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进入最后决选的三家公司都有外国背景,镜像是意大利,凯特与美国合资,mag来自英国,都是实力雄厚,落选的公司都输得心服口服,倒也无话可说,而那三家公司则立刻投入了紧张的冲刺阶段,不但要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方案,更重要的还要摸清评审小组各位专家的性格、喜好和倾向,同时加强与政府有关部门和领导的沟通。

    从评审会场出来,已是夜幕低垂,兴奋的虞阡和谢恒亚却没有回家,而是驱车回到镜像公司。

    不但镜像的相关人员没有回家,恒亚创造的翠湖项目组成员也都在这里等着,他们聚在会议室,偶尔谈论一下自己方案的优缺点,更多的却是闲聊,以放松心情。镜像有一个活动室,里面放着乒乓球台,墙上挂着飞镖盘,有些年轻人在会议室呆久了,又得不到评审的确切消息,不免如坐针毡,便到那里去打打球,掷掷飞镖,互相调侃,闹腾闹腾,好打发时间。

    虞阡是他们的知己,知道他们现在会在这里,一到公司就直奔活动室。谢恒亚什么都没问,微笑着跟在她身旁。

    两人一进门,那些正在玩闹的年轻人立刻都停了手,全都期待地看着他们。

    虞阡朗声道:“我们进入最后的决选了。对手有两家,凯特国际、鼎盛设计与mag。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准备睡床垫。我们只有半个月时间,一定要干掉他们。”

    她这一番话颇富煽动性,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欢呼着说:“是,坚决干掉他们。”

    谢恒亚第一次看到虞阡发表战前动员,不由得好笑,轻声问她,“以前你和我们是对手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是啊,也这么说。”虞阡笑眯眯地看向他,“大家努力,干掉恒亚。第一时间更新 ”

    谢恒亚差点放声大笑,顾忌着在两人的下属面前要注意形象和影响,这才勉强忍住。

    虞阡笑道:“干不干得掉另说,但信心必须有,气可鼓,不可泄。”

    “完全正确。”谢恒亚看着屋里的人闹够了,这才提高了声调,“从现在起,两个公司的项目组成员集中在一起工作,突击半个月,将我们的方案进一步完善。另外,我提醒大家,我们的设计一定要严格保密,无论是外面的人还是公司内部不相干的人都一样,如果有谁把我们的设计泄露出去,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我都对他不客气,听明白没有?”

    “明白。”所有人都被他变得严厉的语气震慑住,笑容一起收敛,齐声回答。

    “那就好。”虞阡也变得严肃了。“此事关系到两家公司未来的发展,相信大家都知道它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现在你们都回去休息,从明天开始,进入最后的冲刺。”

    “好。”那些人答应着,很快便走了。

    虞阡和谢恒亚相视一笑,也并肩离开了公司。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忙得昏天黑地,两个人都是早出晚归,白天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集中在上次孙信诚提供给他们的别墅里工作,晚上还要出去应酬,有时候是各自的客户,有时候是为了翠湖的项目而与有关方面沟通,自然是两人一起。

    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当然就没太花心思去注意别的,当曾建纬给谢恒亚打来电话时,他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客气。

    曾建纬的声音很沉稳,颇有说服力,“谢总,我从总部的朋友那里听到一些事,对虞总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我不便直接告诉她,想先跟你谈谈,行吗?”

    谢恒亚一听与虞阡有关,立刻一口答应,“行,你说时间地点。第一时间更新 ”

    曾建纬便约他当天晚上到东方大酒店去,并委婉地解释道:“我想有个安静的环境说事比较好。”

    “行,我准时来。”谢恒亚不疑有他,礼貌地笑道,“谢谢曾先生,晚上见。”

    他不知道来自意大利镜像总部的消息到底有什么对虞阡不利的,为免影响她的心情,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决定先不告诉他,自己去看看再说。下了班,陪另一个项目的大客户吃了晚饭,他就打发走赵世军,驱车直奔东方大酒店。

    曾建纬已经定好客房,在里面等着他了,听到他按门铃,便立刻开门,热情地将他迎进来,请他坐下,给他沏茶。

    谢恒亚客气地与他寒暄了几句,便直奔主题,“请问曾先生,贵公司总部有什么消息是对虞总不利的?”

