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任务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事情都被警方接手了,趁着莫里亚蒂正在跟樱子对话,夏油杰暗地里把两名同伴拉到不远处,想要把刚刚偷听到的事情告知他们,听听他们的意见。
然而还没等夏油杰开口,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就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表情严肃到当场就让夏油杰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更加不得了的事情。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直到夏油杰终于忍受不了同伴意味不明的眼神。
夏油杰:“……干什么。”
五条悟:“你怎么看?”
家入硝子:“很帅气,又很贵气。”
五条悟:“确实,他那条领带大概就要45万,再加上其他行头,啧啧啧,怎么会到我们这破地方来教书。”
家入硝子:“你呢?”
五条悟:“本来以为他性格上感觉是个无聊的家伙,但是好像又有点合我胃口。”
家入硝子:“喂,你把完美当无聊吗?”
五条悟:“杰呢?有什么感觉?”
两人一同看着夏油杰。
原来是在讨论对莫里亚蒂的看法?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表情也纠结了起来,半天只憋出来两个词:“……神秘,和距离感。”
五条悟一愣:“什么?”
但家入硝子却感同身受,立刻点头附和:“的确有一点,我以前在占卜书上看过,一直微笑的人可能并不是喜欢笑,而是在维持一个合适的社交距离,或是心思很深沉,不愿意自己的情绪被捕捉,所以才会像带着面具一样一直微笑。”
“而且……”夏油杰皱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总之你们不要随意接近那个人,我觉得他有问题。”
三人同时沉默。
夏油杰又想到了一件事,问:“你们知道是谁把这次的事件传递到高专的吗?看那个村长的样子,不像是了解过咒术界的样子。”
五条悟摸着下巴,回忆道:“听说是个从渔村出去打工的年轻人,让村长来找高专的。”
家入硝子从口袋里摸出两支烟,把其中一支递给了夏油杰。
同时,五条悟也从口袋里拿出棒棒糖叼在嘴里。
一时之间,三名穿着黑色校服的学生,像极了因为事故被抓进警局,还在警局公然吸烟的问题学生。
家入硝子咬着烟蒂,将打火机丢给夏油杰:“对,我也是这么听说的,你觉得那个人不对劲?”
夏油杰捏着打火机思考:“嗯。”
五条悟两指夹着糖,假装呼出一口烟雾:“那就回去调查一下吧。”
夏油杰还想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家入硝子却眼神一个飘逸,将烟迅速塞进了口袋里,朝夏油杰背对着的方向挥手:“小教授,你们聊完了吗?”
夏油杰不知为何身体下意识一僵,转头看向来人。
莫里亚蒂已经换上了新衣服,一点都看不出受伤的样子,他先朝硝子点头,再将视线停留在夏油杰的脸上,露出不赞成的表情。
夏油杰:“……”
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偏偏这个时候五条悟还一脸无辜的把棒棒糖拿出来,站到硝子身边,一副要跟夏油杰划清界限的样子:“呜哇,怎么会有人在警局里吸烟啦,真过分。”
夏油杰表示拳头硬了。
五条悟立刻躲到了莫里亚蒂身后:“怎么吸烟还打人,你是不良吗!”
这几个家伙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啊。
莫里亚蒂在心中思考,嘴上却叹息:“夏油同学,烟这种东西还是少碰比较好,也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嗯?”
他抬手,把夏油杰嘴里的烟拿下来,用手帕包好,再扔进垃圾桶里。
动作自然到夏油杰当时都没察觉到哪里不对,等他们一起走出警局之后,才意识到这番举动是不是太亲密了。
不大像是一直在人前保持礼貌自然的莫里亚蒂会做的事情。
夏油杰仔细观察了几分钟莫里亚蒂的表情,隐约从对方的眉眼里读出几分高兴的情绪。他落后半步,踢了五条悟一脚。
五条悟:干什么?要打架?
夏油杰:去问。
五条悟:为什么是我?
