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啊是吗
周围的工作人员们都在为各自的工作做准备,没有人特别注意孙茶和虞荼这里。
孙茶被虞荼拉到怀里后,熟悉的香味萦绕鼻间,她僵了数秒,猛地反应过来,双手抵在虞荼胸口跟她保持距离。
“这才是我想做的。”
女性特有的磁性声线,悠悠传入孙茶的耳中。
“啊。”
虞荼抱着孙茶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旁边传来很小声的低呼,两人齐齐看过去,只见莫墨用手半掩着嘴,双眼放光,惊奇地看着她们。
孙茶连忙将虞荼推开,恨不得使上全身的力气。虞荼顺着她的动作放开她,但手并没有离得太远,怕她由于惯性摔倒。
“墨墨找我?”
孙茶甩开虞荼,走过去跟莫墨搭话。
“刚才你俩好有爱。”莫墨偷瞄一眼虞荼,对孙茶笑笑,语气中流露出些许遗憾。“可惜这不是百合剧,不然也可以加上去。”
“哪里有爱,你近视度数是不是又涨了。”孙茶抬手碰了一下莫墨鼻梁上的镜框。“你百合滤镜太厚了。”
“两个美女站在一起怎么会没有爱?”莫墨笑着抬手弹了下孙茶额头。“哎,茶茶你额头有些热,没事吧?”
闻言,孙茶自己也抬手摸了下,但她并没有感觉很热。
“不热呀,是你手太凉了吧。”
孙茶抓住莫墨的手,站在一边垂眸沉思的虞荼立刻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她们的体温差很明显,莫墨的手四季冰凉,碰到体温偏高的孙茶,体感差异非常大,一时间她也判断不出来是孙茶本身体温高,还是她发烧了。
“可能是吧……如果不舒服要立刻跟我和导演说。”
莫墨不太确定又探了探孙茶额头的温度,还是觉得有点热,但孙茶看起来不像是不舒服,她也就没坚持让她去休息。
“没事,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用担心。”
虽然孙茶不是运动健将,但从做练习生时开始就坚持定期练舞,体质还不错,不经常生病感冒,所以她很自信。
不过是拍一天落水戏而已,小问题。
孙茶有多自信,打脸来得就有多快。
也不知道之前那个暗地里给孙茶使绊子的演员是想开了还是怎么的,之后的拍摄很顺利。孙茶觉得大概率是有虞荼参与进这段戏后,欺负人的主导者换人了,但事实不完全如此。
其实那个女人原本是打算继续搅局的,但在开拍前她被神不知鬼不觉靠近的虞荼抓住。
“如果你还不老实,你推她几次,我就可以借着演戏踹你下水几次。”
用冷漠的声音说着威胁的话,脸上却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好像这话并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一样。
刚才已经见识过虞荼的演技,那女人皱着眉把胳膊从虞荼手中抽回,警惕地看着这个被誉为“影后钟思怡继任者”的新人演员。不知为什么,虽然从虞荼身上感觉不到明确的情绪,但她却能从虞荼身上感觉到那种能够不顾一切的气势。
虞荼不好惹。
欺负人的都喜欢挑软柿子捏,就是因为知道对方无法反抗自己,他们享受的正是欺压弱者带来的快/感,而去挑衅比自己强的人只会被反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个女人并不傻,知道虞荼比孙茶阴沉,可能是个会不择手段报复回去的类型,所以之后她没有再故意搞事。
这段小插曲很短,虞荼说完这句话就松开那女人离开了,完全没有被周围的人察觉,忙着擦干头发和身体来拍戏的孙茶也没有注意到。
虽然孙茶不愿意承认,但跟虞荼合作确实很轻松,两人配合默契,落水的戏只拍了两次就过了,之后又把在泳池的另一小节戏拍完才收工下班。
结束工作后孙茶才感觉到疲倦,跟工作人员们一一告别后,摊在钱子悦身上跟着她去停车场,没注意到有双眼睛即使拍戏结束了还一直盯着她。
孙茶坐到车上没多久,不知不觉间睡着了。钱子悦本来想带她吃个饭再回去的,见她这么困便在路上买了外卖一起送回孙茶的公寓。
到了楼下,孙茶被钱子悦摇醒之后,拿着外卖迷迷糊糊地上了楼,进屋后也没吃,放在茶几上后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什么梦都没做,孙茶第二天是被刺眼的太阳光照醒的。正午的大太阳投射的明亮光线穿过薄纱窗帘铺洒在卧室内,孙茶睁眼后看到了站在自己房里的钱子悦,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试图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好好休息吧,我帮你跟剧组请假了。”钱子悦走到床边按住孙茶的肩膀。“你发烧了。”
