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完结啦完结啦完结!啦

翌日一早,季秉烛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日上三竿了,他昨天被折腾到了大半夜,浑身又酸又疼,在床上哼哼唧唧了大半天,才皱着眉坐了起来。

边龄正好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到他衣衫凌乱地坐在床上发呆,连忙走过去,道:“身上难受吗?”

季秉烛难受的要死,委屈地点点头,朝他伸出手,道:“但是你看这个圈圈,是不是淡了一些啊?”

边龄看了一眼他掌心的法阵,果然淡了些。

季秉烛疑惑道:“为什么呀?”

边龄有些心虚,不好说自己昨天按着一殃君做到了破晓,只好含糊道:“啊,大概到时间了?”

他说完之后,转念一想,季秉烛和情魄情感和记忆都是互通的,应该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边龄试探道:“秉烛,昨天晚上……你还记得多少?”

季秉烛想了想,道:“哦,差点忘记了,我要弄死你。”

边龄:“……”

用这种人畜无害的表情和语气说出如此可怕的事情真的可以吗?

季秉烛看到边龄脸都绿了,直接笑了出来,道:“没事啦,反正昨天晚上我也挺舒服的,就是现在有点不舒服,下次可别这样了,好难受啊。”

边龄亲了亲他,柔声道:“好。”

季秉烛道:“所以你伤好了吗?”

边龄眸子动了动,道:“没有。”

昨天只想着怎么和季秉烛颠龙倒凤了,一时间没想起来疗伤。

季秉烛脸上一僵,幽幽道:“别盯着我看,就算没好我也不要陪你一起双修了,你要把我弄死了。”

边龄有些脸红,深吸一口气,道:“昨天嚷嚷着要双修的,难道不是你吗?怎么又全怪我了?”

季秉烛瞪着他,道:“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敢把我往床上拐,现在还有脸说?!”

边龄:“……”

季秉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吃亏了,但是按照他的思维又实在想不通,只好龇牙咧嘴地扶着腰下了床,道:“不行,我要去找夜行问问,这事儿咱们先没完,你给我等着啊。”

他刚下了床,昨天被按着折腾一夜的双腿还在不住打颤,还没走一步就直接双腿发软地跪了下来。

边龄连忙过来扶他。

季秉烛眼泪汪汪地被扶了起来,抽噎道:“我的腿……站不住了,我是不是废了?”

边龄赶忙哄他:“不会的不会的,只是脱力了,你休息一会就好了。”

季秉烛抽抽搭搭地又躺回了床上,一会说要喝甜汤,一会说要吃蜜饯,反反复复没完没了,边龄也因为吃了个饱而不好发作,无论什么要求都无条件的满足。

就这么折腾了一天,季秉烛才好受了许多。

入夜之后,边龄抱着季秉烛去洗了个澡,用一个方巾裹着抱回了床上,问道:“还疼吗?我给你上点药?”

季秉烛被热水熏得脸庞绯红,有些飘飘然,含糊道:“嗯,好啊。”

边龄出去拿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季秉烛已经盘腿坐在床上,正在拿着通讯阵和季夜行说话。

他们正说到——

季夜行:“……腰疼?腰疼就对了,你一定要再缠着他双修几次,这样的话,你就会习惯了。”

边龄:“……”

季秉烛是个傻的,完全不知道季夜行在挖坑给他跳,哼哼唧唧道:“可是,有点难受啊。”

季夜行道:“你爽了不就完了嘛,而且哪有那么爽完不付出代价的好事情啊。”

季秉烛疑惑道:“是这样吗?”

季夜行十分肯定的坑兄:“没错,就是这样!我还能害你不成?”

边龄:“……”

边龄面有菜色,走上前打断两人的话,对季夜行冷声道:“不要再骗着他玩。”

季夜行看着他手中的药,咬着唇暧昧的笑,道:“你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吃到嘴里了,我都和你说过了,魔修自来都是龌龊下流的,交媾是本能,你藏着掖着个什么劲儿啊。”

边龄抬手捂住季秉烛的耳朵,冷冷道:“往后再让我听到你和他说些有的没的,你就再也不要想见到他了。”

季夜行嗤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想要见他不成。”

边龄淡淡道:“你可以试试。”

季夜行顿时被噎住了,他沉默了一会,才不耐烦地皱着眉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便是,假正经。”

边龄这才将手放下,季秉烛不知道两人刚才说了什么,满脸疑惑。

季夜行道:“落墨山的聻境已经独成了一方小世界,怕是千百年都不会入世了,雪容回去期封城了,大概也不怎么想见你。”

季秉烛撇了撇嘴,道:“反正聻境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情魄也回来了,其他什么事情碍不着我什么事儿了。”

季夜行道:“你不想回鹿邑城吗?难道就一直在下诸城待着?”

