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啧啧,听说了吗?韩姜两家要重新定亲了。”

“什么?不是传消息说是要结婚了吗?”

“咦,你消息落后这么多,姜玉莲算计韩珏露馅被抓了!现在姜家要换真千金顶上呢!”

“怎么可能!!!”

秦松原刚请了陆臻就听到门口俩李家旁系的小姐在姜家门口的车里窃窃私语。

陆臻扫了一眼车里的两人,两人感受到骤降的温度,看了一眼车窗前的陆臻和秦松原有些讪讪,还有什么比在别人家门口说别人的八卦被当事人的表哥抓到更尴尬,两人讪讪的低下了头,直到陆臻进了将姜家门,一个女孩才满脸红云地抬起了头吶呐捧脸说:“陆少爷真的盛世美颜,就是气势太吓人了。”

秦松原还未进门就听到李皎洁惊疑的声音:“玉蓉,你要嫁给韩珏这消息是真的吗?”

“你哪来的消息?”陈玉蓉没正面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昨晚上姜玉莲被抓,今天早上姜远山才通知这个消息,怎的这消息传的这么快?

“还不是韩家,一大早就往各家发帖子说要澄清未婚妻定的本来就是姜家的真千金,我看韩家是癞□□想吃天鹅肉!”门口的秦松原语气中带着愤怒。

陈玉蓉顺着声音看向门口,一眼就看到门口的陆臻,经过上次的灵液,脸色倒是比原先红润的多,但脸上的神色又冷淡,倒不像是来上门关心的,比着旁边秦松原一脸愤慨,倒是像来上门挑事儿的。

“哎哎,秦少爷,陆少爷,我们家主说了,不能放你们进来,两位请回吧。”边上的阿姨拦着两人不让进。

陆臻凌厉地扫了阿姨一眼,阿姨仿佛被扎到,缩了缩脖子,但又想到主家的安排,又瑟瑟地抬起头,拦住了两人。

陈玉蓉见状说:“阿姨,姜先生只是不让见秦少爷对不对,你把陆少爷放进来,我跟陆少爷说几句话就让他们走,不难为你。”

阿姨抬头看了冷冷清清的陆臻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秦松原,迟疑地对秦松原说:“秦少爷,对不住了,姜先生说了,秦家人一律不准进门。”

秦松原见陆臻能进门,自己不能就想找阿姨理论,但又被陈玉蓉制止的眼神给定住了,陆臻插了句:“先回去,叫你哥等我。”说完进了门。

秦松原见自己真的都进不了门,有些沮丧,但又看到陆臻进了门,又有了信心。

李皎洁见陆臻和秦松原过来,陆臻进了门,便知道这是秦松原请的救兵,又看了一脸冷气的陆臻,自觉陆臻比自己聪明的多,便识趣的去门口逗炸毛的秦松原了。

陈玉蓉原是想借李皎洁的手将手里这封信给陆臻的,但还没给陆臻就过来了,所以见阿姨一直盯着这边,只同陆臻说:“陆少爷,我回家以后,你约我看的戏有结局了。”

陆臻正想开口说如何推掉韩珏的婚事,便听到陈玉蓉这个当事人最关心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婚事,莫名生了一股怒气,有些赌气地说:“就这一件事吗?”

陈玉蓉冷不丁被这负心汉一般的语气弄了个一头雾水,倒没想更多,毕竟自己不是姜玉莲,不会轻易的被姜远山拿姜家女儿的身份要挟的到。

只以为陆臻这是觉得自己进展太慢有了怨言,想想到自己同陆臻的约定拖了许久,也觉得陆臻的异常情绪倒是情有可原,便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阿姨,假做扭了脚,扑向了陆臻,顺势将手里的信塞到了陆臻手里。

陆臻被陈玉蓉这冷不丁的一扑,也没空感受心里的怒气,只觉得一股清淡冷香萦绕在鼻尖,无端就想起了昨晚上的梦,还有梦里自己那句,我要回去娶她。

陈玉蓉起身后见陆臻神色恍惚,正想说点什么,便听到边上阿姨催促:“小姐,先生最近不让您见其他人的,待会儿先上要回来了,请陆少爷赶快走吧。”

听到这话,陈玉蓉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改了口:“陆少爷,麻烦你转告我哥,让他们不要担心了,我不想嫁还没人逼得了我!”

陆臻被陈玉蓉的话惊醒,颇有些欲言又止,最终没有问出口,只说:“你等我,我要抓的人已经有眉目了,我尽快。”

边上阿姨没听懂,陈玉蓉倒是明白了,这是要找到李婉柔的哥哥了?就陈玉蓉回来姜家这些天来看,李婉柔的目标和野心倒是简单,姜家夫人,儿子姜玉坤继承家业,所以说李婉柔的哥哥恐怕是不仅仅为了妹妹达成目标做事,也是为了姜远山做事吧?

