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崭露头角
安清欢趴在桌子上,无聊的看着手上的医书,她脸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有时候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与现代一模一样的脸,却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顺。
跟太子的婚事退了后,程卉芮找了她几次麻烦,被她挡回去了,后面倒也相安无事。
她握着手里断了半截的匕首壳子,上面的图纹那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涵荷进来,她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收进去,“小少爷的病怎么样了?
“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地走路了。”涵荷答道。
“姐姐。”
安谨溢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安清欢回头,见他站在门口,不过十二三岁,脸色苍白,身子单薄,她想这样的人怎么能承受得住侯府的明枪暗箭。
“快进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拉着安谨溢的手,将他半抱在怀里,满脸笑意,从前她兄弟姐妹诸多,却个个心怀鬼胎,从未交心。
“姐姐。”安谨溢再次唤了声,自小他就不受重视,在这侯府如同草芥一般长大,唯一的亲姐,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如今这般倒让他不自在了。
“我瞧着院外的红梅开了,姐姐能不能同我一起去。”安谨溢小心翼翼的问道。
安清欢看着他的眼神,心中大动,若放到现代,他该穿着校服,与同龄的男孩子打球看书,活得潇洒恣意,而不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小小要求,都得唯唯诺诺的试人反应。
“谨溢,我是你姐姐,骨血相连的亲姐姐,你在我这里可以不用拘谨,不用讨好,我们做一对最寻常的姐弟如何。”
安谨溢定定的看着她,时隔多年,当他站在权利的最巅峰,手握重兵,所有人对他阿谀奉承,谄媚与他时,他依旧记得这句话,他们是骨血相连的亲姐弟,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梅园是安于和为安清欢她娘亲,亲手种植的,可惜红颜薄命,还美等梅花开,美人便香消玉殒了。
昨晚下了一场大雪,梅花在雪中自个儿开着,安清欢素来不爱这种东西,一枝独秀又如何,这么冷的天,除了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文人会出来赏识一番,其他人根本就想不到这样凌寒独自开的花朵。
她喜欢春天里百花争艳的牡丹,喜欢夏日里开满池塘的荷花,有人欣赏的花,开在这个世界上才不算孤单。
“姐姐可是走累了?”安谨溢询问道。
安清欢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还没来得及擦拭,“我还好,你身子弱,走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吧,去前面亭子坐一会儿。”
两人走近亭子,才知这里有人在吟诗作对,她本想安静的退出,安清瑜眼尖的看见她,朗声道,“三妹妹既然来了,就同我们一起玩吧。”
安谨溢与安清欢相互对视一眼,走上前,安清乐被人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站在她对面的是当今太子秦宇航,旁边站在四皇子秦宇玄和九皇子秦宇盎,以及宁国侯府世子安谨天。
几人有说有笑的,围着梅花作诗。
“这位是?”秦宇航穿过安清乐的脸看见安清欢,兴致勃勃的问道。
想起两人曾有的关系,在场所有人未免有些尴尬。
安清欢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清欢见过太子殿下,四皇子,九皇子。”
一般闺中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恨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她的坦荡倒让秦宇航刮目相看,
对上秦宇玄的目光,她微微失神,很快便恢复正常。
“原来是三小姐,久仰大名,失敬失敬。”秦宇盎拱手道。
“我们在玩对子,三小姐一起。”秦宇航提议。
安清欢刚想推辞,安清瑜拉着她的手融入到人群,“三妹妹的文采可是我们家最厉害的一个,你们可得小心了。”
她的话极尽讽刺,西岳皆知侯府大小姐安清乐美若天仙,文采出众,三小姐其貌不扬,还做出与人私奔这等丢脸的事情。
安清欢也不恼,站在一边,等着分组,到最后就剩她与秦宇玄,“四皇子怕么?”
她用仅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那你怕么?”
相视一笑,眼中的熟稔,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安清乐与太子出上联,其余人对下联,当两人将对联打开时,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对子讲究的是工整,安清欢与秦宇玄各出一对,都是围绕着梅花写的,意境却大不相同,一个是谦谦君子,一个却是浪迹天涯的亡命之徒,两人际遇不一样,自然心境也就不一样。
几番下来,对子也没玩出个新花样,安清欢觉得无趣,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回头时,秦宇航的目光与之四目相对,有探究,有疑惑,更多的是不解,这一幕恰好被安清乐尽收眼底,她眸子涌出无尽恨意,刹那间消失。
“你这三妹妹也不似寻常人说的那般其貌不扬,粗鄙不堪,反而有着一种不服输的傲气。”秦宇航漫不经心的道。
“大哥可是后悔与三小姐退婚了,不过这三小姐与传闻间,真的有那么一丝不一样。”秦宇盎说话一向肆无忌惮,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安清瑜不满的撇撇嘴,“九皇子可不知道我这个三妹妹的厉害,这侯府上上下下对她只敢怒不敢言,她……”
秦宇航冷冷一撇,安清瑜将话硬生生吞了下去,如同吃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受。
回到清竹园,安清乐将屋子内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气才消了一半。
程卉芮看着满地狼藉,不由得皱眉,“今日都怪安清瑜那个蠢货,将安清欢拉进来,让她出尽风头。”
“娘,你去跟爹爹说一下好不好,把我许配给太子殿下,只要你去说,爹爹肯定会答应的。”安清乐拉着她的手求道。
她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学着管家,目的就是为了嫁给当今太子,成为一国之母,以前有安清欢这个障碍在前面,如今障碍已经扫除,她一刻也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