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储天穹

东宫太子书房。

“呵呵”君天穹轻笑出声,想起君夏曾经的狼狈他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很好。

“笑什么?”君夏随意把手中的书插在身后的书架上,然后在一旁的躺椅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没什么,”君天穹浅笑,“只是在想当初为什么你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武魏传人,得之可有问鼎天下之能的武魏门谋者,让人追杀成那般摸样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问鼎天下?那与我何干,”君夏笑得肆意邪魅,声音狂妄,“武魏传人是你们说的,我何时承认过。”

看着邪魅狂妄的君夏,君天穹清雅温文的笑容显不出深浅,“夏,其实你比我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想就可以改变的。”他看着他轻轻的笑,“譬如说,你是武魏谋者,我是凉越太子,或许。”

“或许,一个武魏谋者没什么,一个凉越太子也没什么,但要是两者和在一起就会令许多人不安,”君天穹的话还未说完,君夏就接口道,“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更明白你我如今的处境,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非帮你不可。”

这一刻的君夏不是那个邪魅狂妄的痞气少年,亦不是出离尘世的红尘外看客,倒像是一个路人在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交谈。

“确实不是非帮不可,”君天穹稚嫩的脸庞上的笑意更盛,“可你已没得选择了。”淡淡的声音里有着了然与势在必得。

“呵呵,说得也是。”君夏的声音很平静,那是种历经了沧桑之后的平静,这是一种明显不该出现在君夏这般年纪的少年身上的平静,但它就这么的出现了。不用说,君夏的身上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但这一切都不是君天穹所关心的。

君夏看着君天穹神色很平静,没有一丝的异样情绪,“辅佐,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虽然你不出手我也不会有事,而且会你救我也不过是随带罢了,但你毕竟是救了我;但认主,我不会,也做不到。”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有着怎样的歧义。

君天穹嘴角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夏,谢谢。”他的声音很真诚。其实,认不认主已经不重要了,作为武魏门人,以谋者的骄傲,纵然不认主他们一生也不会去辅佐两个人,他们一旦认定了就不会去改变,就算君夏往后不再辅佐他也不会去辅佐别人,不过他又怎么会给君夏离开的机会呢。何况,这数千年来有资格让武魏谋者认主之人少之又少,就算是两位完成统一大业的大帝也只有乾朝盛帝一人使谋者认主而已。

一个无主的武魏谋者确实是赤手可热的,各方势力追捧争夺,因为武魏谋者的能力让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难以舍弃;但一旦谋者认主,那么大概除了谋者辅佐之人,其余势力都是欲置武魏谋者于死地,因为武魏门的传说让人不安,那么得不到只有毁掉才会保险。

这也是君天穹那么有把握的原因,武魏谋者一生不会辅佐两人,无论君夏之前是否有辅佐他,但在旁人眼中君夏便是他的谋士,以君夏的骄傲不会去解释,而他更不会那么做,所以君夏除了离开归隐外只有辅佐他,而君夏明显不是那种会甘于寂寞平淡的人。虽然,武魏谋者的辅佐并不意味着认主,但这些对于旁人来说是没什么区别的,何况,这些年来他们被其余四国诸势力暗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个辅佐着一国储君的武魏谋者和一个被武魏谋者辅佐着的一国储君会让人的不安程度在很多时候会超过理智,这也是君夏没有办法离开的原因之一。

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因为旁人的推波助澜。

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始的?”君夏的声音虽然依旧平静但却都了丝自嘲。

君天穹并未回答,只是道:“你应该知道你是武魏谋者。”

“所以你不会放过,而且势在必得,”妄他被称为天下第一谋的武魏谋者,居然被人算计而不自知,不过为了得到他的辅佐君天穹也算是煞费苦心,“所以,你故意放出的消息,你故意搅得凉越太子府不安宁。”

君天穹含笑点头他并不打算否认,何况以君夏的聪明早晚会猜到的,若是连这点也想不到的话,那么他君夏也就没有资格自称武魏传人了,更没有辅佐他的能力。

“你倒是不怕我反噬。”君夏邪笑的看着君天穹,这样说了便代表这不会心怀芥蒂,但是算计了他总该付出点代价的不是。

君天穹含笑不语,此刻他比谁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相处三年虽然不敢说对君天穹了若指掌,但君夏也明白在此话题上再做纠缠也是毫无意义的。

“如今,你打算怎样?”君夏问道。

君天穹向着君夏眨了眨眼睛,“夏,你才是谋士。”

“我和五皇兄之间的争夺是该开始了。”君天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兴奋,他期待与他的交锋。

“你的根基在于朝堂,他的声望来自民间,”君夏随意的说,“你们各有所长,各有利弊,于朝堂他几乎没有亲信,在民间你的声誉也远不如他。”

“收买民心吗?”君天穹浅笑,“不过,再怎么做也比不得五皇兄,只怕到时画虎不成反类犬。”

“确实,如果照样做的话,可能不仅没法赢得民心,而且还显得有沽名钓誉之嫌。”君夏附和。

“不过,这朝堂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君天穹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君夏忽然笑道:“穹,你的兄弟可不止就这么一个,呵呵。”

君天穹撇了君夏一眼,平淡的声音很轻却很郑重,“那个位子,我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