夏油杰:让你去你就去。
家入硝子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又立马换上笑容,拉着莫里亚蒂远离两个正在密谋什么事情的教授:“小教授,你好像特别开心的样子哦,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莫里亚蒂假装没有察觉到学生之间的暗潮涌动,领着家入硝子上车坐下:“嗯,刚刚跟樱子小姐聊了几句,之前还在担忧她的归宿,发生了这种事情,在那个村子应该也不好再住下去了,刚好我有个熟人在话剧方面有点成就,也许能让樱子去他那里学习。”
“询问了一下樱子的意见,她似乎不是很反感,也许我能帮她找到一个住所。”
“因为这件事情开心吗?”家入硝子感慨,“小教授真是好心到不可思议啊。”
莫里亚蒂笑着摇摇头:“不要被表象骗了,我可是个相当狠心的人啊。”
家入硝子有点惊讶:“诶?”
莫里亚蒂:“比如如果有人没有通过我的数学测验的话,可是要接受我的惩罚的哦。”
他将微妙的杀意隐藏在笑容之下。
半开玩笑的一句话把家入硝子逗得低笑起来。
等买好特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来到两人身边时,看到的恰巧是这么一幕。
夏油杰扯住五条悟的衣领,把想要挨着莫里亚蒂坐的好友拎到了硝子身边,再双手环抱,自己坐到了莫里亚蒂这边的双人座上。
家入硝子:失误了,光想着坐在对面能看到小教授的帅脸,竟然把宝座让了出去。
五条悟:还想跟小教授聊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可恶!夏油杰!
夏油杰:你们是不是忘记我刚刚的警告了?
夏油杰的警告似乎的确没什么用,家入硝子和五条悟立马缠着莫里亚蒂开始聊天,只有他一个人杵着冷脸闭目养神。
直到一直捏在手心的手机发出颤动。
夏油杰撩起眼皮,以一个隐蔽的角度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又看了一眼身边讲着不好笑的笑话,却把好友们逗得哈哈大笑的教授,将眼底的思索彻底淹没。
发信人是高专的一位外勤监督,他上车前拜托监督去调查了一下将渔村事件传递到高专的那个人,然后得到了一份证词——
“有一位男子说我身上沾染着咒灵气息,我当时吓了一跳,后来才想起村子里的事情,他就告诉我这件事只有高专的人能解决。”传递人这样说。
而告诉他找到高专的那个男子——
“是一位金发,穿着西服的外国人。”
是巧合吗?
还是说,用高价买鱼的人,还有把他们引去渔村的人,都是自己身旁这个神秘的教授?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莫里亚蒂按压着太阳穴,长舒一口气。
尽管动作细微到难以察觉,但身边的人突然紧绷了一瞬的身体,还有蹙起的眉头,都让注意着夏油杰的莫里亚蒂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动。
他从胸前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恍然大悟。
——应当是已经查到渔村事件传递到高专的真相了吧。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隐约听到莫里亚蒂的低语,夏油杰转头,看向双眼已经微阖的教授:“什么?”
莫里亚蒂的眼前有些模糊,他避开阵阵刺痛的手,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还没有跟夏油同学交换……手机号码……”
手机号码?
再次想到了那张名片,夏油杰迟疑地拿出手机,还未来及开口,便感受到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
他一愣,余光里,金色的发梢已经坠落到了他的脖颈里,每次呼吸时的轻微起伏,都会带来一阵不可忽视的瘙痒。
“喂,”夏油杰僵着身子,想推开莫里亚蒂的手已经凑到了他的头顶,犹豫了一下,夏油杰又把手缩了回去,“莫、教授?教授?”
“他这是睡着了?”夏油杰抬眼,想跟同伴们商量一下解决办法,却看到了家入硝子和五条悟脸上如出一辙的微妙表情,“……你们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大声密谋。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有人抱着别的目的,才骗我们不要接近某人的吧?”
夏油杰压低声音:“喂!你们两个!”
他单手捂住莫里亚蒂的耳朵,免得让对方听到这些让人误会的话,却一不小心把莫里亚蒂按到了距离自己更近的地方。
平稳的呼吸吹拂在夏油杰的脖子上,还有皮肤接触时若有若无的热度,让他的身体再次僵硬起来。
该死的。
你最好别让我发现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