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再次诊脉
桑齐在浴池门外等了半天,不仅没见到魏殊然出来,还听到一阵挺大的水声,他心中一紧,有些害怕的把耳朵帖在门板上。
“皇上,你弄痛我了。”江言冷到掉冰渣子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我又不是故意,是你自己往我身上扑的,你以为我稀罕你啊,抬腿,抬腿,你碍着我了。”魏殊然不耐烦的说道。
站再门外的桑齐一个趔趔,差点没从台阶上摔下来,难道真的如外面传闻的那样,江丞相手里的权利,都是皇帝默许给的,只因为皇帝喜欢江丞相。
可看着又不像啊,平日里两人相处跟仇人似的,看着没什么其他关系,可是?刚才在浴池里?
此刻浴池里,魏殊然艰难的从江言的脚底下,把自己的龙袍扯出来,他看看自己湿透的龙袍,还有努力沿着浴池边缘往上爬的江言,他没心没肺的笑道,“江丞相感情你是个旱鸭子啊。”
“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想死,现在最好不要招惹我。”江言面无表情的从浴池里爬上来,那副暴怒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魏殊然诛他九族了。
魏殊然感觉莫名其妙,浴池的热水也就到他腰而已,怎么就把江言吓成这幅模样,看他脸好似都白了。
识时务为俊杰,魏殊然选择闭嘴,自顾自的从浴池里上来,找了一件里衣先穿上。
“江丞相,你要不要先穿朕件里衣。”魏殊然见江言站在浴池边老半天没动,好心的提醒掉。
“皇上的尺寸我可穿不上。”江言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说道。
魏殊然一口小白牙差点没咬碎了,他不就是比江言矮了一点点吗?至于这么拽,他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冻死你活该。”魏殊然朝着门口大吼一声,“桑齐给朕重新拿一套龙袍过来。”
刚才桑齐站在外面胡思乱想,被魏殊然这一吼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江丞相是否也要老奴帮你拿一套常服过来。”
“嗯,给我拿一套月白色的常服。”江言冷冰冰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桑齐心中感叹,果然是年轻气盛啊,这一会子功夫两人的衣物竟然都不能穿了。那他是不是应该去太医院那边,悄悄给弄点药膏给江丞相送去。
不过一想江言整天那副冰山样,桑齐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给拿两瓶放皇上寝宫吧,万一下次用到呢。
桑齐胡乱想着,但脚下一点都不敢怠慢,赶紧带着两个小太监去拿龙袍。
等江言和魏殊然从浴池出来,重新来到无极殿的暖阁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魏殊然大模大样的,往软塌上一靠,手腕一伸,说道,“过来把脉吧。”
颜东在暖阁这边早已经等了好久,他跪在魏殊然脚边,拿了白色的锦帕盖在魏殊然手腕上,这才开始诊脉。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颜东又给魏殊然换了一个手诊脉。
“怎么了,刚才房太医给朕把脉了,说真没什么大碍,好好静养两天就好。”魏殊然眉头微皱,心想他的灵泉水到底行不行啊,如果真给解毒了,他一会要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回皇上,你身子很康健,以前中毒留下的后遗症应该也都消除了,房太医说的并没错。”颜东跪在地上非常认真的说道。
一直冷眼旁观的江言,眉头一挑,说道,“怎么可能,房老头能说实话那就奇怪了。”
“大人,皇上身子确实很康健,比臣上次来把脉的时候好了很多。”颜东说道。
江言的眉头简直都要拧成结了,这让魏殊然看的十分不爽,他气急败坏的说道,“怎么我身体康健了,你是不是很不高兴。”
“皇上你确定你身子康健了吗?我怎么感觉你脑子不怎么好使的样子。”江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向魏殊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你才脑子不好使,朕现在好好的。”魏殊然刚想大吼,突然脸上怒气一收,说道,“朕现在身子好了,以后就不劳烦江丞相在批奏章了,我会自己看。”
魏殊然突然想起他接的那些该死的任务,为了赞人品抽大奖,魏殊然也是拼了,不就是500本奏折吗?他熬夜也要给尽快熬出来。
“颜太医,你还是在皇上把脉看看,是不是后遗症还没好透彻。”江言继续毫不客气的怼魏殊然,好似把魏殊然惹怒,是一件非常令他高兴的事一般。
魏殊然被江言说的肝痛,一双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却是拿江言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是傀儡皇帝呢,外面那一圈侍卫就没一个听他的。
“大人,皇上身上因毒药,引起的后遗症确实解了。”颜东再次说道。
“颜太医,你感觉这可能吗?当初皇上中毒的时候,你也参与诊治了,当初是怎么说,只能去除部分毒素,因毒药引起的后遗症无药可医,那怕是医仙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颜东抹了一把额头上汗,说道,“是当初微臣也是如此说的,至于皇上现在是怎么解的,微臣也不知道。”
江言这人疑心病极重,他看向魏殊然,眼目里就好似藏着一把刀。冷冷淡淡的目光落在魏殊然身上,让魏殊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过了半响,江言才开口说道,“颜太医你先下去吧。”
“是。”颜东赶紧收拾自己东西,犹如被鬼追一般,急匆匆从暖阁出去。
“江丞相,朕这里也没什么事,你跪安吧。”魏殊然收了收心神说道,说实话他有点害怕跟江言独处一室,两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他总有一种小白兔跟大灰狼关在一起的感觉,这是来自他内心里的恐惧,是对强者的惧怕。
“皇上你很怕臣。”江言突然走近魏殊然,双手撑着软塌的边缘,他这个软塌咚,把魏殊然逼到软塌的小角落里,两人实在离的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魏殊然身上淡淡的花香。
江言心想,曾经的魏殊然那怕沾一身的鲜血,都不会去泡什么花瓣澡的,都这样了,还说后遗症没了?
“如果江丞相不离我这么近,我肯定是不怕的。”魏殊然悄悄往后移动了一下,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可软塌就这么大,他在往后退难道还能退到墙里去吗?
“那皇上倒是说说,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江言把魏殊然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唇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问道。
魏殊然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去,江言这是想干嘛?使用美人计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中午在王太后那边喝了一杯茶,回来之后就腹泻不止,然后就这样了。”魏殊然脑子飞快转动,赶紧把锅甩王太后头上去。反正江言也不会去找王太后求证。
江言又是一阵沉默,魏殊然在他的低气压之下,都要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江言这才站直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