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纵着一切的是世界意识。

乍听到这个答案，秦玖居然不觉得惊讶，反而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而10000听他反问，以为他不懂世界意识是怎样的存在，在心里暗暗鄙视:世界意识就是天道啦，蠢货。

秦玖凉凉的瞥它一眼。

10000毫无所觉，整团云依然悠哉的左右晃荡，没有半点危机感。

秦玖再一次确定，10000是真的不知道他可以“听”到它私底下的心声。

如果它知道的话，想必不会表现的像一条漂泊在大海没有桨的小船一样。

不打算和它一般见识，秦玖接着提问:“世界意识为什么要给我安排CP？”

“因为它需要男女主角完善世界走向，才能够产生能量给它吸收呀。”10000偷偷幸灾乐祸:结果碰到您这么一位油盐不进的主，嘿嘿嘿，它怕是要饿死了。

“那些bug就是所谓的女主？女主并不固定，可以更换，为什么世界意识还是选定我做男主？”秦玖继续追问，“而且如果我是所谓的既定主角，为什么前二十多年没有安排CP？如果一早就开始插手我的生活，想必我也没办法跳出剧情。”

“那是因为宿主你是天命所归的主角，这一点世界意识也改变不了哒。”实际上在这方世界里秦玖气运最为强横，又根本没办法压制，所以世界意识只能不停给他安排CP，就指望有一个能戳到秦总裁的点。“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应该是因为世界意识刚觉醒不久啦。”

10000:有点心虚，好像是我闯进这个世界才让天道注意到这家伙……没想到是天道先找到他，差点玩漏了，emmm……不过没关系，反正也没出什么纰漏诶嘿。

秦玖表面上听着它的解释一脸信服，微笑:“原来是这样吗？”

心里却了然:原来导致他被天道针对的罪魁祸首，就是10000。

10000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在秦总眼里都是透明的，见他丝毫没怀疑，又有点抖起来:“是哒是哒，宿主还有其他问题嘛？没有的话酷爱来和10000绑定，我们一起走上人生巅峰吧～”

10000:快求我，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绑定你！

眼前最头疼的问题在听过10000的回答和心声之后已经了解的差不多，其他的问题，秦玖并不急着揭开谜底。

10000秦玖是一定要留下的，它明显隐瞒了不少事，而那些事，一定都和秦玖有关。

不过下意识的想逗逗它，秦玖看了它一会儿，摇头拒绝:“还是不用了，我现在差不多就是在巅峰上。”

被用完就丢的10000:早知道就先绑定了。

“宿主，人家可是非常有用的系统呢，普通人在本系统的帮助下可以功成名就，像宿主这么厉害的人有本系统帮忙富可敌国权倾四海都没问题，想要什么本系统都能满足哟～”

“谢谢，不用。”

10000憋气，绞尽脑汁的劝他:“有本系统在，宿主可以得到各种想都想象不到的好处，就算想青春永驻长生不老都-可-以！”

“没兴趣。”

“……”啊啊啊！10000内心暴躁，软萌的声音维持不住，带着森森杀气，“让宿主烦恼的那些bug，本系统也可以帮忙解决！”

10000如此执着的自我推销似乎终于打动了秦玖，他笑了笑。

“刚刚离开的那个女人。”

“是的，本系统也可以帮助您解决这……”

“同样的人，你出现以前，我已经遇到过五个。”

“……”

秦玖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眼神已经清楚明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要你何用！

10000静默半晌，突然一声不吭直直朝着秦玖额头撞过去，讲什么道理，不哔哔了直接上得了！

接触到秦玖额心的一瞬间，10000是有几分忐忑的，只是没等它作出反应，就已经极为顺利的冲进秦玖的身体，轻松的融入他的意识海。

秦玖如果对10000有丝毫抗拒，10000都没办法单方面绑定。

内心窃喜的10000:果然就算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秦玖:突然后悔绑定这个语文不及格的智障系统。

“宿主，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啦～你一定不会后悔绑定我的！”

秦玖:现在就已经在后悔了。

毕竟以后要长期相处，秦玖思考一下，征询道:“10000，刚好是一万，我以后就叫你小万？”

“好，好啊。”10000磕磕巴巴的应了，内心感觉很复杂，难得的没在心里吐槽。

绑定10000之后，秦玖又陆续遇到几次bug，这几次都是没有涉及到他过去经历的，因此很容易就被他扼杀在萌芽，在这期间，10000除了兴奋的看他的笑话，就是在旁边高喊666，一丁点儿忙都没有帮上。