孙茶还不太相信,从被子里伸出手放在自己额头。
“我也没觉得有很热啊……”
“因为你现在全身都热。昨天白天水里岸上折腾一整天,”钱子悦拿起床头柜上的体温计塞到孙茶手里。“回家之后你洗完澡湿着头发就直接睡觉了吧?连饭都不吃。”
可能因为这是莫墨编剧的电视剧,孙茶比以往还要努力,这几天在剧组总是保持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有时候晚上还要去忙别的工作,身体和精神都不轻松,钱子悦也在尽量为她错开其他通告的安排,没想到还真的累到生病了。
孙茶乖乖将温度计塞进腋下,又从钱子悦手里接过湿毛巾擦了擦脸。
“好久没感冒,疏忽了。”
孙茶很少在夏天感冒,这大概让她的大脑产生了一种无论自己怎么折腾都没事的错觉。
除此之外,她隐约觉得自己还忘了点什么。
“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你也很久没休假了。”
孙茶像个全年无修不会停止运转的高铁,不拍戏、不跑通告的日子她会去练舞,或者去录音棚研究新歌,反正就是不闲着。这三年里钱子悦都没见她出去旅游过,有机会过年回家探亲都不忘练琴,甚至还可能搞出一首新曲子。
钱子悦在孙茶床边坐下,端起她买来的小米粥递给孙茶,仰着头环视她卧室的墙壁。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你的卧室,说实话我有点吓到了。”
孙茶刚舀了一勺塞到嘴里,猛然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什么,粥没咽下去,呛得她直咳嗽。
“原来你一直不让别人进卧室是因为这些啊。”钱子悦笑着拍拍她的后背。“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隐藏的特殊爱好。”
“这些海报是为了让我铭记自己跟虞荼的恩怨才贴的!”
为了铭记恩怨在自己卧室墙上贴别人的巨幅写真?这钱子悦还是第一次见。
“我对着这些海报练飞镖的!不信以后给我接个射箭的角色,我给你表演百发百中!”
钱子悦哭笑不得地看着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急得满脸通红的孙茶,这丫头没意识到自己越解释越让人想太多吗?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看你吓的。”钱子悦笑。“你就这么恨虞荼?还拿她海报练飞镖?”
孙茶梗着脖子,急着要说什么,却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别急别急。”钱子悦连忙倒了杯凉开水给她,像哄小孩似的摸她的后背顺气。“我知道你有多讨厌她了,我感觉到了。”
孙茶喝了口水,压下咳嗽。
“太忙了一直没时间收拾房间,其实我早都想把这些海报撕了扔掉了。”
“是是,我明白,要不我现在帮你撕了?”
“不用不用,怎么能麻烦子悦姐帮我收拾屋子呢。”孙茶快速喝光小米粥,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你去忙工作吧,我休息一下就就好,明天就会恢复活蹦乱跳了。”
钱子悦拿起从孙茶家里翻出来的板蓝根颗粒,检查上面的生产日期。
“连自己家的感冒药过期了都没注意到的人,怎么让我放心你能明天就痊愈康复?”
钱子悦将过期的药扔进垃圾桶。
“要不我带你去打针吧。”
孙茶脸色一变,那样子仿佛听到了魔鬼的声音,表情很是惊恐。
“不不不不不用了,感冒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你都39℃了,还睡一觉就好呢?打针好得快,走吧,我开车带你去医院。”
说着钱子悦就准备打开衣柜帮孙茶拿衣服,而孙茶听到医院俩字反应更大了。
“不!我死都不去医院!去了医院我真的会死的!”
孙茶抱住被子,表情委屈,双眼含泪,让钱子悦萌生了一种自己在逼良为娼的错觉。
“医院对你做过什么……”
钱子悦哑然失笑,眼前这个二十四岁的女青年有时候真的像个小孩子。
“只要不去医院,让我吃多少药都行!”孙茶可怜巴巴地乞求道。
“不去医院,那找医生来家里给你打针?”
孙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又咳嗽起来。
这回钱子悦懂了,她这是怕打针。
“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买药。”
钱子悦无奈地摇摇头,直接说自己怕打针不就好了?这丫头可真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