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好想回家。”小青年抱着双膝蹲在灶火前,吸了吸鼻子闷闷的继续自言自语:“想找人一块儿吃鸡,想去看电影,想吃海底捞……”顿了顿焦越又无精打采的耷拉下眼睑:“去海底捞也没意思,服务员抱个单身狗布偶摆对面陪着,更没面子……”
一向活泼开朗到有点二的青年难得情绪低落,连锅里的水咕嘟嘟烧开可以下面条了,他都一动不动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心头沮丧。
前辈子孤儿院出身,孤家寡人,原本以为这辈子碰着岳麒麟和鹰哥,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谁知道——
“不想了不想了!”焦越揉了揉脸振作精神,站起来给自己煮面条:“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干嘛要为那个大傻子发愁?我又没喜欢他。”
“谁是大傻子?你不喜欢谁?”
冷不防身后厨房门那里传来嗓音低沉的询问声,吓得焦越膝盖一软,好悬直接跪了。
惊悚的回头,看着刚刚腹诽那人一声冷肃盔甲站在门口,焦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啊?你,你来干嘛?还拎着长刀,咋的,还想把我给砍了?”
哐啷一声,长刀被扔到了地上,很明显下了战场就奔这儿来的岳将军连盔甲都没来得及换:“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男人指了指灶上的沸水和面条:“晚上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焦越壮了壮胆子,竭力忽略这人身上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如有实质的杀气:“以后都不回去了。岳麒麟你踩我底线了。”
不说在一起的话,你要找谁玩都随你。可是一旦承诺了,不管身体还是心里出轨,对不起,杀无赦。
男人弯腰避开门框,往不大的厨房里迈进一步:“焦越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焦越干脆捂住耳朵:“别欺负我老实,拿话哄一哄就翻篇了。告诉你这不可能。”
岳麒麟定定的看着他,突然笑了。
哎呀呀这下不得了了。原本线条冷峻还带着肃杀之气的男人瞬间霁雪初融,明朗的笑容简直晃瞎人眼。
这特么简直就是犯规!
焦越愤愤的扭开头不看他:“你快走吧,爱找谁找谁去,去大庸关找那个头牌……”
“我这不是找你来了。”岳麒麟伸手捉住小青年手腕:“跟我回家,鹰哥儿等着咱俩吃饭呢。”
完了完了。那点可怜兮兮的骨气呦……
焦越鼓起最后那点勇气,一巴掌拍掉男人的大手,撒丫子就往院子大门那里跑:“谁跟你回去?小狗才回去!”
只可惜他还没跑两步,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不容抗拒,天旋地转间,自个儿被打横抱了起来。
“那我抱你回去。”
“岳麒麟!”焦越气红眼了,半是生气半是委屈,声音都有点哽:“你他妈就放过我得了,你都去找头牌小倌偷腥了,还巴着我干毛线?老子不想跟你过了,我要给你写休书!”
啪!小青年屁股上不轻不重挨了一巴掌,没多疼,却让人羞恼的整个人都要炸了。
“跟你说了有话说话,不许提分开的事儿。”
焦越气急,恶向胆边生,嗷的一嗓子,直接张嘴去咬人,哪儿方便往哪儿咬,一口小白牙直接恶狠狠的叼住了岳将军腮帮子。
让你打我屁股!我咬死你!
焦越觉得自己下嘴挺狠,估计咬破了。可是抱着自己的男人连动都不动,就跟被蚊子叮了似的,静如山岳。
“我去大庸关点了头牌小倌,是想请教一下男子之间怎么弄才能避免受伤的事儿。”
小青年怔住了,嘴巴还滑稽的保持着咬着男人脸颊的姿势。
嗯?哪里不对?这是什么状况?
岳麒麟铁钳似的大手捏住青年的下颌,轻而易举的把对方的小狗牙从自己脸上掰了下来:“问清楚了情况,我就骑马往回返了,回来陪你吃早饭。”
焦越都忘了自己还被弱势的抱着,期期艾艾的塌了语调:“啊?你、你去问、问这个……干嘛……”
“避免你说的魏醒吃不到嘴老惦记着,我得让你成为我的人。”这种臊人的话,焦越这个现代人听着都觉得污耳朵,偏偏这男人老神在在的,说起来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又想笑又觉得窘,焦越牙疼似的捂着通红的脸,狼狈不堪:“这种事你怎么、怎么好意思问人……”问老子啊!老子上辈子翻了那么多小皇叔看了那么多小画本,什么九十九式十八招的,了然于胸全解锁好不好?!
岳麒麟没接他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的人:“不回去?”
傲娇的青年知道自己摆了个乌龙,依然倒人不倒架子的嘴硬:“咳咳,那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自己家住一晚上……哎,你干嘛?”