秦玖忽然发觉，10000表现出来的功能就和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智能对话机器人一样……这就是所谓的人生赢家系统？

有疑问自然就要问出口。

10000憋了半点，撂下一句“等我回来”就消失了大半天，再次出现的时候，秦玖面前就多了一杯冰咖，旁边还有数本名字诸如《霸道总裁的亲亲小娇妻》《冷漠总裁的契约情人》之类的言情小说。

秦玖:“……你的意思是你还会凭空变出来东西？”

“不是啦，人家是让宿主多看看这些书，多了解一下总裁文常用套路，才能更好的应对bug呀～”

“……那这杯咖啡？”

“是提前准备给宿主的，看书看激动了，呸，看书看累了可以解解渴呀～”

10000:好险，差点“开车”了。

秦玖敷衍的嗯了一声，默默收回对它的高期待值:“以后不要咖啡，各种甜品换着上吧。”

“好哒！”10000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相反，对于它的新功能还洋洋自得，“宿主宿主，你看我果然是很有用的吧～”

秦玖本来不想打击它，就违心的应了一声，没想到10000表面上不动声色，私底下非常嘚瑟，内心戏超重:本系统果然天赋异禀，尔等凡人被震慑尿了吧！

然后是接连不停的“哈哈哈”在不停的刷屏。

秦玖第一次对读取10000内心戏这个能力感到绝望，一个没忍住，在电脑上打开淘宝，搜索胶囊咖啡机和Kindle电子书，把两者通通加入购物车提交订单，然后把三个界面并排显示在电脑上。

“小万，给你看点东西。”

秦总裁叫完它，屈指敲了敲电脑屏幕示意，10000保持着高度兴奋看过去，一一看完这两件商品的宝贝介绍，又看了一眼订单显示的总价。

两分钟后，秦总迎来了久违的宁静，从此对给10000做科普一事乐此不疲。

时间线拉回到现在。

秦总裁的办公室，面对面是言语咄咄逼人的艳丽美人，旁边是两排对吃瓜一事乐此不疲的公司职员。

秦怼怼长久的沉默了。

姜素烟是秦玖遇到的第一个bug，因为对当时的情况毫无头绪，秦玖选择谨慎行事，结果却相当于间接承认了和姜素烟之间的婚姻，因此影响了过去，导致最后领到了真的离婚证，和姜素烟有了抹不掉的关系。

在那以后的bug秦玖都是直接否定的，那些女人在跳出剧情后也就回归了正常生活，只有姜素烟，因为秦玖的承认，生活轨迹彻底并入了世界意识设定的剧情。

姜素烟没有找来以前，秦玖一直以为两人的剧情随着离婚就应该结束了，虽然总有被摆了一道的憋屈，但到底抛诸脑后不再理会。

把10000提供的总裁文扔了个干净的秦总裁，完全不知道有一种总裁文玩的就是先离后爱，破镜重圆。

跑来刷秦玖亲密值的这些女人，秦玖虽然称她们为bug，却并不都讨厌她们。她们跑来走剧情，也并不是自己自愿，有一些女人太富心机或者伪善，秦玖是不喜欢，但还有一些人，她们不掺和到剧情里，完全可以有一个美满人生。

姜素烟就是其中之一。

秦玖早就发现，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虽然都是安了完全不存在的剧情，但是她们表现出来的性格却是她们遇到这些事后的本来表现。

比如姜素烟，她本就是这样一个对爱情极为执着的女人，也确实有能力也有魄力。

如果是在商场上正常相识，秦玖虽然绝不会爱她，却会很欣赏她。

但是现在，两人是离了婚的尴尬关系，再加上这关系好像还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秦玖就很难面对她了。

一想到这半年多，这姑娘一个人背负了两个人虚假的爱恨，秦玖就觉得内疚。

因为内疚，所以没办法直截了当的戳破这层假象。

姜素烟对秦总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她沉浸在自己努力得来的成功里，这成就让她能够挺直背脊站在曾经卑微爱着却冷待她的人面前，诉说自己离开他是如何焕发了灵魂光彩，而他也该悔不当初。

“秦总，我是代表公司来和你洽谈业务的，我们谈谈吧。”姜素烟笑的容光焕发。

秦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