所以一旦找到了李婉柔的哥哥,这个姜家的勾当也应该有个眉目了,那么原主的仇也能结束了吧?

陆臻拿了信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外面已经被李皎洁惹急了的秦松原,愤愤地说:“你这样讨人嫌,以后看哪个倒霉蛋敢娶你。”

李皎洁听这话不甘示弱,立马回嘴:“我以后就嫁给你,让你天天做倒霉蛋!”

秦松原被李皎洁这冲动之下的话给惊到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像塞了个鸭蛋。

李皎洁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羞又囧,又急急地补一句:“娶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秦松原正想拿话挤兑回去,余光看到陆臻,想到妹妹,只丢了一句:“看你是个女孩子,我不跟你计较了。”

李皎洁被秦松原这吵不赢就跑的行为,气得一口气卡着上不来下不去,看到秦松原殷勤地和陆臻上车走了,只想等下次遇到一定要捶秦松原一顿才能解气。

陆臻在回陆家的路上便掏出了陈玉蓉给的信浏览了一遍,信的内容倒是正常的问候,扫到了落款,陆臻眼神一凝,这是一篇十几年前的信,能让陈玉蓉这么小心翼翼只传过来这一封信,那么显而易见这信有蹊跷。

但看了几遍这信的内容确是十分正常的问候,但陆臻看了看写信人的名字,又看了看内容心里给觉得古怪:姜远山出身山村里,靠秦家发家,所以姜远山的远方亲戚自然也应该是无权无势的人,信中内容是来问候,更能确定对方应该是地位低于姜远山的,信中的内容隐含打秋风的意思,但写信人的口吻隐隐带着一股身份在姜远山之上的吩咐感。

之前,陆臻让人查过姜远山,姜远山年纪尚小时就已经父母双亡,亲戚早就因为谁家养这个孩子撕破脸皮,所以姜远山基本上没什么亲戚才是。

陆臻对着这封信看了又看,仍没看出个所以然,冷不丁看到窗外正在放婚假的二叔二婶,便拿了信出门。

另一头,陈玉蓉趁姜远山不在,拿借口支走了阿姨,拿着从打扫房间的阿姨身上顺来的钥匙,进了姜远山的书房。

姜远山的书房很大,书一架又一架的陈列着,多是崭新的,连封都没有开,陈玉蓉心中冷笑,姜远山越是没有秦家的底蕴越想彰显姜家的文化底蕴,然而不过是拙劣的模仿罢了!

陈玉蓉只扫了一眼书架,便将目光重新放回姜远山的办公桌上,桌面上放了几个文件和装饰用的地球仪,一眼扫过去,没什么异常,陈玉蓉拉了拉抽屉,又翻开背后的展览柜,却始终一无所获。

陈玉蓉有些气馁,不等再细细翻过一遍,便听见楼下汽车回来的喇叭声。

楼下

“玉坤,你先上去把这件衣服给你玉蓉,我跟你爸爸散个步再上去。”李婉柔对着后座的姜玉坤说。

姜玉坤听到要给妹妹送衣服,高高兴兴接过去,就下车进门。

李婉柔见儿子走远,确定听不到这边的动静了,脸上已然变成了慌乱的神色:“我前三天收到我哥哥的信说今天如果没信来,就是被抓了。”

“姜哥,你救救他,他为你做了许多事,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姜远山看了一眼李婉柔,有些无奈地说:“人是被陆家抓的,我也没有办法。”

李婉柔和姜远山几乎是一起长大,又夫妻十年,这会儿看到姜远山无奈神色下的漠然,哪能不知道姜远山这是想弃车保帅,不再管哥哥死活。

李婉柔定定地打量了姜远山一瞬,想在那张脸上找到勉强和难过的神色,但姜远山神色漠然。

“姜哥,这么些年,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你救救我哥哥,我知道你有能力救的,”

李婉柔攥住了姜远山的胳膊。

姜远山脸色有些冷,只淡淡地说:“不是我不帮,是实在救不了。”

“和你通信的人呢?姜哥,你求他啊,那个叫荣的人,他肯定能救……”不等李婉柔把话说完就被姜远山掐住了脖子。

姜远山神色冰冷,手里慢慢收紧,愤怒地说:“你从哪里知道的?你偷看了我的信?”

李婉柔被掐住脖子,一脸惊恐死命的挣扎,双手用力的扒着姜远山的手断断续续地说:“……玉……坤……”

姜远山听到姜玉坤的名字稍稍冷静了些,恢复了理智,即便是李婉柔知道又能怎么样?松开掐住李婉柔脖子的手,平静地说:“待会儿知道怎么跟儿子说吧?”

李婉柔被松手之后不住的咳嗽,更是彻底看清楚了姜远山这个人的真面目,只觉得浑身发冷的厉害,半辈子的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刚刚喊出来儿子的名字,自己差点儿就要死在姜远山手里。

想到这儿没再辩驳,只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暗中死死的攥紧了哥哥之前送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