    曾建纬面露为难之色,“谢总,您知道,我如果告诉您,那就是泄露本公司的机密了,这是有违职业道德的。”

    谢恒亚看着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困惑,“曾先生,如果您不肯说,我自然不能勉强。那您为什么要约我来?请恕我直言,如果您想用这个消息与我做交易,我是不会接受的。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告辞了。”说着,他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去。

    曾建纬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由得一怔,心里对他的光明磊落十分钦佩,连忙起身阻拦,笑着说:“谢总,您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来,先坐下喝杯茶,我慢慢告诉您。”

    谢恒亚与他不熟,想到他是从意大利镜像来的设计高手,对他也不便太过苛责,便回身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温和地解释,“我的脾气有点急,如果有失礼之处,还请曾先生见谅。”

    “谢总言重了。”曾建纬大度地一摆手,闲闲地说,“谢总与虞总关系太好了,这次合作投标,贵我双方一拍即合,我当然觉得是好事。不过,有人却认为,以我们镜像的实力,完全可以**投标,即使是与贵公司合作,也应由我方做主导,现在这种情况更像是我们出大力,做苦工,却让贵公司名利双收,纯粹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这种议论传到总部,老板听了以后自然不高兴,这两天向我们侧面打听此事的来龙去脉。我想,这种情况似乎对虞总不利,又不便直接告诉她,怕她忍耐不住,在与总部的沟通中言行失控,反而更加不妙,所以,我想请您提醒虞总注意,到时候好从容应对。”

    这番话在情在理,谢恒亚点了点头,诚恳地说:“谢谢曾先生,我代虞总感谢您的关心,我会婉转地跟她提起此事,让她好好与贵公司总部交流一下,取得罗马方面的理解与支持。”

    “这样就最好了。”曾建纬端起茶杯,示意谢恒亚喝茶,见他拿起杯子喝了两口,这才笑道,“我对我们的设计有一些新的思路,如果谢总有时间,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谢恒亚自然很感兴趣,立刻说:“好啊,请曾先生指教,我洗耳恭听。”[!--empirenews.page--]

    “不敢当。”曾建纬一边起身去桌上拿笔记本一边笑道,“我也是胡思乱想,不一定对,要请谢总多多指教。”

    打开电脑需要几分钟的时间,系统自捡,杀毒软件启动、扫描内存,都是必须做的,谢恒亚也明白,便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眼前发花,浑身无力,手脚渐渐变得麻木,不由得有些惊讶。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努力坐正,想要动弹一下,却感觉眼前的景象慢慢扭曲、模糊。曾建纬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似乎对他说着什么,可他一点也听不清,只觉得嘈杂刺耳,混乱不堪。慢慢的,他感觉眼前的一切缓缓地变灰,然后暗了下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清晨,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霞光笼罩住整个城市,使薄雾中的水泥森林有种如梦如幻的美丽。街上渐渐热闹起来,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都在赶去上班。

    谢恒亚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不由得伸手按住太阳穴,用力揉了揉,这才觉得好受一点。他是**着睡在床上的,一开始并不在意,以为是在自己家中,便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摸索,想把虞阡搂过来,可是却没碰到人。他不由得一怔,赶紧睁开眼睛,顿时大吃一惊。

    这里仍然是东方大酒店的客房,窗边的椅子里坐着一个人,却不是曾建纬,而是李宛若。她穿着淡黄色的夏奈尔套装,在晨光的照耀下,眉梢眼角都是得意,脸上满是笑容,闲闲地看着床上的人。

    谢恒亚不及细想,便已经本能地感到莫大的耻辱。他飞快地抓过床单,在被子里将自己裹住,然后跳下床,怒道:“李宛若,你还要不要脸?这种手段你也用得出来,你还是个女人吗?”

    “我当然是。”李宛若微笑,好整以暇地说,“不但是女人,而且是个非常爱你的第一时间更新 ”

    “这就是你的爱吗?你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谢恒亚怒斥,“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宛若似乎胸有成竹,轻描淡写地说:“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你跟我结婚。”

    “你别做梦了。我已经结婚了,现在是有妇之夫。”谢恒亚环顾房间,没看到自己的衣服,略一思忖,便走到门口打开衣柜。他的衣服都挂在里面,内衣也叠好了放在下面的藤篮里。他立刻抓出来,随即走进浴室,砰地将门撞上,锁好。

    李宛若被他那句“已经结婚了”震住,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倾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她有点心烦,便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过了不到一分钟,她便下定决心,将香烟狠狠摁进桌上的烟缸,神情也恢复了正常。

    谢恒亚洗完澡,心里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了。肯定是李宛若串通了曾建纬,在他喝的茶里下了药,但是,他是男人,他可以肯定,他并没有与李宛若发生什么关系,因此他的情绪很快平静下来。他穿好衣服,拉开门走出去,坐到床沿上,冷冷地问:“你唱了这一出,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结婚是不可能的,谁愿意跟一只蛇蝎生活在一起?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吧,你还想怎么样?”

