着长发……”

“莫……”司琴德胜寻找着他的唇。

“胜哥哥这一年可想我?”小莫任他在自己嘴上啄着。

“嗯,天天都想你,恨不能天天抱着你。”

“我也想胜哥哥,在定中念的、看的全是胜哥哥。”

“在定中看到什么?”

“当然是和胜哥哥的……”他笑着没有说下去。

“什么?”司琴德胜停下亲吻着的唇,好奇的问。

“以后再告诉你……”小莫故意吊他胃口。

“好。”司琴德胜温柔的应着。

两人相拥着亲热了半响才松开,司琴德胜下了床,小心翼翼扶着他。

“来,莫,先慢慢活动一下双腿。”

“胜哥哥不用担心,我都长大了,双腿不是问题。”小莫扬起一脸的笑。

“还是要小心,毕竟坐了一年,肌肉筋骨都硬化了。”王爷叮嘱着。

“真的没事,你看我……”小莫跳起来,没说完一声唉哟蹲了下去。

“莫……”司琴德胜一把抱起他,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

“真应该好好听胜哥哥的话,一下床就崴到脚了。”他噘着小嘴。

“痛吗?来,坐下,我帮你揉揉。”抱他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轻轻在他脚腕揉着。

“不痛。”小莫轻轻摇着头,深深看着他,他还像以前一样,眼里只有自己。

“胜哥哥……”捧起他的脸给了他深深的一吻,这个用尽一生去爱他的人,值得他付出所有。

“……”司琴德胜无声地笑了,笑中有泪,眼前这个人,用生命换来重生,值得他一生去爱。

轻轻拥他入怀,窗外的月亮悄悄躲进云层,桌上的茶壶在火炉中沸腾,壶盖响个不停。

“胜哥哥,屋里怎么都是我的画像?”被他紧紧拥入怀里,小莫才从他身后发现屋子挂满了自己的画像。

“以后再告诉你……”司琴德胜松开他,脸上挂满了笑容,学他故意吊人胃口:“来,喝水。”为他倒了杯水。

“煮一壶,品一夜风流,不问花开花落。”

“饮一杯,道红尘三千,只愿浅笑安然。”

说完彼此相视一笑,四目相对,一切柔情尽在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