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还是一脸的挑剔审视，打量着这些小黄画，时不时，他也微笑着看费娜，总结说着：“错的事做多了，也会有做对的事。至少那间藏在了秘宝里的神殿，确实就是鸟族的杰作。神殿很美。”

她点点头，知道这秘宝里的始祖鸟小神殿也许是灰羽猛一族唯一真正祭神的杰作了。

“我——”

她猛然醒悟，“费拉！对了！我想明白了！费拉有灰羽猛的血脉是不是！我想到了——！费拉是灰鸟！”

克里斯一怔，他也不禁点头，指着壁画道：“很可能，他是灰羽猛半兽人的后代。否则野生的灰羽猛不可能和水雉杂交生出后代。而且——他用错方法引导出萝莎，还能活下去。这意味着他的灰鸟姿态其实是在保护自己。灰羽猛——是水雉的天敌。”

“……对！你说得对！”

她终于就知道，为什么她能打开这座神殿，而萝莎却不能。因为灰鸟的血脉不一样。

她沉思着，有了些发呆。

克里斯看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你是费娜。”

“……嗯，你说得对。克里斯。”

她惊醒，感激向鳄鱼王一笑。克里斯含笑伸开双臂，费娜毫不犹豫扑入他怀里。鳄鱼王低笑着抱紧了她，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好了。在我眼里，你只能是费娜。”

虽然是阴谋。但她暂时可以不和克里斯计较。

费娜抬起头，踮脚主动吻着克里斯。

拐角的幽影里，男女的人影缠绵不去。

这洞口已经快走到了尽头，费娜已经察觉到了。

她本来是和克里斯一起来，偷窥黑鳄鱼希罗吃米娜依依的。

其实这事不怎么急。

费娜和克里斯深吻的时候，突然有了这一个念头闪过，下一瞬间她被自己的残酷吓到了。她想让米娜依依死吗？

她这样讨厌米娜？

“别分心……”克里斯含糊笑着，抱紧她，加深了这个吻，她呼吸困难的时候便也不再想。直到结束，克里斯才紧紧抱着她，慢慢抚摸着她腰间的光滑黑发，笑着，“你不过是服从规则。”

水鸟是鳄鱼的食物。

这就是规则。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克里斯。”费娜觉得不能背上一个嫉妒杀情敌的名声。

“好。”克里斯笑着，牵着她。

黑鳄鱼希罗突然看到了费娜。他本来没有认出来。

他只是看到了一双雪白赤足走出了洞穴，又在浓荫间停了停，又缩了回去。

洞口小斜径边长满了灌木和绿树，希罗正在祭神无法行动，盯着那双美丽女人的脚，便看到了珍珠结成的五条缨琏闪烁着，从修长细腿中间泄下拖在了地面。

希罗看到了雪白肚脐下的一团晶莹珍珠结，它分出六根珠琏斜斜向上结成了菱形，结成了黑发女祭司的宝石腰带。

他喘着气，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祭台边缘的米娜依依发出挣扎的叫声，因为不太愿意发出这样的声音，米娜强忍着在黑鳄魔兽人的身下颤抖。

费娜也看到了希罗。

她其实是先听到了一阵仿佛垂死的喘息声，她连忙拉着克里斯止步，克里斯皱眉听了一会儿，却愕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杀掉了还没有死？”费娜紧张轻声问。克里斯笑瞟了她一眼，拉着费娜，一步步走了过去。

费娜越来越紧张，还是觉得米娜要是被杀了，萝莎问起她当时在干什么？她怎么回答？说她当成不知道光顾着和克里斯调情？

费娜到底没忍住，先走几步，便看到了洞穴外面是一片开阔地，像是一座平层露台在山顶上。

四面审密树茂盛，洒下片片叶影，透过叶间的空档，她看到了一座红石叠起的破旧祭台。魔兽人米娜依依双手撑在了祭台上，希罗也在。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刚才，我本来也想用这个姿势……但费娜更喜欢面对面。”克里斯心里还有功夫想到了这一点。费娜却已经惊呆了。

克里斯笑着把她抱紧，轻轻在耳边说着：“就让我看这个？”

“……不是，我以为……”

“这能证明什么？”克里斯笑着。

“……不是，我以为……”费娜结巴地以为了半天，“……神说，食欲、□□与杀欲是相通的。”她终于憋出来这句话。

克里斯怔住，突然又微笑了：“没错。你说得很对。”

费娜听出了他全是一番乡下祭司没什么文化但应该好好鼓励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米娜依依至少没被希罗杀死吃掉。不是吗？”克里斯笑着。

她没出声。

克里斯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要离开，她在原地没动，克里斯低头吻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好了。你能让希罗忠诚于我？我看他……没有任何忠诚的心。”

费娜随着他的手指一看，就看到了洞外祭台四面，立着岩壁，看到了壁上的画。

其实就是献祭图。

“希罗……？”她惊问。

“他偶然看到了献祭的画，就找来了米娜依依一起试。如此而已。”

克里斯笑着。费娜听明白了，这说明黑鳄非常聪明，克里斯笑着：“他靠着吃魔兽才有现在的力量，今天居然不吃米娜依依，这只说明他想要做真正的半兽人。”

“强迫母鸟，算什么——？”她一脸不高兴。有尊严的公鸟是用自己搭巢的本事来吸引母鸟的。公鸟费拉虽然不能雄起，但却有尊严。克里斯忍着笑道：

“不，米娜依依是自愿的。真正有问题的是希罗，他完全不懂如何献祭。没有祭司，他什么都得不到——”克里斯说到这里，又有了一个真正雄性的微笑，“当然，他也不吃亏。”

费娜翻了个白眼，克里斯愕然笑道：“那是水鸟，被猛兽抓到了，不被吃了就是运气好。”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也是水鸟。”

“我不是希罗。”克里斯笑着低头吻她，因为她撇开脸，鳄鱼王迅速改变态度：“你看，一旦成为半兽人就放弃母鳄，希罗他们就不用去虐待水鸟了是不是？”

费娜诧异笑了，克里斯居然还知道是他自己占有太多母鳄的问题。

“这就是野兽的规则，还有，这是魔兽。”克里斯无奈，她走了两步，仔细去看铜翅女王的神色，但米娜依依一会儿低着头，一会儿又突然尖叫着抬头，她根本看不到米娜的脸。

但费娜的脸却是红了。因为米娜依依在叫着希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