    李宛若神态自若,平静地说:“恒亚,我就是想跟你结婚。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我可以向你道歉,向你父母道歉,也可以补偿你当年蒙受的损失。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再爱你一次。”

    谢恒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忍耐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和言悦色地劝道:“李小姐,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感谢你的厚爱,可实在不敢高攀。再说,我刚刚结婚不久,跟我太太感情很好,我是不可能离婚的。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李宛若没有多说什么,平静地掀开桌上的笔记本,处于休眠状态的电脑被激活。她打开读图软件,以幻灯方式连续放映,然后将屏幕转向谢恒亚。

    上面是相当暧昧的场景,也很香艳,可看在谢恒亚眼里,却让他感到很恶心。显然因为谢恒亚神志不清,他们没办法录像,只能拍照,图片里的两个人是谢恒亚和李宛若,都没穿衣服。李宛若知道谢恒亚的脾气,给他看的照片都是比较含蓄地只拍了上半身,但是谢恒亚也知道她的人品心性,肯定有更加不堪入目的东西在她手上,这不禁让他怒火更炽,心里也对她更是提防。

    他不再看屏幕,将目光转向李宛若,冷冷地说:“我现在就去公安局要求司法鉴定,看我身体里到底被人下过什么药。”

    李宛若淡淡一笑:“是软性毒品,本来可以让人兴奋的,可是,似乎药性也是因为而异,你服了以后竟然会立刻昏睡,让我感到很意外。如果你去公安局,检查结果也只会说明你是个服用过麻醉剂的人。”

    谢恒亚越听越怒:“你好像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错。”

    “应该不算错吧,用一些手段而已,你们做生意的时候不也一样?”李宛若微笑着说,“难道你就没用过手段?”

    “我从来不用卑鄙下流的手段。”谢恒亚怒道,“无论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对手,都知道我这人一向光明磊落,就算在某个项目的竞争上输给我,也心服口服。你以为无耻就叫手段?诡计就叫聪明?我奉劝你一句,别学王熙凤,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这是关心我吗?谢谢。”李宛若笑容可掬,“恒亚,如果你真的结婚了,而我没猜错的话,你太太是虞阡吧?”

    “对。”谢恒亚知道瞒不住这个疯狂的女人,便索性说出来,“除了我父母以及将来我们的孩子,我这一生只会爱她,绝不会移情别恋。”

    李宛若的心里妒火中烧,表面上却轻松自如,笑容更加美丽动人,“恒亚,感情的事是很难说的。你们现在新婚燕尔,你表示只爱她一个人,我不反对。可是,我希望你与她离婚,跟我结婚。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相信只要我们生活在一起,你会重新对我有个新的认识。我是你的初恋,要找回往日的感情是很容易的。如果你说不,我就把这些照片给我父亲看,告诉他你对始乱终弃,那你费尽苦心想要拿到的翠湖开发区的项目肯定就泡汤了。或许你不在乎,虞阡也不在乎,可你那个诚哥应该很在乎吧。我知道他们集团内部的权力之争早已如火如荼,最近更到了白热化程度,如果这个项目的总规通不过,就意味着这次投标流标了,你那个诚哥的事业只怕就此毁于一旦。孰轻孰重,我相信你是能够衡量的。”

    谢恒亚知道她前面的话都是扯淡,后面的话才是重点,而且她的威胁一点也不是虚词恫吓,而是完全有可能出现的事实。他沉默片刻,心乱如麻,便道:“我需要时间考虑。”[!--empirenews.page--]

    “好,我给你三天。”李宛若带着稳操胜券的笑容,大方地点了点头。“三天以后,我听你的答复。”

    谢恒亚阴沉着脸,没再说话,起身就走出房间,将门重重地带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李宛若看着房门,渐渐笑不出来了。她又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看着袅袅而上的清烟,久久不语。

    谢恒亚开车驶出酒店,这才看了看时间,见已是上午十点多,便直奔公司。在办公室坐下后,他平息了一下情绪,这才到处找自己的手机,最后从衣袋里摸出来,却已经关机了。他打开手机,想了想,便拨通了虞阡的电话。

    “在哪呢?”他的声音很柔和。

    “在公司里。”虞阡温柔地说,“你呢?”