男人掂了掂手,大跨步往后屋的卧室方向走:“在你这儿也行。”
焦越慌了,大脑袋里面那点小聪明一下子搅和成了浆糊:“哎哎你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话……这不是你说的嘛……对了,你今天出战,受伤没有?你看你这风尘仆仆的,还是赶紧回去洗漱休息先……这个,我不是故意咬你的,你回去抹点药,小心得狂犬病,啊呸呸……”
小青年叨叨的功夫,屁大点的院子走到了头,男人抱着自己的小家伙进了卧室,直接把人撂到了床褥上,一双大手眼疾手快的左右撑着,把人拢住禁锢在臂膀间,鼻息相融视线相交。
“你,你看毛啊看……”声音越来越小,焦越目光躲闪着,心脏跳的都窜到了嗓子眼。卧槽!这男人眼下荷尔蒙爆表,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肿么破!
岳麒麟低低笑了一声,撩人的声线融入夜色,几乎把空气都烧着了:“我都从来不知道,让你咬了一口,我这就忍不住了。”男人捉了青年软趴趴的手按到腰下,烫的焦越差点原地升仙。
“老,老流氓!”
“那头牌说要找些油脂润润,还说要揉松了再弄。”男人粗糙的大手拢着青年的脸颊耳朵,拇指怜爱的摩挲着,声音微哑:“别怕,我不会伤了你。”
兵荒马乱间,焦越小狗似的哼唧,嗓子都破了。
“口、口、口水,你用口水……不行,哎艹,你这是手指头还是锉刀?你去拿蜂蜜,在厨房,不对……在后院地窖……艾玛让我放哪儿了……”
无师自通的某将军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小焦越,福至心灵。
“我帮你揉弄出来,精水开道就好。”
焦越浑身冒着汗,跟刚出锅的大白馒头似的,再也不喊冷了。
简陋的卧室里,床前的地面上随意的扔着黝黑的盔甲,有月光淡淡的洒在上面,泛着清冷的光泽。
男人的喘息很重,可是他不说话。
与此相反的,小青年就跟戏精附体一般,蹬着腿鬼哭狼嚎,一会儿一出,不带重样的闹腾。
“我还没吃饭呢,岳麒麟你个老混蛋,我会饿断气的,哎哎……”
“不对!你都没说喜欢我,老子凭什么给你上!滚蛋!”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岳麒麟弯腰低头,亲了亲小青年汗涔涔的眉眼。
“我喜欢你,焦越。”
愣怔的功夫,岳将军无往不利的锋利长-枪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芭乐糖铺后院卧室那张小破床吱吱嘎嘎响了半宿。
一直喋喋不休的小青年到后来嗓子都哑了。
“……我都举白旗宣告明日再战了,岳麒麟你他妈怎么还没完没了啊……”
“嗯?你举着亵裤晃,不是还想要的意思?”
风中凌乱的焦同学哆嗦着双唇,哭咧咧的。
“完了没?都一分钟了……这么多,你尿里面了?”
岳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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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隔着窗棂纸,外面的大太阳明晃晃的。
比这更惊悚的是,床头近在咫尺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卧槽!”焦越冷不丁吓一跳,瞌睡全醒,本能的往后躲。结果动作太大,直接扯到了腰,疼的小青年噙着泪花,好悬没出息的哭出来。
这特么,后腰被驴踢了?
“芭乐大哥,不对,越叔。”鹰哥儿闷闷不乐的抓抓头发:“我总是叫错……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狂跳那颗心慢慢缓下来,焦越翻了个白眼:“你神经病啊,大清早趴我枕头边,就露个脑袋跟闹鬼似的。”
鹰哥儿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算了。”焦越这才有心思打量周边。嗯?这是将军府的卧室。可是他明明记得,昨晚在他糖铺睡下的,还、还好像、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越叔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热了?”鹰哥儿很忧心,懂事的少年伸手附抚上青年的额头:“我去帮你请大夫?”
“没有没有。”做贼心虚的焦越连忙拉住鹰哥儿:“咳咳,我没事,就是刚醒,有点热哈哈……对了,你不是一早吃了饭就去跟闵雄练箭吗?”
“可是现在都下午了啊。”鹰哥儿百思不得其解:“越叔,我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你要是没生病,怎么一直睡到这个时候的?还有点发热?”
还不是你那个禽兽老爹下的毒手?
焦越郁闷的在心底腹诽,手指揪着被子幻想是在拧那男人身上的皮肉泄愤。
岳麒麟这人太不要脸了,逮着就跟吃不着似的,做了两回自己都那么示弱说不弄了,他还非哄着骗着来了第三回。
明明自己看那些文都说,那些老攻哪怕再吃不够,可是疼惜小受第一次都不会做太狠,大多就弄一次。合计自己摊上个不知怜香惜玉的?
焦越啃着手指头乱七八糟的想着,回忆着。
可是昨晚那么浪,嗯,好像自己也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
小青年记得自己除了最初的紧张和疼痛,很快快活的找不着北,撒着欢的箍着男人的腰嗷嗷叫。
爽,太爽了……还要……快点……麒麟哥哥……
啧啧。焦越捂脸,耳根子发烫。
唉,一世英名啊,尽毁……
可怜一头雾水的鹰哥儿莫名其妙的看着青年一会儿红着脸笑一会儿又咬牙切齿的,彻底懵了。
这这,越叔到底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