季秉烛抬头看了看边龄,讷讷道:“啊,是啊,没什么不好啊。”

季夜行险些翻了个白眼,道:“成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管你了。”

“你之前也没管过我啊。”季秉烛道,“赶紧走吧,阿龄要给我上药呢。”

季夜行眉头一挑,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张嘴似乎又要说什么荤话,边龄眼疾手快地直接切断了通讯阵,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季秉烛乖巧地趴在床上,拍了拍枕头,道:“快来快来。”

边龄将瓷瓶打开,一股清香弥漫开来,季秉烛好奇地用指腹沾了沾,就要伸着舌头舔舔看甜不甜。

边龄哭笑不得地拦住了他:“不能吃。”

季秉烛“哦”了一声。

边龄指腹上沾满了青色的膏药,道:“腰抬高。”

季秉烛浑身一僵,回想起了昨天晚上边龄一边在他体内兴风作浪一边低声让他腰抬高,乍一听到这句话,季秉烛双腿都有些发软,连忙裹着被子缩到床里面去了。

边龄疑惑道:“怎么了?”

一股不知名的感觉从季秉烛心中弥漫开来,是活了那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感觉,季秉烛缩在被子里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大概便是羞耻。

随着情魄一点点的融合,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和各式各样复杂的情感缓慢地灌入他混沌了几百年的心中,直到这个时候,季秉烛才恍惚有了一种,自己活过来的错觉。

这感觉太奇怪了。

季秉烛伸出那刻着鲜红法阵的掌心按着胸口,茫然间觉得心头空荡荡的。

“太奇怪了,我从没有死过,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季秉烛不明所以,眉头紧紧皱起。

这个时候,边龄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掀开一个角,小声道:“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

季秉烛偏过头,怔怔看着他,突然道:“阿龄,我还活着吗?”

边龄一愣,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立即道:“当然了。”

季秉烛还是捂着心口,满脸茫然。

边龄看着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似乎猜出了什么,他伸出手轻轻将季秉烛揽到自己怀里,手缓缓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道:“这便是七情六欲,不要排斥它。”

季秉烛抓着他的衣襟,温顺地靠在他怀里,小声道:“原来这种事情是很羞耻的。”

边龄:“……”

边龄放开他:“什么?”

季秉烛难得有些脸红了,他伸手在边龄胸口胡乱点来点去,讷讷道:“有点害羞。”

边龄这下真的有些诧异了,就算是昨天把季秉烛带到床上颠龙倒凤时,他都没有脸红,而且还会不知羞耻地说出那番浪荡的话,没想到只是一夜过去,这人竟然都知道何为廉耻了。

边龄看着他发红的脸,觉得有些忍不住了,他将手探到被子里,轻轻揉了揉季秉烛纤细的腰,哑声道:“还要再试一试吗?”

季秉烛愣了一下,脸更红了,他一脚踢在边龄腰上,哼道:“才不要,滚一边儿去。”

边龄笑了起来。

季秉烛和情魄融合的很快,虽然自那之后,边龄又遇到了几次做着做着突然做到了情魄一殃君的事情,不过一来二去也习惯了这种事情,加上情魄状态的季秉烛越来越不会拒绝他,让边龄更加得寸进尺。

情魄虽然每次都叫嚣着要杀了他,但却从来不会真正动手,被稍稍弄一下便喘息着让边龄为所欲为。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大半年,边龄也终于将落墨山原本的院子重新恢复了原样,在初雪那日,带着季秉烛回去了落墨山。

因为没了聻境,落墨山就算还有魔息也不会落黑雪。

这大半年时间,季秉烛掌心的法阵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性子也越来越平稳,虽然还如同之前那般跳脱,但起码一些人情世故该懂得都懂了。