    “一样,我在办公室。”他用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天一夜未归的情形。

    “哦。”虞阡停了一下,关切地问,“昨天深夜了你都没回来,我有些担心,就给你打电话,是李宛若接的,说你很疲倦,在酒店里睡了。我要去接你回来,她却怎么也不肯说出你在哪家酒店。我问遍了全市所有三星级以上酒店的总台,都查不到你的名字,实在没办法找到你。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吧?那个李宛若没为难你吧?”

    谢恒亚心里一热。他知道李宛若的德性,她接了虞阡的电话,肯定会说许多暧昧不清的话,明示暗示自己与她有关系,可虞阡的话里却只流露出对他的关心,一点也没怀疑过他会与李宛若搞什么外遇。他轻轻叹了口气,“阡阡,这次我上了李宛若的当,事情非常棘手。”

    虞阡沉默了。

    谢恒亚马上意识到她在想什么,立刻说:“你别误会,我没跟她发生任何关系。”

    “那就好。”虞阡松了口气,“只要与她没那些纠葛,其他的事都好解决。”

    谢恒亚想了想,便道:“这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这就去找你。”

    “好,我等你。”虞阡放下电话,心不免有点乱。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浓茶,忽然只觉得一阵阵恶心的感觉直往上涌。幸好她的办公室附带有一个小小的洗手间,她立刻冲进去,将早餐全都吐了出来。

    胃里的东西倒空以后,她出来坐下,喝了口热茶想暖暖胃,结果又觉得很难受。她赶紧把茶倒掉,换了杯清水,喝了两口,这才好过了些。

    她坐了一会儿,对自己的反应有些困惑,便仔细想了想。因为担心谢恒亚,她昨天几乎一夜没睡,今天早晨胡乱喝了一杯牛奶,吃了片面包,就到公司来上班了,那些东西都很新鲜,肯定没有变质。想着想着,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赶紧去翻桌上的台历,仔细回想了一下,心里便有谱了,顿时感觉很高兴。

    谢恒亚走进她办公室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她脸上的微笑,不由得放松了许多,走过去拥抱了她一下,柔声问:“有什么好事吗?这么开心。”

    虞阡抬起头来,愉快地说:“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怀孕了,不过现在还没证实。”

    “真的?”谢恒亚大喜,顿时把其他的事都扔到九霄云外,拉着她的手就说,“走,我们去医院检查。”

    虞阡也急于想知道究竟自己是不是有孩子了,便关上电脑,和他一起出了公司,直奔附近的省妇幼保健院。

    大夫年纪比较大了,很有经验,态度和蔼,为虞阡检查后,笑着说:“孩子有两个多月了,长得很健康,你们是头胎,最好留下。”

    谢恒亚连声说:“当然当然,我们当然要留下,肯定要生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大夫看着眼前这对令人赏心悦目的金童玉女,笑道:“那你们拿到指标后可以来我们医院建个卡,必须定期来做产前检查,保证胎儿健康。”

    “好好好,谢谢大夫。”谢恒亚直点头,又很细心地向医生请教了孕妇需要注意的问题。

    虞阡见他问得很细,自己连话都插不上,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干脆什么也不管了,一直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

    谢恒亚问完问题,心里有底了,这才拉着虞阡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外走。虞阡笑着摇头:“没那么严重,这又不是病。”

    “当然不是病,是喜。”谢恒亚乐得眉开眼笑,想也不想就拿出手机拨给家乡的父母,向他们报喜。

    他母亲曾珉佩接的电话,听到这个好消息,欢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到后来竟落下泪来。谢忱以前一直不肯搬去南方跟儿子住,这时二话不说,便对老伴说:“你告诉恒亚,我们明天就过去。他们这是第一胎,小两口都没经验,你去照顾照顾。”

