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千年及笄，按理说月蜀在一千岁时便会变成十五岁的少女。可如今她一千一百岁了，却还是十岁孩童模样。

虽说这样，但明月好并不惊讶，他早就猜到这种情况。姑姑虽是妖形，却无半点妖力。刚认识月蜀时他只以为是她年纪小，妖力低微，现在看来与那场弑妖战脱不了干系。

看着在一旁苦练瞬移术的月蜀，他不由觉得心痛。想当年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浑身都闪耀着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她的位子她的法力都是高高在上，而他们不屑于她的位子，却嫉妒她的法力。

“不练了！”

月蜀撅着嘴，一屁股坐到地上。她低着头，颇是丧气。她气自己笨，瞬移术都练了五百年却还是不会。对于别的妖，瞬移术就像他们与生俱来的法术，稍加修炼便会成功。而自己……

她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若说法术不会也罢，自己在这青要山呆一辈子也无需什么法术。最可气的是自己居然长不大，难道说自己便一直是个奶娃？

“姑姑，法术一事强求不得，姑姑不练也罢。我会一直护着姑姑的。”

明月好蹲下身来轻轻安慰。月蜀抹抹泪，心里倒不似刚才那么难受了。可她转念一想，还是有些丧气。“林中的白染他们都成亲了，难道狐狸你不成亲？”

明月好一怔，倒想不到这小丫头会问这个问题，有些哭笑不得。“姑姑，我一直是对你好的。”他揉着她细软的头发，那种软软的感觉让他心中暖意渐浓。

谁料月蜀挥开他的手。“你骗人！白染他们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我一千岁后他们便不愿理我了。你们这些狐狸都是大骗子！”

明月好看着她因生气而闪烁的眸子，不由苦笑。这丫头，到现在都看不透，那些人接近她不过是因为她美丽的容颜。

妖族中少有人可以见着姑姑的容颜，他们见着月蜀丫头，只觉得她美，说她的模样都比得上如今天界的第一美人合鸾了，可合鸾又怎比得上她的一根手指头。

月蜀现在的容颜与姑姑一摸一样，可姑姑那么聪慧，这个丫头怎么可以笨成这样。

“狐狸……”小丫头见他不理自己，怯怯地拉他的袖子，将身子一点一点摞过去。她有些害怕，怕连他也不要自己了。

“姑姑，我一直是对姑姑好的。”他抱过她，飞到思桑树上。月蜀知道他的意思，伸手摘了一颗忘忧便要吃。却在送入口时顿住了，如果自己吃了忘忧忘了这件事，而狐狸以后耍赖可怎么办。对，她还得确认一下。“狐狸，你娶了妻后，可不许嫌弃我，不许扔掉我。”

“好。”他笑着应了，刮刮她的小鼻子，眼里满是宠溺。当然不会嫌弃你的，这个鬼丫头。

月蜀摸摸鼻子，好痒，但她却有些喜欢这种感觉。“那以后你也不许帮着你的妻子来打我骂我。”

“嗯。”

月蜀见他答应，兴奋地伸手翘起小拇指，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骗人。我们来拉勾。”

“嗯。”明月好迅速伸出小指勾住月蜀笔直的小指。

这么爽快？这就完了？月蜀嘟嘟嘴，狐狸这态度倒让人觉得此事有鬼。

听狐妖姐姐说问一个男人问题如果他回答过快则说明他压根不在意，只是敷衍而已。她转转眼珠，盯向狐狸的眼睛。那桃花眼里看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反倒让人面上滚烫。她别开眼，一口吃下忘忧，好掩饰她的异变。她嘟了嘟嘴，这种感觉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