穿过落满雪的森林,再踏上长长的索桥,边龄撑着伞,和季秉烛一起并肩一步步朝着落墨山巅走去。

季秉烛微仰着头看着天边簌簌落下的雪花,眸子弯起,笑道:“雪停了之后我们就去山顶泡温泉吧。”

边龄淡淡道:“落墨山巅的火山不知何时已经熄灭,那温泉都变寒潭了,去不得。”

季秉烛瞥了他一眼,道:“你该不会还害怕那些黑鸮吧?我记得你年少时,被那黑鸮吓得,抓着我就要跑路。”

边龄面不改色,好像做出这种丢脸事的不是他:“你记错了。”

季秉烛道:“我没记错。”

边龄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季秉烛记重要的事情从来都记不住,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记得比他都要清楚。

季秉烛绕到边龄背后,一把扑到了他背上,让他背着自己走,手臂缠着边龄的脖子,哼哼唧唧道:“我等会把那寒冰给解了,去陪我泡温泉,好不好?好不好啊?!”

季秉烛磨人十分有一套,如果边龄不答应,他能磨到边龄发狂。

边龄无奈地背着他往前走,道:“先消停一会吧,行不行?”

季秉烛:“我不我才不,我就要现在去,现在!”

边龄才不惯着他,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人终于到了落墨山巅的院子,季秉烛才终于消停了。

在看到院门的那一刹那,季秉烛就僵了一下,接着从边龄背上直接跳了下来,风一阵冲进了院子中。

边龄说到做到,竟然真的将院子完完全全恢复到了原样。

季秉烛看着院子中巨大的凤凰树,立在中央的屏风画中境,几间房子,甚至连凤凰树旁边的秋千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季秉烛有些恍惚地绕着整个原地转了几圈,接着越来越开心,又飞快跑了几圈,整个院子中全是他的欢呼声。

边龄一直在院子里看着他奔来跑去的撒欢,难得勾起一抹笑容,含笑看着他。

季秉烛终于转了个够,从房间中飞扑出来,一下扑到了边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阿龄阿龄!阿龄啊,你是什么神仙啊,怎么能做到一模一样的?”季秉烛十分惊奇,“还有我那书,我那画中境!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边龄没有告诉他自己到底花了多少心思,只是含笑道:“你开心就好。”

季秉烛搂着他在他脸上啵啵两声,这才松开他。

边龄感觉到季秉烛是真的开心,微微垂着头,轻声喃喃道:“修道之人大多不知岁月,若是同你在这里度过千年万年,倒也……”

他这番话已经算是间接表明自己愿意同季秉烛共度一生了,只是他说着轻轻抬起头,打算看看季秉烛的反应,谁知方才还站在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开了。

边龄:“……”

边龄没说完的话顿时被噎在了喉咙中,将他堵的够呛,脸都绿了。

季秉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窜到了光秃秃的凤凰树上,手中灵力倾泻而出,将凤凰花激得直接枯木逢春,呼啸着缓慢开枝散叶,不一会就开了满树的话。

季秉烛站在枝干上朝着边龄拼命招手,欢快道:“阿龄啊!你说我让它大冬天开花,它会不会冻死呀?冻死了你能帮我救活吗?”

边龄:“……”

边龄直接被气笑了,指着他道:“你给我在那等着。”

季秉烛不明所以,看到边龄撸着袖子就朝他走来,立刻反应过来他是想揍自己,赶忙手脚并用地往高处爬。

边龄没他那么不要脸,没有直接丢君上的面子往树上怕,他站在树下,冷着脸道:“下来,我不打你。”

季秉烛朝他扮鬼脸,继续往上爬:“我才不信你。”

“你给我下来!”

“哈哈哈你上来啊,你上来我就下去!”

“季秉烛!不要逼我把你打下来!”

“打吧,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如果舍得的话。”

“你……”

初雪和如火如荼的花簇交映,山巅寒风呼啸而过,将花瓣吹得飘到了半空中。

千年万年,白驹过隙,好在,有同生共死的人相陪,倒也不显得多么寂寞了。

End。

【ps,有想看的番外吗?一下不知道要写什么了,没有的话,那就正式完结啦!QAQ】