    曾珉佩自然是求之不得,马上在电话里说了,还加上一句,“恒亚,你跟阡阡说,等孩子生下来,我来带,一定不会让她吃苦的。”

    谢忱连连点头,满脸都是喜悦的笑容,开始琢磨着要给孙子想个好名字了。

    谢恒亚当然愿意父母过来照顾虞阡。他确实没经验,现在就有如履薄冰的感觉,恨不得马上把虞阡带回家,只准她在床上躺着,直到生孩子最好都别下地。听到父母这么高兴,他心里更加欢喜,连声答应,“好,我回去就帮你们定机票,然后告诉你们时间和航班号,你们拿着**直接到机场办理登机手续就行了。”

    “好,那我等你电话。”谢忱说着,终究不放心,又叮嘱了儿子一大堆,无非是要他好好照顾虞阡,注意哪些东西不能吃,哪些事情不能做。

    谢恒亚听得很专心,连声答应。这个电话说了很长时间,等到终于结束,他们已经走到停车场,站到谢恒亚的车前。

    两人重新回到镜像中国,谢恒亚才突然想起了夜里的事,心里不由得一沉,半晌说不出话来。虞阡立刻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心念电转,马上明白过来,便柔声问道:“恒亚,是不是李宛若那边的事很麻烦?”

    谢恒亚很感激她的聪颖机智与善解人意,便不再犹豫,把这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他皱紧了眉,很不理解地说:“为什么一个女人硬要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明明知道,我不但不爱她,还很恨她,两个人怎么可能生活在一起?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真拿这个疯女人没办法。”

    虞阡思索了一下,冷静地问:“现在我们这边不成问题,就算这个项目拿不下来也没关系,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家都是明白的,关键是会不会真的影响到诚哥那边,如果是真的,那就比较严重了。”[!--empirenews.page--]

    “是啊。”谢恒亚苦笑,“她说得的确是事实。她这次有备而来,肯定对有关我的一些事做了调查。美色在很多时候都是犀利的武器,她不知又引诱了信诚集团的什么人,套出了内情,所以才敢这么威胁我。”

    “原来是这样。”虞阡飞快地动着脑筋,“那你看,我们要不要跟诚哥谈谈?”

    “不行。”谢恒亚摇头,“我了解诚哥,他特别讲义气,如果我们把事情告诉了他,他肯定宁愿牺牲自己的事业也不愿我们做出牺牲。”

    “那倒是。”虞阡点头,“那能不能跟李宛若的父亲谈谈,李老是学者,应该比较通情达理,不会像他女儿那么胡闹。不管怎么说,这样使手段,耍阴谋,拆散别人的家庭,是非常不道德的。”

    谢恒亚长叹一声,“李老别的什么都好,就是特别护短,对这个惟一的女儿完全是毫无条件地溺爱纵容。如果他看到那些照片,而我不肯娶他女儿,他肯定不会让我们的方案过关。他是专家组长,只要他发了话,甚至不用明说,只要暗示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局了。”

    虞阡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沉默片刻,轻声说:“那我们再好好想想吧,李宛若不是给了你三天时间吗?我们争取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出来。”

    “嗯,好。”谢恒亚觉得束手无策,实在想不出什么可行的方法来摆脱目前的困境,可现在光是发愁也不是办法,工作总还要做的。他不敢离开,便下去从车里拿出笔记本,就在虞阡的办公室里工作。

    虞阡心情烦闷,本来轻微的妊娠反应变得很强烈,一喝水就吐,后来不喝水都想吐,胃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只能干呕。谢恒亚看着,心疼极了,最后实在忍不住,把她硬拉出公司,带回了家。

    虞阡只觉得全身无力,径直上楼换了睡衣,恹恹地躺到床上。谢恒亚随后上来,坐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阡阡,你别担心。你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这一生惟一的爱人,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虞阡觉得好过多了,怕他心理负担过重,便赶紧安慰他:“我没事,这只是普通的反应,每个孕妇都会这样的,你别想太多。我看你脸色不好,公司里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你也休息一下吧。”

    谢恒亚的头一直在痛,刚才工件的时候就很难集中注意力,但仍然把重要的事都处理了。他想了想,便打电话到公司,说明自己不去了,有重要的事再打电话过来,然后又去洗了个澡,这才过来躺下。

    他拥住虞阡,轻声说:“睡吧。”

    虞阡“嗯”了一声,倚进他怀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本书首发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